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聽著故事的大家表情都不怎麽好看,牛頭王薩烏塔的形象在各自的心中越發豐滿起來,一個暴力、自私、可悲的家夥。


    沃克繼續說著關於薩烏塔的故事……


    “在那以後,薩烏塔與很多雌性牛頭人繁衍下自己的子嗣,他認為自己的血脈是牛頭人當中最強的,所以隻要是它的子嗣就會麵臨各種嚴峻的考驗,而這些可憐的幼年牛頭人們被迫離開自己的母親,在荒野裏生存,與自己的兄弟姊妹們戰鬥,搶奪一切能利用的生存資源。”


    “最後的最後,能夠站在牛頭王薩烏塔麵前的,隻有那麽寥寥幾位,它們無不是手上沾滿同胞鮮血的儈子手,都是茹毛飲血的怪物,而這些怪物們在成功存活下來的那天也獲得了無上的榮耀,薩烏塔,它們共同的父親,舉行了一場無比隆重的大型祭祀,慶祝這些未來王者的誕生。”


    “也是在祭祀上,薩烏塔賦予了這些怪物們大到可怕的權力,他是這麽說的。”沃克控製著自己的嗓子,讓自己的聲音盡可能地變得厚重,它在學著某人的聲音。


    ……


    “我親愛的英雄們,你們是我的子嗣,是牛頭人部族裏最強大的存在,你們不止現在很強,你們以後會變得更強,你們最後將在幽暗森林這片遼闊地域上的每一片區域裏,立下屬於我們牛頭人部族的旗幟,成為每個區域的領主,而你們之所以能擁有這樣的潛力,正是因為你們擁有的是來自我,牛頭王薩烏塔的最強血脈。”


    “你們感恩戴德吧,是上天將這個珍貴的機會給了你們,而你們這些能夠站在我麵前的人,是真正珍惜機會,懂得抓住機會的人,不要理會那些懦弱無能之輩的閑言碎語,作為我的子嗣,是榮譽,是光輝!是他們所不能及的優勢,也代表著他們所不能及的強大!”


    “但是,你們也不要自豪,不要沉浸在這份短暫的榮譽中無法自拔,我的目標不僅僅是占領幽暗森林,更是想要向著太陽的方向發起征程,我要帶領我的族人們,帶領我最強的戰士們,走向那片充滿人類,充滿精靈,充滿惡龍的世界,我要征服這世上的一切!”


    “所以,我的繁衍並不會結束,正是因為你們的存在,恰恰能夠證明我的繁衍是最正確的事啊!我要繁衍下更多更多的子嗣,我要為英勇好戰的你們誕下更多更多的競爭對手,滿足你們無止境的戰鬥欲望,因為我知道,因為我是最了解你們這些無情戰士的人,那些來自哥布林,來自精靈,來自貓妖的雜種們不能滿足你們。”


    “隻有擁有最純正血統的牛頭人才能與你們為敵,與你們戰鬥,然後讓神來決定吧!讓神來決定你們二者之間誰才能活下去,繼承這永無止境的榮耀,當然,在座的你們要是想要互相為敵,互相殺戮,我也是很欣賞的。”


    “從明日開始,我的子嗣們,你們將擁有難以想象的權力,你們的生命是最寶貴的,生來就比普通的牛頭人要高貴,你們的力量是最難得的,你們將擁有挑戰任何人來磨礪自己的權力,你們的智慧是最重要的,任何戰士都可以為你們所用,用來攻打別的種族練手也好,還是用來內鬥殺死競爭者也好,我,允許。”


    “那時,高高在上的牛頭王薩烏塔,結束了它的發言,所有牛頭人都跪下,為之臣服。”


    “但是……它既然說了,誰都可以挑戰的話,那麽豈不是會……”賽麗亞提出了她想問的問題。


    而沃克也迴答了她。


    “在它發言完畢後,當場就有一個自傲的家夥跟它提出了挑戰,於是,薩烏塔當著所有族人,所有子嗣的麵誇讚了這位挑戰者的勇氣,然後在烈陽之下將其戰勝,用殘忍的手法殺死,對這名挑戰者的誇讚也隨即轉變成不自量力的評價。”


    “世界上真的會有這樣的家夥嗎……”賽麗亞低下頭說道。


    沃克看了看賽麗亞的樣子,搖搖頭,它繼續說了下去。


    “在證明了自己的力量仍是至高無上之後,薩烏塔就將軍事力量主要移交給了幾個自己最看好的子嗣,讓它們代為接管,自己則是更加專注於創造天生王者這件事,當然,這些子嗣們並沒有放棄殺掉薩烏塔成為牛頭王的念頭,不管是掌握了軍事力量的親信,還是孤獨戰鬥的獨狼,它們都渴望薩烏塔的那顆牛頭,也為此積蓄著力量。”


    “它們不知道的是,薩烏塔自己也很清楚它們的想法,而且薩烏塔還很期待著自己的子嗣能夠戰勝自己的那一天,它認為那一天將是牛頭人部族天生王者誕生的日子……”


    沃克說到這裏好像想起了什麽,沒在繼續下去,將話題轉到了別的地方。


    “從它的子嗣們被賦予權力直到新的子嗣誕生這段時間裏,這些沒有感情的怪物們做了很多過分的事,它們殺害平民玩樂,將牛頭人部族自豪的戰士當作彼此間下注的工具,肆意破壞別人的住所,侵略其他區域換取薩烏塔的看重。”


    “這是史上最混亂的時期,而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其他幾位領主也不再願意忍受這些無知孩童的玩樂,他們聯合,他們發起戰爭,他們逼迫薩烏塔交出那些犯下大錯的牛頭人,把它們釘在巨大的樹上,用極致的火焰,極致的寒霜,恐怖的毒素,滅盡的雷霆,不停折磨它們,讓它們生不如死,讓它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


    “我們的薩烏塔,它站在王座之上,即使它剛剛才把自己的子嗣交出去以供幾位領主折磨,它還是自豪地誇讚著這些犧牲品,它說,能夠引起領主們的憤怒,就正是對繁衍法的再次認可。”


    “它自己不會放棄創造強者,它不會阻止自己的孩子們去爭取成為強者的機會。”


    “那是第二次祭祀大會。”


    “他第一次繁衍的子嗣們死去了不少,唯有更加強大的幾位兄長存活下來,它們像哥布林那樣睿智,狡詐,也擁有牛頭人強勢的力量。”


    “在重複了第一次祭祀大會時的宣言後,有名勇敢的挑戰者站了出來,這次,我們的這位勇者,它擁有的不是自傲,而是在牛頭人間難以尋覓的仁愛、正義、憐憫之情,它起身反駁自己的父親,說它是個愚蠢無能的暴君。”


    “那天,陰沉的天空落下細雨。”


    “勇者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了代價。”


    “它接受了最恐怖的刑法。”


    “它在殘忍中笑著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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