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樹枝收好,夏永清轉身走向了猴純。


    一時半會用不上的東西,也難讓他上心了。這些年的日子,無不都是在死亡的邊緣瘋狂徘徊。


    這麽費盡千辛萬苦將猴純救出,夏永清可是很好奇它是怎麽被抓住的,又怎麽會落入那少族長手中。還有之前它說的話的意思究竟是什麽。


    “你說獸叢裏也有壞家夥是怎麽一迴事?”夏永清出言問道。


    在聽朱厭毫錐的翻譯之後,它很是急切的“吼吼吼~”個不停。


    它就像是一個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地方自然是要把那糟糕的經曆全都吐出才行。


    夏永清也不忍打斷,雖然聽不懂麵前那猩猩說的是什麽,但他還是一副很真的在聽的模樣。


    對於想要排解憂愁的那個家夥來說,那人聽不聽的懂,是怎麽想的根本就不重要。隻要那人在,沒有幹其他的事情,那就好了。


    這吼聲一直持續了十分鍾才算消停,夏永清一言未發,隻是伸手輕輕的順著猴純的毛發。


    另一邊朱厭毫錐已然在地上畫了起來,不過才沒畫出多少,就被破界珠打斷了。


    “等那家夥全翻譯完,天都黑了,我來給你解釋一下吧。”它頗有嫌棄之意,“猴純被獸叢背叛了,你還記得當初的那個大雕嗎?”


    “我當然記得呢。”夏永清怎麽可能會忘記,每次臨近死亡的傷害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禦姐音再次響起:“那大雕當初並不是衝著你去的,它本是傳達獸叢之主要開會的命令罷了。在看到那家夥受了傷,歪心思也就動了起來。”


    夏永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所以,我隻是倒黴罷了?”


    “嗯,你就是個倒黴蛋。”破界珠很是順口的接上了那吐槽。“猴純後來將其打飛,自然也沒有接到要去集會的命令,隨後在一些亂七八糟的讒言之下,就被扣上了一個沒有規矩的帽子。”


    夏永清皺了皺眉頭,他曾一度以為獸叢中的魔獸們都是自由的,怎麽都沒想到竟然還有統治者,還要開會!


    有活物的地方就有爭鬥,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那它為什麽會被送去都城,不應該是在獸叢之內就地接受審判才對嗎?”問題逐漸變多,氣氛開始有些沉重。


    破界珠:“你一個小家夥找什麽急,我慢慢給你講就好了。其中牽扯的事情也不是一點半點。”


    雖然夏永清的三觀每天都被刷新,可那好奇之心卻絲毫沒有被磨滅掉。這事聽起來就很有意思,背後鐵定有著巨大的秘密。


    雖然天色尚早,可此處怎麽都算不上安全。夏永清對鹿族可沒有什麽信心,黃泉剛離開,也難保它會不會再帶人迴來殺個迴馬槍。


    他拍了拍猴純,縱身一躍就跳到了其肩膀上。“我們邊走邊說。”


    破界珠也沒反駁,反正說話這種事在哪裏都一樣。猴純也看明白了夏永清的意思,直接就衝著他手指指向的位置衝了過去。


    它就像是一個推土機一樣,在地上才踩出了一個個巨大的腳印。


    夏永清搖了搖頭,這種暴露行蹤的事情,著實有些……可以猴純的實力卻又放在那裏,它也不好說些什麽。


    “獸叢那些家夥為什麽要這樣對猴純?”上下顛簸之中,夏永清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破界珠在夏永清的腦袋上狠狠來了一下,“你會允許自家的後院裏住一群流氓地痞嗎?”


    “獸叢和鹿族簽署的有某種協議對嗎?”破界珠都這麽提醒了,要是再反應不過來,夏永清就真的可以告別修仙一途了。


    能讓一堆潑皮無賴生活在自家院裏的能是什麽人?要麽就是他們那群家夥的老大,要麽就是收到了一定量的錢財。


    不論從那種角度來說,院子的主人都是受益者,統治者。


    破界珠思索了一下才緩緩道“差不多吧,獸叢的王同鹿族之間更像是仆人與主人的關係吧。猴純就是他們的祭品。”


    夏永清聽到祭品兩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明明是一個活生生的家夥,就那麽被獻祭了。獸叢的生活理念實在落後。


    也正是因為這般落後的思想,才讓其得以存活於鹿族祖界之中。


    否則那些個返虛境界的強者一出手,還不是整片森林都消失不見了。要知道猴純在獸叢中都已經屬於頂級戰鬥力了。


    夏永清歎了口氣,“唉,所以猴純是怎麽被抓的?”


    “自然是那大雕反打一筢唄,恰逢鹿族要一個適合當寵物的家夥,猴純就被推舉了出去。”破界珠的話音中聽不出任何情感波動。


    “加上猴純沒有去參加那所謂的獸叢發展繁榮大會,便被隨意扣上了一個罪名給抓起來。”


    “它硬時守著那山石不眠不休的打了三個月的架,死在它手上的家夥得有數十個,受傷了得更是不計其數,奈何體力有限,終究還是脫力,昏倒在了那山石之上。”


    “它已經被當作了祭品,為了討好鹿族,那獸叢之王甚至不惜用重寶將它的命給保了下來。後來它就被大雕送到了鹿族之中。”


    雖然破界珠說的很短,但夏永清仍舊能想象出那個樣子。一隻紅毛猩猩站在石頭上,看著下麵那一群密密麻麻的身影,雙拳的揮舞已經成了習慣。


    身軀早已疲憊不堪,卻還要用盡全力撐起自己的精神,不敢倒下。在它的心中甚至連一個救世主的身影都找不到,一點希望之光都沒有。


    孤獨無助,莫過於此了。


    夏永清的眼角淌下了一滴淚水,也不知道被那風吹到了何處。


    他伸出手摸了摸猴純頭頂的那一縷白發,很是柔情的說了一句:“都怪我實力不夠,讓你受苦了。”


    奔跑中的猴純雖然聽不懂的他說的是什麽,但情感的迸發卻是異常簡單。


    它也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猛地激起了一陣雪崩。


    在片片雪花之中,它也用自己那巨大的手掌摸了一下夏永清的腦袋。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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