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疏與高險峰對賭救人,卻不想陰差陽錯的遇見了孤魂鬼,卓亦疏盛怒之下追出百餘裏,終是殺了孤魂鬼,為被滅門的老婦人一家報了仇。


    隻不過這一來一迴耽誤了不少光景,卓亦疏再迴到鄜州時已是兩天以後,卓亦疏迴到城中,便即去了寶室寺,他本是想看看高險峰有沒有在這期間將積公和尚的徒弟救迴來。


    此時正是夜晚,卻在遠處就看到寶室寺火光衝天,竟是被人點火燒燃。


    卓亦疏來到寶室寺前,隻見熊熊大火之中卻有兩人站在那裏,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眼見卓亦疏來到此地,那二人紛紛打量起來,其中一人開口道:“這位公子是哪裏的朋友?”


    卓亦疏迴道:“我是卓亦疏。”


    那二人聞言皆是一驚,另一人說道:“原來閣下是卓亦疏公子。”


    “你們知道我?”卓亦疏疑道。


    “卓公子名聲在外,蜀中之事誰人不知,我們自然是知道的。”


    另一人又道:“我還以為是哪位同道的朋友來此找積公和尚要人,卻不想竟遇見了公子。”


    卓亦疏又疑道:“找積公和尚要人?”


    那二人聞言又是一愣,先一人說道:“難道公子不是來找陸鴻漸的?”


    陸鴻漸就是積公和尚的徒弟,卻不想這二人竟也是來尋陸鴻漸的。


    卓亦疏說道:“還不知兩位怎麽稱唿?”


    其中一人道:“好說,我名傅和,江湖上的朋友稱我九頭獅子。”


    另一人說道:“我是逢良弼,江湖人稱我武諸葛。”


    “兩位既是來找積公和尚要人的。”卓亦疏說道:“想必這把火也是兩位所放了。”


    傅和迴道:“不錯,積公和尚不肯說陸鴻漸的去向,我二人這才放火燒寺。”


    “陸鴻漸被索雙林捉走了。”卓亦疏說道。


    逢良弼卻道:“公子有所不知,索雙林確是將陸鴻漸捉走了,但他還沒出鄜州就被趙家寨的人給偷襲了,索雙林雖然撿了條命迴去,但想保住陸鴻漸卻是萬萬不能。其實這也怪索雙林自己,他既知這次各路高手齊聚鄜州,卻還敢自己孤身一人來此趟這趟渾水,就算他是懸天宮的人又能如何,豈不知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憑他一己之力就算不被趙家寨的人偷襲,也會被別的勢力截住,根本不可能帶著陸鴻漸走出鄜州。”


    “原來想要抓陸鴻漸的人不止一個。”卓亦疏說道:“不過既是如此,那你們為何不去找趙家寨要人,而是還來這寶室寺呢?”


    逢良弼說道:“趙家寨也沒能保住陸鴻漸,據我們所知,後來許多勢力圍攻趙家寨,自然都是為了劫走陸鴻漸,最後是神拳門的宋老拳師力壓群雄,在一片混殺之中帶走了陸鴻漸,可宋老拳師也沒能出了鄜州,便被高險峰劫住了,高險峰仰仗輕功高絕帶走了陸鴻漸,而且他走時留下話來,說他來此隻是為了救人,隻會將陸鴻漸帶迴寶室寺,絕不會帶他去竹湖。”


    “竹湖?”卓亦疏疑道。


    “梁道人就在竹湖。”傅和言道。


    “梁道人又是誰?”卓亦疏問道。


    逢良弼和傅和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仍是由逢良弼開口道:“看來卓公子並不知此間事由,梁道人本是懸天宮中的高手,一身內力出神入化,早年間便已名滿江湖,隻不過梁道人日漸年老,病重垂危,自知必久不存於人世,隻是這彌留之際還有一樁心願未了,那就是梁道人素喜飲茶,前些年正好喝過陸鴻漸煎的茶,自此久久不能忘卻,便想著死之前無論如何都要再喝一次,於是梁道人放出話去,誰要能把陸鴻漸帶去給他煎茶,那梁道人便將一生所學的內功精要盡數贈與那人,如此才會有各路好手趨之若鶩,都想劫走陸鴻漸然後去梁道人那裏換來絕世內功。”


    “梁道人的內功修為已臻化境,所修武功也是精妙無比,這些日子以來已有十餘家門派近百人在此苦鬥,陸鴻漸幾經流轉,最後有消息稱他被高險峰帶迴了寶室寺。”傅和說道:“隻是積公和尚不肯說出陸鴻漸的下落,我們這才把積公和尚囚於大鍾之中,然後置於火中。”


    一聽這話,卓亦疏眉頭一皺,便即說道:“你們是想活活燒死積公和尚?”


    逢良弼迴道:“為了能得到梁道人的內功心法,殺幾個人又算什麽。”


    他這話說的理所應當,自是將人命視作草芥,也的確符合他左道之人的身份,想必其手中必然諸多血債。


    傅和言道:“公子既然不知此間事由,那就肯定不是奔著梁道人的內功心法來的,既是如此最好不過,也免得我們跟卓公子刀兵相向。”


    卓亦疏冷冷的說道:“你是覺得你們勝的過我?”


    逢良弼說道:“我們敬佩公子,不會與公子動手。”


    聽的此話,卓亦疏長劍驚出,旋即分刺二人。


    傅和與逢良弼皆是一驚,趕忙側身躲避,卓亦疏劍勢不絕,將那二人逼得連連後退。


    逢良弼急道:“公子若是隻顧著我們,再遲得片刻,積公和尚就要屍骨無存了。”


    卓亦疏劍勢不停,傅和與逢良弼被他逼得慌不擇路,稍一疏忽便被逼到火海之中,此時火勢正猛,這二人身陷其中,前有飲怨寒光綽綽,後有無盡火海,當真是退無可退。


    而卓亦疏卻在這時忽然收手,輕佻不屑笑之,旋即縱身沒入火海之中。


    逢良弼和傅和撿了條命,可還沒等出口氣,卻驚覺身後滾燙,兩人趕忙迴頭,卻見身上的衣物已被大火所燃,這二人驚唿之中奔出火海,在地上滾了半天才將身上的火勢滅掉。


    這二人再也不敢多留片刻,趕忙逃離了此處。


    再說卓亦疏,此前他便來過寶室寺,此時便即一路奔進火海之中,憑著記憶來到大鍾的所在之地。


    一到這裏,果然見到大鍾扣在地上,卻未聽得鍾內有何動靜。


    此時火勢越來越大,已有控製不住的架勢,卓亦疏身邊不時發出巨響,自是四周的房屋不堪大火燃燒而倒塌之聲。


    卓亦疏伸手抵在鍾身上,旋即掌中發力,內力聚於手中,隻聽得他大喝一聲,便用力撼動大鍾。


    這大鍾立於寶室寺中已過百年,本是太宗帝貞觀年間所鑄,在大唐之中頗有名聲,鍾體笨重,非常人可動。


    那日卓亦疏與烏宏在寶室寺動手,烏宏曾將此鍾擊向卓亦疏,但烏宏本就是天生神力,饒是卓亦疏這樣內功深厚之人,比起蠻力也遠非烏宏的對手,此時這大鍾扣在地上,隻能將其舉起來才能救出被困在裏麵的積公和尚,這事說來簡單,要想做到實屬不易。


    不但如此,此時這大鍾因久在大火之中,以致鍾體滾燙,稍一碰到就會皮開肉綻,卓亦疏雖以靈犀內力護體,但仍覺一股滾燙之意傳到手中。


    卓亦疏將飲怨立於一旁,原本持劍的右手也置於鍾身,雙手一齊發力,內勁正足,大鍾終有鬆動跡象。


    卓亦疏氣沉丹田,雙腳踏在地上,腰間受力,雙手縱勢而起,隻聽得他大喝一聲,大鍾應聲而動,便即被卓亦疏舉過頭頂。


    如此也終是看見積公和尚果然就在鍾下,隻不過此時已然昏迷不醒。


    隻可惜此時無人在此,否則的必能見到卓亦疏恍若霸王再生,持手巨鼎,何等威風。


    當年楚霸王所舉之鼎肯定要比這銅鍾要重得多,可當年項羽也並非在大火之中巨鼎,卓亦疏卻是在火中舉起了銅鍾。


    隻聽得‘轟隆’一聲,那銅鍾被卓亦疏扔到一旁砸在地上。


    卓亦疏稍作恢複,便即將積公和尚帶出了火場。


    積公和尚可比適才的銅鍾要輕得多,卓亦疏一手將其置於肩上,另一隻手取迴飲怨,當即快步出了火中。


    卓亦疏帶著積公和尚出了寶室寺火場,四周溫度這才有所下降,這時也正見到黎城帶著一種長離弟子趕了過來。


    見到卓亦疏後黎城也是一愣,旋即說道:“小公子怎麽也在這裏。”


    卓亦疏無暇與他多說,先將積公和尚交給他,並且言道:“積公和尚久處大火之中,若不及時醫治恐怕會傷了性命。”


    黎城聞言趕忙讓人將積公和尚帶迴了長離山莊。


    卓亦疏也覺神智有些恍惚,想必是適才在火場中呆的太久所致,黎城見他如此便趕忙將卓亦疏帶迴了長離山莊。


    迴到莊中後,黎荀為積公和尚輸送內力,倒也免去了積公和尚的性命之危。


    卓亦疏畢竟年輕,而且內功深厚,隻消半個時辰就恢複了過來。


    此時黎荀也已給積公和尚輸送完了內力,便要開口詢問卓亦疏此間事由,卻不想這時又聽弟子來報:“高險峰來到莊中。”


    長離山莊勢大,自然不怕高險峰此時來找麻煩,黎荀便讓弟子將高險峰帶進來了。


    卻沒想到高險峰已然重傷,平日裏引以為傲的輕功早已施展不出,此時是被長離弟子攙進莊中。


    黎荀皺眉道:“你這是何故?”


    高險峰迴道:“遇見了厲害的硬茬,我本是逃到了寶室寺,卻不想寶室寺被大火所毀,無奈之下我隻得來求助長離山莊。”


    與此同時,黎城向黎荀附耳說道:“總共有四個人追殺高險峰,這四人進到我長離山莊的地界後不敢冒犯所以沒有輕舉妄動,但他們既然敢在長離山莊麵前出現,那就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所以我率護莊弟子殺了其中一人,另三人不敢放肆,紛紛撤走。”


    黎荀聽後沉吟不答,似是在想著什麽。


    黎城又道:“被我們殺掉的是黔中道的石千林。”


    黎荀說道:“這人是左道人物,久在黔中道活動,怎麽會忽然來了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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