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炁直接將青一帶到了蓬萊,之後便閉關了一月。


    這一個月期間,他在青一身上密密麻麻繪了一個法陣,法陣是有防禦陣法同聚靈陣法匯聚而成。而防禦陣法除了普通防禦之外,加強了針對魔氣防禦,隻要不是有法力超過他的魔物,青一日後便不會再受體質因素輕易被魔氣所傷。


    一個月時間日夜不休的繪製陣法,出關之時,薑炁神色很不好看。


    疏言在門口等著他,見他出來時,遞給他一瓶丹藥。


    “我閑著無聊時練出來的,有什麽功效暫且不知,這天上地下就你身子最硬朗,你給我試試藥性。”


    薑炁將丹藥收入囊中,笑道:“謝過疏言真人!”


    疏言不耐煩白了他一眼,又問:“裏麵就是你那個閨女?可否容我進去瞧瞧?”


    薑炁將人攔住:“她此時還未清醒,等她醒過來,我帶她去見你。”


    “誒,你攔著我不讓我進去做什麽?難不成還害怕我覬覦你閨女不成?”疏言納悶道。


    薑炁卻道:“疏言真人欠下的桃花債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青一年紀小,你還是離著她稍微遠一些好!”


    疏言真人直感慨交友不慎,倒是也沒鬧著要再進去。


    “這蓬萊仙澤蓬勃,那菩提樹再過幾日就要化形了,我此番前來也是通知你一聲,別到時候他走了,你還在屋子裏出不來!”


    薑炁吃了一驚:“這麽快就能化形了?”當初原本說好三月的!


    疏言說:“所以說蓬萊仙山啊,比你那流華山要好上不少吧!”說著,歎口氣繼續說:“說來,你那個師弟也是腦子有毛病,你師父的逍遙道他是半點沒學上,搞什麽傳教受人這一套,這麽多年倒是不知道傳出幾個人。”


    薑炁不在意道:“道統微末,他不過是盡一份力而已,由著他去便是。”


    疏言嗤一聲:“你當我是在乎他?我是心疼你,明明是個修為頂天的人,卻因為要給他鎮場子,整日裏縮在那個山頭不出來。要不然你去我那方尋我吧,我在一方小世界裏麵做了個山大王,日日吃喝好不自在。”


    薑炁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遠古時代的神隻,多數隕落,你身為唯一能在三界自由行走的遠古神隻,可不可以稍微注意一下顏麵?”


    疏言用比他看自己還要更嫌棄上十幾倍的眼神看迴去,“你這話說出來也不臉紅,要說咱們兩個人的年紀,你或許還要比我大上一些,隻不過是化形晚了一些而已,怎麽就成年輕人了?”


    薑炁睨他一眼沒說話。


    疏言樂滋滋看著他,問:“你莫不是因為人家章一一年紀小,所以你也故意把自己往小了說?你可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是混沌之氣化形而生,這要是亂起年歲來,恐怕九天十地,沒有一人比你年歲更大。”


    薑炁轉身往屋裏走:“你太聒噪了,青一需要休息,你去製你的旗子吧!”


    “怎麽,被我說中心思惱羞成怒了?”疏言在後麵哈哈大笑問,薑炁這邊則是再沒迴話。


    屋中青一安慰的躺著,蓬萊的仙澤不斷被凝聚到她身上,此時已經成了一團繭將她包住。等著她將這團繭全數吸納到身體和經脈中,她的身體便自成了一個可以運轉的靈體,便是無需丹田,也可以修煉。


    而因為先澤蘊養,她的身子也教之前長大了不少。


    仙界之人一貫如此,特別是生下來便是仙人,模樣大小並非是看年歲,而是看修為。


    薑炁又在房中配了青一三日,那團護著她的繭變成了薄薄一層,眼看著要吸收殆盡。此時卻是疏言在外喊他,說是菩提今日便要化形。


    薑炁又在青一身上蓋了一層仙障,起身去了菩提那邊。


    他過去時,菩提數光華大綻,西方梵境養著的青鸞不遠萬裏飛來,圍繞著菩提樹旋轉。待得光華聚集最盛之時,菩提樹下站著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


    福祿壽三星與附近看到光華大盛而趕來的神仙們,紛紛想菩提樹道喜。


    菩提樹朝著眾人行了一個佛禮,笑著說:“謝過諸位仙友,在下這便要下凡曆屆,待來日曆劫歸來,再一一拜訪諸位仙友。”


    眾人自然笑嗬嗬應允。


    菩提樹又朝著薑炁,“真人且放心,元君近日來恢複的不錯,日後元君醒來,若是還有此證照,將在下本體煉成丹藥服下便是。出家之人,萬象皆空,若是此數能解元君真人之困,也是在下的幸事。”


    薑炁眉目含笑喊了一眼依舊在天空盤旋的青鸞,笑著說:“既然你如此想,本尊再推脫也不好。”說罷,又看了一眼青鸞,才說:“你且安心去吧,若是真到動用你本體之時,你有任何所求之事,本尊一一應下便是。”


    菩提樹又朝著他行禮,之後飄然離去,那青鸞也隨著他飛走。


    疏言唉聲歎氣的說:“實在是想不到啊,原本以為這西方梵境都是一群隻知道念經的老和尚,沒想到也有這種還懂得情愛的小年輕。隻是那青鸞尚且無法化形,也不知曉他們這一分開,要等多少年才能再見,而到時候又是否物是人非。”


    薑炁睨他一眼:“你管的也忒多了。”


    疏言:“……”


    過不多時,九重天上的天君也遣了人來詢問出了何事。


    福祿壽三星一商量,幹脆在蓬萊舉行了一場清談,談論之事便是這世間靈物化形後是否應該去凡間曆劫,之後再位列仙班之事。


    薑炁這幾日一直在這邊住著,也不好人家廣邀仙客時走,隻能留下,也正好借著這幾日觀察一下章嬙的情況,以及等青一醒過來。


    他耐煩這些,疏言卻是不耐煩,臨走前又將前幾日給他的丹藥留了一瓶,之後便去了小世界當他的山大王。


    薑炁先用仙障罩住了菩提樹,之後才又迴到寢居。


    迴去時,青一已經醒了過來,不過正縮在杯子裏麵嚶嚶嚶的哭。


    薑炁以為她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急忙過去,“出什麽事了?”


    聽到師父的聲音,青一從被子裏麵把腦袋探了出來。


    這一探,便讓薑炁身子一震,猛地朝後退了好幾步。


    “你……”


    見他此舉,青一愈發羞惱,幹脆將腦袋整個埋到被子裏麵,再也不想見人了。


    薑炁的愣神是因為那張與章嬙一般無二的臉,恍惚之間以為是妻子躺在床上,等著反應過來時,已經叫青一惱了神。


    他隻能湊過去坐下,拍著她的被子哄:“你之前被魔氣傷了靈台,為師將渡世送你的那串珠子送了進去壓製魔氣,日後且需你日日勤學苦練,早日能將魔氣驅逐。你前些時日說的在身上繪製聚靈陣的法子,為師已經繪在了你身上,日後你也可以同那些尋常人一般修煉,不會再出什麽問題。”


    聽到這裏,青一把腦袋從被子裏麵探出來,“師父沒有騙我?”


    薑炁看著那張臉,心便疼的抽搐,也軟成了一灘水,隻恨不得事事順著她,當下隻是點頭:“我說的自然是真的。”說完,他看著眼前的臉,神思有片刻的恍惚,念了聲:“一一。”


    青一奇怪的看著他:“師父可是在叫我?一一是師父喚我的小名嗎?”


    她的名字叫青一,若是為了親切喊一一,也不是什麽問題。


    薑炁迴過神來,笑著搖了搖頭,說:“不是,隻是你同你師娘長的竟有些相似,我一時出神,以為是她!”


    青一癟了癟嘴,倒是沒說什麽。


    薑炁將疏言留下的丹藥遞給她,說:“這是我的一個朋友留下的丹藥,你服下後運轉靈力消化,對你的身子有好處,但切記,一日隻可服用一粒,切不可貪圖服藥修煉速度快而耽於此道。”


    青一從被子裏麵把手伸出來接丹藥,然後才想起自己縮在被子裏不敢出去的由頭。


    “師父……”青一慘兮兮叫著他:“徒兒好像突然之間長大了許多,之前的衣服爛了不能蔽體,師父快些為我尋一件衣裳來。”


    好在當初薑炁得知夫人腹中是女兒時,便已經做好日後被女兒使喚的準備,此時被叫去尋衣服才沒有露出什麽尷尬神色。


    交代了一聲縮在被子裏不可出來,薑炁動身到蓬萊最近的城鎮,買了幾件女子的衣袍。


    他是有夫人的人,自然不同尋常未成親的男人,甚至不知曉女子衣服同男子有不同。隻是這女子的小衣乃是最最私密的東西,外麵自然沒有賣的。他便隻能買了綿軟厚實的布料,拿迴去自己做。


    當青一看著自己師父竟然親手為自己裁剪布料做衣服時,內心受到的震撼簡直毀天滅地。最後實在受不了他老人家動手,將人趕了出去,自己拿過剪子和針線縫了兩件出來。


    穿在身上時,她還覺得很稀奇,記憶中並沒有人教她如此做這些東西,但東西到了手上卻異常熟練。原本以為做出來的肯定不好看也不好穿,沒想到竟然還挺不錯,想來是失憶前練下的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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