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眨眼已過了一月。


    樂梓如今已經能認全了人身上的穴位,正在學著什麽穴位是做什麽用的,也開始學著治病開方子,偶爾還會學一下針灸。


    這事說起來,就得提一下她的第一個試驗品,她老爹樂莆。


    前些日子後半夜落了場雨,樂莆先半夜貪涼開了窗子睡的,這後半夜落雨便著了涼,腰上有些不舒服。


    去城裏的藥房拿了兩貼膏藥,效果用著也不是很好。


    恰好當天樂梓從學堂迴來,剛剛學了人腰上那幾個穴位。她恰好想試試之前隻能再豬皮上紮的針灸,便拿著她老爹做了試驗品。哪裏想得到,三針下去,樂莆的腰竟然不疼了,當下對她這手藝驚為天人。


    得知是學堂的薑夫子教的後,又封了二十兩銀子過去。


    薑炁依舊沒有拒絕他的銀子,隻是交代了他一句話:“我這門針法乃是不傳之秘,之前就因為過於厲害,招惹了皇宮之人的追殺。你若是想要樂梓平平安安活下去,切勿對外宣揚!”


    樂莆被嚇得膽戰心驚,但這事兒也的確除了他們家,無人知道。


    又過去了一個月,是阿壯出嫁的日子,樂梓請了三天的假,要參加最好朋友的婚嫁之事。


    阿壯大婚的前一宿,樂梓一直在朱家陪著她。


    因著李家的二郎也是個體麵人物,因此這一門親事也算不得是招贅。阿壯明日是要過門去李家的,不過等三日後迴門,李家公子便不走了,直接住在朱家。日後生下的孩兒,則是先隨了朱家的姓,然後再隨李家的姓。


    因著家中日後女兒女婿要住,是以擺飾都是精巧實用的。


    樂梓躺在鋪了厚厚一層棉褥子的床榻上,舒服的她滾過來滾過去,直嚷嚷:“誒呀,若是成親就能睡這麽舒服的大床,我都想要成親了呢!”


    阿壯笑著問她:“那你是想嫁給薑夫子呢,還是想嫁給趙公子?”


    樂梓嘿嘿笑著摟上她:“我誰都不嫁,我要嫁給阿壯,跟著阿壯吃香的喝辣的。”


    阿壯笑著在她鼻頭點了一下,嗔了句:“調皮。”


    二人正笑著,阿壯的娘進來了一遭。


    “娘,朱家嬸子!”兩個人各自叫到。


    朱家嬸子為了女兒的親事,這會兒也穿了身暗紅的裙子,進來後偷悄悄塞給女兒一個紅布包裹,說:“這裏麵乃是避火圖,一會子樂梓睡下後你記著看看,切勿明日因這事惹了姑爺不高興,曉得嗎?”


    他們自以為說的隱蔽,卻不料樂梓跟著薑炁這麽些時日,早已變的耳聰目明,將他們的話聽的明明白白。


    等著朱家嬸子走了後,樂梓便問:“阿壯,避火圖是什麽啊?是走水後用的圖嗎?”


    阿壯到底是待嫁婦人,知曉的比她多些,當下紅著臉說:“卻不是揍誰之後用的圖,而是成婚之後用的。”


    “成婚之後用的?”樂梓帶著些迷茫,“那是什麽呀,快些讓我也瞧瞧!”


    這東西如果讓一個未婚女子瞧,阿壯自然是不樂意的。


    但是架不住樂梓求著她要看,最後隻能同意,將紅布包裹拆開,拿出了其中的避火圖。


    打開第一頁,裏麵是一對男女正坐著不知聊些什麽。


    再往下翻,兩個人抱在了一處,嘴則是在一塊咂摸著!


    又翻下了一頁,把兩個人已經開始撕扯對方的衣衫,那女子已經露出了半個膊頭。


    樂梓瞧著臉一紅,突然明白了這是什麽,急忙身上蓋住了阿壯還要往後翻的手,說:“夠了夠了,別翻了!”


    說完後,她去看阿壯,兩個姑娘臉上已經都騰起了兩團火燒雲。


    “這就是成婚之後要做的事情嗎?”樂梓茫然的問了聲。


    阿壯羞怯的說:“是啊,這就是成婚後要做的事!”


    樂梓心中將趙迴代入了一下,想著他若是與自己行這等親密之事,隻是想一想都覺得十分厭惡,又怎能親自去做!


    當下小臉憂愁的說:“可這些事情,若是與喜歡的人也就罷了,若是不喜歡的人,可……如何是好啊!”


    說起喜歡這事,阿壯不免想到了薑炁。


    她沒迴應樂梓的話,而是問了句:“薑夫子如今對你如何啊?我聽聞趙迴如今同你一起在他門下讀書,你可知曉城中有了多少你三人的傳聞嗎?”


    樂梓不解的問:“什麽傳聞啊?”


    阿壯猶豫的看著她,說:“他們都說,說你是不知羞恥的婦人,成日裏與兩個女子同處一室,隻怕,隻怕日後無人肯要!”


    樂梓白了臉,卻不是因為羞憤抑或其他,她隻是生氣為何女子僅僅隻是與一男子一同念書,就要遭受這般非議。


    阿壯說完,歎著氣看她說:“我知曉你心中有些認為女子就該同男子一般的想法,可你那些想法本不合時宜,若是可以,還是摒棄的好!”


    說完後頓了頓,又說:“我瞧著那薑夫子心中是對你有意的,可趙公子卻同你有婚約在身,偏偏那薑夫子又是個有妻女的,你若是與他之間有了牽扯,隻怕日後趙公子……”


    她話不曾說完,樂梓已經不悅的站起了身子。


    她不生氣最好的朋友同自己說這些話,她隻是有些難過,明明之前阿壯是與她一般想法的,為何如今不過是要成親,就變了這麽多!


    她心中有些難過,便無法在這裏繼續留下去。


    艱難的憋出了一個笑容,她說:“阿壯啊,你明天就要大婚了,我不擾你了,你先歇著吧!我明日,明日還有事要忙,就不過去了,等你迴門我再來看你!”


    說著匆忙離去。


    隻是從朱家出來後,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若是迴到樂家,爹娘肯定是要問她為何迴去的,若是說了他們肯定也要說她的不是!若是不說的話,他爹娘難免要抱怨阿壯的不是。於是她一麵委屈的想:“我可真偉大,她雖變了,我卻不能叫她因為我的緣故受人指責,所以這個家便不能迴。”


    她倒是有心去城裏的客棧對付一晚上,身上卻沒有帶夠銀錢。


    最後想了想,隻能去了學堂,準備對付一個晚上。


    她到了學堂外麵,便聽見薑炁又在彈琴。


    跟著他這些日子,除了醫術與風水道法之外,薑炁也教他們拳法劍術,以及彈琴煮茶等等亂七八糟的技藝。


    他教了著兩個多月的效果便是樂梓這個之前根本聽不明白他琴聲的家夥,現在借著今天晚上的失意,竟然也懂了他的苦悶與憂愁。


    原本想要去學堂的腳步,就這麽得一拐,去了後麵夫子住的地方。


    聽見腳步聲,薑炁的琴停了停,瞧見是她後,有些意外的問:“不是去了阿壯那裏了?怎得來了這裏?”


    樂梓不願將自己那些心思告訴他,隻是問:“怎麽,隻允許夫子借酒消愁,就不許學生外出散風了?”


    薑炁聞言看了看自己腳下的一堆酒瓶,搖著頭笑了笑。


    樂梓請了三日的假,他不願意日日伺候著趙迴一人,便也給他放了三日的假,因此這三日閑著十分無聊,便去了一趟九重天,找杜康要來了一些佳釀,也算是解一解憂愁,倒是沒想到被這小家夥揪住了小辮子。


    樂梓瞧著他手旁邊還有一壺酒,伸手拿了過來,往自己嘴裏倒!


    薑炁眉頭一皺,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樂梓喝了一口酒下去,不是滋味的說:“你這酒好沒有道理,怎的什麽滋味也沒有?”


    薑炁搖頭笑了笑,這可是杜康精心釀製的桃花醉,啟料叫這丫頭牛嚼了杜丹。


    此時的九重天上,杜康剛剛從宿醉之中清醒,指著自己的幾壇子桃花醉問身邊伺候的仙官:“我的桃花醉為何短了這般多?”


    仙官道:“一炷香前青元真人前來尋您要酒,您大抵是給了他吧!”


    一聽這話,杜康當即一拍腦門:“哎呀了不得,可惹了大禍!”


    “這是怎的了?為何會惹了禍呢?”


    杜康道:“這酒是我剛剛想到的一種新釀法,雖名喚桃花醉,卻並非是以桃花入酒,而是以桃花情債命名!”


    看仙官依舊不解,他又說:“說的通俗一些,這乃是情酒!”


    仙官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杜康又說:“不過這酒也並非尋常情酒,若是隻有一人飲下自然沒什麽關係,若是叫一男一女飲下,卻二人乃是心意相投之人,才會引發功效。薑炁若是真的拿了這酒做出糊塗事,要來尋我的麻煩,我就將事情捅到紫微宮去,讓紫微帝君教訓他那個心思偏了旁人的女婿。”


    此時的凡間,樂梓已經不知不覺飲下了一壺去,還鬧著要喝。


    薑炁無法,也念著她估計是心情不好,便又取了一壺給她。


    樂梓自己和還不算,又問薑炁:“你為何不喝?”說著拿著自己喝過的壺去灌他,薑炁被她鬧的沒辦法,張開嘴巴讓她將酒倒進來,因為倒的太快來不及吞咽,還流了一些在臉上。


    樂梓瞧著他這個模樣,癡癡的問:“你為何對我這般好呢?難道真的如他們所說那般,喜歡我嗎?”


    薑炁此時腦袋也有些發暈,他不論是酒量還是高深靈力,都不至於讓他叫這兩壺酒放倒,除非這酒中有其他東西。如此想著,他眸色犀利,隻恨不得此時殺上了九重天,好好教訓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杜康!


    可偏偏樂梓如今的模樣瞧著十分不對,隻能先將她安撫下來!


    見她還在糾結自己為何對她好這個問題,薑炁隻能歎道:“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你隻有你這個沒良心的,不過是因為我瞪了你一眼便逃到了此處,你可知曉,那個女人可是我們一家團員的關鍵之人。”


    旁的話樂梓沒聽見,隻是聽見他說:“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她此時迷迷糊糊的想著,阿壯果然沒說錯,薑炁他是喜歡我的。


    薑炁將她抱到了屋中,把人放在床上時,自己想要去擰個帕子替她擦一擦臉,卻不料起身時因為腦中眩暈差點摔倒。


    他心中暗道:“這究竟是什麽東西,竟然可以對自己造成這般厲害的影響。”


    咬著牙站起了身子,擰了一條帕子朝著樂梓走過去。


    原本躺在床上的樂梓,此時卻變成了章嬙的模樣。


    薑炁愣了一下,然後就見章嬙麵色紅潤,咬著唇看他,口中不住看著他:“止青,你為何還不過來?”


    他下意識覺得不對,卻又因為眼前之物無法分辨真假,朝著榻上之人走了過去。


    而瞧在樂梓眼中,便是剛剛對她表明了心意的薑炁,走過來抱著她,開始對她做避火圖之上那些夫妻才可以做的事。


    樂梓覺得這麽做是不對的,但是又想著他既然喜歡我,我大概也是喜歡他的,還不如此時與他先做了這事,然後再告訴爹娘,退了與趙迴的親事和他成親。


    樂梓迷迷糊糊之中對他十分依戀,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動作,口中不由自主喊了聲:“師父!”


    便是這一聲師父讓薑炁瞬間恢複了清明。


    神思清明之後瞧一瞧樂梓的模樣,再瞧一瞧自己的模樣,生生恨出了一口血。


    一掌拍暈了身下還在不停纏磨他的樂梓,又將她體內的情酒全數渡到了自己身上,閃身到了平安城外一處荒無人煙的荒山。一直等到身上欲望熬過去後,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迴到學堂。


    他迴去時,樂梓剛剛轉醒,正揉著疼痛不已的腦袋打量四周。


    他進去後,兩個人看了一個對眼!


    樂梓看著他衣衫不是很齊整的模樣,又看了看自己衣衫也不是很齊整的模樣,愣了會兒後,忽然想起昨夜發生了些什麽!


    薑炁正在想,她若是稍後大喊大叫把人吵了過來,該如何在保證她清譽的情況下說說明白這件事。若是他父母要朝著自己拳腳相向,是該用個傀儡頂替著,還是該親自受了這些責備?


    正想著呢,就見樂梓紅著臉說:“你放心吧,這件事我會去同我爹娘說的。屆時你就說是我強迫你如此做的,他們肯定不會責備你!”


    樂梓說著,自己也羞紅了臉,正準備問問打算何時去自家提親,突然想起他還有妻女,便愣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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