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黑夜永遠會如期而至一樣,災難與生活總是相生相息,那側室迴了娘家,她那阿爺早已去世,她家中妖眾數十萬,便集結了要來攻打冥界,冥夕上報了天宮,求兵支援,但那天君說:“這是你自家的家事,若你連這等家事都管不了,我還怎麽放心將冥界交於你手中?”


    冥夕便這樣迴來了,沐煙憂心的問道:“冥夕,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


    冥夕搖搖頭:“我便去找臻兒談談,問問她意欲何為。”


    沐煙亦是歎氣:“唉!她的目的便是你,人的貪欲便是如此,她的族人以為你與她之間的婚姻是真,妖能與冥王打上交道,自是榮耀,我覺若讓她的族人知道真相,那這場戰役,或許能夠避免。”


    冥夕亦是覺得有理:“嗯,如今也隻得試試,我這冥界的民眾亦是能戰的,妖界與我們已和平多年。”


    沐煙便恍然大悟道:“冥夕,我有辦法了,現今的妖王向來主張和平,這臻兒的小部落竟與冥界開戰,公然與天族為敵,我們一邊與臻兒談條件,先穩住他們,一邊找人去與妖王通風報信。”


    冥夕說:“嗯,好,但這次你隻要躲在這兒就好,萬不可到前線,若是這次我出了什麽意外,你便迴不周山找你阿爹。”


    沐煙捂住他的嘴,嗔怪道:“呸呸呸,胡說什麽呢?我剛嫁於你,你便要我守寡嗎?”


    冥夕說:“不會的,我惹下的債,定會護你周全。”


    命格一旦落下,避無可避。


    這個,冥夕應是早已知道的,天一也是知道的,任他們多麽想去保護沐煙,終究還是逃不過命格。


    冥夕去找了臻兒,臻兒問:“夫君,你今日前來尋臻兒,所為何事呢?”


    冥夕說:“你又何必如此?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


    臻兒便說:“我從來都是這樣的,我與那沐煙可是比不得?我能歌善舞,模樣也是俊俏,為何你就是不愛我?”


    冥夕依舊是勸告:“臻兒,我與沐煙經曆過的事太多了,我對她早已情根深種。”


    臻兒咬牙切齒的說:“哼,既是如此,那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你請迴吧。”


    冥夕又道:“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便殺了我,戰爭受苦的都是我冥界與妖界的子民,傷了神族與妖族的和氣亦是不好,你便斟酌斟酌。”


    冥夕轉身便要離去,臻兒便叫住了他:“且慢。”臻兒便過來,對冥夕動手動腳的說:“夫君,這事也有商量,你與沐煙害我在族人麵前丟了臉麵,那我便隻要你二人,任由我處置,如何?”


    冥夕轉身,拉開她的手:“臻兒,我任由你處置,但煙兒……”冥夕為難極了。


    臻兒也厭惡的甩開了他,冷冽的說道:“嗬嗬,我便是要逼你,逼你在大義和沐煙之間做個選擇,冥夕,捫心自問,我與你千年陪伴,你給過我什麽?”


    冥夕也道:“無上的榮光,婚宴是排場宏大,讓你攢夠了顏麵,臻兒,我們有言在先的,不過是為了讓你阿爺走得安詳。”


    臻兒徹底失了控:“那我對你的情愫你便視而不見嗎?我與你的真心你真的感受不到嗎?你滾,你滾,若你不帶了沐煙來,那我便攻打冥界,要迴我的顏麵。”


    冥夕迴到冥界,自是碰了一臉的灰,沐煙見狀,便問:“她與你提了什麽條件?”


    冥夕搖搖頭,沐煙自是不信,便又說道:“你無須騙我,她是不是提了想要我的命?”


    冥夕說:“你怎麽知道的?莫不是你方才隱了身形跟著我?”


    沐煙笑道:“夫君,你想多了,我隻知道,我搶了你的一顆心,她便是恨透了我,自是想要我死。”


    冥夕說:“這一戰便是在所難免了。”


    沐煙製止道:“若是我的命能換,那你便讓我去換吧,我已經與你成親了,便是我最後的心願了。”


    冥夕卻不為所動,攬過沐煙說道:“傻瓜,你是我的夫人,我決不會讓你出事。”


    沐煙亦攬著他:“我知道你很難做選擇,那便讓我去吧。”


    冥夕卻是哭了:“煙兒,我們才剛剛成親,命格便降了下來。”


    沐煙見他哭,也跟著哭:“我知道了,我便迴去收拾一下。”沐煙轉身,冥夕上前,一掌劈暈了她,將她交給白梨,吩咐道:“我將沐煙交給你,你好生看住她,若她出了什麽事,我便唯你是問,來人,傳我命令,點將出征。”


    那場戰役,死了許多人,冥界節節敗退,沐煙破了白梨法障,逃了出來,在彼岸花中找到了冥夕,冥夕渾身是血,被一小將用劍指著,沐煙擊退了小將。


    冥夕見沐煙來,皺了皺眉,忍著痛道:“你怎麽來了?白梨呢?”


    沐煙見冥夕血流不止,便失了分寸:“夫君,現今這血流成河的場景便是你想見的嗎?”


    冥夕搖搖頭:“不,不是,可是我已害了你多次,這一次,我不願再傷你,欺你。”


    沐煙未察覺身後有一人,那人正用劍指著自己,便是臻兒,冥夕將沐煙推開,說時遲那時快,臻兒擊中冥夕的同時,亦是應聲倒地,刺中她的是沐煙,冥夕體內分離出另一魂魄,正是白澤,白澤亦吐了一口鮮血。


    冥夕費力的說:“快,快將我二人送到祭司那兒。”


    沐煙抓住希望,費力將二人送到祭司的殿中,祭司撫著白胡須說道:“冥妃,現今,身有契約的二人被分離了出來,便是得去人世有一場曆練,此事因你而起,你也得去領那命格。”


    沐煙問:“為何會如此?”


    大祭司道:“白澤神獸與吾王的契約未結,吾王受了重傷,白澤神獸便從吾王體內掉了出來。”


    沐煙說:“好,若是須有這人世一遭,我便願去一遭,可我還有一事不明,忘您賜教。”


    大祭司卻擺擺手:“冥妃,你所想知道的事,到時冥王會為您解答。”


    有一將領來報:“報冥妃,現天一殿下率兵將來助,叛賊已悉數收服,天一殿下正在冥王殿內,說是要見冥妃一麵。”


    沐煙看了看已不醒人事的白澤與冥夕,問大祭司:“大祭司,此番我應怎樣做?”


    大祭司道:“冥妃,你三人須得喝了那孟婆湯,散了前塵,才可去應那個劫。”


    沐煙便說:“我知道了,白梨,你先送他們二人去孟婆那兒,我先去與天一見一麵。”


    白梨應下。


    沐煙便急匆匆的往冥王殿跑,天一正站在殿外,見沐煙匆匆而來,說道:“你沒事我便安心了。”


    沐煙說:“多謝天一殿下此番解了冥界的危急。”


    天一說:“妖王自己去的天宮求的父王發兵,平定叛賊,確實與我沒有太大的幹係。”


    沐煙便要離去,天一死命拉住她,沐煙便發了火:“殿下,為何你們早些不來?現今冥夕快死了,我阿哥也快死了,我代表冥界多謝您,但現今我們自己局勢未平,待有了空,我與夫君定會自行去天宮謝恩。”


    沐煙甩開天一的手,往忘川河跑去。


    白澤與冥夕已先一步入了輪迴,沐煙便去向孟婆討湯。


    孟婆說:“你是冥妃,也算是仙,你的記憶需先存入這顆水晶球中,歸來時,我自會還你。”沐煙照做。


    喝了那湯,隻覺腦袋昏沉,過了忘川橋,便入了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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