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嬌兒被嚇的一退,戒嗔連忙擋在前麵,不悅的看著淨言。


    淨言冷哼一聲,“你失望?你算哪根蔥哪根蒜?你一來就對我失望,憑什麽?”


    “他當初救了我不假,可是我也伺候了他兩年!”


    “如今,你們倆上下兩片嘴一張一閉,說趕我走就趕往我走,偏偏還要假仁假義一番!呸,你們倆真是豺狼虎豹天生一對!”


    戒嗔是個辯才,但是他一張口,就看見淨言要吐口水!辯才也怕物理攻擊!


    淨言又啐了一口。


    上前一抓莫嬌兒手裏的錢,順便多用了些力氣,把她包袱打翻在地,嘩啦啦,又掉出了更多的錢。


    淨言沒有去撿,周圍的人已經嗡嗡了起來。


    莫嬌兒臉都被打爛了,錢不可露白,她顧不得詭辯,慌忙蹲下撿起錢財。


    淨言嗤笑一聲,繼續伸出手到戒嗔麵前,“這兩年,我日夜不停幹活,織布耕田為你洗洗衣做飯,伺候你吃伺候你穿。”


    “如今你一成婚,就要趕我走,可我辛苦蓋起來的房子不止十兩了!”


    “本來要趕我走,我該毀了它的,但是嘛,狗男女也是紅塵需要渡之人,我就大方慈悲當成賀禮送你們了!”


    “這二兩銀子是你娘子給的,我收下了,你再給我三兩銀子,湊成五兩不過分吧?給我錢我馬上走,不勞煩你再假仁假義了!”


    莫嬌兒低垂的頭,其實心裏想去官府告發她的,但是又怕她真的發瘋,把她這容身之所給毀了,隻好咽下這口氣,默默退到了戒嗔身後。


    莫嬌兒偷雞不成蝕把米行為,讓戒嗔的好名聲白玉微瑕,他此時對她有了絲不滿。


    戒嗔看著麵前倔強枯黑的淨言,抿了抿唇,“你當真非要如此咄咄逼人不可嗎?”


    淨言“……”


    深吸一口,“給還是不給,咄咄逼人的是你,是你們!別逼我燒房子!”


    戒嗔被她倔強決絕的眼神震懾了一瞬,莫嬌兒實在不想僵持了,反正錢財已經露白,再多拿些無妨,她咬了咬牙,又拿出三兩銀子,“給!”


    戒嗔不滿,但是沒說什麽。


    淨言接過又冷嗤一聲,“呸!真夠假仁假義的!”


    “你要記住,從此以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你就是個吃軟飯的,離了我,又有新的軟飯送上門!”


    “我看你這軟飯是吃上了癮,怕是以後會一碗接一碗了!”


    淨言意有所指,在這裏打下了戒嗔的軟飯王名頭,不管以後他抱什麽渡人的目的,隻要迎娶佳人,那就是吃軟飯。


    淨言拿了錢轉身就給了王嬸子一兩銀子,“嬸子,這是我一年的房費,多的需要是要吃喝的花用,麻煩您和我再搬搬衣服和床板吧!”


    王嬸子喜笑顏開,“成,咱這點力氣還是有的,別怕孩子,日子以後會好過的。”說著她就先搬起來門口這堆東西。


    淨言又拿了兩個大錢給了鄰居大叔,“大山叔,那織布機也是我自己攢錢做的,還是您幫我拉迴來的,麻煩您幫我搬到王嬸子家吧。”


    “嗯嗯,我記得,這就得,馬上搬!”大山叔接過銅錢塞到懷裏,畢竟有錢不賺王八蛋。


    莫嬌兒不滿,本來是想再說什麽的,可惜被戒嗔攔下了。


    淨言的東西不多,今天就是要過明路讓大家看看,也好做個見證人。


    王嬸和大山叔搬搬扛扛,也就用了一趟就完事了。


    一件薄薄的被子,草席子,一個木板床,最值錢的就是織布機,和兩身洗的脫絲的破衣裳了。


    有那好事的,還趁著亂哄哄的去了戒嗔屋裏看,那屋裏啥都不缺,連被褥都老厚了!


    嘖嘖嘖,不得不說,兩人是真清白!


    ……


    在眾人複雜的眼神嘀咕聲中,事情終於落下了帷幕,淨言從這裏,搬到了籬笆牆五米外的隔壁……


    眾人散去還在嘀嘀咕咕,有的說淨言幹瘦的跟個男人似的,也不怪戒嗔下不去嘴。


    有的也說,戒嗔也是善念,不過行事確實不夠仁愛了,畢竟淨言再醜也是世人嘛。


    總之說什麽的都有,可也不會讓人少一塊肉。


    人走光了,莫嬌兒拿著包袱衝進戒嗔的屋裏,嬌弱的伏在床上嗚嗚嗚哭了起來,甚是惹人憐愛,哭的佛子心軟了。


    “好了,別哭了,淨言是無理取鬧了些,但是日後你就不用擔驚受怕了。”戒嗔坐在床沿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莫嬌兒已經沒有退路了,雖然一來就損失了五兩銀子有些心疼,但是好在她還有錢,還抓住了戒嗔!


    莫嬌兒紅著眼尾抬起頭,柔柔弱弱的撲進戒嗔懷裏,“嗚嗚嗚,我們本是潛心修行之人,理應一心向佛萬事不管的。”


    “奈何上蒼給予我們拯救蒼生重任,你我的結合本是完美,卻偏偏被人誤解成這樣,嗚嗚嗚,讓我哭一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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