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揚起了拳頭,轟的一聲打碎一塊青石,這次沒有觸發罰款的禁製。


    紅燭白了她一眼,嗤笑一聲,道:“得了吧,你的保證,我可受不起,不對我動手動腳,就是我運氣爆棚了。”


    以前又不是沒約法三章過,但君子動手不動口這項準則,阮棲履行的太好了!


    “呐,說到做到,這次我不食言。”阮棲拍胸脯保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說不動手,就不動手。


    “我信你的鬼!”


    阮棲嘿嘿一笑,道:“不過,你是怎麽感悟到它的?”


    她很好奇,當初自己也感悟過,還有在場的那麽多強者,耗費了那麽長時間,都沒有人能成功,紅燭這才看了不過十幾息吧。


    紅燭停頓了片刻,露出思索的神色,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或許這與我是妖族有關,同為妖族,對天馬族的絕學,天然就有種感應。看到它,我有種親切感,於是那種畫麵就在我心中自然誕生了。”


    比起感悟所得,這更像是妖族的共性,因為同為妖族,那種傳承方式多少有幾分類似,於是還未觀摩多久,紅燭就把握了其中的奧秘。


    有感由然而出,水到渠成!


    但對這個答案,紅燭自己也迷惑,覺得不能解釋的很好:“可這種共性我沒記錯的話,是隻有有著血脈之類的關係的種族間才會存在,我這一族追溯起來,源頭是鳳凰。”


    “天馬一族再往上有獨角獸,還有龍馬,還有嘲風……”


    他眼前一亮,道:“對了,龍馬和嘲風,都是走獸,嘲風更是龍之九子之一,它們都有龍的血脈,可是龍族和鳳凰一族傳說也沒什麽關係啊……”


    “也許,留下它的人,本身就是為妖族準備的。”最後紅燭百思不得其解,隻好如此解答。


    阮棲撇撇嘴,不置可否,自古以來都有龍和鳳的傳說,可是世間也沒人見過真龍,沒人見過鳳凰。


    還有那麽多記錄在書中的奇珍異獸,當初齊爺爺也給她講過不少,諸如傳說中的口能吞天的饕餮、一出世就會帶來無邊殺劫的窮奇,還有睚眥、霸下、青鳥、贔屭等等。


    可她好奇心重,每次追問齊爺爺,結果卻又是說大周有史以來的記載中,沒有人見過其中的異獸。


    它們隻存在傳說裏,通過文字記載流傳至今。


    她看紅燭還在苦思,還覺得奇怪,於是開口道:“應該隻是妖族特有的共性吧,畢竟同為妖族,你能意外得到它也是緣份。”


    天馬流星步一得手,阮棲沒有急著修煉它。


    而是迴想起來當初最早在青金牌中陷入悟道境的情景,那是的天地環境和九馬奔騰圖的天地環境很像,甚至像是同一個地方。


    當初,在哪裏悟道的時候神之眼截取到了一部經文的殘缺部分,那時隻有上卷,中卷也隻是個名字。


    隻是後來當初悟道所得一直沒有派上用場,就連晉入煉氣境,它也沒有再出現,阮棲一度以為這東西已經消息了。


    如今再看到類似的畫麵,不免有些覺得奇怪。


    天馬流星步的烙印已經深深的刻在腦海中,而那上卷的經文卻好像消失了……


    思緒漸漸飄散,阮棲不知不覺的忘了紅燭還在身邊。


    她努力的在腦海中搜刮,最後更是不斷的探索神之眼,結果是徒然的,那上卷的經文,始終不曾出現過。


    似乎真的消失了……


    “怎麽會不見了呢?”她心中嘀咕。


    那天明明記得很清楚,悟道所得是一部與雷霆有關的法門,能夠借助天地之威的法門都不簡單,拿出去都將會引起一番動亂。


    這樣的法術卻不知為何消失了,連阮棲這個正主都感應不到。


    紅燭看見阮棲突然發呆走神,不由得有些不悅,他把手伸到她腰間,用力撓了幾下。


    “你幹什麽?我不怕癢。”阮棲迴過神來,一巴掌抓開紅燭的手。


    不由阮棲多說,紅燭抽迴手,冷著臉,道:“不管怎樣,東西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我出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等等。”阮棲連忙喊住紅燭,有這個時間,肯定要抓住問問,那天紅燭也踏入了悟道境,不知道他所見到的東西和自己的是不是一樣。


    阮棲把自己的見聞簡要的和紅燭說了下,一人一妖在院子裏探討了許久。


    聽紅燭的話,阮棲算是明白了,雖然兩人都進入過悟道境,但所見之物除了那道皇道龍氣之外都不一樣。


    因為這是悟道,所悟之物是和個人有聯係的,隨悟道者的修行路線,心性,武學等等變化。


    每個人見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本質上完全不同。


    皇道龍氣的存在,隻是助人悟道而已。


    也就是說,並非是神之眼截取到了青金令中的一篇殘缺經文,而是它本身就存在於神之眼中,踏入了悟道境,才會顯現出來。


    隻是令阮棲不解的是,為什麽那上卷經文出現後又消失了呢?


    難道還要進入一次悟道境不成?


    可悟道境並不是想進就進的啊,這需要機緣,還有不小的運氣成分。


    看著體內浮動的四十九枚符號,阮棲一時半會摸不著頭腦。


    她理清思緒,迴到白馬奔騰圖那和當日悟道近乎完全一樣的場景。


    圖畫乃是上一任的滄州州府的府主所作,青金令則是琅琊雨家之物,有皇道龍氣,二者都和朝廷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天馬流星步應該也是老府主在皇道龍氣助力下才領悟到的武學!”阮棲猜測道。


    也許這就是兩幅畫麵明明帶有的武學經文不同,場景卻極度類似的原因。


    想清楚原因,她也不在上麵繼續浪費時間,輕輕歎了口氣,道:“走吧,我們再去轉轉。”


    這次,他們徑直朝著如意廣場而去。


    如意廣場上人流很大,上萬人擠在這裏,有的是門派組織建立的據點,在此招收門人,有的是修士在此立牌,征求某種物品材料。更多的是流動商販,多為凡人在售賣一些稀有玩意,他們用不上,隻好出售給城裏的修士。


    當初阮棲做搬工時,就曾搬過這些對凡人而言的稀有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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