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他動了!」


    「他沒死!」


    也不知是誰突然叫喝了一聲。


    緊接著,眾人便見陸風突然睜開了雙眼,還兀自晃了一下胳膊;


    抵抗著那股壓迫,艱難地朝著胡文彬離去方向作了個揖。


    這一幕霎時讓得眾人驚得頭皮發麻。


    「他這是怎麽迴事?」


    月瀧心中最為難受:「怎麽像是在謝那黑色身影?」


    「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那身影不是去報仇殺他了嗎?」


    司馬依依此刻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不滿道:「文彬哥,你做什麽呀?殺他,趕緊殺他呀,為什麽不殺了他啊!」


    「夠了!」胡文彬憤怒的瞪向司馬依依,恐怖的氣勢震得腳下的黑柱都為之一顫,蕩起無數水花。


    「當年你便愛顛倒是非,捏造黑白,害慘了我和瑤瑤!」


    「而今死得隻剩下這股殘魂,還不消停嗎!」


    「當真以為我還會像當年那樣,傻傻聽從上你的當嗎?」


    司馬依依渾身膽顫,哆嗦著喝道:「可他……他殺了瑤瑤啊!」


    「閉嘴!」胡文彬凜然嗬斥道:「瑤瑤怎麽死得,我心中自有分寸!」


    說著氣息明顯冷了下來。


    一字一句的喝道:「當年受封之前,我記得同你說過,如若再有下次,定不會顧及瑤瑤情麵,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司馬依依僵硬的身體猛然嚇得倒退了半步。


    感受到胡文彬所散發的那股恐怖殺意下,急忙求道:「不,文彬哥,你不能這樣。」


    「別殺我,


    我那麽鍾意你,我此生一顆心僅僅隻在你一人身上,你不能殺我……」


    一根尖銳的利刃自胡文彬腳下的黑柱分離,緩緩凝現懸於半空。


    司馬依依驚懼聲頓時變得淒冽,「不,不能這樣,文彬哥,你不能殺我……」


    「我錯了,依依這次真的錯了,文彬哥,再給我一次機會。」


    「依依再也不騙你了……」


    呃!


    胡文彬神色漠然,抬手一揚,那柄黑色利刃瞬間劃破層層水霧,洞穿了司馬依依的殘魂。


    "當年就是因為一念之差,沒有殺你,才害慘了瑤瑤……"


    胡文彬自嘲苦笑的搖了搖頭,"同樣的錯,我不會再犯了。"


    唐元看著胡文彬滅殺司馬依依的一幕,隻覺無比快意,同時也無比好奇,此般突然的反轉是何緣由?


    思量間,運轉微弱的絲毫魂識詢問向陸風。


    「老陸,到底是怎麽迴事?」


    「那家夥怎麽突然不殺你了?」


    陸風臉上泛起一抹慶幸的苦笑,迴應道:「又一次多虧了司馬瑤瑤。」


    「她還活著?」唐元大驚。


    「是她留存的氣息救了我,」陸風歎息著搖了搖頭,「說來話長,迴頭有機會再同你細說。」


    事實上。


    在被胡文彬侵入魂海的那刻,陸風也以為自己這迴死定了;


    尤其是胡文彬瞬息之間便鎖定到了封禁司馬瑤瑤的那顆靈魄時,陸風更是絕望。


    可原以為會被一怒之下直接抹殺命魂的情景並沒有等來;


    反而是自己魂海中的那


    份壓迫退了下去。


    陸風那時並不知胡文彬撤去壓迫的用意,也顧不得思考,連忙將前因後果一股腦的解釋了一通。


    出奇的,胡文彬居然完全信了下來。


    陸風很是愕


    然的問及緣由。


    得到的迴複卻隻有五個字——"乾坤縛靈手"。


    陸風茫然,經點撥下才終是恍然明白過來;


    是因司馬瑤瑤那時幫著一起引導封禁那些魂傀的手法,就是傳說中的乾坤縛靈手。


    也正是因為此般手法讓得胡文彬瞧出了端倪,司馬瑤瑤是自我主動封禁,而非被人所害。


    適才迎來了眼下情景。


    在胡文彬滅殺司馬依依後,整片湖麵再度陷入了死寂。


    而他整個人看上去變得無比的落寞。


    足足適應了半晌。


    胡文彬才再度出聲:「諸位擅闖至此,可是為了司馬一族的傳承而來?」


    隨著問話,眾人身上的那份壓迫完全撤了下去。


    但卻無一人敢妄動。


    司馬鄴趁著此般機會,連忙說道:「前輩,我叫司馬鄴,是司馬家的後人,是來接受這份傳承的,還請前輩應允。」


    見胡文彬有些不喜的看過來。


    司馬鄴連忙又道:「我原先有著祖傳的玉符在,但不久前遭人劫走了,不過那賊人可能不是別人,而就是慕容……」


    "禹"字還未說出口的那刹,突然一道寒芒閃過。


    下一刻,司馬鄴隻覺脖頸一涼,低頭看去,一把鋒利的匕首便已抵在了自己脖頸處。


    「慕容禹!」司馬鄴反應過來


    下,憤怒嗬斥,「我拿你當兄弟,你為何要這樣?」


    問話的一刹,突然反應過來,驚恐道:「不對,你不是慕容,慕容沒有這樣的實力!」


    司馬鄴自問方才明明有著戒備在,若是以慕容禹的實力,斷不可能如此輕易挾持住自己。


    「你究竟是誰?為何奪了慕容的身子!?」


    "慕容禹"並沒有理會司馬鄴,而是衝著遠處的胡文彬叫喝道:「交出司馬一族的傳承,並且打開通道放本座離開,如若不然,我定叫你這唯一的後代橫死當場。」


    慕容禹叫喝間,還不忘提醒,「別想著再以先前的手段壓迫,本座已用秘法鉗住司馬鄴的命魂,稍有異動,他必死無疑。」


    陸風同乾夢等人此刻感應到"慕容禹"散發出的那股狠厲氣息,不由一個個盡皆呆愣在了原地。


    自這股氣息,他們已是辨別出眼前這個"慕容禹"的虛實底細。


    司馬鄴叫喝的沒錯,確實已經不是慕容禹本人了;


    而是魔鷹馮瀟!


    眾人也終是明白過來葉淩菲的死具體是何原因。


    儼然,正是魔鷹所為。


    準確的說,是魔鷹借著葉淩菲的身體輾轉來到了此地,或者說是一路跟著司馬鄴二人來到的這裏;


    而後尋得機會,偷襲打暈了二人。


    再然後,便自葉淩菲的魂海之中,轉嫁到了慕容禹的魂海之中,完成了奪舍的轉換。


    為了更好的隱藏,才營造出遭人偷襲,又殺害葉淩菲的局麵,形成誤


    導。


    隻是,眾人不解魔鷹何以能接二連三的奪舍?


    這多少有些有違修行常理。


    就算是邪門秘術手段,也當不至於如此駭人才對。


    在眾人震驚之中。


    魔鷹再度出聲,「趕緊的!本座沒同你開玩笑!」


    見胡文彬一臉淡然,不為所動。


    魔鷹急道:「本座奪舍的這具身體,掌控不了多時,你若再遲疑,本座隻好玉石俱焚了!」


    眾人聽


    言,不由紛紛明白過來;


    接連奪舍屬實有違常理,但若隻是從葉淩菲體內逃竄鑽入慕容禹體內,以寄居的形式苟延,倒是合理。


    此刻,魔鷹多半隻是借著餘力,強行霸占搶奪了慕容禹這具身體的主導權,是以才揚言撐不了多久。


    正當眾人好奇胡文彬待要如何應對時。


    卻聽胡文彬驀然冷笑了幾聲。


    笑聲說不出的涼薄。


    而後,便聽其極其漠然的開口:「不過區區一介後人的命,也想威脅於我?」


    「小子,你可知,當年的司馬一族,有多少人死在我的手下?」


    魔鷹聽言,整個人不由都僵在原地,駭然道:「你,你不是司馬一族的人?」


    月瀧一眾得見此般情景,也都各個心頭駭然。


    慶幸好在沒有輕舉妄動的攀關係,如若不然,保不準反倒要適得其反。


    司馬鄴此刻已是心如死灰;


    就眼下情景來看,他司馬家的傳承……似乎早已不複存在,早已落入了外人之手。


    絕望間。


    突聽得胡文彬又笑了幾聲。


    隻是此刻的笑聲


    除了涼薄外,還透著一股濃濃的悲涼,仿佛對世間的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魔鷹膽顫的看著這一幕,突然察覺周身好似被一股恐怖的氣息所籠罩,但這股氣息似又不存太多殺意。


    彷徨驚憂間,聽得胡文彬冰冷的聲音傳來:


    「而今禁製已破,這份傳承你們想要,且管就拿去吧!」


    「但我答應過瑤瑤,需得傳給有資格受之人,所以……」


    胡文彬冷厲的目光環伺全場:「想要傳承,需得通過我的考驗!」


    魔鷹依舊鉗製著司馬鄴,冷聲問道:「什麽考驗?」


    「還輪不到你!」胡文彬厲聲嗬斥,轉而一指點向司馬鄴所在,一縷黑芒順著其指尖如箭矢般飛梭沒入後者的魂海。


    「司馬家的傳承,理當由司馬家的後人,第一個接受考驗!」


    隨著話落,胡文彬便沒了動靜;


    司馬鄴同樣僵在了原地,雙眼翻白,呆若木雞。


    眾人得見此般場景,不由都兀自皺了皺眉。


    均不由自主的浮現一個念頭,莫不是胡文彬念及司馬鄴身份下,打算予以一定的通融?


    讓其第一個接受所謂的考驗,以便名正言順的傳之?


    可此般念想於眾人心中才浮現沒多久,便見胡文彬所襲出的那縷黑芒,徑直從司馬鄴的額頭浮了出來。


    緊接著,那黑芒盤旋於司馬鄴身前一米有餘,逐漸凝實,化作一枚指寬短錐。


    「前輩……不……」


    司馬鄴迴過神,得見此般恐怖場景,嚇得六神無


    主。


    然,驚恐聲才堪堪乍起的那瞬,凝實如錐的黑芒便即猛然貫穿了他的腦袋;


    司馬鄴的身魂皆在刹那間消亡。


    這一幕,再次驚呆了場上的所有人。


    也顛覆了每個人心中的那份狐疑猜想。


    「死,死了?」


    魔鷹因為距離最近的緣故,看著司馬鄴橫死跟前,不由渾身一冷。


    怎麽也沒想到胡文彬口中所言的考驗,竟會如此果決恐怖?一言不合就殺人?


    從那黑芒入體,到司馬鄴死,前後相隔不過數息功夫,怕是僅僅隻夠詢問一兩個問題……


    難道一經答錯,就會立刻橫死?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由變得有些心惶惶;


    若說麵對是正常的敵人,這份驚懼


    害怕到還不至於如此,可在胡文彬麵前,在他所控的這份陣勢底下,所有人都明白,後者想動手殺人的話,根本不可能有抵擋反抗活下來的機會。


    胡文彬隨手滅殺司馬鄴後,神情渾然沒有半絲變化,召引迴那縷黑芒,若魚兒般遊離在自己身邊,冷漠的聲音再一次傳出:


    「可惜了,本該是最有機會的……」


    胡文彬似對司馬鄴十分的失望,歎息間朝眾人說道:「而今司馬一族最後的血脈也死絕了,為了不讓傳承斷絕,看來隻能尋你們這些外姓之人了。」


    說著目光漠然朝魔鷹所在投了過去,戲謔著笑道:


    「方才你說,很想要這份傳承?」


    魔鷹整個人徹底僵住,還不待開口,那黑芒便即逼近到了跟


    前。


    僅是瞬間,他的意識便即被拉到了一片完全漆黑的環境之中。


    下一刻,胡文彬的魂識縮影浮現在了他的跟前,沒有過多的廢話。


    「瑤瑤教我的考驗很簡單,你死他活,或者他死你活;」


    不待魔鷹詢問具體什麽意思,胡文彬聲音又傳了過來:「給你三息時間,尋來一個願意為你去死的人,你才可活;」


    「亦或是,你主動赴死,可保外頭一人活命。」


    此話一出,魔鷹整個人不由都傻愣在了原地。


    他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考驗?


    氣得險些昏死過去。


    這他娘的算什麽考驗?


    簡直就是在戲耍於他!


    他一介奪舍之人,周遭怕都是恨透了他的存在,怎麽可能過得了如此考驗?


    「三、二、一!」


    胡文彬對此卻絲毫不予理會,自顧自的報著數。


    魔鷹目光瞬間變得死寂而又絕望。


    待得三聲過後;


    魔鷹同樣被震出了那片黑暗環境。


    迴過神的那刹,雖同樣看到了那抹懸於跟前的黑芒短錐,但卻並不似司馬鄴那般驚慌得徹底失了理智。


    近乎於刹那間便抬起了手。


    正當眾人以為他是要抵擋黑芒侵襲時,卻見其手中一枚銀光突然徑直飛向了月瀧等人所在。


    而後,黑芒一閃而過,同樣洞穿了他的腦袋。


    不管是魔鷹還是真身慕容禹,盡皆於這一刻消亡。


    月瀧愕然接下飛來的物件,見是一枚納戒後,足足愣了好一會。


    乾夢見此情景,震怖


    的同時,那叫氣得一個咬牙切齒!


    他十分清楚魔鷹方才做了什麽。


    魔鷹恨透了他乾天宗,自知難逃一死下,定是將那玉符丟了出去,不願便宜於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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