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雲敲響幻彩與白念的房門時,著實讓來開門的幻彩吃了一驚。


    見來者是蕭雲,斜披在肩上的衣衫故意滑落,露出那香肩美背,尤其是那脖頸之間的精致鎖骨,更是引人入勝。既然這拖月山沒有興師動眾,那麽倒暫時不用擔心被群起而攻之了,至少說明目前姐妹兩人是安全的,而這蕭雲前來的目的,那可就有待商榷了。


    見門口半天沒聲響,白念也捧著衣裳出來,見到蕭雲,也迅速明白了現在的場景。頓時眉眼一笑,可謂浴水含春,聲音柔柔糯糯,對著蕭雲淺聲道:“不知小哥哥這一大早就來敲我姐妹二人的房門,可是見我二人形單影隻,夜晚孤單,所以心生憐愛,想要安慰安慰?”


    姐妹兩人深諳此道,女人對付男人的最大本事是什麽?不就是秀色可餐嘛。男人一旦用下半身考慮問題了,那麽腦子也就可有可無了。見姐姐如此,幻彩也沒閑著,光潔的玉手伸到蕭雲的胸前,拽著衣角,撚撚扯扯,臉上表情更是那種欲拒還迎的嬌羞態,嫵媚道:“這大白天的似乎有點不太合適,要麽小哥哥晚上來?”說著拒絕的話,眼睛卻是媚眼一拋。


    這雙丹鳳眼,秋波流轉,連蕭雲都不得不承認,生得極美。


    男兒本色,世上男子千千萬萬,看待女子也各有不同,所以有了層次之分。


    第一類男人,是哪折花之人,但凡見了女子,腦中便有非分之想,實在俗不可耐,仿佛是動物本能,最為受人唾棄,隻能單純的稱為色,連好字都算不上。


    第二類男人,就溫柔得多,是哪愛花之人,懂得發現和欣賞那女子身上的美。


    首先是類型,有人喜歡那小家碧玉,有人喜歡那大家閨秀,有人喜歡風塵女子的嫵媚,有人喜歡初長成的羞澀。再者,同一個女子那身上部位也有側重。盈盈一握的腰肢,飽滿的胸脯,玉足長腿,翹臀似桃……所愛者各異,不一而足。


    這類男人不管所愛為何,但也都隻能稱之為好色。


    最後一類,便是那惜花之人,出了上述之外,尤其鍾情欣賞那女子的五官。相同身材相同類型的女子很多,唯有那張臉蛋獨一無二,或是冰清玉潔,或是楚楚動人,或是英氣勃發……為何將女子比作花朵,便是因為千嬌百媚,不盡相同。一抿嘴,一咬唇,眼神流轉,顧盼之間便是風華流轉,秋波暗送,如何不叫人魂牽夢縈?


    這類人愛的,是女子身上渾然天成的那份神意,那份氣質,那份內在,而非單單流連於形體。


    而且常常動心不動色,有些場景即便遠遠見了,也好似如沐春風。浣紗少女不經意的抬手擦汗;偶爾路過,對麵佳人那不經意間的驚鴻一瞥;遊曆山川見那立於湖畔遠眺、崖邊冥思的姑娘,也會遠遠的駐足觀望一番,勝飲美酒……且,如癡如醉。


    為何絕色女子都受那萬千男人追捧?不就是滿足了男人所有的幻想嘛。


    幻彩與白念兩人,無論論容貌還是身段已是人間少有的絕色,又身穿單薄,如此作態,試問有幾個男人能受得了?他蕭雲年輕氣盛,更是新婚燕爾之際,按理說多少會受些影響,動心也好動色也好,終歸會有些心猿意馬。可惜蕭雲對二人知根知底,既然是兩位殺人不眨眼的蛛網,那麽表象聲色,不過是皮下白骨,紅粉骷髏罷了,更有一副蛇蠍心腸。所以心靜思定,一如動身來時的風蕭蕭兮。


    蕭雲不著痕跡的拿開幻彩撚著自己衣角的手,有心作弄,作揖道:“在下來此打擾二位姑娘,實在是情非得已,還望二位姑娘海涵。”隨後抬起腦袋,一臉譏諷,“在下前來是想打死二位姑娘,或是被二位姑娘打死!”


    話音剛落,一身劍氣在無遮掩,以蕭雲為中心,像是平靜的湖裏被扔進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兩位女子立即禦起護體靈光防禦,像是在波濤洶湧中的兩隻搖搖欲墜的扁舟。所在的獨棟小樓在這股龐大的劍氣之下,如雪消融,頃刻間便化成一地齏粉。


    幻彩白念兩人靠在一起,兩人同組多年,早已默契十足,根本無需言語,一人警惕著蕭雲,一人警覺著四周。這到底是托月山的地界兒,蕭雲既然敢如此大膽,想到必定有所憑仗,說不得來這托月山本就是請君入甕,玩了一招借刀殺人。


    深知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兩人對視一眼,已經心生退意,趁著托月山還沒有布下天羅地網之前,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蕭雲似乎猜出了二人心思,張口一吐,一枚金光燦耀的金色小劍便立在身前,笑道:“不用驚慌,這場爭鬥托月山不會插手,否則我敲門之時,你們就已經身處這飛升池看守之人的小天地中了。”


    隨後介紹道:“這,乃是三枚倚天劍的碎片所凝結的劍元,而我也的確是你們苦苦找尋的天選之人,而且以我能融煉這三枚碎片的本事,恐怕一旦現世便是你們蛛網必殺名單上的榜首,所以我命的價值不言而喻。我想,不管是這碎片還是我的性命都是你們即便豁出性命也試上一試的。一旦你們錯過這個時機,我雖然不知道你們背後之人是那妖族共主還是玄天祖龍,想必處罰絕對不輕。而且你兩既然敢深入這拖月山,自然也有所憑仗,這後路恐怕早就想好了吧。”


    白念並未打消疑慮,隻是這拖月山的人真就未曾動手,此處那位無疆境的大能似乎連麵都沒現,更不要說替蕭雲壓陣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白念問道。


    蕭雲道:“還是那句話,打死二位或是被二位打死。我與這托月山的月宮之主說好了,若我殺了你們,她答應以你們的頭顱作為敲門磚,替我引薦那玉女城的城主大人風仙子,我所求不過是那城主所擁有的倚天劍碎片罷了。但若我被你們殺了,那就隻能怪自己本事不濟,我這顆項上人頭和這三枚碎片都歸你們。當然,托月山在我死後肯定會出手,至於你們能不能逃出生天,這就得看你們的本事濟不濟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在我們還沒有分出生死之前,他們是斷然不會出手的。所以,二位要不要賭上一賭?”


    兩人對視一眼,決定便已做下,如蕭雲所言,三枚倚天劍碎片,和蕭雲這個能成功融煉化三枚碎片的天選之人的性命,這般誘惑不可謂不大。一旦功成,二人便可返迴蠻荒天下,無需繼續在蛛網行事,兩人職責自然有新人接替。所得賞賜自然也是無比豐厚,說不得能成為二人進階無疆境的契機。無疆境啊,那可是十二大妖王的水準,日後若打下這人族天下,那她們的地位可想而知。


    山澤野修的富貴險中求,其實在蠻荒天下被演繹得更加淋漓盡致。妖族想要上位進階,比起人族來也更加血腥殘酷,所以兩人根本就沒有猶豫,退了不但要背上一個怯戰偷生的罪名,甚至會引得妖尊震怒,很容易被殺雞儆猴,大道斷絕。即便是這用人之際,妖尊不會輕易自折棋子,但到底是戴罪之身,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退一萬步講,萬一真出了什麽紕漏,在蠻荒天下也留有本命魂燈,未必沒有重來的機會,而賞罰一向極重的妖尊念在二人此番作為,即便沒有功勞,苦勞也是有的,到底會多用些心思。


    見蕭雲如此篤定,白念譏諷道:“蕭雲,你憑什麽覺得吃定我姐妹兩了?莫不是殺了那兩隻猴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那兩人在蛛網中之所以能稱得上高手,不過是因為何在一處能一同施展出類似於無疆境修士的小天地罷了,可惜形似神似卻到底不是。你以倚天劍劍元之威強行破開不足為奇,又事先留有後手才讓那兩猴子陰溝裏翻船。咱們姐妹,可沒有那般不濟事。”


    蕭雲笑道:“如此說來,倒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不過這對於二位來說不是好事嘛。怎滴?是一起上還是車輪戰?”


    聽到此言,幻彩也不知想起了什麽,連稱唿都改了,嬌笑道:“哥哥真壞,不過不管是一起上還是車輪戰,融化在我與姐姐繞指柔中的百煉鋼,數都數不過來,哥哥你當真吃得消?”


    蕭雲冷笑一聲,等哥哥用劍攪爛你們的櫻桃小嘴,再生剝了你們的皮,你們就知道哥哥吃不吃得消了。


    說完雙手左右一分,身後如孔雀開屏一般,一道道劍氣起沛然成型。


    劍氣重!


    劍意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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