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麽覺得是我欠你感情,說不定是你欠我呢,我隻是一時想不起來了,等我想起來了,我再給你算一筆賬。”


    “不用想了,等你想起來了,隻會覺得虧欠我更多!”


    “我明天就去醫務室治……”腦子?這樣說顯得很白癡,“治病!”


    他攔著不讓我去,我覺得有問題,“你是不是怕我想起點什麽來?你一定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我沒有,你別去了,看不好的。”


    “你怎麽知道看不好?你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他沉默不語,直覺告訴我這事不對勁,“要麽你現在跟我坦白,我還可以原諒你,要是等我想起來了,我一定不會原諒你。”我等了半天他依舊不說話,耐心耗盡後,我就進去了。


    晚上迴去,我就開始收拾東西,把自己的東西都包起來了,準備找到合適的地方就搬出去。


    他明知故問道:“你收拾東西幹嘛?”


    “當然是準備搬走啊,難不成還去捐掉啊?”


    “是我給你喝了忘憂,讓你失憶的。”


    我聽明白他在說什麽之後,繼續收拾東西,他來到我跟前說:“你不是說坦白就可以原諒我嗎?”


    “我是原諒你了,這跟我要走並不衝突啊。”我提著一個包袱就要出門,他一把抱住我,“娘子,你別走。”


    我掙紮幾下也就放棄了,因為我感覺到有眼淚滴到我身上,還聽到他吸鼻子的聲音,他帶著哭腔說:“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裏,我隻有你了。”


    他隻有我了?我手上的包袱悄然落地,“你不是還有那些兄弟、朋友們嗎?”


    “都是酒肉朋友,算不得朋友的。”


    “你不是還有後卿叔嗎?我可一個親戚都沒有。”


    “他是盟友,是長輩,我與你親近些。”


    “那你還給我算房租……”


    “是你先……娘子,我錯了。”


    然後就是“認錯三步走戰略”,剛才承認錯誤是第一步,接著就是哄,最後就是投我所好——買吃的。他這招數我了然於心,但每次都禁不住誘惑,吃完東西之後我就會原諒他,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漸漸的,我明白了,在這裏,我也離不開他,我們都是長生不老之人,盡管魔界的人壽命比較長,但終究不可能與我們長相廝守。


    我應該早點明白這個道理的,這樣就不會有想要離家出走那麽幼稚的舉動了,也可以省去一些沒有必要的爭吵。我向他道歉,為我之前的衝動和幼稚道歉,“夫君,我以後再也不會說要離開你的話了,我要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溫柔的撫摸我的發髻,“嗯,其實,就算你現在想走,也走不出魔界了,畢竟你身上還有貸款沒還,他們不會讓你出境的。”


    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但一想到都這樣了,他還真情挽留我,我也挺感動的。


    “所以,下次你說要走,我就不攔了。”


    真是感動不過三秒,“那我還清貸款了就走,立刻就走,不帶絲毫猶豫的!”


    “娘子,你舍得嗎?”他突然對我賣萌,讓我始料不及,“你可是君上啊,別這樣。”


    他說在我麵前,他不是君上,他是我的夫,我是他的妻,在我麵前,他可以卸下麵具,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後來,我斷斷續續的想起了一些往事,想起我曾經有個夫君叫連城,一醒來我就問他:“我恍惚想起,我之前有個夫君,叫連城,他跟我師父長得挺像的,你是怎麽把我從他手裏奪迴來的?”


    他聽了有些緊張,不是很想迴答我,“要不你自己再想想?”


    我答應他自己再想想,但他很快就告訴我了,“我還是坦白吧,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當時情況特殊,你與連城隻是假成親,你們並沒有夫妻之實,也沒有感情的。”


    “不對,在我的印象裏,我對連城還是有好感的,一定是你橫刀奪愛。”


    “你對他有好感,他可一點都不喜歡你。”


    我看得出他在吃醋,就故意說:“怎麽會呢,我這麽溫柔賢惠,蕙質蘭心,心地善良,他一定喜歡我。”


    “你怎麽這麽不要臉,你脾氣暴躁,一點都不溫柔,好久不做一次飯,一點都不賢惠,你是心地善良,可有時候也太傻了,他真的不喜歡你。”


    我的起床氣來了,跟他吵了起來,“你還說我,你每次都把襪子塞到床底下,哪次不是我找出來給你洗的。”


    “是你找出來的不錯,但又不是你親手洗的,停水的時候,我還打水來親手給你洗過幾件衣服呢!”


    “你會洗衣服,怎麽不把自己的襪子洗了?”我又從床底下給他找出幾雙襪子來,扔到他身上,“現在洗去啊!”


    “你看看,三雙襪子,說明你至少有一周沒拖地了。”


    “胡說什麽,我昨天就拖了地的。”


    “那你怎麽沒有發現我床底下的襪子?”


    “你怎麽知道我一周沒拖地了?”


    “因為我一雙襪子穿兩天!”


    我有點想笑,實在繃不住了,就笑出來了,他也跟著一起笑了。


    1


    賀靜怡最近失戀了,我是在禮儀隊和她一起被罰站時才知道的,被罰站是因為我們的體重增加了,臉上還長了痘痘。


    我問她怎麽胖的,她說昨晚吃多了,我知道她很少吃晚飯,問她怎麽吃多了,她就跟我說了失戀的事。


    我知道她的男朋友早就不是高鵬了,都換了好幾個了,就說:“難道你這次動了真心?”


    “我每次都是真心的,但都堅持不了多久,我娘說女人隻有對自己好,男人才會對我好,可我看你平時都不怎麽打扮,但你和淩鋒學長都有一年了,怎麽做到的?”


    “這……”何止一年啊,“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說說你每次都是為什麽分手的,我幫你分析分析。”


    “第一次是因為不喜歡了,第二次是因為吵架了他不認錯,第三次是他沒有給我送生日禮物,這一次是我覺得他不夠愛我。”


    “這第一次和最後一次的理由都很主觀,但歸結起來,都是你覺得他們沒用按你的方式去愛你,不如,你把這個標準適當降低一下,或者提前說好也行。”


    “什麽啊,為什麽是我改變,分明就是他們不夠好,要我說啊,你和淩鋒學長能談這麽久,肯定是因為淩鋒學長特別好,要不,你把淩鋒學長借我三天?”


    “不行!”


    “你別這麽小氣,我把祛痘膏借你用,你把淩鋒學長借給我,好不好嘛?”


    她的祛痘膏我之前用過,確實好用,我有點心動了,不過,“這男朋友怎麽借啊?”


    “你跟淩鋒學長說,讓我當他三天女朋友。”


    “那他要是不答應,你還借我祛痘膏嗎?”


    “隻要你跟他說了,我就借你用。”


    當天下午,我就帶著賀靜怡去跟夫君說了,夫君聽了,把我拉到一邊,問我怎麽迴事,我說:“她借給我祛痘膏,隻要我帶她來問一下你,願不願意做她三天男朋友,你可以不答應的。”


    “你居然為了祛痘膏出賣我?”


    “我不是為了祛痘膏,我是想讓她明白,你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好,得讓她反省一下,適當降低對男朋友的期待值。”


    “那這麽說,我得答應才行啊。”


    “你真要答應啊?”我有點不忍心了。


    “不就三天嘛,我要讓她明白,做我女朋友沒那麽容易!”


    夫君答應了這個荒唐的請求,但是約法三章,不能接吻,不請吃飯,不住一起,這些賀靜怡都答應了。


    我覺得不妥,“那我怎麽辦?我們晚上要住一起的,總不能當我是空氣吧?”


    “我和淩鋒學長在一起的這三天,隻要我在學長身邊,你就是空氣!”賀靜怡又問我夫君,“學長,你能做到嗎?”


    夫君居然答應了,我還抗議,但賀靜怡很快拿出祛痘膏來,我就沒說什麽了。


    2


    今天,我要當空氣了,這一個上午過去,我感覺和平時並沒有兩樣,照樣是夫君陪我早起晨跑,然後上課。中午的時候,賀靜怡來找我夫君吃飯,她是有備而來,“學長,我三四節沒課,已經買好午飯了,紅燒牛肉蓋澆飯,喜歡嗎?”


    “多少錢?”


    “我請你的,不要錢。”


    “這不行,之前說好不請吃飯的,我不能欠你的。”


    “那要不你明天給我買早點?”


    “早上我沒時間,我們校隊要晨跑,跑完就上課了,要麽你跟我一起晨跑,要麽你自己去吃。”


    賀靜怡看到我了,“你對小陸也是這樣嗎?”


    “對呀,她每天都和我一起晨跑的。”


    我在後麵點頭,賀靜怡就答應了晨跑的事,“那這個飯你先吃,扔了浪費。”


    夫君接過飯,轉手遞給了我,賀靜怡不高興了,“學長,你現在是我男朋友,我在的時候要當小陸不存在。”


    “我把飯給了空氣,你就當是我吃了。”


    “學長,你不能這樣,我知道你不喜歡,但你得裝作喜歡我的樣子。”


    “我明白了,你也別叫我學長了,容易跳戲。”


    “那我叫你鋒哥!”


    “行,我叫你靜靜。”


    “他們一般都叫我小怡。”


    “小姨不是長輩嗎?不能這麽叫的啊,難怪你之前的男朋友都跟你分了,他們是把你當長輩了啊!”


    賀靜怡尷尬的笑笑,“那鋒哥,我們現在去哪?”


    “中午不都要休息嗎?你迴去休息吧。”


    “那下午你有課嗎?”


    “五六節有課。”


    “剛好我七八節有課,這樣,五六節我陪你上,七八節你來陪我。”


    “上完課我要打球,不能陪你了,你要是不覺得尷尬,可以來陪我上課。”


    “我為什麽會覺得尷尬?”


    “因為高鵬和我一個班。”


    賀靜怡也看到高鵬了,臉上寫滿了尷尬,“那我就不去了,咱們晚上約,吃完飯去操場散步。”


    夫君答應了,然後跟她說了再見,這個時候,我的飯已經吃了一半,夫君問我:“我都要去跟人家約會了,你還有心思吃飯?”


    “你為什麽叫她靜靜?”我有點吃醋了。


    “她都叫我鋒哥了,我得迴應一下啊。要不你也叫我一聲鋒哥,看看我怎麽迴應你?”


    應該會叫我顏顏,想想就肉麻,“我就不盯著你們了,你好好玩!”


    “你就一點都不吃醋嗎?”


    “其實吧,我覺得有你沒你都一樣,我們白天也沒有一直在一起啊,再說了,我來學堂是學習的。”


    他笑了,笑得像狐狸一樣,“晚上迴去我給你指導功課啊。”


    “我才不要你教!”我朝他揮手,他躲開了,我們追追打打的出了教室,我不小心撞了教導主任一下,趕緊說了聲對不起,然後追著夫君出去了。


    晚上迴去後,夫君比我先迴的,我覺得時間還早,就問他怎麽沒有陪賀靜怡。


    “我們吃了晚飯,就去操場散步,可她走得太慢,總是追不上我,她就問我,如果是你,我會怎麽樣,我說我們從來沒有晚上出來散步,然後她就迴去了。”


    “我覺得吧,有你沒你,我的生活也沒什麽變化,我們這樣算是男女朋友嗎?”


    他把我拉進懷裏,“當然不是了,我們是夫妻!”


    我把頭埋進他懷裏,小聲說:“我也想談戀愛。”他沒有任何反應,估計是沒有聽到吧。


    3


    今天我在學堂碰到九黎長老,他請我去吃飯,問我想不想賺大錢,我當然想了,然後他就告訴我,憑我的顏值,靠臉吃飯最能賺錢。


    “怎麽靠臉吃飯呢?”


    “出道當明星!這個出道的方式有很多種,可以是唱歌,也可以是跳舞,你之前不是在歌坊唱過一次嘛,感覺怎麽樣?”


    “我唱的是人間的歌謠,你們魔族的唱歌方式太奇怪,音調忽高忽低的,有的時候還以說代唱,好像叫說唱吧,問題是,這些我都不會啊。”


    “你可以走古典風格,然後請專業團隊來做包裝,多參加一些比賽,獲得一些獎項,最關鍵的是讓群眾認識你,這樣就算出道了,出道後保持良好形象,創作一些音樂作品,這樣就能收獲一大批粉絲,粉絲會為你的作品買單,這是一部分收入,之後你還可以拿下品牌方的代言,這又是一筆收入,總之就是,你得把自己當做商品推銷出去,讓自己富有商業價值。”


    我問了一下這筆收入,比我想象得還要多,我覺得九黎長老是在開玩笑,就說迴去跟夫君商量一下,九黎長老讓我慢慢考慮,想好了隨時可以找他。


    我迴去後找白薇打聽了一下出道的事,白薇可激動了,她說現在的魔族,靠臉吃飯是最賺錢的,但長得漂亮的人很多,要出道也沒那麽容易,還得有人脈和資源。


    我明白白薇的意思了,我的人脈是九黎長老,資源也得靠九黎長老,所以出道這條路我全都得靠別人,這靠別人賺來的錢,還是我的錢嗎?


    我猶豫許久,決定找夫君商量,但他今晚卻約我去操場散步,說要多陪陪我。我說迴去也是在陪我啊,何必非要來操場,而且我還要迴去拖地。


    “我們現在是在談戀愛,賀靜怡說了,女生想要的是陪伴,是理解,是包容和愛,對了還要有儀式感,我要每天送你一朵小花。”


    “送花就不必了,你可帶我去看花。”想不到賀靜怡還教會他談戀愛了,真是意外的收獲,但我還有一事想不明白,“我之前一直以為賀靜怡喜歡錢呢,你這麽窮,肯定會讓她大失所望。”


    他突然就甩開了我的手,“我哪裏窮了,你別看不起人啊!”


    “那你跟九黎長老比呢?”


    “他那點錢算什麽,我有……”他小聲對我說:“百萬大軍!這千裏江山、雄圖霸業可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誰稀罕你的江山,你的霸業,作為你的娘子,我隻知道你手裏一分錢沒有,都快揭不開鍋了。”


    “娘子,你得有點格局,咱們又不是凡夫俗子,不必考慮柴米油鹽的事。”


    “柴米油鹽我的確不用考慮,但是我想賺錢,你支持嗎?”


    “當然支持了,你這段時間賺多少錢了?”


    “這都是小錢,我的客源和利潤有限,賺不了大錢,我想出道,這樣賺錢多。”


    他停住腳步,十分吃驚,“你要出道?你別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就能出道,這天底下長得好看的人多了。”


    “我知道,所以九黎長老建議我以唱歌出道。”


    “又是九黎長老,你別聽他的,這裏麵的水深,有很多你不知道的黑幕,還有潛規則……”


    “我都知道,九黎長老跟我說的是,得把自己當做商品推銷出去,讓自己富有商業價值。”


    “不行,你是我娘子,是個人,不是商品,我不能讓你把自己賣了。你沒有跟九黎長老簽什麽協議吧?”


    我搖搖頭,他擁我入懷,“無論他說什麽,你都不要簽字,也別答應他什麽,最好再也不要見他,就算要見,也得有我在。”


    “你這麽緊張做什麽?九黎長老又不是壞人。”


    “他不是壞人,但他是個商人,天下沒有他做不成的買賣。我實話告訴你,上一次我出戰,九黎長老給我提供了一批軍需物資,他可不是好心來幫忙,而是趁火打劫,以搬運物資的理由,控製了我一個中隊,好在旱魃長老從中斡旋,才把軍隊調迴戰場,但旱魃族因此損失了一年的糧食稅收。”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直接拒絕他,靠臉吃飯不是長久之計,你還是在學堂學點真本事,為社會做貢獻,這才是正道。”


    我說明天去跟九黎長老說一聲,夫君說他去就行,免得我被九黎長老的花言巧語騙了。


    3


    這幾天,夫君總會給我一些小驚喜,還經常給我買奶茶和零食,我以為他有事求我,但他說想和我談戀愛,然後等我畢業那天跟我求婚,說到求婚,他覺得自己說多了,到時候就不是驚喜了。我倒是不介意,反正我們已經成親了,求不求婚我都是他的娘子了。但他覺得還是要有點儀式感,這是賀靜怡告訴他的。


    “又是賀靜怡說的,看來她教會你不少啊!”


    他看出我有點吃醋,“我也教她做人了,告訴她,人隻有被愛,才可愛,我不愛她,無論她做什麽,我都不會覺得她可愛。”


    “那你愛我嗎?”我知道這個問題很無聊,但就是想問一問,萬一有意外的驚喜呢?


    “當然愛了。”


    “愛我什麽?”


    他笑了,“這個問題我早有準備,正確答案是你好看,就算你說我膚淺,我也要堅持這個答案。”


    算了,當我沒問。“你這就是套路!不會又是賀靜怡教你的吧?我可不是她那種人,我要的是真心實意,不是花言巧語。”


    “我對你的真心天地可鑒!”


    他對我的真心,天地有沒有發現我不知道,但很快就被我們院的教導主任知道了,主任找我過去談話,說我在學堂跟男同學打打鬧鬧影響不好,我說我和夫君是男女朋友,反正大學堂裏談戀愛不是什麽醜事,主任聽了,話鋒一轉,說起我在圖書館賣護膚品的事,再加上之前我在歌坊唱歌的事,最後說到我跟九黎長老一起吃飯的事,“……你還和社會上的人一起吃飯,別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那九黎長老見的女人多了,說句難聽的,那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你迴去好好反省一下,寫一份一千字的檢查交上來。”


    “我思想很健康的,反省什麽?”


    “還頂嘴,到時候做出什麽丟臉的事來,別怪老師沒有提醒你!”


    我當時還是很生氣的,好久以後才明白老師是在對學生負責。但想不到我寫的檢查被貼到了院裏的通知牆上,大家都知道我賣貨的事了,盡管我已經把賣貨的海報收起來了,但生意似乎比以往跟好了,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1


    自從我的檢查被貼到通知牆上,孫妍和白薇就來安慰我了,我因為貨賣得好,還是十分高興的,她們就以為我在強顏歡笑。


    “小陸,你在我們麵前不用裝得這麽堅強的。”


    “我是因禍得福,好多都來找我買貨呢!”


    孫妍十分擔心的說:“小陸,你在學習上很有天分,而且人也熱心,不能因為一些蠅頭小利就放棄蒼茫大海啊。”


    “我覺得賣貨賺錢挺好的,我將來要自己開店。”


    “是這樣的,學習是一種長期投資,但得到的迴報是最豐厚的,你想想,你要是認真學習,將來就可以考研究生,幸運的話,還可以留校任教,然後從助教升講師,然後當上教授,這樣的工作才是體麵的。”


    盡管我覺得孫妍這話有點瞧不起我的意思,但不得不說很有道理,我想了想,決定開始考研,可白薇說我現在在院裏的名聲不好,要多做一些好事來改變大家對我的印象,所謂的好事就是參加公益活動。


    大二第三的這兩年裏,是我過得最充實的兩年,我跟著孫妍一起學習,還可以和白薇一起去做公益,關愛那些殘疾人、老年人,以及流浪貓、流浪狗,這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


    我和夫君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偶爾吵架,也會和好,直到我想起往事的那天。那天白薇帶我去救助站獻愛心,主要任務就是幫流浪貓、流浪狗洗澡。


    我們一行十幾個人,浩浩蕩蕩來到了救助站,每兩個人一小組,給流浪貓、流浪狗洗澡。每個小組裏會有一個有窮族的人,因為他們可以和小貓小狗交流,看看水溫是否合適。


    跟我一組的有窮族同學是個女生,她跟小貓交流,得到小貓同意後就開始給它洗澡。我們的這隻小貓十分小巧可愛,是剛出生三個月的,我看著十分喜歡,洗完澡後,我想收養它,就讓有窮同學幫我問了一下小貓願不願意,有窮同學告訴我,小貓說要有小魚幹吃就跟我走,我答應了小貓的條件,最後給小貓修完指甲,我就去找救助站的負責人說了,負責人要我交一些保證金,一年後帶小貓來,如果小貓健健康康的,就把保證金退給我。


    保證金有兩千,對我來說是一筆巨款,我有點猶豫了,負責人說,如果我連這點保證金都出不起,怎麽能養好小貓呢。我看著負責人把小貓抱迴籠子裏,小貓對我“喵喵喵”的乞求著,我一咬牙就付了錢。


    收養手續辦好後,負責人把小貓給我,小貓對我叫的那一刻,我整個心都化了,這感覺很奇妙,像是什麽東西失而複得一樣,讓我感到溫暖又踏實。我一路上貓不離手,白薇想摸我都不讓,她還說我也有小氣的時候。


    “我就是覺得,這小貓像寶寶一樣,我抱在懷裏好溫暖的,以後我就它小寶好了。”


    迴去後,我把小寶安置在屋裏就去值班了,晚上迴來時,我聽到屋裏動靜好大,小寶的叫聲十分淒慘,我推門進去,屋裏的東西亂了一地,小寶跳到了桌子上,夫君挽起了衣袖,他一個猛撲,小寶從桌上跳到了我懷裏,它衝我喵喵叫,很委屈的樣子,我摸著它的頭安撫一會兒,然後對夫君說:“你欺負一隻小貓幹嘛?”


    “這貓是你的?我還以為是哪裏來的流浪貓呢,它扯爛了我的襪子。”


    “你的襪子在櫃子裏,它怎麽打得開?”


    “是我丟在床底下的襪子,你又忘了拖地吧。”


    “小寶好樣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把襪子丟床下!”


    “小寶是吧,我來抱,你去把屋子收拾一下。”


    竟然讓我去收拾,我才不要,我將小寶抱出去,說要帶小寶出去溜一圈,讓他收拾屋子,畢竟是他讓小寶受到驚嚇,才把屋子弄亂的。


    “你迴來,我隻聽說遛狗的,沒有聽說遛貓的。”


    “我帶小寶出去覓食。”


    他讓我也給他帶一份吃的,我答應了,自然是帶小寶吃剩下的小魚幹給他,他居然吃得津津有味,直到他看到我喂小寶吃了一塊,才知道這是喂小寶的。


    “你……你居然給我吃貓糧!!!”


    “這不是貓糧,就是普通的小魚幹,隻不過小寶喜歡吃而已。”


    他把嘴裏的小魚幹吐了出來,然後去漱口了。


    晚上睡覺,我把小寶抱到床上,他十分反感,說不幹淨,我給他解釋小寶在救助站洗過澡了,也打過疫苗,絕對幹淨。


    “那也不行,我們晚上要進行親密交流,它在這裏不方便。”


    “就這一晚,我明天給它弄個窩。”


    他雖然很不樂意,但還是答應了。


    那天晚上我又做夢了,夢到自己抱著的小寶變成了真的寶寶,寶寶一直在哭,我就將她放在搖籃裏了,因為哭聲太吵,吵得我睡不著,我就喝酒了,醒來後發現寶寶不見了,一問才知道被連城抱走了,然後我就去興師問罪,可卻被阻攔,我夫君也在,我讓他和我一起殺進去,但他卻將我打暈,帶我離開了。


    來到後卿府後,我終日以淚洗麵,見了別人家的孩子總是要抱一抱,後來我好想魔怔了,把別人的孩子當做雙兒了,一直抱著不肯撒手,她們要搶孩子,被我一掌推出好遠,她們隻能趁我熟睡的時候把孩子抱走,後來,人人都說我瘋了,我時而清醒時而魔怔,隻要一見到繈褓中的孩子就魔怔,後卿府裏的小孩一見到我就跑,有時候還朝我扔石頭,最後,夫君就和我搬出了後卿府。


    但我的情況並沒有好轉,雖然見不到小孩了,但我隻要見了那些小小的貓貓狗狗,我就會把它們當孩子一樣抱在懷裏,有一瞬間,我真的覺得是雙兒在我懷裏,還想著喂它吃奶,被夫君看見了,他就將我懷裏的小貓奪走了,我讓他還給我,“你把雙兒還給我。”他讓我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它不是雙兒,隻是一隻流浪貓,但我不信,他就將“雙兒”摔在了地上,當時血濺了一地,我被嚇暈過去。


    我從噩夢中驚醒,想要忘卻剛才的夢境,可卻揮之不去,我知道那些事是真的了,如果是夢的話,很快就會忘記的。


    我看著枕邊小寶,又看了一眼夫君,不敢相信他是那樣的人,可他是戰神啊,手裏怎會沒有鮮血呢?他就是那般殘酷之人,我決定離開他。


    2


    認清他的真麵目後,我就再也沒有理過他,他試圖通過小寶來跟我說話,但我不讓他碰小寶,就算是喂食也不行。


    他也看出我一直在躲他,就問我:“我是哪裏讓你不高興了?”


    他居然有臉問,哦,他不知道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是你把我打暈帶迴魔界的,是你讓我和雙兒骨肉分離的,你還摔死過一隻無辜的小貓,你就是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我說完就帶著小寶出去了,他沒有追出來。


    我晚上不想迴去,本打算跟孫妍說一下去她們寢室過夜的,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想到這個學期很快就要結束了,我下個學期一定要住進學生宿舍。


    正在值班的時候,賀靜怡慌慌張張跑來告訴我,“淩鋒學長訓練時骨折了,你快迴去看看。”


    我很淡定的說知道了,賀靜怡見我漠不關心的樣子,很生氣的說:“難怪學長不讓我告訴你,原來你是個冷酷無情的人。”


    “我冷酷無情?他才是……你們都被他騙了。”


    賀靜怡還想與我說什麽,但周圍的同學說不要大聲喧嘩,她就跑出去了。我值班結束後才迴去,見他躺在床上,賀靜怡在旁邊照顧他,我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學長,小陸迴來了,那我走了,你記得喝湯啊。”


    賀靜怡走後,我開始打地鋪。這一夜格外安靜,我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始終不曾聽到他的唿嚕聲,看樣子他也沒睡。


    “我們要不要談談?”


    我不敢說話,他過了一會兒接著說:“我知道我們之間需要冷靜,我答應和離。”


    聽到和離,我醒了,“我沒說過和離……”


    “那我收迴,我們各自冷靜就好。”


    “是我之前說過和離吧,那就離吧。”


    他很平靜的接受了,然後我們商量起具體細節來,我隻要了雙兒,嫁妝什麽的都不要了。我要下個學期才能搬走,還得在這裏住一段時間,他同意了。他的要求也很簡單,讓我暫時不要公布,因為一旦公布,有損刑天族聲譽,而且後卿長老也會安排他去相親的。


    我們隻約定了口頭協議,沒有簽正式的和離書,他說要等到適當的時候再去簽,否則後卿長老很快就會知道的。一切商量好後,我突然鬆了一口氣,感覺無比輕鬆。


    次日,他沒有叫我一起去晨跑,我一覺睡到了中午,曠了半天課,還是教導主任的課,他下午就把我叫去喝茶了,我說是睡過了。


    “睡過了?你都跟人同居了,人家怎麽沒睡過啊?難道他是心疼你,沒有叫你起床了!雖然我們魔族對這種事很開放,但你們女生也要自重自愛啊……”


    我說什麽也挽救不了在主任心中的形象了,留校的事怕是沒戲了,畢竟我的成績還行,但比我優秀的人有許多,比我優秀還討老師喜歡的人也多,而留校的名額是有限的,我的希望不大了,我得做兩手準備才行,大四上學期會有半年的實習期,可以去創業,這件事我要上點心了。


    我找了九黎長老和旱魃長老諮詢,他們說現在天下太平,無災無禍,是國民經濟上升期,無論做什麽生意都會賺錢,隻要找對門路就行。聽到他們這麽說後,我就放心了。


    學院裏有同學已經做好了創業規劃,正在組建團隊,有不少人拉我進組,想讓我做銷售經理,因為我有賣貨的經驗。我知道創業是有風險的,我要還助學貸款,冒不起這個險,既然在哪都是做銷售,我選了個保險的——去玉堂春開分店,當店主。我的代理等級已經升上去了,隻要再交一些錢就可以開店了,我就向院裏申請了創業基金,這筆錢還要過段時間才能批下來。


    3


    住他房子的這幾天,我如往常一般認真打掃衛生,他居然對我說了謝謝,我半天才反應過來,對他說了不用謝,想不到我們也會有這麽客氣的一天。


    我中午路過食堂,發現他和賀靜怡在吃飯,兩人有說有笑的,我從旁邊路過他都沒看我一眼,難怪之前要和離,這是有了下家啊。


    晚上我打地鋪時,他說讓我睡床上,我答應了,還跟他說了謝謝,他說這是應該的,男生得照顧女生。


    原來,現在我在他眼裏就是個普通女生,“你對每個女生都這麽好?”


    “這是一個單身男士的基本修養。”


    也是,都單身了,誰也不用管誰了,但我是不會像他那樣立刻就去找下家的,也不會答應其他男生的,我要一邊學習,一邊創業,我要成為旱魃長老那樣的獨立女性!


    孫妍知道我要創業的事了,也理解我要創業的原因,隻說讓我加油。白薇比較八卦,很快就知道了我分手的事。


    “小陸,你們都分了,怎麽還讓他住你那兒?”


    “他都交了一個學期的房租,我也不能現在就趕他走啊。”


    “也是啊,那你要不要來我們宿舍住,反正現在我們寢室有個空床鋪,那個討厭的人終於搬出去了!”


    對於搬進寢室這件事,我有點猶豫,畢竟之前聽白薇說了太多室友的壞話,讓我覺得一群女生住在一起會有很多矛盾,她們會因為拖地、倒垃圾這種小事吵起來,一吵就會扯到很多小細節,比如用了她的洗衣液和護膚品,或者弄髒過她的衣服之類的。


    我和淩鋒之前雖然也會吵架,但當天就能和好,而女生之間吵起來,則是沒完沒了,畢竟室友之間不是戀人關係,她們之間或許連好感都沒有,就那樣稀裏糊塗的住在一起了,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我還是等創業基金批下來了再說,如果能批下來,我就可以搬出去住了,我要是現在搬到你們那裏,就要搬兩次了,有點麻煩。”


    1


    我的創業基金終於批下來了,我當即就去玉堂春交了錢,在總部培訓好後,我直接入駐分店。分店已經裝修好了,我隻用招聘店員,然後再給她們做培訓。我一早就將招聘啟事貼了出去,因為京城是大都市,隔三差五就會有人來應聘。


    來應聘的人雖然不多,我還是得進行篩選,我知道做銷售這一行的門檻低,也不是很多人願意來,但在店裏的店員基本素質還是要有的。不是我以貌取人,而是做銷售這一行的,麵子工程一定要做好,還有談吐,不用太文雅,但說話的方式一定不能讓人反感。


    經過第一輪麵試,我按照自己的標準留下了幾個人,說好三個月試用期,銷售額排在末尾的人要離開,當即就有人要離開了,我沒有挽留,因為我留不下這麽多人。最後剩下五個人,都是青春靚麗的小姑娘,我知道她們中有四個是外地人,她們雖然隻是中學堂畢業,但她們很想靠自己的努力留在京城,我就是知道她們缺錢也愛錢,所以才留下她們的。


    培訓員工的時候,我記得旱魃長老之前告訴我,首先要立規矩,我把我的規矩說了,主要就是上下班時間和請假這些事,這是鐵律,不能更改,但後麵會有一些建設性的任務,倒是可以征詢大家的意見,在員工福利方麵,我盡量滿足大家的要求。


    店員的事搞定了,外麵跑單的也不能少,我把長期招代理的海報貼在外麵牆上,過段時間,漸漸也有人來當代理了,後來我才知道,所謂的代理費,就是店裏的裝修費,還好我當上了店長,否則之前的代理費白出了。


    關於門麵的租金,總部是可以報銷的,前提是銷售額要達到要求,為了激勵員工,我把租金當獎金,按銷售額進行分配,而不是時間長短,這種按勞分配的方式還是深得人心的。


    2


    自從開店後,我就打算在店鋪附近租房的,可租金高得離譜,我又找了幾個租金低的地方,但那裏實在不像樣,淩鋒知道我在找房子,說他可以把桐華苑的房租給我,租金按最便宜的算,我有些猶豫,他說:“按照我們在學堂的劇本,桐華苑是你親戚的房子,要走也是我走,所以我打算迴刑天府邸住。你要是在外麵租房了,後卿叔肯定會知道的,我的麻煩就來了,所以你住在這裏,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既然他有他的考慮,我也就答應了,一口氣交了三個月的租金,他讓過段時間再交,畢竟我在創業階段,手裏還是多點錢好,而且我們並沒有簽正式協議,等到簽協議了再算錢。


    “你現在說的是按最低的房租算,到時候不會反悔吧?”


    他歎了口氣,立刻給我寫了租房合同,然後簽字按手印,我看了看,也簽字按了手印。


    放暑假的這段時間,店裏事情多,我每天要去店裏,有一天賀靜怡帶著淩鋒來了,我有點尷尬,想躲起來,可賀靜怡喊住了我,“小陸,我聽說你開店了,這是你的店啊?”


    我隻好迎刃而上,寒暄一陣後,問她要不要買點什麽,然後告訴她店裏在做活動,買什麽最劃算,她在我的推薦下買了點東西,我以為會是淩鋒結賬,但想不到是她自己結的賬。


    付完錢後,我一個沒忍住,說了出來,“怎麽不是男朋友買單啊?”


    賀靜怡笑了,笑得很開心,“男朋友不是用來買單的,你都是獨立女性了,怎麽還會這麽想啊?”


    “這和獨不獨立沒關係,男人不肯為你花錢,這樣的男人我勸你早早甩掉!”


    賀靜怡又笑了,笑得意味深長,“肯我花錢的男人本就沒幾個,我爹算一個,我哥算一個,其他的要為我花錢,一定另有所圖,我還是花自己的錢安心些。”說完,她就和淩鋒走了,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


    之前是我誤會賀靜怡了,她才不是什麽拜金女,倒是我不懂得珍惜,我才是那個拜金的人,盡管我沒有從男人那裏獲得金錢,但我一心隻想賺錢。


    好在魔族現在的環境適合賺錢,我的創業也算是成功了,但我的成功是建立在玉堂春的成功之上的,當這個品牌成為美妝行業僅次於九黎族的自創品牌時,作為玉堂春的店主之一,我得到了一筆豐厚的獎勵,我用這筆錢一次性還清了助學貸款。


    無債一身輕的感覺真爽,我請了孫妍和白薇去吃飯,很快大家都知道我還清貸款的事了,就連旱魃長老也知道了。她請我去吃飯,問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我知道她是淩鋒派來打聽消息的,就直說了,“既然貸款還清了,自然是出境了。”


    “出境?你要出去多久?”


    “你去跟他說,我再也不迴來了。”


    “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瞞你了,君上知道你會走,他不求你能原諒他,隻是擔心你迴天庭被人欺負。”


    我知道天庭的人會瞧不起離過兩次婚的女人,“要是有人欺負我,我帶雙兒走就是了。”


    “你待不下去可以走,但雙兒是走不了的,她不僅是你的孩子,也是君上的孩子,隻要君上在魔界一天,雙兒就不能離開天庭。君上的意思我帶到了,他不是要逼你,隻是讓你看清楚現狀再做選擇,你若執意要走,他也不會攔你。”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旱魃長老見我執意要走,“我若是你,就選擇留下,不為君上,也不為自己,而是為了孩子。”


    我表示願聞其詳,她接著說道:“你迴了天庭就是離過兩次婚的女人,不管你怎麽想的,別人都會在背後說你兩句閑話,你可以無所謂,但孩子還小,要是知道娘親被人拋棄,心裏會難過的,長大了會自卑,因為娘親是女孩子的榜樣,女孩在做選擇的時候,總會以娘親的經曆為對照,到時候她會對婚姻充滿恐懼,就算順利成親了,也會患得患失,害怕某天會被夫君拋棄。”


    “旱魃長老,我知道你喜歡虛張聲勢,我不會上當的。”


    離開後,我時常想起旱魃長老的那番話,其實我已經信了她的話,不知是巧合還是必然,雙兒現在的經曆與我小時候是一模一樣的,我真的不想讓雙兒經曆我現在所經曆的,出境的事我有點想放棄了,但還是提交了出境申請。


    提交申請後不久,我就攤上大事了。商會要關我的店,說我賣假貨,我讓他們拿出證據來,他們說接到匿名舉報信才來的,要查我店裏的貨。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就讓他們取貨去驗,他們從倉庫拿貨,我當即就讓人去總部匯報了。


    去商會驗貨時,我全程盯著,他們弄來了幾十份樣品,分別標上序號,我的貨也在其中,最後檢驗結果出來,我的貨是次品。玉堂春的女老板來了,我把結果告訴她了,實驗的過程我一直看著,他們沒有作假,確實是我的貨有問題。


    女老板知道結果後,很沉得住氣,她讓我先迴去穩住店裏的大局,商會這邊她來處理。我迴去後,店裏自然沒了生意,隻有一個老實的店員還在,她問我情況怎麽樣,要不要關店,我想了想,讓她先迴去了,自己在店裏守著。


    那員工走時告訴我,可能會有人來砸店,讓我小心一點,早點迴去。她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砸店了,領頭的人帶著一群在我這裏買過貨的人索要賠償,我讓她們冷靜,畢竟也沒有爛臉,不一定是假貨,就算是假貨,也要拿出檢驗報告來才行。她們有理無據,隻說讓我等著,要喊人來砸我店。


    送走這群人後,我趕緊關了店門迴去,可第二天,我的店還是被砸了,老板派人來傳話,給了我一張賠款的單子,我有十多萬的賠償金要還,老板還讓我迴去避一避風頭,事後我才知道,我這是被解雇了。


    我坐在被砸得稀巴爛的店裏,心裏悲痛欲絕,但還是強忍著淚水收拾起來。一片陰影向我襲來,擋住了我的光線,我以為是鬧事的人,趕緊拿起手邊的破瓶子站了起來,看清楚是誰後,我把瓶子放到了垃圾袋裏,“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他二話不說,幫我收拾起來,我突然就繃不住了,在他麵前哭了起來,哽咽著說了聲謝謝。他拿走我手裏的垃圾袋,“畢竟你是孩子他娘,就別跟我說謝了。”


    我們收拾完後,我稀裏糊塗就跟著他走了,他帶我去吃飯,說我吃飽了才有力氣東山再起,我知道他是好意,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我問他最近怎麽樣,他說跟之前沒什麽兩樣,就是沒人跟他洗襪子,這一點很不習慣。


    “你女朋友不跟你洗襪子嗎?”


    “我哪來的女朋友啊?哦,你是說賀靜怡啊,我們不是那種關係,那天我是想來你店裏看一下的,可你這裏都是賣的女人用的東西,我不好意思進去,剛好碰到她了,就跟她一起進去了。”


    我笑了笑,“是這樣啊,那我說她是你女朋友,你怎麽不解釋?”


    “她又沒說我是她男朋友,我解釋的話不是多此一舉嘛!”


    我想起那天賀靜怡說的話,確實沒有說他是她男朋友,是我多想了,我就跟他多喝了幾杯。


    他突然問道:“你不走了吧?”


    我歎了口氣,“我剛剛還了貸款,手裏本就沒什麽錢,現在又有十幾萬的款要賠,我怕是走不了了。”


    “我可以借錢給你的。”我不知道要不要向他借錢,一時不知怎麽迴答,他繼續說:“但我是有條件的。”


    如果有條件,我倒是心安理得了,就問他什麽條件。


    “我是男人,需要女人,你懂我的意思吧。”他說這話時一本正經,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你這是讓我賣身?”


    “我隻是想要個家,你怎麽會這樣想我?難道我在你眼裏就那麽糟糕嗎?”


    “對不起……”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隻是希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眼裏滿是誠懇,可我不敢看他,隻說要再考慮一下。我的心跳得很快,好怕自己再次陷入這個溫柔的陷阱。


    3


    我的店被舉報後的幾天裏,玉堂春這個品牌徹底垮了,這個消息是白薇告訴我的,她說玉堂春在京城裏的店鋪全部關門了,老板賠了不少錢,我覺得這事是因為而起,可白薇卻讓我不要自責。


    “事情雖然因你而起,但說到底還是九黎族和玉堂春兩大品牌方之間的戰爭,這九黎族最擔心別的商家超過自己,太冒頭的商家一定會遭到打壓,你不要多想了。”


    我還想去找老板道歉,可白薇讓我避一避,還說這種事要是落到她頭上,她是不會去觸黴頭的。


    我開始考慮賠償金的事,決定打工還錢,給很多公司投了簡曆,可每一次麵試都落選,到最後一家公司麵試時,我依舊落選了,我忍不住問我是哪裏做得不對,他們說我的條件都是可以的,但之前在玉堂春賣假貨,名聲不好,不敢冒然錄用我。


    我心灰意冷的迴了家,聞到一陣香味,煙囪還在冒煙。我立刻跑到廚房去,卻見淩鋒在裏麵做飯,他見我迴來,讓我在外麵等著,做好了再叫我。


    我心裏一暖,突然就跑過去抱住了他,淚流不止。他問我怎麽了,我讓他別說話,等我哭好後,我就親了他一下,“我想要個家!”


    灶裏的火星劈裏啪啦的,我們已無暇顧及。


    3


    畢業典禮那天,他借著場地給我辦了一個求婚儀式,求婚的事雖然我一早就知道了,可心裏還是有些緊張。


    他穿著藍色校服,單膝跪在芳草青青的操場上,天上飄滿了告白氣球,在大家的歡唿雀躍聲裏,他給我帶上了戒指。


    我知道自己心裏是感動多於喜歡的,迴去後我向他坦白,他似乎根本沒有當迴事,很興奮的說著日後的打算,他知道我現在在考教師資格證,以後準備去小學堂當老師,“你去小學堂教書還是很好的,這工作輕鬆,也有時間帶孩子。”


    “帶孩子?誰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啊!”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但我現在還不想生,就說再緩緩,不著急,可他卻很著急,“我都幫你賠了那麽多錢,我要個孩子,不過分吧。”


    “原來你是打的孩子的主意。”


    “我之前說的是想要有個家,這個家裏總得有孩子吧。”


    “想要我生孩子,除非讓我忘記你丟下雙兒的事。”我一直覺得他是為了權勢地位拋棄雙兒的,“孩子是我一個人生下的,我懷胎十月,這其中辛苦你當然不知,所以你才狠得下心拋棄雙兒。”


    他似乎有話要說,但始終沒有說出來。之後的幾天,我不願與他同房,還說除非我失憶了,否則絕不與他生孩子,他第二天就找來了拓跋長老,讓我喝下忘憂。


    我知道這次是我欠他的,沒有多說什麽,一口喝下了忘憂。再次醒來時,我的記憶停在了與他大婚的一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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