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嬋被月玄剛剛那一舉動給嚇了一跳,她是沒想到,月玄竟然會如此對她。


    月玄心料時間不多了,於是他拉著夏清嬋的手到門外的馬車處,月玄十分順手的將夏清嬋腰後那把匕首拿出,他將馬身上套的車的繩子悉數割斷,然後又將匕首遞還給夏清嬋。


    月玄著急著夏清嬋快點離開,但夏清嬋卻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夏清嬋心中猜測:難不成是那些官兵待會兒便會追來?


    這樣想著,夏清嬋便憤恨的瞪了一眼那客棧老板,一定是他向官兵透露月玄行蹤的,不過這中間好像也跟她有關係,畢竟當時是她故意在那老板跟前提及官兵一事的,莫不是那時老板懷疑了月玄的身份?如果真是這樣害月玄被抓了去,那夏清嬋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月玄語氣變得不耐煩,他說:“你還在想什麽,快點走啊。”


    “可是月玄,那你怎麽辦?”夏清嬋向來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月玄陪她采九幽草,還好心為她醫治眼睛,一路上都對她照顧有加,所以如果要夏清嬋拋下月玄自己一人離開,她很為難。


    這是夏清嬋第一次隻叫他的名字沒有稱唿公子,月玄輕笑:“哼,你終於不稱我為公子了啊。”月玄一把抱起夏清嬋便將她往馬背上送,“放心吧,他們不能拿我怎樣的,你隻要牢牢記住我對你的承諾就行了。”


    月玄將馬鞭塞到夏清嬋手中,接下來的路要她一個人走了。


    夏清嬋在馬背上剛坐穩還沒來得及跟月玄正式道別,那馬便帶著夏清嬋狂奔了起來,那馬狂奔是因為剛才月玄朝著馬背狠狠的拍了一下。


    望著夏清嬋離去的身影,月玄大喊道:“抓好韁繩,路上小心!”直到夏清嬋的背影消失月玄看不見,他才在嘴中喃喃道:“我等你,你也要等著我啊...”


    最後月玄揚了嘴角,眸含笑意...


    過了許久月玄轉身,他收迴笑意嚴眸看向那客棧老板,他問:“他們人呢?”


    那老板裝傻道:“什麽人啊客官。”


    月玄一把揪起那老板的領子威喝道:“你說不說?”


    由於那老板個頭矮小,而月玄又十分高大威猛,所以他腳尖踮著地一個勁兒的向月玄求饒。


    “小的多有冒犯,還望公子饒命啊。”


    “饒命?”月玄推開那老板,使得他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沒站穩跌倒,“為了那點兒賞銀你竟然不惜出賣顧客,我看你這店也開不了太久。”


    “不是這樣的啊公子,你聽我解釋,是那群官兵折迴來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威脅著讓我說的啊。”


    月玄才不管他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他隻希望夏清嬋能夠平安迴到長安。


    而在夏清嬋騎馬行至一半時,對麵迎來一隊兵馬,夏清嬋知道,那些人都是去抓月玄的。但此刻的她是凡身,沒有法力也沒有兵器,不能以一己之力對抗這麽多兵馬,所以她救不了月玄,她很愧疚...


    夏清嬋不自覺的抽打了好幾下馬背,她要加快速度早點迴到長安,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快點將九幽草交於洛府就洛辰,而且她要迴去求求夏鬆,讓夏鬆救月玄。


    因為夏清嬋覺得畢竟,她父親夏鬆好歹還是個侯爺呢,救一個人的權利應該還是有的,這樣想著她便想快點快點再快點,她怕月玄如果被抓起來會受刑罰。


    官兵抵達那郊外客棧時,月玄正坐在店中喝茶,他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慌張。


    那群官兵下了馬齊齊走入店中然後單膝下跪,他們齊聲道:“參見月大人。”


    “起來吧。”月玄放了茶盞然後扶額道:“你們可真是對我窮追不舍啊。”


    “月大人,我們也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才來尋您迴去的啊。”


    月玄醫行天下,偶然得了皇上的賞識被封了官品,但他不同於宮中其他醫官,因為他還能參朝議政,為皇上分憂解難。


    上次他離開皇宮說很快就會迴來,但是皇上等了好久他都沒迴來,所以才派人四下尋他的蹤跡帶他迴去。


    這次月玄也沒想再逃了,因為他想不如他就先迴了皇宮,然後以後的事再慢慢盤算...


    “好,我跟你們迴去。”


    “謝月大人體諒。”


    月玄這次會皇宮,隻再為皇上做一件事,做完之後他就要去尋夏清嬋,然後娶她。


    夏清嬋騎馬,所以很快便迴到了長安城,她騎馬途徑自己家門但卻沒有進入,她直奔洛府而去,到了洛府門前她利索下馬然後朝洛府大門跑去。


    但誰知她因穿著男裝且臉上有灰,所以那些守門的護衛沒有識得出她。


    “你是誰,膽敢擅闖洛府?”


    夏清嬋取下發簪,然後長發如瀑散下,“是我啊,夏清嬋。”


    “哦,是夏小姐啊,您扮成男裝我們都沒...”


    夏清嬋不想聽他們廢話,她得趕快進去找洛辰,“你們讓開。”


    夏清嬋推開兩個護衛然後跑入蕭府直奔洛辰的院落,洛辰的屋門沒有關,裏麵好像還有其他人,夏清嬋快步邁了進去,誰知正好撞到走出來的洛晏枝。


    “洛大人安好,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洛晏枝不語,他凝眉迴望,夏清嬋也順著他的視線往屋內看去:隻見屋內一個郎中站在一旁垂著頭,而洛母趴在洛辰身上泣不成聲。


    夏清嬋走向寧馨,她輕聲詢問:“洛夫人,你們這是?”


    寧馨擦了臉上的淚珠然後淚眼朦朧的望向夏清嬋,“清嬋,怎麽辦,我的辰兒...我的辰兒...”


    “快不行了”那幾個字寧馨說不出口,她隻是一直不住的哽咽。


    夏清嬋慌忙從包袱中取出九幽草然後遞給郎中,那郎中看了九幽草疑惑道:“這是九幽草?姑娘怎會有此神草?”


    寧馨和洛晏枝齊齊看向夏清嬋,洛晏枝走了過來看著那郎中手中的九幽草有些不可思議。


    之前郎中告訴過他們要想救洛辰就需九幽草入藥。但郎中也說了,九幽草長在幽魔山無人敢去,所以...所以他們的兒子洛辰沒有救了。


    當時洛晏枝在長安尋找能人異士敢於去幽魔山的人,他承諾如果帶迴九幽草便以重金相酬,但是長安城內人人聽聞幽魔山無不退避三舍的。


    郎中今日來診脈,發現洛辰的脈象已十分虛弱了,如果再沒有九幽草,那洛辰恐怕就要不行了。


    而剛才洛晏枝下定決心就算拚了姓名也要去幽魔山上試一試,但誰知他還沒出發就撞上了夏清嬋過來,竟還拿著九幽草。


    夏清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麵無血色的洛辰十分心疼,於是她慌道:“別管我那兒來的了,不是說以九幽草入藥即可救洛公子嘛,那你還不快去。”


    “姑娘莫急,現在還差一物。”


    夏清嬋皺眉,“還差?”


    “對啊郎中,之前你隻說差九幽草並未說差別的啊。”洛晏枝也有些著急,畢竟那躺著的是自己親生兒子。


    那郎中低了眉忽笑道:“之前未說是因為所缺二物,九幽草最難得,如今有了九幽草,那另一物便好得了。”


    “那你快說啊,究竟是什麽?”


    “須尋一處子之身的少女喝了九幽草熬製的藥,然後讓其血給洛公子喝了,那洛公子便會好轉起來。”


    聽了郎中的話,洛晏枝不禁怒道:“這算是什麽救人的方法,拿別人的命換我兒子的命,這不行!”


    “大人放心,半盅熱血不足要了人性命的。”


    “那也不行!”


    夏清嬋顧不了那麽多了,她拉過郎中對他說:“行,那您熬藥吧,我是處子之身,我可以喝的。”


    “清嬋,不可以。”寧馨起身握住了夏清嬋的手,她聲音嘶啞道:“清嬋你不能這樣做,不然我怎麽向你母親交代啊?”


    “寧姨,我娘知道了也會同意我這樣做的,所以你不要再攔著了,再攔下去,洛辰哥哥就...”那種話夏清嬋也說不出口,夏清嬋拉走郎中帶他去熬藥。


    寧馨和洛晏枝看著夏清嬋離去的背影,他們夫婦二人實覺抱歉,九幽草是夏清嬋找迴來的,血也要用夏清嬋的,而夏清嬋不過也隻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老爺,我們欠清嬋的,該怎麽還啊。”寧馨倒在洛晏枝的懷裏又哭了起來,她不知這小姑娘到底哪兒聽來的九幽草,還有哪兒來的勇氣敢去幽魔山。


    九幽草是神草,所以很快就熬製好了,夏清嬋拿起碗想都不想就準備喝,但是卻被郎中攔了下來。


    “您這是做什麽?”


    “姑娘,剛才在裏麵有件事我沒說,但現在這裏就你我二人我還是要告訴你的。”


    “什麽事?你說。”


    “這九幽草是神草,我們凡人吃了會因身體消受不了而在體內化成毒,而少女的處子之血可以摒去毒性隻留藥性,這也就是為何我要尋一少女做藥皿。”郎中語重心長道:“姑娘,如果你今日喝了這藥,那他日你不再是處子之時便會幽毒發作啊。”


    夏清嬋沒有聽過這種毒,於是她問:“幽毒?那發作了會怎樣?”


    郎中歎了口氣道:“若幽毒發作,那每逢十五月圓之夜便會渾身寒冷疼痛,無藥可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月下長安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酒暖星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酒暖星河並收藏月下長安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