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話間,他已經拿起另外一壺,咕嘟咕嘟倒進嘴裏。


    見到他沒有絲毫異樣,沈月才放下了心,仍是道:“你一點也不懂茶,簡直是暴殄天物。”


    俞鴻見到他這樣狂放的模樣,心裏更怒,拿起滾茶,一口口喝進嘴裏,他是修行者,這樣的茶當然也燙不到他,但要運用真氣,喝起來就比烏世鑒慢了許多。


    烏世鑒一口一壺,片刻間就將十壺茶喝完,又等著俞鴻把剩餘的壺喝完。


    旁邊幾桌的客人,早也已經被他們吸引,他們雖然也是修行者,但從來都隻見過別人拚酒,卻沒有見過人拚茶的,而且拚的還是一百顆靈石一壺的茶。


    這件事就算是放在整個震州,也會被人引為奇談。


    俞鴻將茶喝完,烏世鑒揮手道:“你喝得太慢了!”隨後又扔出十顆上品靈石,“再給我來十壺!”


    這極品赤毫,乃是極難得的珍品,價格昂貴,平常一天也買不出一壺,哪知今天居然遇到了這樣牛飲的兩個人,茶店主人雖然大搖其頭,感歎這兩個俗人毫不雅致,一邊卻興衝衝的安排人去燒水泡茶。


    畢竟這麽好賺的生意,又有誰會拒絕。


    見到烏世鑒又扔出十顆上品靈石,站在俞鴻身後的俞忠已經臉色一沉,但俞鴻將手一揮,他隻好又倒出一千顆下品靈石。


    烏世鑒一壺一壺的喝,俞鴻一口一口的喝,不過半個時辰,兩人就已經各喝了五十壺,不僅已經足足各花了五千顆下品靈石,肚子也鼓了起來。


    俞鴻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是難看,他原本以為,數千顆靈石下來,對方早就已經彈盡糧絕,但看烏世鑒精神奕奕的樣子,似乎靈石多得用也用不完。


    他已經足足花出去五千顆靈石,心裏早已萬分肉疼,雖然侯府勢大財大,但靈石也不是說有就有的,他這次出門,也不過帶了一萬顆靈石,這一下足足去了一半。


    眼見得烏世鑒又拿出十顆上品靈石,他簡直恨不得將他掐死,隻好鐵青著臉喝道:“俞忠!”


    “世子,我看……”


    “閉嘴!”


    俞忠隻好又拿出一千顆下品靈石,換來十壺極品赤毫。


    烏世鑒轉眼間又將十壺茶喝完,感覺到一股股靈氣在全身湧動,這花了六千顆靈石換來的茶,果然還是有些效果的。


    直到足足喝了九十壺極品赤毫,旁邊圍觀的客人已經一個個目瞪口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居然有人為了拚茶,足足花去了九千顆靈石。


    摸了摸肚子,烏世鑒伸手掏出靈石,正要往桌上一放,沈月已經將他一撞,高聲道:“俞鴻哥哥,吳適他沒有靈石了,你還有沒有?”


    俞鴻早已經心裏有如火燒,他帶來的一萬顆靈石,已經隻剩下一千顆,要是再喝一輪,就已經幹幹淨淨。


    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窮小子,居然拿出這麽多靈石還麵不改色,他這時候簡直後悔得想抽自己一個耳光,不但損失了一萬顆靈石,最重要的,還是要受要莫大的屈辱。


    他已經決定,要是自己輸了,就立刻出手將這小子斬殺,管他什麽賭約不賭約,想要自己堂堂鎮遠侯世子認輸叫他爺爺,絕不可能。


    此時他聽到沈月的話,心裏頓時一喜,正要答腔,卻已經看見沈月的眼色和烏世鑒手裏隱約閃出的亮光,頓時了然,不禁又羞又怒,隻好咬牙道:“我也沒有了。”


    “這不是正好嘛,大家開了個玩笑,又賭了個平手。”沈月笑嘻嘻的拍手道。


    站在俞鴻身後的隨從長長舒了口氣,俞鴻卻是臉色鐵青,道:“我們走。”


    走出幾步,他又迴過頭來,臉色陰沉的望向烏世鑒,“你是不是也是來參加‘十府演武’的?”


    “不錯!”烏世鑒灌了一肚子水,雖然可以運功消化,卻還是打了個呃。


    “好,那我們在演武場上見。”俞鴻臉上惡毒陰冷。


    說完這句話,他就帶著幾名隨從快步走了出去,連頭也沒有再迴一下。


    “大小姐,你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怎麽,你怕了?難道你就甘心把我讓出去?”


    “怕倒是不怕,就是剛剛花了一萬顆靈石,有點心痛。”


    “呸,我看你眼睛也不眨一下,倒是俞鴻心痛得臉色發青,說,你為什麽有這麽多靈石,哪來的?”


    “那個,那個,我有礦嘛。”


    “呸!油嘴滑舌,胡說八道。”


    沈月卻不知道,烏世鑒是真的有礦。


    “沈月,我發現你還是很識大體,知進退的,並不是個傻丫頭。”


    俞鴻身為侯府世子,真的要他跪下來叫爺爺,那也是絕不可能的,而且也會傷了鎮遠侯府和永安侯郡的和氣。


    “我本來就是這麽聰明啊,難道你一直沒有發現?我肚子餓了,陪我吃飯去。”


    “大小姐,我已經喝了一肚子水了,還哪裏吃得下東西?”


    “我不管,吃不下就在旁邊看著。”


    雷城本來就異常繁華,又恰逢十府演武,十郡的年輕俊彥紛紛到來,有些就算沒有資格參加“十府演武”,也都成群結伴的來看熱鬧,這一來,雷城就顯得更加熱鬧了。


    第三天就是“十府演武”的日子,“十府演武”的校場就在州牧府的牧場,位於城北三十裏。


    許玉臨已經在頭一天來到雷城,見到了萬春雷和烏世鑒,他見到沈月,略略有些驚訝,但和他同來的一個年輕女子,卻上上下下將沈月打量一番。


    這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子,三角眼,嘴唇極大,但穿著華麗,神態驕傲,背上背著個晶瑩如玉的琵琶。


    “這是‘天門宗’徐長老的孫女,名字叫作徐玉霞”許玉臨道。


    烏世鑒皺起了眉頭,天門宗的長老,恐怕已經是四階修士,這徐玉霞模樣雖然有些醜陋,但看修為也已經是三階煉氣士,她望向許玉臨的眼神,已經足夠讓人看明白,她十分中意眼前的許玉臨。


    這小子倒是有本事,到哪裏都能將別人哄得服服貼貼。


    “你們就是這次要跟玉臨一起參加‘十府演武’的人?”徐玉霞道。


    她見到烏世鑒和盤徹都不過是二階修為,不屑的道:“就你們這點本事,還參加什麽‘十府演武’?好好的看著玉臨表現就行了。”


    “胡吹大氣有什麽用?還得在演武場上見真章。”沈月瞪了她一眼。


    “你又是誰?”她作男子打扮,顯得異常俊美,徐玉霞語氣卻顯得稍稍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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