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功法堂長老的述說中,張羅也知曉了大宋目前的江湖格局,以靈荊山與少陽宗為主,其餘宗門稍微次之。


    在這七大宗門之下,還有數百小宗門,在狹縫中生存,至於所謂的丐幫,在這個世界裏,雖然也有,但上不了台麵。


    “好了,以上二十二人,便是此次比鬥中的選手,你等將此情報牢記於心,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功法堂長老,大手一揮,對三人說道。


    “是..”三人異口同聲的迴答。


    望著這二十二人的畫像,哪怕一直從未動搖的林寧,也皺起了眉頭,此次皇城比武,可謂是龍潭虎穴啊。


    而張羅將二十二人,全部銘記於心,想必日後大宋裏的江湖,便是這二十二人的舞台了。


    “好,時候不早,你等前去用餐吧。”長老朝三人說道。


    隨後便離開了此處,留下了張羅三人,以及屋內數百名地級弟子。


    “我道還有何時,原來隻是林師兄三人的事,而我等隻是陪坐啊。”一名弟子望著離開的長老,麵露無奈苦笑道。


    “我倒是覺得我等也不算陪坐,雖長老召集我等,隻是為了林師兄三人,但是長老述說這六派情報,也是在間接告知我等。”


    聽聞那名弟子的自嘲,一名長相堅毅的弟子,對其迴道。


    對於其餘弟子的牢騷,張羅並無興趣,朝林寧和方雨沫施禮後,便朝趙蒙等人前去。


    “張師弟,此次皇城比鬥,非同小可啊。”平日裏總是笑著的趙蒙,此刻也正色對張羅說道。


    他之前全在湖泊中,極少遇見人,對這些並不了解,如今聽到長老所說,這殿內二十二人的畫像,方知這世間還有如此多的俊才。


    “莫非趙師兄,你怕了麽?”張羅摸了摸鼻子,開口笑道。


    “怕,這世間還真無幾人,能讓我說出怕字。”趙蒙一臉不屑的迴道。


    “是極,此二十二人實際上,也並無多了不起,據長老所說,最強的也不過和林師兄在伯仲之間而已。”張羅隨意說道。


    聞言,三人都詫異的望著張羅,不久前這位大爺,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和林寧的比武中,選擇了棄權的人,今日卻言不過是和林寧伯仲之間而已...


    揚韓察覺氣氛有些尷尬,便快速說道:“時候不早,我等先去用餐吧。”


    “用餐,好、好,走用餐去。”趙蒙笑著說道,表示及其讚同此提議。


    和眾人一同離開的張羅,心中卻在默默思考,是的不過是和林寧伯仲之間而已,但關於他能否擊敗林寧,張羅強大的感知,告知了他,現在的他還不能。


    但此刻皇城比鬥,張羅勢在必得,無論前方是誰,張羅都會選擇將其一一擊潰,因為這是關係統的獎勵。


    ....


    用過餐後的張羅,與眾人分散後,徑直迴到了自己的小院內,知曉自己的對手,到底有多少,攔路虎有多強大。


    距離皇城比武不足半月,張羅心中罕見的出現了急迫心情,爭分奪秒的修煉,甚至想一分鍾變為兩分鍾修煉。


    清冷的眸子閃過一道光芒,隨後手中憑空出現兩白淨玉瓶,望著手中玉瓶,張羅冷峻的外表,閃過溫和神色。


    緩緩將浴桶灌滿冷水,手掌伸入其中運轉內氣,原本寒冷刺骨的冰水,瞬間冒出熱氣,化作沸騰熱水。


    看著浴桶的冰水華為熱水,張羅舉起較大的玉瓶,拔開瓶塞將裏麵的液體倒入浴桶中。


    那倒入的液體,頃刻間將透明無色的熱水,染成碧綠色,透露著草藥特有的芳香。


    望著此景,張羅將另一玉淨瓶打開,裏麵是一顆褐黃藥丸,仰頭一吞,迅速脫光衣衫光,赤裸著身子坐在浴桶內。


    感覺體內瞬間變暖,丹田內有一股熱氣升起,逐漸流轉全身,猶如身在母胎之中,及其溫暖舒適,簡直要讓人昏昏欲睡。


    察覺這股睡意,張羅卻未曾進入昏睡,雙腿打坐,雙手施展奇藝的印節,此印記便是道家九字真言,這九字真言分別為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


    而如今張羅所施的手印,則是其中的臨字訣,此印之能便是明天地所在,悟萬物本來,可謂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用以感悟天地。


    手中施展臨字訣,口鼻運轉靈荊心法獨有的吐納之法,張羅胸膛微微起伏,唿吸間,及具節奏感。


    方才張羅服用的則是固本培元丹,乃是王開見其修為高歌猛進,生怕根基虛浮,是以專門煉製了固本培元丹,鞏固其根基。


    隨著時間流逝,浴桶內碧綠的藥水,逐漸被張羅所吸收,顏色逐漸變淺。


    而正在運轉靈荊心法的張羅,察覺到身子自然吸收的能量,這股能量不斷衝刷著體內的雜質,溫養其骨骼與筋脈,溫和的臉龐,緩緩露出欣慰的微笑。


    在張羅修煉之時,其赤裸在外的膚質,透露著一股淡淡的青光,猶如玉質般,及其耀眼。


    ......


    一柱香、半個時辰、一個時辰,時間快速流逝,而桶內的藥水,終於也從淡綠變為原本的清澈透明的熱水。


    浴桶內的張羅,在藥浴的藥力消失之時,張羅也從中蘇醒,緩緩睜開眼眸,黑白分明的瞳孔之中,閃過一道青光,不過在眨眼間消失。


    徐徐將腹中濁氣吐出,張羅這幾日因過度訓練攀雲功的疲憊,消失殆盡,重新變為曾經神采奕奕的少年。


    從浴桶中站立起身子,絲毫不顧及自身赤裸的身子,緩緩伸了伸懶腰,隨後舉起左臂握緊拳頭,感受其中的力量,露出了一抹淺笑。


    感受著丹田內充實的氣,略微沉迷於力量的張羅,喃喃自語說道:“按照這速度,在皇城比武前,突破二流高階,並非難事,隻要突高階,加上劍法與身法,哪怕與後天高手一戰,隻要不是中階以上,誰生誰死,猶未可知。”


    扭了扭頸部,隨後邁步離開浴桶,運轉內氣將身上的水珠蒸發,穿上了修煉之甲,將外表變化為靈荊山獨有的弟子服飾。


    將屋門緩緩打開,看著屋外的世界,此刻還是黑蒙蒙的一片,張羅灑然一笑,雖時辰還早,但他並不準備睡一個迴籠覺。


    經過之前藥浴療法,往日魔鬼訓練留下的疲憊,蕩然無存,此刻的張羅容光煥發,神清氣爽,猶如一個幾天幾夜不睡的人,忽然睡足了覺蘇醒一般。


    轉身迴屋內,雙手托住浴桶將其抬出屋外,這浴桶乃是沉木所製,本就不輕,加之龐大的體積,以及所容量的水,足足幾百斤重。


    然而張羅那看似瘦弱的雙手,卻能將其穩當舉起,桶內水毫無波瀾,猶如在平地般。


    邁著穩重步伐,舉著浴桶緩緩離開屋內,將桶內清水盡數倒入一洞內,此洞算是靈荊山的排水係統,汙水倒入此處,將會被運輸到山腰良田處,成為灌溉良田的水利。


    隨意將浴桶放迴屋內,重新來到院內的張羅,鬆了鬆筋骨,目視前方,左手緩緩握住劍柄,忽然一動,空中瞬間多出一道白練,猶如飛龍在天,其勢無擋。


    望此迅速淩厲的起手,張羅眼眸深處卻露出了遺憾之色,這招起手正是張羅,偷師揚韓的拔劍術。


    然而當日揚韓,卻並未將此招全力發揮,無論揚韓再如何想勝,也不可能對同門全力施展此招,這正是張羅所遺憾的地方。


    劍是殺人劍,招是殺人招,而人卻無殺氣,怎能算全力施展呢。


    此招精髓意在殺人,而揚韓對戰的卻是同門,故以此招失去了大半的力量,若是具有殺氣的拔劍術,哪怕張羅也唯有躲避之途。


    這比賽正是揚韓的弱項,一個常年殺戮的劍客,讓他封鎖殺氣,對戰同門,到底還剩下多少實力,誰也不知曉。


    無獨有偶,被其規則所束縛的不在少數,其中以趙蒙為甚,常年行走兇獸出沒之地,舉手投足施展的,皆為殺招,然而比賽與同門戰鬥,又怎能施展殺意。


    而張羅自身所學,隻為殺人,劍為殺人劍,術為殺人術,人為殺伐之人,是以張羅也不喜這比武,限製頗多。


    這也是為何江湖中頂尖的高手,從不切磋,所謂的切磋隻在菜鳥上才有,高手施展的每一招,皆蘊含了無盡殺氣,一舉一動隻為殺人,其中的殺意甚至連自身也無法掌控,所以既分高下,也分生死,從無切磋之說。


    將眼眸中遺憾斂去,張羅再次將青劍收入鞘中,眼簾微閉,腦中幻想著前方有人,那人則是李澤。


    麵對這無中生有的幻想,張羅身上的氣勢唯有變動,在這冷徹心扉的黑夜中,這片小院仿佛溫度又降下了幾分。


    “錚!”


    空中響起猶如龍鳴般的聲響,在這漆黑的小院之中,猛然閃過一道青光,猶如青龍出世。


    包含了殺意的拔劍術,與無殺意的拔劍術,簡直有著雲泥之別,威力與氣勢提升了有數倍隻有。


    而使用出這招的張羅,雙眼朝眼前怔怔的出神,良久之後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此招雖強,但還不能足以複仇。


    搖了搖頭,將此念頭拋之腦後,如今想著這些也毫無用處,唯有變得更強,方才是正道。


    隨後這清冷小院,重新被劍聲所圍繞,唯有小院中那頑強的勁草,知曉這少年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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