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穀主聽得陸風打聽老胡身世來曆,沉默了許久,終還是拒絕迴應。


    「有些事,以你目前的實力尚沒有資格接觸,知曉過多,反而不利。」


    頓了頓,二穀主又道:「你且權當老胡是源自‘獸族這一隱世種族的吧。」


    「獸族!?」陸風一驚,盡管知曉這個世界並非單一的隻有人族,血族的出現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此外接觸到的禦魂族等都是人族以外的存在,但當親耳聽得獸族這一種族下,還是不由驚了一下。


    相較於其他種族,或多或少都呈現著同人族一樣的形貌特征,都算是人類,隻是修行法門不同罷了。


    但這獸族,據古籍所載,曾經鼎盛於一劫、二劫時代,可都是獸的形貌,饒是有不少呈著人形,那也都保留著個別獸類身體部位的特征,半人半獸之態。


    陸風原以為經過歲月長河的洗禮,獸族現今已幾近不複存在。


    沒想到眼下竟會聽聞,自己所想打聽的胡前輩,竟會源自獸族……


    若是如此,那趙炎會不會被帶入了獸族領地之中?


    二穀主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驀然浮現一絲傷情,也不願再多說下去,隻道:「老夫所知有限,具體的,待有朝一日你有幸尋得老胡,且自個去問他吧。」


    陸風見二穀主閉眼入定,一副休憩模樣,隻好黯然退去。


    雖說不解全貌,但此番也不算一無所獲,他已是知足。


    至少,知曉了自己身體異樣的緣由,也知自己體內有著一半的獸類血脈,尋著‘獸族這條線索,許便有機會探清身世了。


    可惜的是,並不知體內獸類血脈隸屬於何種獸類?


    是源自自己父親還是母親?


    二穀主口中的老胡,以胡為名,會不會是某種虎類或是狐類生物修行所成?


    看來,假以時日,有必要去上一遭南部鬼域。


    陸風走出後山,迎麵見申屠江山走來。


    「如何?可有問出什麽?」申屠江山少見的過問了一句,他心中於那位‘老胡其實一直都存著好奇,隻是不管是老穀主還是二穀主,這些年來,都避而不談。


    陸風搖頭:「二穀主叫我去尋胡前輩。」


    事關血脈問題,陸風並沒有多言,饒是唐元和江若雲二人,他也有些不願多加提及,以免引得不必要的擔心。


    申屠江山似意料之中的歎了口氣,轉念道了一句:「若是尋不上他,你或許可嚐試去問問輕翎宗的聶明妃,早年前……或者說這些年裏頭,就她一人曾來詢問過老胡的事情,許知道些什麽。」


    陸風一怔,恍惚間內心深處似有根弦被撥動一般,一股似明悟卻又把握不住的感覺浮現,想到聶明妃於幽靈三角域內的莫名針對,驀然察覺,莫不是她瞧出了自己身世?是基於上一代恩怨才起的敵意?


    可既然如此的話,何以最終的懸紅名錄裏,不見她的摻和?


    按道理,她該比那些人更憎恨自己才對?


    著實太過反常。


    陸風離開後山時,唐元並不在外頭,問及江若雲下,才知後者隨其父親去到了山的另一側,似有著什麽重要事情要交代。


    等候間。


    秋霜和春雪終是尋得合適機會,向陸風打探起有關淩天和秋辭的事情。


    當聽得陸風所述,同他們先前問及唐元的分毫不差時,當下均是信了下來,明白秋辭並非遭受蒙騙,而是主動喜歡上的淩天,二人的情誼乃是切切實實的。


    陸風迴應完有關秋辭二人的事情後,順嘴提了一句有關破觀訣現世的事情,引得秋霜二


    人滿目震驚,彷徨連連。


    自二人的反常表現,陸風也確信了一點,那就是當初東元戰境一役,他傳出此般消息給秋辭一行,最終是沒能順利帶迴五行觀內的。


    除秋辭外,其餘的那些同門,自離開戰境後沒多久便就都出了意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著了血族陰謀,被內應傳出了消息,如若是此,那血族勢力的滲透情形,未免太嚴峻了些。


    陸風原本想著有關破觀訣一事,自己不僅通知了雲英觀,還告知了祝一重,有著兩觀知曉,血族應不會再起什麽風浪。


    卻不料,忽略了最基礎的一點。


    消息竟沒能傳迴!


    雲英觀一行全軍覆沒也就罷了,誰曾想得到,連祝一重這等實力,也會自戰境出來後被血族給逮了過去,研發造化丹。


    還真是造化弄人。


    陸風這下不禁為五觀開始憂心起來,更為目前身處於雲英觀的若水感到擔憂。


    可莫要出什麽事才好。


    秋霜和春雪二人得知此般消息下,更是嚇得臉色慘白,估算時日,血族子弟就算天賦再差,這麽久過去,也該有人修行得逞破觀訣了。


    五觀,恐怕要有***煩了。


    申屠江山在旁聽著此般消息,也是一陣驚駭,顧及五行觀的存在對各勢力發展的價值,略作思量下朝蕭姣兒吩咐道:「而今五觀恐遭磨難,你去尋你左師兄他們,率一隊根基良好的弟子前去,看看可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獸穀雖是獸修,但絕大部分弟子於修行一途,感悟五行之氣時,還是少不了五行觀的幫襯,自古以來能入得五行觀修行一段時日的名額,一直很寶貴。


    申屠江山想著,若是能借此機會,得以讓五行觀每年給與獸穀更多的名額,無疑對獸穀年輕一輩的發展有著極大助益。


    蕭姣兒自知事態嚴重,也是收了玩心,滿是鄭重的應下。


    她雖實力平平,但勝在根基尚可,放眼五行境內,饒是秋霜和春雪這等五行觀的佼佼者,想勝過她也絕非易事。


    若是五行觀真的遭重,麵臨血族大規模的攻打,於護宗大陣開啟下,大夥都以五行境實力交手,那麽她們這些戰鬥力強橫的獸修加入,無疑能起到關鍵作用,甚至有機會挽救五行觀於水火之中。


    唐元這時隨著唐玄一起走了迴來。


    鴻藏真人有意開口吩咐起唐元,叫其一並同行。


    對此,秋霜頓時滿目驚喜,她們深知,以唐元的特殊性,五行境內恐怕放眼天下都無一人是其對手,若能同行,勢必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春雪驚喜之餘,不禁冒出一個念頭,同為五行境實力,同樣走得特殊修行之道,唐元和陸風會是誰更厲害一些?


    按說是天地玄氣比單純的獸修要厲害的,但就陸風眼下僅有五行四氣境,而唐元則已經五行境圓滿,孰強孰弱還真就不好說了。


    「老陸~」唐元同樣也想到了基於五行境的實力,出聲問道:「一起去一遭五行觀?」


    秋霜二人聞言,眼中下意識閃過一抹期待,沒了淩天和秋辭的誤會下,她們於陸風並不存太大偏見,若能叫其一並助力,無疑是極好的。


    最主要的是,她們想著或許還可以借此幫著撮合提升一番他與若水之間的關係。


    陸風對此卻是搖了下頭,直言道:「我有要事在身,需得即刻去一趟清修禪宗;再者,以我目前的處境,貿然出現於五行觀內,怕是反而要給五行觀帶來諸多麻煩。」


    秋霜二女想到陸風被懸紅一事,眼中的期待不禁少了幾分,盡管她們五行觀不會懼怕那些勢力,但現下節骨眼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好。


    陸風這時又道:「不過雲兒可以隨著你們一起,以她的力道,五行境內同樣尋不到對手。」


    江若雲嬌羞的挺了下鼻子,沒有女子喜歡聽人念叨力氣大的,雖說是在誇讚,但多少有著幾分那麽不好意思。


    她骨子裏可也算是個溫柔的人呢。


    陸風寵溺一笑,之所以有此一提,倒不全是基於江若雲那恐怖的力量,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就是,他將完整的五行觀功法,曾經同她交流過,不至於會被破觀訣給完全克製了。


    再者,江若雲背後的情墓,同樣也需求著五行觀的修行名額,能以此拉近五行觀的關係,於江若雲在情墓的地位處境同樣有著極大幫助。


    蕭姣兒這時突然狡黠的笑了一聲:「說來真是趕巧,咱們獸穀便有著一座聯通清修禪宗的傳送陣法。」


    在她存著偏見的目光看來,陸風諸般說辭,分明都隻是冷漠懶得出手的借口,對此,她反要讓得陸風得不逞才好,解氣!


    至於懸紅一事,在她看來,別的勢力或許會顧及,可五行觀有著五行大陣在,可不會忌憚來多少厲害人物。


    相反,以陸風的特殊性,於那反倒更為安全。


    再不濟,還能易容不是。


    唐元喜道:「若是如此,那老陸豈不可以與我們一道了?自清修禪宗趕赴五行觀,比直接從這兒趕過去,反倒要更近許多。」


    申屠江山想著那座傳送陣的特殊性,麵露猶豫,思慮著以何種適當借口婉拒。


    這時,守山弟子再次匆匆趕來,稟告了山門外的最新情況。


    懸紅勢力,已超一半來到!


    申屠江山沉下臉色,終是做下決定。


    以現下處境,陸風想掩人耳目的安然離開獸穀,怕是很難。


    倒不是他有多麽在意陸風,隻是若不幫襯,怕是要讓得唐元心生介懷。


    當下,取出一枚古樸陣符:


    「那傳送陣離這有些距離,叫姣兒先帶你們過去。」


    話畢,自身則是隨著守山弟子,應對起了那些山門外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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