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接下招數的少年,卿傲雙眼微微眯起,緩緩說道:“我學的為殺人劍,並無陰陽之分,能殺人的劍便是好劍,能殺人的招數便也是好招,也無陰陽之說。”


    “哈哈,你少陽宗果然是同氣連枝,口舌銳利,連這下三濫的手段,亦可說的如此清新脫俗,甘拜下風、甘拜下風。”張羅繼續笑著迴道。


    而在趙蒙眼前出現一人,這人也身著白衣,長相和張羅倒是不分上下,一個平平無奇,另一個貌不出眾,讓人看過便忘。


    這人便是周軒,和卿傲同時來到這寬廣街道上,望著氣勢威猛的趙蒙,二人徑直的選擇了二打一。


    其中卿傲的背後偷襲,被張羅所化解,而周軒的正麵攻擊,則被趙蒙強行擊退,此刻周軒麵色略微發白,那一招正麵對碰,顯然並不好受。


    場中四人手持武器,卻並未立即動手,卿傲身子一動便來到宗羽身前,望著如今短了一臂,遍體鱗傷,衣衫襤褸的宗羽,卿傲皺眉說道:“為何當街動手?”


    “那青袍賤鄙,出手擊殺了杜師弟,”宗羽手握長劍,緊緊盯著一身青袍的張羅,憤恨的說道,眼中充滿了怨恨。


    他本想以自己身手,擊殺一無名小輩,不過是手到擒來,然而不曾想到那魁梧男子居然如此強,這張羅也不弱,不僅未曾擊殺對方,反而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差點隕落在此。


    聽聞宗羽所說,卿傲朝那躺在地上猶如死狗的少陽宗弟子看去,見其嘴角流血,麵如死灰,已然生機不在。


    “當街殺我少陽宗弟子,留你不得。”卿傲眼中寒芒閃過,朝張羅說道。


    隨後扔給宗羽一瓶丹藥,便提劍朝張羅而去,身子猶如仙鶴靈動,手中長劍卻閃爍斬殺天地的氣勢,頃刻間一縷劍氣,衝向張羅。


    一旁被周軒拖著的趙蒙,見其居然能內氣外放,知曉這卿傲是一名後天高手,遂對其怒喊道:“賊廝,你若傷我師弟,他日必將殺絕你滿門。”


    “哼,你的對手是我,你也無他日,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周軒望著眼前怒目裂呲的趙蒙,冷聲道。


    說罷,手中長劍招式變換,徑直朝趙蒙而去,今日少陽宗弟子被當街格殺,若不能手刃對方,他日少陽宗弟子,將有何顏麵行走江湖。


    “叮!”


    場中四人戰作一團,而茶樓上的眾位江湖人,望著街上的變化,不由陷入了目瞪口呆。


    有人堂目結舌說道:“那...那不是傲卿麽?”


    “對,那白衣男子就是傲卿,不想連他都驚動於此,也難怪會驚動他了,那宗羽差點被斬殺於此,不過連他都驚動了,這靈荊山兩名弟子,不容樂觀啊。”一人感歎說道。


    “這...這皇城裏的比武尚未開始,這兩大派的弟子,居然當街私鬥,怕是這次比武難說了。”有人想起比武,開口說道。


    “是啊,那宗羽身為少陽宗三大天驕之一,如今被靈荊山弟子斷其臂,傷其身,怕是無法參加比武了。”有人驚愕的說道。


    “難道這是靈荊山,爭對少陽宗的陰謀麽?”一名男子看著街上角落淒慘的宗羽,若有所思的想到。


    “哼,平日這七派,一副大宋江湖盡在手中的可憎麵目,打吧、打吧,最好整個門派一起打,來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全死了落得清淨。”一名不得誌的中年男子,站在酒樓中看著場中的四人,陰暗說道。


    “呲..”淩厲劍氣將大地狠狠劃開一道,約有三寸深的口子。


    隨意避開這道致命劍氣,張羅眉毛一挑,這卿傲是後天高手,早在張羅預料之內,但不想這人比之耶律大石也不差。


    望著張羅避開劍氣,傲卿眼中光芒越加明亮,舉劍對著張羅大聲說道:“你叫何名諱?我不殺無名之輩,以你之能,足夠讓我記下你的名諱。”


    聞言,張羅嗤笑道:“小爺姓張名羅,你可千萬要記住了,不過以你如今所露,還無法留下小爺,看你還有什麽招數。”


    說罷,二人再次激鬥其中,卿傲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嚴霜的氣息,然而手中所使出的劍氣,卻極其剛猛,猶如烈日將至。


    對此,張羅並未還手,隻是輕點腳尖,仿佛一陣清風,任你劍氣宏偉,他身形猶如青煙,始終擊不中他。


    而另一邊的趙蒙與周軒,可和張羅這邊一攻一逃不同,二人眼中流露出滔天殺意,誓要擊殺對方。


    趙蒙因為擔憂張羅,卻被周軒所拖,心中萬般無奈卻無法脫身,唯有擊殺眼前這周軒方可,所以手中重劍猶如排山倒海之勢,狠狠朝周軒砍去。


    而周軒麵無表情,然而眼眸中卻露出無盡殺意,他和趙蒙不同,不必擔憂卿傲,卿傲的力量他無比清楚,哪怕全力的他,也不是對手。


    而今他隻要擊殺眼前這趙蒙即可,他雖然可以選擇放風箏一般,隻要卿傲擊殺張羅,再二人合一,輕輕鬆鬆擊殺趙蒙。


    但周軒卻並未選擇這樣做,他可無比清楚知道這座城的守護神是誰,那人叫王開,倘若皇城司又或者開封府的人來此,他可不敢對趙蒙再動手。


    唯有抓緊時間,將眼前趙蒙擊殺,他王開哪怕是靈荊山的掌門,亦無話可說,所以手中長劍所施展的招數,皆為硬碰硬,隻想盡快擊殺趙蒙。


    這街道四周的酒樓、茶樓上的江湖人,看著這四人的身手,哪怕久負盛名的江湖人,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老了。


    這場中四人,最大的怕就是卿傲了,年紀為二十五歲,然而這幾人的身手,讓他們來說,也是極為恐怖。


    “那靈荊山瘦削弟子,難道是雲裏去麽?這身法一舉一動,瀟灑隨意無比,可非一招一日可修成的!”一名女子望著躲避的張羅,出聲說道。


    “不,他絕對不是雲裏去。”馬上有人出言反對。


    “你為何如此認定,他不是雲裏去,就他這身法,就算是名門正派,靈荊山也不是鳳毛麟角吧。”有人問道。


    麵對這樣的疑惑,那名斬釘截鐵說張羅不是雲裏去的男子,又出聲說道:“因為雲裏去最出名的就是那八字胡,並且雲裏去的年紀早過弱冠,其風流韻事數不勝數。”


    “而這名少年,不說沒有八字胡,年紀也未曾到弱冠,其元陽之氣,飽滿猶如烈日,怕是並未經過女色。”


    聽到這名男子的話,眾人方才恍然大悟,各個出聲讚歎他的博學多才。


    “那這名弟子又是誰?靈荊山之中又有誰,出現了這等身法俊逸之人?”又有人出聲問道。


    此刻這名男子也無從開口,他也不知這靈荊山之中,還有何人身法如此俊逸,不遜江湖中以身法成名的前輩。


    他隻能開口歎道:“這江湖新人換舊人,誰又能知曉這少年的來曆呢。”


    聆聽這男子的話,茶樓上眾人也隻覺得索然無味,自己辛辛苦苦的修煉,卻被這幾名青年,隨意超過。


    “呲”又躲過一道劍氣,張羅體內的內氣消耗也頗大,頸部處也漏出細汗,胸前也急促的起伏著。


    看著張羅的行動,傲卿眼眸閃過精光,知曉張羅撐不住了,身子一動,猶如風馳電掣般快速來到張羅身前,手中長劍一擺,念叨:“流金爍石。”


    目睹傲卿這一擊,張羅也知曉這一劍和之前的威力,截然不同,這一劍是殺人的劍。


    眼中露出決議,之前一味躲避,隻是不想在眾人眼前露出真正實力,如今避無可避,狠狠抓著劍炳,索性和他來個一分高下。


    “唉,這名靈荊山弟子,雖及其出色,但卿傲動真格了,要結束了。”茶樓眾人,心中歎息說道,又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死在前輩手中。


    “唉,這少年身法如此俊逸,若不死,怕不會在雲裏去之下。”一人眼帶無奈的說道。


    “哼哼,終於要結束了麽,所謂的大門派出色後輩,死亡真的是讓人愉悅。”有人眼中閃過興奮,陰測測的說道。


    遠處正在和周軒不分伯仲的趙蒙,餘光看著傲卿的招數,眼中露出焦急之色,一個疏忽,胸膛被周軒狠狠砍了一劍。


    “哼,莽漢你該注意點,你還和我在戰鬥,若是疏忽會死的。”周軒冷冷說道。


    “畜生,我說過若是傷到張師弟,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一定要你少陽宗,滿門俱滅。”趙蒙狠戾說道。


    說罷,心中一狠,不在讓自己分心關注張羅那處,身上氣勢蒙的爆發,猶如一隻洪荒兇獸一般,手中重劍狠狠朝周軒砍去。


    而周軒一時不察,不想之前看似力竭的趙蒙,如今居然爆發出如此之強的力量,被趙蒙連連砍退。


    麵對傲卿的招數,張羅手中緊握青色長劍,身子略彎曲,眼中閃過決意之色。


    就在眾人眼中,就要揭曉勝負之時,忽然一道炫眼無比的劍氣,帶著肅殺之勢朝卿傲而去。


    正要一劍擊殺張羅的卿傲,神色一凜,感受到這劍氣是同等對手所施展,若一意孤行,強行擊殺張羅,他不死也要重傷。


    到那時自己身受重傷,又有一個同級別的對手,對自己虎視眈眈,怕今日便是自己的隕落之日。


    遂強行扭轉身子,手中招數盡數朝身後劍氣而去。


    “怦!”空中兩道淩厲無比的劍氣遭遇,猛然爆發出驚人的聲響。


    透過劍氣看見對方是誰的卿傲,不由驚唿說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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