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波在對講機裏喊,他帶有茅台酒,正宗的三十年陳釀,市麵上買不到的那種哦。就是這會兒雨太大,等雨小了,大家把肉菜都剩下,晚上一起喝酒做下酒菜哦!


    慕雪收拾著碗筷,嘀咕道:“你們倆走的時候,一個人灌酒一個人裝煙。都不嫌負擔?”


    屈江點起白天抽了半截的雪茄,笑著說:“人麽,總得有個愛好不是?”


    收拾完後,慕雪躺在睡袋上麵,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舒服呀,這個比在家裏的床上還舒服啊!”


    屈江挨著她也躺下,也想跟著喊一聲舒服,剛躺下慕雪就拍著他的肩膀:“起來,你抽煙別躺著抽,小心火星掉在睡袋裏!”


    屈江隻好又坐起身子,慕雪已經習慣了他抽煙的環境,還是指著帳篷上麵的通氣孔,屈江很自覺的把通氣孔打開。


    聽著外麵風聲小了,慕雪用胳膊撮了撮屈江。看屈江看著她,用手指了指帳篷夾層。


    “我出去看看,外麵雨大小?別給你洗個內衣把我衣服淋濕了,失溫可是會要命的。”屈江說完拉開帳篷的拉鏈,探頭出去。這時候雨也停了,外麵各種昆蟲的鳴叫聲不絕於耳。


    大風把霧氣也給刮沒了,屈江帶著頭燈一手拿著水壺,一手拿著慕雪的內衣,慕雪連忙拉住他:“胸罩就不洗了,把內褲給我洗一下就行。胸罩洗了真的幹不了。”


    屈江放下她的內衣,拿起兩個人的水壺說:“我先去找水,先灌兩壺水迴來,你給咱燒點熱水泡上熱茶,我再迴來拿你的衣服。”


    出了帳篷後,在南麵不遠處,找了一個小水潭,不是山娃子說的那個地方,用頭燈一照,看水還比較幹淨,先給兩個水壺裏灌滿水,拿進帳篷裏給鍋裏倒半鍋,又給水瓶裏倒滿。又出去了再把水壺灌滿,把水壺放在旁邊,就開始給妻子洗內褲。


    洗完後偷偷摸摸迴到帳篷裏,擰幹水用登山杖支起來做的晾衣杆,掛在帳篷中間的繩子上,下麵爐子燒著水,也烘著衣服。兩人看著這種情況,都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這些年生活條件發生了很大改變,早都是頂級富豪了。而兩人小時候都是農村的孩子,這讓他們想起了過去的生活。其實這就是夫妻倆同一個頻道的好處了,共同點多。一個場景,一個眼神互相彼此秒懂。水燒開後,慕雪給自己煮了藏紅花和紅糖生薑水,屈江則是泡了一杯綠茶。慕雪喝著自己的茶水,“哇哦,這個藏紅花和紅糖薑水真好喝,江哥你嚐嚐!”


    屈江喝了一口,覺得口感確實不錯,說再嚐一口,結果他三口就把慕雪一杯給喝完了,氣的慕雪用小拳頭打他。屈江連忙說給她再泡一杯。


    這時候山娃子帶著頭燈過來了,他是來巡視大家的狀態。看屈江夫婦把帳篷拉練拉著,就在外麵問:“你倆吃過飯了嗎?衣服換了沒?”


    屈江迴複吃過了,衣服換啦。說罷就要拉開帳篷的拉鏈,慕雪急忙拽住他迴答:“我們在煮茶,暫時不方便讓你進來,還望諒解哦!”


    有女人的帳篷,其實山娃子一般都不太輕易進去。他就說:“沒事,漁夫邀請大家去喝酒呢,你去不去?”


    屈江說他喝完茶就過來,然後山娃子繼續巡邏起來。等他把隊友們全部巡檢一番後,外麵又打雷起來,他在對講機裏讓大家別出去,這種潮濕環境裏,打雷也是很危險的。帳篷的骨架都是金屬的,有避雷的功能,大家還是待在帳篷裏安全。


    他們的睡袋屬於信封式睡袋,屬於那種單獨和雙人可以拚接的睡袋,拉鏈可以單獨封閉,也可以互接變成雙人大號的信封睡袋。既然外麵打雷閃電,兩人上個廁所後,就打算早早睡覺。


    高保溫睡袋,兩個人挨著有些熱,慕雪在睡袋裏幹脆把衣服全脫了,屈江也脫的隻剩下一個內褲。結果慕雪手開始不老實起來,趴在他胸前,不停的哼唧挑逗著他。


    “哎,娃她媽,你可不敢這樣,走了一天山路,太困了,還是早點休息吧。你再這樣,天雷勾地火,小心我就地正法你。”屈江抱著妻子說道。


    慕雪聽了後,不但沒停止動作,還咯咯咯的大笑起來。“你行不行啊?不行你可以求饒啊!”


    忽然屈江感覺到身體的躁動,不是男女的那種,而是真正的由內及外的躁動,他急忙起身對慕雪說:“我要出去接受洗禮了,一會兒你不管聽到什麽都別出去,也別告訴別人,我是絕對沒事的。在帳篷裏乖乖等我哦!”


    說完他就光著身子,光著腳,穿著一條短褲,也沒有打燈,走到藥王廟下麵,很是認真的三拜九叩。然後一個輕身飛跳,就跳到了石頭山頂。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雙腿盤坐。


    頭頂雷聲更大了,不時閃電驚雷劈下,到處都是雷電交加。每次閃電過後,都有微波電子灑在他身上,一會兒時間,周身就被電場包裹起來。


    屈江就感覺從骨髓裏到頭頂,傳來一陣陣的麻酥感,讓他渾身無力又酸爽不已,那種感覺就像吃附子,又苦又上癮。他能感覺到電場從他身體內穿身而過,每次都帶進去一些東西,也帶出去一些東西,這就是所謂的伐骨洗髓吧!


    屈江靜靜的盤腿坐著,內觀自己的身體,在黑暗中,他的身體其實也有一層黃色微光籠罩著。這種黃色微光,就像一個氣球包裹著他,常人肉眼看不到的那種。當他從內觀中出來,發現了這層細微的黃色光芒。嗬嗬,這就是師父過去說的金身護體吧?


    他這一坐就是兩個小時,當身體再沒有變化,物質不進不出後,他才匯聚精氣神,元神歸竅。緩緩的睜開眼,活動了一下筋骨。從九米多高的亂石山上跳了下去。


    迴到帳篷裏後,慕雪看他進來,一下就抱住他,緊緊的摟著他。“江哥,你剛才是不是去渡劫了?自從知道你真正在修仙後,我就一直偷偷的查看資料,有的書上說修仙要渡劫,先就是情劫,渡過情劫的人六親不認,再就是愚劫,度過愚劫生大智慧,最後是混元劫。渡過混元劫就要飛升成仙了。我最怕就是你渡劫,到時候你真的飛升成仙了,留下我們母子在世上。嗚嗚嗚~~~~”


    “你呀,別瞎看那些,都是假的。或者說不準確不全麵。所謂修仙者要渡劫是十魔九難,這個十魔是被真武大帝收攏的大魔王,用來考驗修道之人道心的。九難是考驗修行的。這些呀,是一般修行者要渡的劫,你老公我,嘿嘿,早就不是一般修行者了。那些所謂飛升後留下妻兒的故事,是講一些被雷電擊殺的不留渣渣的人的故事。”屈江給妻子解釋道。


    “啊?這世上真的有大魔王?”慕雪驚嚇的看著屈江問道。


    屈江抱著妻子說:“有啊,所謂的無魔不道,魔就是人心產生的念頭,我舉個例子,咱倆的感情,如果因為某個事情,你在心裏覺得恐怕要壞了,兩人感情要壞了。我在心裏也覺得要壞了,那這個結果隻能是壞。


    反之,不管經曆什麽事情,你在內心裏從來不懷疑我們倆感情,一直覺得我們一定會很好很好,我也覺得我們感情沒問題,那結果就沒問題!那個念頭,就是魔!一個家庭,一個團隊,如果你覺得某件事情沒問題,但是別人覺得有問題,那這個事情就難了。這也就是為啥團隊在做事之前,之中都會進行思想統一工作,就是減少魔的份量,因為人和人之間是有感應的。念頭會互相交叉感染了,結果在現實的實際事物中的互相為難,彼此消融。有的事情會很容易完成,有的會困難重重,就是這個道理,明白了嗎?”


    “那你剛才是去幹嘛?不是說打雷的時候,人都會問,哪位道友在渡劫麽?”慕雪還是沒搞明白問道。


    “伐骨洗髓聽說過吧,就是一種鍛體術。我剛才是真正的天雷勾地火,身體修煉到一定程度,就要外溢。這時候就需要天雷來淬煉,去蕪存菁。


    就像忠毅他們從小打沙袋,皮膚筋骨比一般人能強一點,一個道理。我剛才說我不是一般人,那是一般修道者走不到這一步,宇宙是一個大磁場,所謂的科學其實就是在研究這個磁場規律,加以利用。


    我們現在一切電子產品就是研究這個大磁場的成果,但是人和這個磁場的關係,科學家還沒研究過,或者說沒研究明白。而我們道家的祖師爺在幾千上萬年前,就搞明白了。順應天地,大道至簡,再詳細就不能給你說了。總之你記住,真正的修仙法門是沒人外傳的。我也不會留下你們母子飛升成仙,嗬嗬,那都是書上的故事。


    我這個充其量就像是在古代,用上了手機和導航。按古人的說法就是千裏眼,順風耳的大神通了不是?其實就是早一步比一般人使用了自然天地間某些本就存在的自然力量。這下你聽明白了吧?”


    慕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你今天這個~~~挨雷劈,是不是和你前段時間在武當山入定有關係?”


    “什麽挨雷劈,是伐骨洗髓,倒是真有關係的。我們修行其實和上學是一迴事,講究個次第階段,到了一定階段就得接受考試,考上了再上一個台階。其實修行和生活中各個方麵都一樣,畢竟宇宙中的道理都是一個道理。老祖宗留下來的道理還是要相信的,都是古人智慧的總結。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說完屈江就鑽進睡袋裏。


    慕雪也跟著躺下,她忽然吭哧笑了一下 ,打掉在她身上屈江的手。“人家都說修行的人,都不結婚,不近女色。你這哪像個修行之人?”


    “不結婚成家,是讓那些普通人能專心修行,無後顧之憂。他成家結婚生子了,既然生了孩子,是不是就得養孩子,不養就是不負責任了。養家糊口是不是就沒法專心修行了?


    道家講究仙道貴生,利物救人,祖師爺傳下來山醫命相卜,就是讓弟子們自力更生,不為生計發愁,才能有物質基礎一心修行。有些人本末倒置,用祖師爺傳下來的本領,隻求物質,不做專心修行了就成了傍門佐道,嗬嗬,道家旁門足足三千六百個。


    另外修行也不一定非要出家住廟才是修行,我師父當年告訴我,讓我紅塵煉心,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也是一種修行,而且是有大功德的修行法門。


    出家人不近女色,是防貪心不止,男女之歡,是陰陽交融,是人世間最大的歡喜。大部分人,都會迷戀此歡而不能自拔。


    不喝酒也是類似道理,喝酒之後會迷亂本性會放肆自我,也容易上癮。故而全真教要求住廟的出家弟子,不結婚不飲酒不吃葷,古人雲,食色性也,這個美食和美色,是人世間最舒服的滋味,定力不夠的人,一旦沾染終生不能自拔,其實就是阻擋和防備人性中的貪嗔癡。


    人一旦陷入貪嗔癡,嗬嗬,所有的修行都是白忙活了!珍惜擁有,順其自然就行~~~”屈江摟著慕雪說著說著發現她帶著甜蜜的笑容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天氣已經大亮,慕雪已經穿了衣服在她身邊狹小的地方燒水做早飯。


    “幾點了,看把你委屈的,那麽一點小地方,小心把睡袋燒了。”屈江朦朧著眼睛說道。


    “沒事,我注意看著呢,你昨晚上辛苦啦,怕影響你睡覺。”慕雪依然甜蜜蜜的說道。


    “你這是什麽情況啊,有什麽好事啊,總是這麽笑得,讓我瘮得慌!”屈江不明就裏的問道。


    “去你的,我當然高興了,我丈夫是神仙人物,你說我能不開心嗎?”慕雪打了他一下說道。


    “哦~~~就這事啊,先告訴你,我可不是什麽神仙哦,我也會吃飯喝水放屁拉屎,睡女人!”屈江把兩個手枕在自己頭上說道。


    慕雪依然甜蜜蜜的做飯,她昨晚上就記住了一句話,“不管經曆什麽事情,你在內心裏從來不懷疑我們倆感情,一直覺得我們一定會很好很好,我也覺得我們感情沒問題,那結果就沒問題!”有這麽一句話對於她來說就足夠了。


    屈江坐起來後,穿上衣服先去外麵找個背人地方上廁所。又在水窩子裏洗了一把臉,迴到帳篷裏。慕雪把牙刷牙膏遞給他。洗漱完畢後,慕雪又遞給他一杯熱茶。搞得屈江蠻不好意思,夫妻倆這麽多年了,一般都是各忙各的,這種被老婆伺候的日子,好像還真沒有過。


    喝完熱茶後,整個身體也舒坦很多,他看到老婆在帳篷裏掛的內衣,雙手摩擦片刻,然後雙手分開以太極起手式放在內衣兩側。慕雪很驚奇的看著他,馬上來領會到他這是在幹嘛,過了差不多一分鍾,屈江雙手放下做一個收功的姿勢,慕雪用手摸了摸自己內褲,幹了!而且上麵還熱乎著。她驚喜的問道:“江哥,你太厲害了,這就是神通吧?”


    屈江用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嘴邊,小聲的說:“噓,放電加熱。也不算什麽神通,稍微有點基本功的修行人都會,隻是他們沒有我這麽厲害,當然了,人家一般是用來給人治病。沒聽過誰用氣功來給老婆烤內褲的,說出去丟人!”


    聽得慕雪是咯咯咯大笑,笑容裏滿滿的幸福感。這時候山娃子又轉過來了,白天大家的帳篷都敞開著,他一一問候大家昨晚上可否休息好,身體有沒有什麽不適應等等,吩咐早上出門前多喝熱水。早上天氣晴朗,大家都能互相看見彼此帳篷,都出來站在外麵活動身體,喝水聊天。


    天氣晴朗了,大家心情都相當不錯。常悅還給屈江他們分享了自己做的早餐,屈江把常悅和慕雪背包裏部分物資裝進自己背包裏,替她們分擔部分重量。她也加入屈江夫婦吃的早餐中,依然是關中地區傳統的玉米粥,肉包子和漿水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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