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接連十多個試煉者都被白貓吃進了肚子。白貓倒也落個痛快,畢竟偶爾打打牙祭也不是不可以。


    直到那隻住在冰川極地中的傻鳥來看它的時候,白貓收到了這麽一條消息。


    “西海裏的那個大頭魚的傳承弟子已經快要摸到大羅金仙的境界,用不了多時,這普天之下就會又多出一個王來。”


    白貓自然是知道那大頭魚的,兩者可是死對頭。它的實力要比對方強上一些,可是每次上門找事,都會铩羽而歸,畢竟那頭魚猥瑣的要死,從不離開西海。


    等那傻鳥走後,白貓悄咪咪的溜出了孤城,直奔西海。它要趁著那大頭魚的弟子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就將其扼殺,沒有生物願意給自己留下禍端。


    若是日後西海有兩王,它的日子也難得安穩了。


    那一日,整個西海都被絞的翻天覆地,不知又死傷了多少生靈。那沉沒在曆史中的青天白夜又一次浮現在西海生靈的噩夢之中。


    大頭魚的弟子死了,白貓也沒有多好過,等它迴到孤城的時候,就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還好那傻鳥聽了消息後就飛快趕迴,才保住了它的性命。


    大頭魚打又打不過,又不願意平白咽下這口氣,於是一狀告到了上麵的幾個老不死那裏,畢竟當年是給它們幾位麵子,眾王才停下了爭鬥。


    可事情最終還是不了了之了,白貓沒有受罰,大頭魚也沒得到補償。


    說出去都是一方的王,不是小孩子了。全都是從殺戮之中走出來的,這種生死之事,誰又能說個對錯出來?


    再者,那幾個老不死的實力也不過比它們強的有限,既然沒有出現整個界域的動亂,何必去抓著誰不放呢。


    不過那幾個老不死的還是做出了一點反應,凡是有要求的王都能在它們長居的領地內布下一層削弱其他修仙者的結界,用來抵擋入侵。


    不過除去那大頭魚,也就隻有幾個新王才讓布下了結界。


    畢竟大部分王都是從那黑暗時代過來的,有幾個自甘示弱的呢?承認自己弱?不可能的,身死可,非弱名。


    很巧的是,在白貓最虛弱的時候,又有一個傳承者走進了它的荒漠之中,那是一隻流淌著玄武一族血脈的小烏龜。


    忙於恢複的白貓並沒有去搭理它,而是按照那幾個老不死當初給出的建議,每日定時投放食物,定時送怪物讓它磨練自身。


    它就像是一個看戲的人,觀察著那傳承者的一舉一動。


    數十年一晃而過,那個傳承者終是死在了魔獸的群毆之中。白貓第一次感覺到有一些空虛,那個被他觀看了幾十年的戲子突然沒了,日子就又失去了盼頭。


    那日,它拿出了那幾個老不死給他的金箔紙在上麵寫道:“小烏龜壽命很長,在魔獸群中活了幾十年,防禦力有點弱,不耐打。”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信使掂著一筐丹藥跑到了它的身前。“白王,這是上麵那些大人賜予你的辛苦獎賞。”


    信使還是沒能活走出那片沙漠,不過這件事情之後,再來的傳承者們倒是有些活著出去了的,隨著年歲的增長白貓也能學會止住內心中的那一縷波動,坦然的麵對一切生靈。


    大頭魚和老蛤蟆除外。


    “啊!”


    一聲哀嚎,打斷了白貓的迴憶,它看向城中那正在築基的少年,不由的搖了搖頭。


    夏永清正控製著那一縷氣去嚐試疏通經脈,可原本就受損了的筋脈,受到如此壓力直接就炸開了,像是破爛的氣球,根本就填不上。


    若是身旁有人指導,此時必定會讓其停下,好生休養,為下一次築基做準備,免得傷了根基。


    苦了少年身邊隻有一隻同他鬧了脾氣的白貓,看著他那副苦痛不堪的樣子,絲毫沒有勸阻的意思,反而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樣。


    ‘破後而立,不破不立’這是人族傳下的古言,如此狀況下,少年也隻能當真。


    沒有人教導的他,很怕這次失敗之後就失去了變強的機會,一輩子都隻能平平淡淡的度過。


    若是沒見過那從天而來的修仙者,他或許會覺得當一輩子的二世祖也蠻不錯了。


    可但凡是見到過那熱氣騰騰的白麵饅頭的人,又有幾個還能安然的吃著手中那又涼又硬的窩頭。


    夏永清體內完全亂成了一團,事已至此,他也意識到了不對,可是卻已然停不下來了。那團氣就像是鑽了牛角尖的孩子,誓要把他體內的經脈全部打通。


    那氣又一次不在其掌控之中,隨意的在那狹窄的經脈裏橫衝直撞。


    夏永清感覺自己就要死了,即便如此,他還是在努力去嚐試掌控那一縷氣,但毫無結果。


    城牆上的白貓終於止住了臉上的笑意,它還是決定出手了。隻見它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巨大的水缸,裏麵滿是綠油油的液體。然後喚起一陣風,將少年搬進了那水缸之中,將其腦袋都按了進去。


    “用瓊漿玉液著實有些浪費……”白貓看著水缸中咕嘟咕嘟的氣泡不禁有些心疼。


    被扔進水缸中的夏永清非但沒有任何不適,反而精神無比。那綠油油的液體不僅幫他修複筋脈,還在無形之中增長的他的精神。


    體內的那一縷氣終於歸於平靜,重迴他的掌握,修複過的筋脈也比原來更有韌性。夏永清小心翼翼的控製著那一縷氣,去嚐試衝破任督二脈的桎梏。


    過程遠比想象中的要輕鬆很多,沒過多久,他就完全打通了體內的脈絡。按照《東山訣》上所寫的內容完整了運行了一個周天。


    氣息通暢,毫無阻礙,那一縷氣也在一周天之後變大了一丟丟。


    確認無誤之後,夏永清就打算從那液體中爬出,按照書上所寫,完成一個周天的運行就已是成功築基。


    就在那生死之間,他也想明白了,無論白貓如何對他,又或者是帶著何種目的,隻要他變強了,被保護了,那麽就沒有理由去責怪它。


    畢竟白貓不是自己的父母,甚至連親都不沾,願意幫他就算是帶著目的,隻要沒有傷其性命,不觸及原則,那麽就不能責怪對方。


    那金箔紙到底是什麽情況,他也沒弄明白,之前的一切不過都是他的猜想罷了。


    如果世間都是大善人,那麽早就圓滿了,也不會有什麽戰爭利益。倘若真有人無條件的對對方好,那麽才是真的出現了大問題。


    他想出了一堆說辭,準備請求對方原諒自己,畢竟就眼前一事,白貓確確實實救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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