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世鑒見俞鴻主動示好,也拱手笑道:“世子太誇獎了,隻要世子怪我害你花了那幾千顆靈石就好。”


    “哪裏哪裏,能結交到吳公子這樣的朋友,一點靈石算得了什麽。等演武完了,我再請你們去喝茶。”


    “俞鴻哥哥,這一次我們可要好好品茶,不能再學那樣的牛飲了。”


    “哈哈,當然,當然。”烏世鑒和俞鴻相視一笑。


    初到雷城幾天,烏世鑒居然就已經成為年輕一代爭相結交的對象,沒有別的原因,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在演武中表現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太過強橫,任誰也不願意跟他成為敵人,何況他手裏還有一隻據說全是由玄境高手組成的“青月軍”,更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不管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總是要靠實力說話。


    這一天的演武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三名紅衣“火霆軍”全部勝出,最後一場出場的就是靖王三王子令狐悔。


    他站在台上,白衣勝雪,風采如仙,台下來的女子全都睜大了眼睛,看得心中小鹿亂撞,眼裏放光。


    他的對手是一名模樣粗豪的漢子,滿臉胡須,看起來已經不象隻有二十五歲的樣子,背後負雙戟,他上前行了個禮,“三王子,得罪了。”


    “今天演武,我們都一樣,你不要有任何顧慮,隻管出手。”令狐悔嘴角含笑,更顯得風度翩翩,若不是身旁有長輩在,台下的女子恐怕都已經尖叫出聲。


    “好,請王子恕罪。”漢子踏前一步,氣勢如山如嶽,背後雙戟鏘然飛出。


    令狐悔一動不動,白衣飄飄,臉上雖然還在微笑,眼神卻已經變得淩厲,就如名劍將要出鞘。


    雙戟停在半空,漢子身子弓起,身上肌肉猛然繃緊,片刻間額頭上就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竟然似乎連一步也再踏不出,連雙足都已經在微微顫抖,突然大聲道:“我認輸。”


    令狐悔微微一笑,後退半步,空中的雙戟鏘的一聲,又重新落入漢子背後,跟著漢子就站直了身子,“我輸得心服口服。”


    台下一片啞然,心中都對這個漢子鄙夷萬分,就算對方是王府王子,想要讓他,也不必裝得這麽明顯吧。


    沈月撇嘴道:“一點也不好看,這個漢子沒骨頭,見到令狐悔是王子,就乖乖投降了。”


    烏世鑒卻搖了搖頭,“他並不是故意要認輸,而是在令狐悔劍氣的鎖定之下,根本沒有辦法出手,所以,隻有認輸。”


    他抬起頭,凝神著令狐悔,“這個王府王子,很強!”


    “真的嗎?”沈月驚道,滿臉狐疑的望了令狐悔一眼,“他既然是劍修,那他的劍在哪裏?”


    “我不知道”烏世鑒搖頭道,“但他全身透出的氣息淩厲如鋒,絕對是劍氣。”


    坐在台邊的鍾南離,也忍不住歎息道:“三王子驚才絕豔,藏而不露,震州年輕一代中的第一人,已經非他莫屬。”


    “我看未必”令狐治臉色沉靜,“傅大人屬下吳適,竟然同修武者和劍道,一出手就霸道無比,三王子雖然修為已經極強,但未必是他的對手。”


    “劍之一道,在於精純,在於一念,吳適的確是個天才,居然能將劍氣和煉體同修,但我看卻遠不及三王子專於一劍,年紀輕輕,居然就修煉到了三階破空境的巔峰。”李秀姑眼中也盡是讚歎之色。


    “三王子修為的確比吳施主要高,但是卻沒有經曆過生死搏殺,而吳施主殺伐果斷,一出手便是風雷之擊,真正生死較量,恐怕還是他的勝算要大一些。”覺塵搖頭歎息道。


    這幾名大修士,麵對令狐悔和烏世鑒,居然形成了不同的判斷。


    傅博沒有出聲,但眼光中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閃過。


    “這一場,令狐悔勝!今天二比,共有十一人勝出,參加明天的三比!”


    雷城的夜晚,異常的熱鬧,沈月纏著烏世鑒陪她出門,城裏有許多來自各郡的年輕修士,一擲千金,高歌歡飲,議論著白天的演武。


    烏世鑒連勝幾場,沈月似乎比他還要高興,拉著烏世鑒陪她喝酒,一杯又一杯,眼中波光盈盈。


    月已上中天,沈月已經喝得醺醺然,滿麵通紅,卻仍然興致不減,拉著他來到一座高大華麗的樓宇前,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看著門前“醉春濃”三個大字,烏世鑒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青樓,你知不知道,雷城最大的青樓。”沈月拉著他,“我們進去看一看。”


    “青樓有什麽好看的?迴去吧,明天還要演武呢。”


    “演武怕什麽,反正你又不會輸!”沈月嘟起嘴,眼睛裏仿佛有星星閃耀,“我選中的人,怎麽會輸?”


    “你醉了,這裏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該來的地方。”


    “我沒醉,我就是要進去看看,我還從來沒有到過青樓。”沈月已經衝了進去。


    烏世鑒連忙追了進去,沈月卻已經被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拉住了手。


    他連接將沈月一拉,沈月把那名女子的手一甩,輕輕靠在他的身上,右手取出一錠金元寶,“快給我把這裏最漂亮的姑娘找來!”


    她靠在烏世鑒身上,一陣陣混和著酒氣的香味傳來,醉眼朦朧,“你有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


    烏世鑒好氣又好笑,見她似乎已經醉得厲害,就要將她帶出去,就在這個時候,他已經看見了一個人。


    這純粹是一種感覺,恍惚中他竟心生感應,抬頭向上望去。


    這個人一襲白衣,風采絕世,坐在二樓一個偏僻的隔間裏,這時候正掀開窗子朝他看來,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就連烏世鑒也吃了一驚,這人赫然竟是王府三公子令狐悔,以他的身份地位,居然也會來到這樣的地方?


    令狐悔已經在朝他招手,邀他上去坐一坐,於是烏世鑒就隻好拉著沈月,朝樓上走去。


    隔間裏隻有令狐悔一個人,麵前放著好幾個酒壺,看來他已經喝了不少酒。


    “吳適,想不到你也來了,沈大小姐居然也來了。”令狐悔目光中滿是笑意。


    “我來很尋常,但三王子來就不尋常了。”烏世鑒知道作為王府王子,來到這樣的地方尋歡作樂,說出去絕對不會是一件光彩的事。


    “那又有什麽關係?”令狐悔大笑道,“反正今後繼承王爵的又不是我,我本來就是雷城裏的浪蕩子,又有誰不知道?”


    他的笑容有些張狂,跟白天溫和如玉的樣子大不相同,眼神中帶著一絲悲傷和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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