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峰的結界對青一完全開放,原本擋著她的寢殿,在薑炁帶著章嬙離開後,也對她開放,因此她很是順暢拿到了那八寶琉璃塔。


    青千拿到法器後,當即興高采烈開始閉關把玩法器。


    青千自己領下了教授課程之事,現在又要閉關,這事自然得同青雲說一聲。當得知他糊弄著薑炁的徒兒將八寶塔拿了出來,青雲當即嗬斥了他一頓:“這法器若是落入有心之人手中,隻怕要釀成大禍,倒是師兄該如何自處?”


    青千很是不在乎:“有我看著,能出什麽大事?總歸東西現在在我這裏,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還迴去。”


    青雲恨鐵不成鋼瞪了他一眼,將一月時間定為三天,三天後務必將東西交還給自己。


    青千百般不情願的同意了下來,青雲又讓人把青一叫到了地清峰。


    青一被叫來時還有些懵懂,聽青雲問她八寶塔之事,才明白過來是因為什麽。她抱怨著同青雲說:“三師叔委實對我過於嚴厲了些,明明都是同樣的課程,他卻偏偏要替我多開一門,我被他折騰的沒辦法,才想出同他交換。”


    這話聽的青雲差點氣死,“你這個不爭氣的,你可知曉你師父身份?”


    青一懵懂著點頭:“自是知曉。”


    青雲道:“你師父乃是三界之中獨一份的人物,他的弟子若不是個驚才絕豔之輩,日後別人論起來,丟的是你師父的人。他為何收你我不追究,但若我來看,你這個資質無論如何不能當他徒弟。我不追究你的錯也就罷了,你竟然還不思進取,若是這般,趁早收拾東西下山去,休要留在流華山,日後丟人。”


    青一被罵的愣住,她知曉自己的情況,已經很是難過了。平日裏不論是趙迴劉玲還是紫衣薑炁,從來不同她說這些,隻是同她說修煉一途千奇百怪,甚至還有人以食入道,就算丹田封閉也不是什麽大事。


    可現在,她自認還算是敬重的師叔,竟然同她說出這種話。


    青一憋著嘴,眼淚汪汪看著他。


    青雲卻是不覺,還在說:“而且,你師父掌管多數重寶,那些重寶若是流出,便要天下大亂。而你不過是因為不想學習,便將他房中寶物偷出給別人,今日是你青千師叔,明日會不會偷了鎮魔的寶物去開啟魔族封印?”


    青一眼淚憋不住,哭了出來,“我雖然拿了寶物給青千師叔,可那是因為我知曉他不是壞人,我若知曉他是壞人,定然不會將東西給他。”


    “哼!魔族餘孽最善蠱惑人心,你不過小小年紀,如何能分辨。”青雲冷哼了一聲,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若是不給這丫頭一個教訓,真讓她隻記得之前薑炁說的那番將天捅個窟窿也無妨的話,做出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可是不妙。


    如此想著,讓人將敖潛叫了過來。


    “師父!”


    青雲指著青一說:“你青一師妹私自將你師伯重寶啟出,你將人帶去後山思過崖,悔悟三日後再帶出來!”


    這話一出,青一連帶著敖潛全都吃了一驚。


    “師父,師妹年歲尚小,就算是做錯了些事,也無需如此重罰吧!”


    “哼,她的年歲是小,但已經能將你師伯的八寶琉璃塔啟出,不給她一個教訓,等年歲大了些,還不知曉要做出何等禍事。”說罷,朝著敖潛說:“無需再求情,速將人帶去後山思過崖。”


    青一聽著自己不過是將師父的東西拿給師叔玩一個月,竟然就要被關起來,登時氣的怒火衝天,手中拿著剛剛畫好的招雷符,朝著青雲的頭頂扔了過去。


    她在繪符上實在是有天賦的很,這一道符紙扔出,當即一道滾滾天雷被招了過來,直直朝著青雲而去。


    青雲自是不會被這一道雷傷著,卻是氣的直接封了青一經脈,又對敖潛說:“將人關後山石牢,三日後再放出來。”


    “你這個老匹夫……”


    餘下的話被敖潛捂住了嘴巴沒再罵出來。


    將人拖出了無情殿,敖潛捂著青一的嘴巴,在她耳朵邊上說:“你瞧見那殿上的名字沒?”


    青一怒視著他,不說話。


    敖潛說:“那殿名無情,一是說身處掌山之人,不可徇情。二便是師父他修的乃是無情道,在他眼中隻有對錯,並無感情。你此番拿著師伯的寶物出來,雖說肯定有隱情,但這事在師父看來,錯便是錯,就算有內情也是錯,受罰是應當的。而且,他沒把時日增長,已經是看在你師父的份上了,你千萬不要再惹他。”


    青一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眼淚汪汪的把他捂著自己嘴巴的手推開,“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敖潛搖頭:“你是不知曉這幾日山內多危險,師父將師伯要收徒的消息傳出去,其實也動了一絲借著這次機會肅清一下暗藏的模組餘孽,這幾日後山的石牢中,已經關押了不下十人,全部都是身有魔氣之人,你這個時候偷拿了師伯的寶物,怪不得他會如此生氣。”


    青一垂下了頭。


    見她如此,敖潛又安慰:“不過是三日而已,很快就過去了,到時候你出來,我請你去山下吃烤鴨如何?”


    青一這才勉強開心了一些。


    此時身在蓬萊的薑炁正在同疏言下棋。


    薑炁數萬年的生命中,值得一提的朋友不算多,疏言是其中關係最近的一位。疏言的輩分要比他大上一輩,乃是和他師父三無天尊同一個年份的人,不過他這人不愛管閑事,就連大戰時,也不過是送來一麵招魔旗,人卻並未出現。


    這次之所以會出現,還是薑炁特意傳了信與他。


    “你怎的想起這麵破旗子了?我記得當初你師父不是罵過你,說我這旗子乃是邪魔之物,不可近身嗎?”疏言落下一子,好奇的問道。


    薑炁說:“前些時日,有魔摸上了我的寢殿。”


    疏言並不是很在意的說:“看來魔族那邊近來出了些大人物啊,竟然能破開你那一層一層的烏龜殼。”


    薑炁說:“結界並沒有被破開,而她也不是什麽厲害魔物,我的劍還沒出鞘,已經將人製住。我察覺到奇怪,便沒有將人誅殺而是特意看了一眼,這一下之下,才發現她並非是魔族,隻不過是身染魔氣,同時,她身上竟然還有神力存在。”


    疏言聽著重視了起來,問道:“之子?料來不應該啊,哪裏有神仙能看得上魔族的人,與他們成婚生子。”


    薑炁這次停頓了稍久,說:“那孩子,眉目與我有三分相似,還與一一有幾分相似,我懷疑……”餘下的話他沒說出口。


    疏言自己替他補全:“你懷疑是你女兒?”


    薑炁歎了口氣,想著當年的事,說道:“當初我存了一絲私心,將她剖出後存放在了天山之巔。當初想著等時日長了後,她身上的魔氣消散,或許還有法子可以將人救迴。大戰結束後五百年,我掐算著時間差不多去看過一次,人卻已經不在了。”


    “你可能確定?”疏言皺著眉問了句。


    薑炁說:“七八成吧!”


    疏言閉上了嘴,能從薑炁口中聽到七八成,那便是有九層可能了。


    “我借你的旗子,也隻是想看看她此時到底是人還是魔。當時我察覺她身份後,將她魔氣祛除,又封了她丹田絕了她日後變厲害的可能,之後便洗去她的記憶將人帶在身邊做了徒弟。”


    屬於嘴唇動了動,“你對她倒是心狠,若是一一日後得知你如此對她,你可想過如何解釋?”


    薑炁聞言垂著頭,“最起碼,她還能活著不是嗎?有我在一日,便可護著她一日,若是有朝一日我死了,她不論修為多高,都得被誅,還不如此時我絕了她的未來。”


    疏言沉默著沒說話,隻是掏出來了招魔旗。


    這旗子被三無天尊說是邪魔外道之物也有道理,因為這旗子可以召喚魔族之人前來供使旗子的人驅使。疏言當初的意思便是用這旗子讓魔族的人狗咬狗,然後他們包圍再殺個片甲不留,不曾旗子作用被知道後,竟然直接被冠上了邪魔外道的名號,氣的疏言再也沒管過那次大戰之事。


    而之後,有好友借他的旗子,也隻是為了分辨魔族之人。


    薑炁伸手接下旗子,疏言又問了句:“她當年乃是被魔氣浸染,若是你探測出她並非魔族之人,你要如何?”


    薑炁說:“她丹田被封,我卻可助她拓寬經脈,更可在她身上留在聚靈陣,除非她日後修為比我高,總歸不叫她落了旁人下乘便是。”


    聽他此言,疏言由衷的舉手拜了拜:“青雲真人果然厲害,在下自愧不如。”


    也正是此時,薑炁收到了敖潛傳過來的信,信上言明八寶塔之事。


    看到敖潛說後山石牢中還關了極有可能是魔族的人,薑炁臉色瞬間煞白,留下一句“幫我照看一一”後,極速迴了流華山。


    事情不容他不著急,青一身上被之力纏繞了數千年,靈力十分親近她,魔氣自然也是。若是現在被她接觸到魔族之人,到時候被人察覺到她的身份,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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