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同意了,你通知一下大家,晚上開個會唄。”


    “我先去喂大象吃飯了,你忙吧。”五一起身摸了摸大隊長的頭,又騎上大象走了。


    傣族是一直以來是母係社會,男嫁女娶,寨子裏的女性地位偏高,大隊長之所以被選上大隊長,還是因為他識字漢語說的好。


    不然很難溝通雙方,寨子裏男人們脾氣都很好,反而是女孩子們潑辣些。


    不過五一有點太潑辣了,眾人看著大隊長被五一沒大沒小的摸了頭,有的低頭憋笑,有的暗自不滿在皺眉。


    大隊長本人也是被摸習慣了,心裏倒沒有在意。


    他看著用五一隻是用那些不值錢的東西,出去一趟能換迴來這麽多物資,他眼睛都亮了。


    既然政策是真的,投機倒把不用吃花生米了,那就幹!


    到底是年輕人,膽子大,腦子靈活!


    這些年把人的膽子都嚇壞了……


    晚上,空地上點了篝火,在晚會開始前,大家都圍坐在地上,五一和大隊長站在搭建的木質舞台上。


    “大家靜一靜!”大隊長拿著芭蕉葉卷的喇叭喊了一嗓子。


    五一看還是亂哄哄的,就從包裏掏出一個綠色的手持擴音喇叭。


    “刺啦”一聲刺耳的電流響起。


    “大家靜一靜!現在開會!”五一喊完,台子下瞬間安靜了下來,又陡然鬧哄哄起來,“這是什麽玩意?”


    “是喇叭吧?咋這麽小呢?聲音倒是不小。”


    “是啊,嚇我一跳,吵的我耳朵疼。”


    “……”


    大隊長默默扔掉了手裏的芭蕉葉,幽怨的看著五一。


    五一“……給你,給你。”


    大隊長接過喇叭,先是摸了摸,按了按開關,又看了看上麵紅色的字,眼睛亮閃閃的說,“得不少錢吧?”


    “不少錢吧……”


    “錢吧……”


    喇叭聲音確實很大,底下的人轟然大笑,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現在又亂了起來。


    五一也沒忍住笑了出來,大隊長臉一紅關上了開關。


    五一擦了擦笑出的眼淚,“嗯,都是我掙得錢,現在世道是真的好了,什麽都有賣的。”


    “就是我一個孩子去賣貨,大家不怎麽信任我,大隊長,擔子得讓寨子裏的大人扛起來才行。”


    大隊長歎了口氣,摸了摸五一的腦袋,“辛苦你了,放心吧,以後不會讓你單打獨鬥了,叔給你道個歉。”


    五一腦袋一沉一暖,似乎沒有想到大隊長會這麽說,她愣了愣眼眶就紅了,別扭的別開頭沒有再說話。


    大隊長看到心裏一酸又一軟,“要不,你跟我過吧,玉娘也喜歡你的。”


    “家裏還有哥哥姐姐們,比你一個人要好的多。”


    “不用了,我自己挺好的,謝謝大隊長。”五一蹭了把眼淚,笑著拒絕了。


    “還是先開會吧,寨子裏的路一定要修,修好了運貨進車都方便,有錢了,能頓頓吃菠蘿飯!”


    “有錢了,就能拉電線了,有電就能有電視了!有了電視,咱們知道的政策就更多了。”五一眼睛亮閃閃的,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大隊長又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有追問什麽,隻是心想,以後多去看看她。


    大隊長打開了喇叭。


    ……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各處寨子掙上了錢。


    因為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隻要努力的多,那就掙的多!


    嚐到了甜頭,很快大家都聯合了起來,家家戶戶都出了壯丁來修路。


    其餘的男女老幼忙完了地裏的農活,又活著曬果脯,製茶葉,抓魚抓蝦,摘果子,挖筍,製米線。


    大大小小的寨子裏,沒有一個人是閑著的,一片欣欣向榮之色。


    4月13日,潑水節。


    也就是當地的新年到了,久違的篝火圓圈舞,熱鬧山歌也迴來了。


    寨子裏的人紛紛換上了最漂亮的新衣,參拜佛像後,拿著舀水的家夥,互相潑水嬉鬧。


    時間就像寨子裏的水,像來迴遷徙的牛馬和大象群一樣,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漸漸的,寨子裏的孩子在長大,寨子裏通電了,寨子裏有人買電視了,寨子裏條件好了,衣服也更鮮豔了。


    人們的精神氣色都好了,寨子裏的熱鬧勁也活了起來。


    1982年,寨子裏的學校來了新的老師。


    當了幾年老師的孩子們,也重新迴去上學了,寨子裏出了學費,供養了他們。


    大隊長本來也想送五一去上學的,可是可五一學習成績一塌糊塗,她自己不願意去,所以非常堅決的拒絕了。


    所以,五一為了有保障,決定另辟蹊徑!!


    這幾天,她在夜裏召喚了無數蛇蟲鼠蟻,和飛禽走獸替她打探邊境處的情況,和部隊的消息!


    她現在可不能走,必須待在這裏等到17歲。


    因為一旦她走了,那對喪良心的魔鬼找不到她,就必然會挖了別人的眼睛和腎髒,這份因果不能讓別人擔下。


    所以,她要有身份,她一定要有一個能自保和翻身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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