陸風分析完後將心中的猜疑同唐元講述了一遍,讓他也多留意上一分。


    但卻見唐元戲謔的笑了一聲,隨後說道:「若真是那君子雅在背後搞鬼,那我們短時間內反而應該會是安全的。」


    「怎麽說?」陸風有些詫異,按說以君子雅的性子,既然布下了此局,定有著環環相扣針對他的後手等著才對。


    唐元解釋道:「我將那些蛇蛋送迴獸穀時,無意間聽聞君家前兩日內鬥的挺兇,君子雅和君子朔兩人好像為了一個叛徒的歸屬大打出手,此事好像還牽扯著唐婧的死,似乎就是那個叛徒間接害死的唐婧。」


    「結果如何?」陸風好奇開口。


    唐元輕歎了一聲,「可惜了,君子朔沒把你傳的邪元煞心懺練到家,不僅沒在君子雅手中博得好處,自己還被打的落荒而逃不說,於外界的名聲也是徹底臭了,此番丟了君家的顏麵,君家高層怕不會輕易放過他。」


    陸風聽言兀自皺了皺眉,覺得其中存著些許不同尋常的貓膩;


    按說以君子朔的心性與城府,若是鐵了心要與君子雅正麵交手的話,斷然會做好十足準備,至少憑借著邪元煞心懺這等秘術,將靈魂層麵的修行提升到天魂境層麵,確保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才對。


    以他的手腕而言,做到這點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


    正常而言,君子雅這個五行純體魂師怎麽也不該占據太大上風,更不可能將如今的君子


    朔打的落荒而逃。


    至於依靠護衛之類的外力,那更加不可能,姐弟兩動手迴頭還能有推脫的借口,一旦手底下的護衛死士介入插手的話,性質就全然變了。


    即使贏了,君家高層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也就是說,二人的爭鬥,隻能僅限於二人之間。


    君子朔之所以敗北而逃,恐怕不是因為邪元煞心懺修煉的不到家,而是君子雅的實力……有了不為人知的提升!


    陸風心中暗自揣測著,莫不是君子雅的五行純木體,機緣巧合下,也如書老那般,接觸到了五行極木體的層麵?有了遠超君子朔認知中的實力,適才出現這樣的結局?


    但不論真實情況如何,於他們而言無疑確實都是有利的,君子雅分心應對君子朔的針對和報複下,理當不會抽出精力來……


    陸風此般念頭剛起,猛地就被自己打斷了下來。


    心中不禁浮現一抹後悔念頭,早知道就不誤導捏造傳播出去那五行純體的突破之法了。


    恐怕事情的走向會適得其反。


    君子雅不僅不會抽不出精力來對付他,反而會更重視強奪他體內的五行玄氣……


    在她信了那般突破之法下,怕是會認定隻有這樣她的實力才能最短時間內突破至最高程度。


    以此來應對君子朔此番逃離後的報複。


    難怪會策劃布局覆滅骨蟾莊之流……


    陸風嘴角浮現一抹冰冷的苦笑,隱隱已是猜到君子雅的用意;


    怕是想先將他名聲搞臭


    ,弄出比之懸紅更嚴峻的局勢來將他逼入死局,然後坐收漁翁之利,來竊得他體內的天地玄氣。


    一切,不過都隻是她與君子朔較量的棋局罷了。


    為了應對君子朔逃離後可能會不顧一切提升實力迴來報複,她必須最短時間內將實力進一步提升才行。


    說完六合宗以及君子雅等事情後,唐元開始問及陸風於北幽靈獄的經曆。


    ……


    清早時分。


    秦道軍和趙秀兒迴到了靈瀾劍府之中。


    換作以往,趙秀兒是有些排斥去見自己那位同父異母的姐姐的,總覺自己處處都


    比之要差上一些,站在一起,所有人的目光永遠都隻在趙晨兒身上。


    這讓她心中甚是委屈不開心。


    但如今,在陸風那番話語的開解下,她心境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感覺去計較這些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旁人的目光多看一眼趙晨兒根本算不得什麽,她也不會再去在乎這些。


    趙晨兒雖然優秀,但也僅僅優秀那麽丁點,放眼年輕一輩之中根本算不得什麽,比她更優秀的比比皆是。


    若是一味的將注意放在她身上,埋頭與之相較,簡直就如兩隻互相攀比的井底之蛙,隻會叫人貽笑大方。


    就算要比,那她的目標也隻會是自己師傅那樣的存在。


    是以,她這次迴來就是要讓趙晨兒看看自己的不同,讓她明白,如今的自己已經不在意她好壞強弱的變化了,已經有了新的追求。


    順便著再拿自己認識


    師傅一事來逗一逗她,出一出這些年來憋屈的氣。


    如是想著,趙秀兒下意識夥同秦道軍朝著趙晨兒的住處走了過去。


    靈瀾劍府地理位置趨於廣袤雪域的中段區域,氣候不比北幽靈獄那般溫暖,因為居於高山之上的緣故,劍府常年被皚皚白雪覆蓋,四周山勢險峻,奇峰羅列,雲霧繚繞間仿佛人間仙境。


    劍府內的建築古樸而又大氣,多以堅固抗寒的石材所鑄,不少更是直接以冰雪雕琢而成;


    主殿高聳入雲,氣勢恢宏,殿頂覆蓋的積雪在清早的朝霞照耀下閃爍著璀璨的銀橙光澤,極具美感;


    幾處偏殿雖然氣勢稍遜,但同樣巍峨不凡,往來人影幢幢,給這片冰寒,帶來了一份別樣的生氣。


    一座掛著"沉心殿"的偏殿後方,一座極為僻靜安寧的院落之中。


    趙晨兒緩緩推開臥室的窗,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一雙明亮的眼眸看向窗外。


    雪後的院落比之平素更美了許多,厚厚的白雪似輕柔的絨毯將整個院落都給溫柔的覆蓋了起來;


    古樸的院牆被白雪蓋住了棱角,勾勒出一道溫和的弧線,隱有幾支幹枯的藤蔓小心的鑽出著積雪,顯得格外蒼勁有力。


    「晨兒姐~」一道穿著火紅勁裝的身影推開古樸院牆下的木門,衝著站在閣樓窗邊的趙晨兒招手叫喚,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趙晨兒眼中閃過一抹意外的喜色,連忙迴應:「歡歡你今日怎麽會突


    然過來?」


    溫柔一笑間,兩個淺淺的梨渦浮現臉頰,瞬間的美感仿佛讓得四周的雪景都失了顏色。


    秦歡見趙晨兒作勢就要走下樓來,連道:「晨兒姐,外頭冷,你聽我說完。」


    因為一直處於深閨的緣故,趙晨兒身上僅有一件薄薄的單衫,勾勒著她修長火辣的身材,雖然憑借著實力不至於挨凍,但儼然並不適合長久待在冰寒之中。


    趙晨兒剛拿起雪白絨羽披掛的手僵了僵,詫異道:「什麽話要你專門親自跑來說?派人傳一句就好啦。」


    秦歡神秘一笑,滿是激動道:「那日於無極宗內救了咱們的人,來到雪域地界啦,如今正在北幽靈獄呢。」


    「當真?」趙晨兒僵住的手猛地收迴,將厚厚的披掛裹在身上,臉上堆滿了燦爛笑意,作勢就又要跑下閣樓。


    「哎呀呀,」秦歡連忙又一次攔阻,「晨兒姐,你就打算這樣去見他呀?這和當日可也沒啥大的差別喔。」


    邊說還邊做了個比劃儀容的手勢。


    趙晨兒頓時反應過來,臉色沒來由一紅。


    確實該盛裝打扮一下去見他為好。


    當初便是覺得第一次正式見麵的印象非常重要,才匆匆不辭而別。


    趙晨兒了然下,朝秦歡招手:「那你快些上來,幫我出出主意,穿哪件好?戴什麽首飾他會喜歡一些?」


    正在這時。


    院落外秦道軍和趙晨兒的身影走了過來。


    "她怎麽也來了?"


    趙晨兒目光掃過趙秀兒身上


    ,不由有些意外;


    短暫遲疑下,將身上的披掛係緊幾分,朝閣樓底下走去。


    印象中,她這有些疏離自己的妹妹,可從未到過她的這處院落。


    秦歡因為還未上樓的緣故,先一步迎了過去,驚喜道:「哥,你們怎麽也來啦?該不會也是來告訴晨兒姐那件事的吧?那你們可來晚一步咯。」


    秦道軍看著自家小妹此般得意,不由笑了笑,「早知你來,我就不大老遠跑過來了,話說你這好不容易轉入的武靈獄,怎麽有這閑暇功夫說迴來就迴來的?」


    秦歡挺了挺身,「天大的事情也沒咱們晨兒姐的事大啊,而且要不是晨兒姐不在靈獄待了,我又不想天天對著羅樂樂那貪生怕死的女人的嘴臉,才不會轉去武靈獄呢。」


    說及羅樂樂,秦道軍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寒意,自秦歡口中他已是知曉,當日她們三人於無極宗手下初步脫險後,羅樂樂拋下她們自己先一步逃離的事情,對此深感憎惡鄙夷。


    這要不是趙晨兒心善不予計較,他非把羅樂樂揍的無法在靈獄內立足不可。


    趙秀兒看著不遠處趙晨兒緩步走來,又看了眼於旁的石亭。


    亭子十分小巧,內襯一張石桌,亭頂覆蓋白雪,乍一看像是一個巨大的白色蘑菇,亭子的飛簷上掛著晶瑩的冰錐,在晨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趙秀兒看著那尖銳的冰錐,嘴角揚起一抹壞笑,徑直走向亭內。


    「今兒


    個怎麽都來我這小院了?」


    趙晨兒來到院中,雖問著眾人,但目光卻盯向著趙秀兒身上。


    倏!


    話音剛落的瞬間,一抹寒芒突然筆直的朝著趙晨兒**過去。


    不待眾人反應,又是接連兩道倏倏聲乍響。


    趙晨兒秀美一蹙,見是趙秀兒冷不丁以掌力擊落飛簷上的冰錐,不由冷哼一聲。


    繼而身形一掠,隨意的以著披掛卷起漫天雪花便扇飛了突然襲來的攻勢。


    「要打去演武場打!」趙晨兒板著臉說道:「別以為去了幾天靈獄,就有勝過我的本事了,我終究是你姐,不論身份還是實力,都是!」


    「切~」趙秀兒不屑的啐了一聲,毫不理會,接連又飛襲出去好幾根冰錐,直將飛簷都給擊禿了才罷下手來。


    趙晨兒滿不在意的隨手抵擋,但在迎向最後襲來的幾根冰錐時,臉色卻是猛然變了變。


    砰!


    雖然依舊抵擋了下來,但自身也被這夾雜於冰錐之中襲來的劍勢給震得後退了半步。


    「你的劍法……」趙晨兒滿是驚奇,以著區區冰錐施展出握劍才能營造出的劍勢……


    她自問就算是她自己,也不一定能夠辦到,這要對劍本身有著充足的把控和契合才行。


    若是趙秀兒握著的是雪霽劍,那她並不會這麽意外,但以著幾根剛入手的冰錐,施展出劍勢雛形,這讓她很是不解。


    「人劍合一之境!」趙秀兒嘚瑟的抖了抖肩,滿是得意,「怎麽樣?羨慕吧?」


    見趙晨兒臉色一黑,滿是動容。


    趙秀兒隻覺更為暢快不少,平素可隻有她被壓的份,哪像此刻這般揚眉吐氣,當下裝的一副高深莫測模樣,放話道:「還有,今日我來可不是為了與你比鬥的,而


    是要告訴你,我今後都不會再和你比啦,因為超過你在我看來已經沒啥難度也沒啥意義了,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你!」趙晨兒柳眉倒豎,自問確實有被趙秀兒這調皮欠揍的模樣給氣到。


    「不比最好,」趙晨兒做了個請的手勢,驅逐道:「沒了你這煩人精,你姐我反而樂得清淨。」


    「確定要我走?」趙秀兒狡黠一笑,「我這一走,可就不會再來咯。」


    趙晨兒被氣得不輕,沒有再開口,隻是見秦道軍於旁一直使著眼色,讓她很是不解。


    趙秀兒自不會就這樣離去,迴來路上她可從秦道軍口中撬出不少有關趙晨兒的心事,她可還想著以此來逗弄一二呢。


    見趙晨兒冷著臉一副不想再多說什麽的架勢。


    趙秀兒咳嗽一聲,一副神秘莫測的說道:「聽說你很是欽慕那個救了你的青山劍宗宗主?」


    趙晨兒一怔,不悅的目光陡然瞪向一旁的秦歡。


    秦歡連忙擺手,壓著聲道:"不是我說的。"


    說著二女不悅的目光齊齊朝秦道軍瞪了過去。


    直叫秦道軍一陣尷尬不已,無措間連忙求饒似的看向趙秀兒。


    他之所以袒露這些,完全是顧及趙秀兒那一聲聲"師


    傅"的關係,想著迴頭好讓她近水樓台的幫著說叨說叨,給趙晨兒創造些接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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