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跟水娃一直睡到中午才慢慢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徐半仙今天倒是心情好的很,沒有使喚我跟水娃幹任何事。


    我倆從屋裏出來,就看見徐半仙一個人坐在那,叫他他也不說話,好像是個傀儡一樣,我覺得有些奇怪,難不成是又撞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我嚇的把水娃叫過來。


    “水娃,你看看那個臭老頭是咋了?我叫他,他也不理人。”


    水娃以為我是開玩笑的,畢竟我跟徐半仙經常鬧得不可開交,有點小摩擦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水娃將信將疑的走過去,問道。


    “師父,你咋起來怎麽早,不多睡一會兒?”


    水娃說完這句話後,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這孩子實在是太不會嘮嗑了,這都中午了,哪裏還早啊。


    結果徐半仙還是沒理我們,後來我說餓了,就跟水娃去弄點東西吃,徐半仙也一直沒有跟我們說話,我以為是他昨天晚上做法太累了呢。


    到了下午,徐半仙說要離開村子,準備迴到自己的門派去了,讓我跟水娃也一起收拾好行李準備趕路,我們師徒三人離開了村子,上了路。


    隻是一路上隻有我跟水娃一直聒噪個不停,徐半仙實在是太奇怪了一些,因為如果是在平時的話,我要是這麽吵下去的時候,肯定又少不了挨他的腦瓜崩。


    “水娃,你看看這個臭老頭今天是不是挺別扭的?”


    水娃一直低頭吃著從家裏捎出來的烤土豆,根本就顧不上搭理我。我自己覺得沒趣,就跟路邊的花花草草們玩了起來。


    我跑進路邊的草叢中,想要撒泡尿的,可是我剛一退下褲子,就看見一個銀環蛇,媽呀,那個腦殼大的跟菜花一樣,嚇得我趕緊跑開了。


    最奇怪的是,我竟然覺得那條蛇是在看我,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我跑著撞到了徐半仙,原本以為他會像平時一樣抬手,一巴掌打在我的天靈蓋上,可是他並沒有,但是卻被我撞到了。


    踉踉蹌蹌的,弱不禁風似的就被我撞倒了,然後竟然徑直倒在了地上,我嚇了一跳,不知道徐半仙這到底是怎麽了。


    為什麽突然間一下子就變得這麽柔弱,這還是我見到的那個不講理的老頭嗎?


    我跟水娃趕緊放下手頭的活兒,圍在了徐半仙的身邊,就連我剛剛看到那條大蛇的駭然也因為這件事情而全然忘卻了。


    過了好大一陣子,讓人覺得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徐半仙開始是一個人躺在地上的,可是後來他竟然,竟然變成了一個紙人!


    水娃嚇的驚聲尖叫起來。


    “小魚哥,你把師父他都打的這麽薄了,唉,善哉善哉。”


    我定睛一看,仔細觀察了這個紙片一樣的徐半仙,頓時明白了什麽。


    “靠,又被這個死老頭給耍了。”


    水娃不明白我在說什麽,還是一直在怪我是把徐半仙給弄死的。


    “水娃,咱倆都被徐半仙這個老頭給耍了,這哪裏是徐半仙啊,明明就是一個代替他的傀儡娃娃,那個老頭現在這個時候,估計早就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


    水娃一聽容顏大失,神情緊張的看著我,問道。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小魚哥,我們去哪裏找師父啊。”


    “繼續趕路,別的到時候再說。”


    我在心裏默默的罵著徐半仙這個死老頭,果然跟友道長是一個門派出來的弟子,兩個人的做事風格實在是太相同了。


    認了徒弟就跑掉的人,實在是太不負責了。


    我一邊罵,一邊繼續趕路,隻是我不知道,從這個時候,就有一雙眼睛在時刻的注意著我。


    水娃跟我比起來倒是心情平複的很多,徐半仙的離開並沒有帶給他什麽。


    我和水娃以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彼時湊在了一起。


    一路上遊山玩水,我還把那個傀儡娃娃的事情講給水娃聽,時間過的很快,迴頭望去,我倆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裏地。


    現在好像太陽過不了一會兒就要下山了,也許是有一種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感覺,我拚命的督促著水娃往前走。


    “我們必須要加快步伐了,不然等到太陽下山的時候,天色黑了,咱們兩個人在這荒山野嶺的不安全。”


    “小魚哥,我餓了。”


    我讓水娃加快速度,可是沒有想到卻換來這樣似是而非的答案,罷了,還是繼續趕路。


    我倆又走了一會兒,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大叔,一下子把我們兩個給攔住了。


    那個大叔長的恐怖,膀大腰圓的,還有滿臉的絡腮胡,把我和水娃著實嚇了一跳。


    “你們兩個小娃娃是從東邊來嗎?”


    我倆看著那個恐怖的大叔,嚇得不敢出聲,隻是拚命的點頭。


    “那,那就是你們兩個不錯了,可會些法術?”


    “會一些。”我怯怯的說。


    其實我哪裏會,隻不過是想裝裝樣子而已,這樣的話,肯定就會把他唬住,他要是敢傷害我和水娃,我就騙他說,會做法害他。


    一時間想到自己是如此的冰雪聰明,不僅為自己絕妙的機會拍案叫絕,竟然笑出聲來。


    水娃瞪大了眼睛,好像是我搞砸了什麽似的,我這才迴過神來,繼續規規矩矩道。


    “不知道大叔找我們兩個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


    那個大叔聽見我問了,態度立刻有了很大的扭轉,這不禁讓我十分的好奇,他到底是為什麽有求於我們。


    “幾個月前有個老道士從這裏路過,說是我們家裏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是因為我平時多做善事,結下了很多善緣,因此這報應便不會在我的身上,可是這眼下,距離那老道士說的三個月期限馬上就要到了。”


    “那我又能幫到你什麽呢?”


    “那老道士說,三個月期限來臨之際就會有從東邊過來的有緣人渡我們一家過此劫難,我看你們從東邊來,又看你眉宇間有著跟常人不一樣的英姿,便斷定,那老道士說的有緣人就是你了。”


    不一樣的英姿?哈哈,我聽見那個大叔誇我,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我這個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誇我了。


    “那我應該怎麽做呢?”


    “希望你們能夠跟我迴家看看,如果真的幫我們全家渡過這個劫難,必有重謝。”


    聽見他這麽說,我就好好的思慮了一番,一來呢,我跟水娃趕了好久的路,這一陣子的折騰,倒是有些口幹舌燥了,而且我的肚子剛好就在這個時候不爭氣的“咕咕咕”叫了幾聲,讓我覺得有些丟臉。


    看著這個人的穿著,想必是個大戶人家,若是去住上那麽幾天,那溫飽是解決了,可是我若不是那有緣人,幫不了他什麽,想必他也不會放過我的。


    就在我還在思慮的時候,就聽見水娃老遠的衝著我喊。


    “小魚哥,你快點跟上啊。”


    我這才迴過神來,一抬頭這才發現水娃早就跟著大叔走了老遠了。


    這個家夥,我憤憤的說道,還是不得不加快了腳步。


    我很快就追上了那個大叔,本來我什麽都不知道,自然也就無法應對了,這個時候,我突然間想起來,那個徐半仙曾經跟我說過的一句話,就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所以在跟著那個大叔迴家的路上,我開始旁敲側擊的問了起來。


    原來那個大叔是這十裏八鄉有名的茶商,他跟妻子雖然已經結婚很多年了,可是仍然膝下無子,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跟妻子的感情。


    兩個人恩愛有家,大叔叫王響,一聽這名字就是要做大事的人,他的妻子叫做李愛琴,聽起來倒是個本本分分會持家的女人。


    李愛琴除了沒給王響生孩子以外,幾乎比任何都做的好,還幫著王響把他的茶葉生意做得是風生水起,可是就一年前。


    李愛琴懷孕了,王響一家人都覺得特別開心,因為終於等了這麽長時間,可算是把這娃娃盼到了,原本是一件特別高興的事情,可是就在孩子三個月大的時候,李愛琴瘋了。


    是莫名其妙的瘋了,她正在在家裏大喊大叫。後來王響就到處找醫生給李愛琴看病,可是都一無所獲,還是沒有一點起色。


    直到三個月前遇見了一個老道士,髒兮兮的,說是要上門討口水喝,王響人也不壞,見那老頭不壞,不僅給了他吃飯還給了他一些路上的盤纏。


    後來那個老道士走的時候,就把他們家裏要發生大事的事情說了出來,王響嚇得驚慌失措。


    “師父,你一定要幫幫我。”


    可是那老道士搖搖頭,說是時候未到,等到三個月快來的時候,打東邊來的娃娃會是王響的有緣人,那個時候劫難自然會不攻自破。


    我聽著王響說著這個神神秘秘的老道士,難道是友道長?我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的,但是我還是懷疑那個老道士就是友道長?


    可是如果那個老道士真的是友道長的話,那他怎麽會知道我三個月後就會從東邊來呢,也可能是從北邊,或者南邊或者西邊呢?


    一連串的疑問在我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走了大約十幾分鍾,我們就到了王響的家裏,果然是大戶人家,那房子裝飾的金碧輝煌,氣宇軒昂的,別提有多氣派了,光是那門廊上的幾盞燈就好看的不得了。


    水娃看的瞪大了眼睛。


    “王叔,你家真氣派啊。”


    “水娃,你坐,我讓人給你和小魚倒點水來。”


    水娃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玩了起來,跟桌子上的點心較上了勁兒,我說他,他也不聽,隻好作罷,我便一個人在這個偌大的院子中溜達起來。


    王家大宅確實是氣派的很,我轉了好久才把整個庭院轉過來,等我繞過一個花園的時候,我看見一個被上了鎖的大門,等我細細走進的時候,一聲尖銳刺耳的女聲劃破了我的耳膜。


    難不成這個瘋女人就是李愛琴,我正想著,就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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