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疏和冉吟懷上岸時已是天色微明,兩人找了家客棧落腳,冉吟懷被捉生營的兇悍嚇得大病一場,渾身發熱,並且在昏迷中持續做著噩夢,中間隻斷斷續續驚醒過幾次,卻也因噩夢而冷汗直流,驚嚇不斷,冉吟懷擁在卓亦疏懷中一動不動,如此方能有安全感,沉沉睡去的時候方才安穩一些。


    卓亦疏本想找郎中開個藥方,但自己隻要稍微一動就會驚醒冉吟懷,冉吟懷在半夢半醒之間緊緊的抓著卓亦疏,如此讓他動彈不得,卓亦疏隻得擁她入懷,耐心安慰。


    直到晚上夜幕初臨時,冉吟懷方才有所好轉,也隻是噩夢的程度輕了些而已,身上仍是高溫不退。


    卓亦疏將冉吟懷輕輕的放下,然後出門去找郎中。


    但此時醫館早已關門,卓亦疏見此眉頭一皺,就想上前砸門,哪知卻聽門內傳來鬼鬼祟祟的說話聲,卓亦疏神識一動,聽到一句:“這**厲害的很,那女子肯定醒不過來,事後也不會知道自己中了**。”


    聽了這話,顯而易見是有人要用**禍害良家女子,卓亦疏心中大怒,就要衝進去將裏麵的人一劍殺了,卻又聽得有人說道:“那我這就去給那女子下了藥,大人子時才到,就可以片刻不等的享用美人了。”


    說完這話,裏麵的兩人傳來一陣淫笑,然後就有一人鬼鬼祟祟的出了醫館,但他自然發現不了卓亦疏的蹤跡。


    卓亦疏眉頭一皺,暗道:原來還有主謀,那自然是要擒賊擒王,免得再有別人遇害。


    念及於此,卓亦疏又迴頭看了眼醫館,打定主意待自己殺了此事主謀以後再來一把火燒了這個醫館。


    卓亦疏緊追而去,跟了許久來到一處大宅前,那人閃身而入,卓亦疏便也跟了進去,大宅中倒也沒什麽看守,那人徑直奔向一間房屋,卓亦疏見此便知這屋內就是那名女子,但是主謀要在子時才來,距離現在還有半個時辰,所以卓亦疏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隱在一旁靜待主謀現身。


    可就在時,卓亦疏四散的神識卻發現周圍有人在暗中窺伺,自從習得萬化神功以後,卓亦疏的神識已然極其強大,四散而出可將周圍的風吹草動盡數掌握,此時突覺異常自然也不會有誤,卓亦疏順著神識看去,隻見對麵的一棵大樹上隱有兩道身影,但那兩人並未發現卓亦疏的蹤跡。


    卓亦疏輕笑一聲,暗道:不管這兩人是不是主謀的手下,今天總不能讓他們壞了事情。


    念及於此,卓亦疏悄然而動,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到了對方兩人所在的樹下,他輕笑一聲,縱身躍上樹冠,施展疾蹤步悄無聲息,猶如鬼魅般來到兩人的身後,以拈花指法探出劍氣,‘嗖’的一聲將一片樹葉斬斷。


    這對卓亦疏來說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如此做法隻是為了提醒前方兩人自己的到來。


    果然,那兩人皆是大吃一驚,紛紛駭然失色,但這兩人也都是**湖了,此時驚覺身後有人卻並不迴頭,而是猛然反身一擊,一拳一掌左右襲來。


    卓亦疏早有準備,打出一招‘大摔碑手’應對,要將兩人擲下樹梢。


    哪知就在這時,忽然有一人說道:“卓公子?”


    卓亦疏一怔,他聽這人的聲音有些耳熟,手中便即一停,那人明顯很是興奮的說道:“卓公子,我是尤良工啊。”


    這時夜空無月,四周漆黑一片,就算近在咫尺也看不清對方的樣貌,但尤良工的聲音確很熟悉,卓亦疏能確定是他,而旁邊那人也是喜道:“卓公子,我是葛分。”


    卓亦疏笑道:“怎麽是你們兩個?”


    尤良工也是笑道:“幸好我察覺出公子用的大摔碑手,要不然我和葛大掌櫃非得被公子摔個半死。”


    如此說著,尤良工卻沒有絲毫埋怨之意,旁邊的葛分也是說道:“卓公子來了,我們就放心了啊。”


    尤良工又道:“幫中弟子無意中得知本地的一個醫館進了許多**,這是江湖中下三濫的手段,我和葛大掌櫃自是要來看看,發現這個醫館的人把一個美貌女子囚禁在這,看樣子後麵還有主謀,所以我們兩個守在這裏,準備等主謀來了以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果然,世上之事都逃不過汙衣二字,**是江湖中人人不屑的下三濫手段,這個醫館卻大批量的進貨,必然其心不軌。


    這時卻又見之前進到屋中的那人走了出來,又對屋裏麵吩咐道:“你們把她的衣服脫了,等大人來了以後你們就趕緊出去,機靈點,別打擾了大人的好事。”聽到裏麵有丫鬟答應的聲音這人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一邊關門一邊自語道:“**已經下好了,隻要等大人來了以後好好享受一番,給我的封賞自然少不了。”


    那人說著話走遠了,看樣子是迴了醫館。


    尤良工說道:“這人是醫館的二掌櫃,大掌櫃也和他同流合汙。”


    葛分卻道:“但是在此之前卻沒發現這家醫館有什麽不軌之處,一直都是中規中矩,這次不知怎麽了,竟幹起了皮肉生意。”


    “看來對方準備的還真齊全,從**到丫鬟無一不有。”卓亦疏輕笑道:“不管因為什麽,這般助紂為虐的事總不能容他。”


    尤良工和葛分也正有此意,此時便由葛分說道:“那我這就去教訓一下醫館的人。”


    尤良工知道卓亦疏性情桀驁,一會等主謀來了以後,卓亦疏自然是要憑一己之力與對方周旋的,若是自己貿然相助反而會惹得卓亦疏不悅,既然如此,倒不如將這方戰場留給卓亦疏,念及於此,尤良工便道:“那我也隨葛大掌櫃一同前去,這裏就要交給卓公子了。”


    卓亦疏點了點頭,尤良工和葛分向他施了一禮,然後一同離去。


    靜待一陣,終是到了子時,果然見到一人漫步而來,卓亦疏氣息內斂,如此可以不被人察覺,那人慢慢走來,這時正好月光突現,竟看清這人是何千年。


    何千年從靈山島逃走以後應是早於卓亦疏上岸,卻沒想到他還留在城裏並未迴範陽。


    卓亦疏暗道:何千年在此現身,那安慶儀呢?


    安慶儀是被何千年一起帶走的,如今何千年出現在這裏,安慶儀應該也在附近。


    這時何千年走到屋中,聽得屋內的丫鬟說道:“大人,這位小姐的衣物已經脫掉了。”


    何千年點了點頭,然後卻突然出手,旋即將兩名丫鬟的屍體扔了出來。


    眼見兩名丫鬟被何千年所殺,卓亦疏便即暗道:這是殺人滅口。


    顯然何千年也不願讓別人知道自己行此苟且之事,但卓亦疏卻沒料到他竟如此心狠手辣。


    卓亦疏心中又道:看來就算尤良工和葛分不去醫館,那兩個人也活不成了,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麽獎賞,何千年隻是利用他們拿到**,然後也會對他們殺人滅口。


    念及於此,卓亦疏縱身而去,總不能讓何千年在自己眼前玷汙別人的清白。


    卓亦疏輕佻言道:“何千年還真是好興致,在這做傷天害理的事。”


    說完這話,卓亦疏破門而入,卻見何千年身形一閃,竟奪窗而出,而且身形頗為慌亂,顯然是沒料到自己所行之事竟被人撞破,慌亂之中隻顧得趕緊逃走。


    卓亦疏正要去追,卻無意中看見床上的那名女子竟是安慶儀。


    床頭擺著女子的整套衣物,就連貼身衣物都在那裏,安慶儀昏迷不醒,被薄被蓋著身體,但顯然早已一絲不掛。


    眼見於此,卓亦疏終於知道何千年為何要殺人滅口了,他雖色膽包天,但卻不敢讓安祿山知道此事,所以最保險的做法就是殺人滅口,並且還用**,也是因為不想讓安慶儀有所察覺。


    卓亦疏心中大怒,何千年竟要在安慶儀昏迷時奪其清白,這等行徑太過卑鄙無恥。


    哪知就在這一念之間,何千年竟然去而複返,原來他心思急轉,此時另生一計,抬手間與卓亦疏交上了手,兩人在這屋中互不相讓,但何千年別有所圖,隻見他用盡全力將卓亦疏逼得連連後退,卓亦疏運起劍氣反擊,可何千年的功力在他之上,此時又用盡全力,卓亦疏一時間竟然反擊不成。


    如此一來,卓亦疏被逼至床邊,何千年忽然甩出一陣煙霧,卓亦疏隻道對方用毒,便即縱起內力抵擋,可何千年這一陣煙霧卻是直奔安慶儀而去,卓亦疏見此心中疑惑,但何千年突然發力,旋即與卓亦疏對了一掌,卓亦疏不禁連退數步,何千年也是連連後退,但他卻借著這股後退之力一躍而出,如此離開了屋中,反倒是卓亦疏退無可退,徑直撞到床邊向後倒去,但這自然難不住他,卓亦疏內力一震就要站起身來,哪知這時卻忽有一雙手抓住自己,卓亦疏迴頭一看,竟然是安慶儀醒了過來。


    原來何千年這人行事謹慎,他雖讓醫館掌櫃準備**,但何千年也在提防這兩人陷害自己,所以先把解藥要了過來帶在身上,隻讓那兩人拿著**來給安慶儀下毒,本來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正要對安慶儀下手時卻被卓亦疏攪了局,何千年唯恐事情敗露是以驚慌不已,這才起身就逃,卻也在瞬息間心思流轉,為了避免卓亦疏將今日之事告知安祿山,所以何千年來了個反其道而行,去而複返將卓亦疏逼至床邊,並且用解藥讓安慶儀醒來。


    如今赤身裸體的安慶儀在昏迷中醒轉過來,下意識的抓到了離自己最近的卓亦疏,四目相對,這個誤會似乎無從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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