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遠遠看著陸風的戰鬥表現,心頭不由一急:「不好,老陸的劍陣愈發勢弱了!」


    葉梵驚疑不定:「難道他沒完全掌握?」


    寧香和鬼伶緊張得都握緊了拳頭。


    正在這時,異變突生。


    蒼鬆成功捕捉到陸風劍陣中的一絲破綻,猛然施展出了蒼鬆劍法中單體破防最為強橫的一式‘鬆木破天";


    無劍之境造詣下迸發出的數道劍芒在這一刻猶若化作數條毒蛇,以極其詭異刁鑽的角度直衝六劍之中最細窄的那柄而去。


    刹那間,窄劍的攻勢猛然被這一式所震偏,劍身彎折出了細微弧度,餘勢波及向另一側的長劍。


    兩柄長劍碰撞下,六劍圍剿猛攻之勢瞬間被打破。


    蒼鬆趁勢博得喘息機會,借著這兩劍的空擋閃避,抽身抵禦下其餘飛劍攻勢,同時,又施展出了一式‘枯鬆倒掛",整個人騰挪而起,一道道淩厲的劍芒猶似帶著撕裂空間的可怕威勢,將剩下的那些長劍轟然挑飛。


    劍陣陣勢在他的這一劍之下,猛然傾塌崩潰,宣揚起漫天塵埃。


    噗!


    陸風像是遭受陣勢破碎的衝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不住搖晃,臉色說不出的慘白。


    「老陸!」唐元等人紛紛驚唿出聲,一個個神色繃緊到了極致,壓抑得有些滲人。


    蒼鬆見此情景尤為得意,狂笑不止,得勢不饒人下,挺劍直驅,臉上帶著癲狂興奮之色,逼向陸風,勢要將之斬於劍下。


    陸風麵對著


    蒼鬆此般破圍而出急攻猛進的劍勢,臉上故作的那抹慌張卻陡然平複了下來,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冷意,抬手一震。


    一具高大魁梧的傀儡霎時出現在跟前,輕鬆抵擋住了蒼鬆襲來的一劍。


    也讓得身後拚命靠近馳援的唐元一眾停下了腳步。


    「竟有著後手!」


    唐元一眾無不驚疑,生怕攪局下,兀自又退到了一側。


    蒼鬆同樣滿目驚疑,駭然望著那突然出現的傀儡,看著傀儡手臂上擋下自己那道劍芒後所留下的傷口,正在逐漸的恢複閉合,不禁驚歎其材質的非凡。


    在短暫驚訝於陸風竟還準備了一座如此不凡的傀儡陣後,蒼鬆的臉色再次陰沉了下來。


    隱約間還多出了幾分貪婪覬覦之色,傀儡展現出的戰力及品質已足夠讓他為之眼紅。


    同時,他也清楚,這樣的傀儡陣即使再怎麽不凡,終歸還是由人所控,再強也絕不會強過操控之人太多,隻要解決了幕後操控著的陸風,勢必會變作一堆廢銅爛鐵。


    理清此般思緒下。


    蒼鬆目光變得無比清澈淩冽,深知沒必要與傀儡糾纏作無謂的廝鬥,當即展開了佯攻之舉,暗中找尋突圍繞過傀儡的機會。


    但卻發現傀儡那不具疼痛傷殘的打法,竟渾然沒給他半點突圍的機會,反而是自己被活生生平添不少消耗。


    久拖不利之下。


    蒼鬆眼神一狠,燃靈秘術驟然施展,身法速度眨眼之間比之先前快了數倍不止,步


    伐變得出奇輕靈盈巧,叫人難以洞察具體軌跡行蹤,踏步間仿佛有著一股無形氣浪裹挾周身,途徑傀儡的那刹,傀儡意圖阻擋,但卻被那詭異的身法給震退了半步。


    半步空擋,已是足矣叫得蒼鬆有機可乘。


    蒼鬆順勢繞過傀儡的堵截下,以著驚人的速度瞬間逼近至陸風跟前。


    他堅信在自己此般出乎意料的速度之下,陸風斷不可能反應的過來,斷不可能來得及操控身後的傀儡做出防禦抵擋。


    蒼鬆的臉上滿是冷意,嘴角浮現出一抹殘


    忍的笑容,仿佛已是可以預想到陸風即將被自己一劍刺殺,倒在血泊中的畫麵。


    然,就在他抬手要刺出這一劍的時候,一股莫名的恐懼不安感卻突然湧上了他的心頭;


    他不知道這股心悸不安從何而來,但卻很難做到忽視它的存在。


    仿佛有著不好的事情正在自己身上發生著。


    下一刻。


    一道淩厲到極致,仿佛足可破開蒼穹的恐怖劍芒猛然自陸風抬起的指尖爆發,自前胸沒入後背洞出,以著驚人迅捷之勢頃刻間貫穿了他的心髒。


    蒼鬆臉上殘忍的笑容戛然凝固,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終是明白那股心悸感的由來……


    可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陸風明明受製於陣法的掌控之中無法抽身,明明前一刻還吐血虛弱難以再戰的模樣,何以會突然變得像個武師一般,渾然不顧的爆發出如此驚人一劍?


    別說是


    他毫無提防的狀態,這一劍,就算他有所反應,怕也都難安然無傷的避開。


    感受著心口空蕩蕩的傷勢,感受著生命氣息快速流逝……


    蒼鬆腦海一片空白,身體開始僵硬,再難做出任何動作,但臉上卻始終維係著那抹駭然震驚,以及濃濃的不解疑惑。


    直到倒地的那刻,他的殘魂依舊滿是困惑,帶著濃厚的不甘,他無法相信自己會被這樣輕易的擊敗,生命就這樣倉促的結束。


    他還有著大把的事情未完成,幻影劍宗還等著他去一統,美好的未來還在等著他。


    可這一切,似乎到此就徹底終結了。


    想到幻影劍宗,蒼鬆驀然間閃過一抹懊悔,如果沒有決裂,聽從祁天闕的話語不參與那場夜襲。


    或許,一切的結局都會變得不一樣吧。


    蒼鬆憤然不甘下,以著殘存的靈魂之力衝向陸風,但卻不是進行的攻擊,他也不懂此般身死之下還能靈魂攻擊的手段,他隻想最後死個明白。


    何以陸風能刺出這樣的一劍!?


    陸風感受到蒼鬆彌留魂識傳來的詢問,心中的殺意為之緩緩平息,冷傲開口:「誰告訴你,那傀儡是我布的陣法了?」


    感受著蒼鬆殘魂驚駭質疑。


    陸風繼續道:「先前噴出的那口鮮血,也非劍陣為你所破之故,而是我強行斷開劍陣掌控的負荷罷了。」


    「我從來就不止是一名陣師!」


    蒼鬆聽得此般解釋,殘魂猛然間震顫不已,驚怖萬分;


    也


    終是明白過來,何以陸風沒有被陣法所限的緣由;


    若那傀儡並非他所布之陣,在劍陣撤去後的那段時間裏,確實足可調息恢複過來,不至於被陣法所束難以抽身。


    可那傀儡……


    蒼鬆不解,明明感應到其上有著陸風的氣息,並非出自陣盤一類,何以會不是他所成之陣?


    此般疑惑,終將是得不到答案了。


    殘魂僅僅隻是維係了一陣,便力竭消散化作了虛無。


    陸風平靜的看著這一幕,不免有些唏噓,蒼鬆畢竟也是天榜強者,沒想到朝夕間會是這般下場。


    此戰若非他接連被唐元和葉梵消耗在前,又加上輕敵大意,疏於防範,陸風想殺之怕絕沒這麽容易,隻能算是勝在彼此生疏,勝在出其不意。


    對於蒼鬆的死,陸風並沒有半絲半毫的憐憫,早在當日聽聞五老三傷兩死的消息那刻,他便起了必殺之心。


    蒼鬆,不過是這份必殺名單上的第一個罷了!


    「唿~」唐元伴隨著一道長長唿聲走近,心有餘悸道:「老陸,你可差點連我們也騙過了


    !」


    葉梵笑著附和,「下迴耍這般示弱,誘敵深入的計策,提前說一聲,我和老唐這小心髒可經不起你這般嚇。」


    寧香猛地點著頭,意思是她也是如此,煞白臉色微微緩和的紅潤,使得她瞧著很是俏皮可愛。


    鬼伶嘴角泛著柔和笑意,並沒有太多情緒,隻要陸風安然,於她便是最好的結果。


    如若不然,她怕是


    豁出性命,也定要扯下蒼鬆一塊血肉下來。


    陸風輕笑了一聲,「若非如此,就算最終成功斬了這老家夥,近期內怕也難對無極宗下手了。」


    說著掃了眼那六柄被轟出不少缺口的長劍,惋惜道:「就是白白浪費了這些還算不錯的長劍。」


    此般不錯倒不是說品質,而是這些柄長劍剛好契合著青山劍宗的那些劍法,乃是陸風自匠心遊俠給與練手的那千百來把長劍之中,刻意留下的幾柄。


    「不過幾柄長劍罷了,」唐元笑著自納具之中傾倒出十來把形式各異的長劍,道:「這些都是先前所殺的幻影劍宗弟子納具之中搜刮來的。」


    說著徑直走向蒼鬆屍體,褪下了其手上的納具:「這老家夥自詡宗主,希望納具中的底蘊別叫人失望。」


    話音落下不禁一愣,「這老家夥的納具上居然有著禁製,看來還真藏著不少寶貝;你們先清理四周痕跡,我煉化看看。」


    陸風剛要迴應唐元的話,卻被葉梵一個眼神打斷了下來。


    陸風順其目光所指,感應到五十米開外的一處土坡後,有著一名畏頭畏腦的男子。


    葉梵輕聲說道:「是我們早前放走的那名幻影劍宗弟子。」


    鬼伶請示道:「屬下去將他解決掉?」


    陸風擺了擺手,「不用理會。」


    說著看了眼四周痕跡,「也不用清理。」


    頓了頓,隨手引過散落四周的那六柄飛劍,凜然開口:「不僅不用清理,我還要


    叫魂師界都知道,這老家夥乃為我所殺!」


    一步邁出,震起蒼鬆屍體,手中六柄飛劍齊齊飛出。


    伴隨著陣陣入骨之聲,蒼鬆屍體被六劍震飛到了遠處山壁,身軀被劍刃貫穿,死死釘在了岩壁之上。


    葉梵含笑看著這一幕,並沒有因為陸風的狠辣而感到半絲不妥,反而愈發欣賞,覺得如此才大快人心,他早就想勸說陸風放下那套所謂的仁心了。


    經此一役,他發現陸風心中的仁心也是有著底線的,一旦有人觸及了此般底線,那也無需他勸說什麽,後者自個就會變得如他這般邪傲冷酷,甚至下手隻會更狠。


    唐元冷冷的掃了眼釘在岩壁上搖搖欲墜的蒼鬆殘屍,眼中同樣沒有半絲同情,於修行之人而言,這一切皆是因果罷了,沒進一步問責他幻影劍宗,已是仁義。


    同時也明白,陸風此舉,完全是在作著警示,警示那些膽敢覬覦欺淩青山劍宗的宵小;


    相應的,也再向整個魂師界傳達著他的態度!


    凡敢欺之、辱之,他必殺之!


    絕不手軟!


    遠處藏著的那名弟子此刻已是嚇得雙腿都不受控製的顫抖,尤其是那一瞬被陸風察覺並且注視下的寒意,仿佛讓他看到了死神。


    原本他聽得動靜半途折返,見蒼鬆殺至,還想著等結束後現身邀功一番,哪曾想會是這般結果。


    此刻的他,隻想著趕緊迴宗,將這裏的事情稟明蕭羧師兄,爭取著能一起成為第一


    批歸順祁天闕宗主門下的弟子,如此,或許還有一絲前途可言。


    唐元成功破開蒼鬆納具上的禁製後,驚喜叫道:「老陸,你這下發了,這老家夥不愧是一宗


    宗主,納具裏頭光是寶劍可就有著三四百把,雖然品階都一般般,可也足夠你折騰好久了。」


    陸風尷尬一笑:「倒是勉強夠布上一座劍陣的量了。」


    唐元一怔,握著納戒的手都為之一僵,滿是詫異。


    葉梵狐疑:「你這一座劍陣,不堪堪才用上六柄長劍嗎?」


    陸風歎息解釋道:「那是無奈之舉,就我現下適宜布陣的長劍,尚不達標,隻能分流出劍陣的一小部分,衍化布出這麽一小撮陣勢。」


    「嚴格來講,方才的這座劍陣都算不得是‘天瀑劍陣",勉強隻能算是一般器陣的程度。」


    唐元打斷道:「天瀑劍陣?就是匠心前輩所布的那成千上萬把飛劍之陣?你現在領會掌控的極限是多少長劍了?」


    「我還差得遠。」


    陸風語氣很是平淡,「僅僅約莫兩三百劍程度吧。」


    此話一出,唐元嘴角猛地一抽。


    葉梵扶額,汗顏無語,大有幾分不想和你繼續交朋友的氣感,再處下去非自卑不可。


    寧香和鬼伶兩女眼中則是冒著星光,滿是崇拜之色。


    唐元沒好氣道:「老陸你下迴把話一口氣說完,我的心被你整得一驚一乍,這是要折壽的。」


    嘴上如是調侃著,但臉上的驚喜笑意卻掩蓋不住,徑直


    將蒼鬆的納具塞到了陸風手中。


    「這裏頭還有著難以想象巨多的魂幣,想來這老家夥把大半個幻影劍宗的底蘊都塞在裏頭了,這些魂幣估計夠你買下千萬把普通品階的長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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