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這麽容易就接受我是他女兒了？
“我這還不一定能考得上呢。”
“我的雙兒最聰明了，怎麽會考不上呢？”他摸摸我的頭，一臉慈愛的看著我笑，“考不上也沒關係，咱們明年再考！”
雙兒是誰？我是雙兒嗎？如果我是雙兒的話，他之前跟我說對不起，說不該拋下我，那我豈不是已經被他送給師父了？爹，你為什麽把我送給師父了？
我佇立良久，想問又不敢問，見他忙著去廚房生火做飯，我也就放棄了去問他的想法。
那我娘呢？我娘真的不在了嗎？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是不是要永遠在我娘的身體裏活著？不行，我絕不能用我娘的身份和溫儀在一起，我得想辦法離開我娘的身體。
可我真的沒有什麽辦法，隻能明天去與溫儀商量，我不敢與我爹說我娘不在的事，我怕他無法接受，又怕他很快接受了，然後給我找個後娘，就像書裏寫的那樣，父親續弦後，後娘虐待女兒。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到時候我會很可憐的。我已經失去娘親了，不能再沒有爹，也絕不能讓其她女人霸占我爹。
可如果我一直不告訴我爹，我又該怎麽和溫儀在一起呢？天呐，世上安得兩全法，不負情郎不負爹？
1
我不知道怎麽把錢包送給溫儀，試想了好幾種方案，有鄭重其事的：將錢袋小心拿出，對他說這是我給你買的錢袋，你喜歡嗎？
也有溫柔體貼的：把錢袋捧在手裏，對他說我之前看你用紙包著錢，怕你弄掉了，就給你買了個錢袋，你看看喜不喜歡？
還有漫不經心的：將錢袋往他麵前一扔，喏，錢袋拿去，給你了！
正說著，溫儀從我背後冒出來，“你對著空氣說什麽呢？”
“我……”我有些緊張，攥著錢袋說：“這是送給你的！”然後不由分說的把錢袋塞給了他。
溫儀拿著錢袋看了看，很高興的收下了，他把手裏提著的一個小袋子遞給我，讓我打開看看。
我打開袋子，裏麵裝著一個黑色的小背包，既結實又好看，“這是送給我的？”
“你喜歡嗎？要是不喜歡，我去換個顏色。”
“我很喜歡，這個黑色不錯，耐髒！那你喜歡我送你的錢袋嗎？”
溫儀表示很喜歡，我讓他把錢放進去，可溫儀卻說今天沒帶錢，我以為他是不喜歡，“你要是不喜歡，我就送給我爹好了。”
“我真的很喜歡，隻是……我真的沒帶錢。”
“你沒帶錢，中午怎麽吃飯啊？”
“……我中午不想去食堂吃了。”
“那你吃什麽？”
“迴宿舍煮麵吃。”
“那我怎麽辦嘛，不行，我也要吃麵，我要吃你煮的麵！”
溫儀答應給我煮一碗來，我好開心，他居然願意給我煮麵吃。
我覺得是時候跟他商量一下穿越迴去的事了，小聲說道：“我一直在我娘身體裏，但我不知道怎麽穿迴去，你有辦法嗎？”
溫儀問我之前怎麽穿過來的，我說一覺醒來就這樣了，他又問我爹是否知道穿越之法。
“還沒跟我爹說呢，不過他倒是接受了我是她女兒的事，我就怕我穿迴去後，娘親就不在了，到時候爹會傷心的。”
溫儀不禁皺眉，“……我去查一下古籍資料，問問學堂裏的老師，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你就安心備考吧，隻有半個月時間了，你得抓緊了。”
我感覺溫儀辦事特別靠譜，心裏不再想這件事了，開始安心做題。
2
這幾天，高帥每天都來我們這邊自習，也不能說他是來自習的，他是來看白芙梅的，可這幾天白芙梅都沒來，不過今天，白芙梅終於來了。
她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堆信封，高帥也看見了，我看得出他十分緊張。白芙梅來到我們桌前，高帥激動得心都快蹦出來了，可白芙梅卻紅著臉把溫儀叫走了。
他們走後，高帥問我怎麽迴事，我說：“可能是不知道怎麽答複你，想讓溫儀轉達一下，女孩子家害羞，很正常的！”
高帥覺得有道理，靜靜等待起來，可他又害怕被拒絕，有點不敢坐在這裏了，我一把拉住他，“男子漢敢作敢當，拒絕怎麽了，大不了從頭再來！”
“從頭再來？你的意思是繼續追？”
“對呀，文的不行來武的，你每天都來看她，送送花什麽的，最好呢還是培養一些共同愛好，她愛看書，你就跟著她看，這樣交流起來就有話題了。”
“可我一看書就頭痛啊。”
我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重點不在於看書，而在於陪伴，你得陪著他。”
“要是表白被拒了，我哪有臉一直舔她？我可不當舔狗。”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溫儀很快就迴來了，手裏拿著一封信，我們讓他趕緊拆開，溫儀就當著我們麵拆開了，上麵寫著“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高帥問什麽意思，我說：“她這是答應了！你今天要請客了。”
高帥和我擊掌慶祝了一番，但溫儀卻說：“她是答應我了。她跟我說，之前看第一封信的時候就認出了是我的字，害怕是有人整蠱她，就沒迴複，後來又收到幾封信，問過周圍的同學後，發現她們並不知情，這才迴複我的。”
高帥慘叫道：“我怎麽忘了落款？”又問溫儀：“你告訴她真相沒有？”
“我還沒來得及說，她急著去上課，把信交給我就走了。”
高帥拉著我說：“你去告訴她真相。”
“行，我去說，這個媒我保定了！”
溫儀卻說：“你別去了，安心做題，我去說。”
高帥是個急性子，要他現在就去，但溫儀自有打算，讓高帥先迴去，可高帥有點不樂意，我看時間快到飯點了，就拉著他去食堂，溫儀這幾天一直在煮麵吃，就沒有跟我們一起去。
一路上我都在開導高帥，想不到他對自己這麽沒信心，我鼓勵道：“你看你長得又帥，家裏也殷實，這麽好的條件，怎麽一點自信都沒有？”
“其實我知道白同學喜歡的是表哥，因為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會問表哥的事。”
“她和溫儀先認識的，肯定和溫儀熟悉些，你不要多想。現在她認識你了，你們要先熟悉起來，才有後續發展。”我內心的真實想法是男人的直覺怎麽這麽準？
“順序很重要的，先認識誰，誰就會走進她的心裏。”
這話不對啊，溫儀先認識的白芙梅，可他卻想和我在一起，“你這話，誰說的？”
“我在書上看到了，具體哪本書忘了。”
“這話不對，我告訴你一句話，你記好了，戀人之間重要的是相互吸引，你要將你的優點展示出來，將她吸引過來。”
高帥豁然開朗，“那你覺得我有什麽優點？”
“之前就說過了，你長得高，又帥，還有錢，簡稱高富帥，與白芙梅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話讓高帥找到了自信。我們到了食堂，點餐後，高帥突然注意到溫儀送我的背包，“你這包不錯啊，限量版的，想不到你還挺有品味的。”
“我也覺得這包挺好看的，不過是有人送我的。”我和溫儀之間的事還不能說。
“能送這麽貴的包給你，那人跟你關係不一般啊。”
“這包很貴嗎？”
“說貴也不貴，我就是我看你平時打扮挺簡樸的，覺得這個包對你來說應該有點貴。”
“到底多少錢？”
“大概兩千塊吧。”
溫儀怎麽送我這麽貴的包？我還一直覺得這包頂多一百多一點，兩千塊，這可是溫儀一個月一大半的工資啊，我有些內疚了，得想個辦法把這包還給溫儀，不行，還給他了也退不了貨，難怪他每天煮麵吃，我也太造孽了，我得請他吃飯才是。
吃完後，我又給溫儀打包了一份飯菜，高帥以為我是個飯桶，我沒理會他，他說了明天見就先迴商學院了。
我將飯菜放進包包裏，背進了圖書館，迴座位時，遠遠看見溫儀和白芙梅在說著什麽，大致內容被我聽進了耳朵裏——溫儀解釋了信是高帥讓他代寫的，白芙梅感覺自己被戲弄了，有點惱羞成怒，質問溫儀為什麽要開她的玩笑，溫儀極力解釋這不是玩笑，高帥是真心的，可白芙梅壓根不提高帥，反問溫儀：“學長，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一直都很欣賞你，可我沒有對你心動過，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們之間不可能的。”溫儀的話讓我好開心。
“是誰？”她見溫儀不迴答，猜了好幾個名字，溫儀都搖頭否決，最後，白芙梅猜到我了，溫儀不再搖頭。
白芙梅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她可是……夫人啊，已經嫁人了的。”原來她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應該是值班老師告訴她的。
“我知道。”
“那你怎麽還……”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不需要你提醒，我也不會做出格的事，隻希望你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
“這是老師告訴我的，這不一直保密著嗎？你放心，這事我不會亂說的。”白芙梅說完這話便要走，溫儀說：“高帥你考慮一下。”
“嗯，知道了。”
白芙梅朝我這邊走來，我下意識的躲進了一排書架裏，避著她走了進去。我把打包的飯菜拿給溫儀，他沒有拒絕，打開就吃。
我主動向他交代道：“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就是不好貿然打擾你們。”
“你知道了也好，我隻是擔心她會說你壞話，要不這幾天我們還是去書坊吧，我怕一些流言蜚語會影響你學習。”
我聽溫儀的，現在就開始收拾了，畢竟白芙梅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她要是不小心說了我的事情，我也沒法去解釋。
3
考前最後幾天，我一直在認真刷題，溫儀已經給我取來了考試的號碼牌，我不知道是幹什麽的，他就給我解釋了一下，讓我按著號碼牌的數字找教室和座位。聽他說完後，我有點緊張，怕自己找不到位置，他就帶我去考場看了一下，幫我找到了座位。
迴去的路上，他給我整理了一下文具，讓我帶好號碼牌，還給我講了一下注意事項，“考試的時候最好不要上廁所，非要上的話可以跟監考老師說一下。千萬不要理會周圍傳紙條作弊的同學，如果有人問你要答案，一定不要理睬，如果那人一直煩你的話，你可以向老師舉報他。對了，做完後不要提前交卷，就算你提前交了，也不能出考場的，他們會把你帶到一間教室坐著，很無聊的。”
“你怎麽知道的？”
“之前考算術時，我提前交了卷。”
“那明天考試，你能不能來陪著我？”
“當然得陪著你，明天考場附近的小吃店肯定會爆滿，我提前給你買好吃的。”
“我還是不吃了吧，免得要上廁所。”
“也行，考完了請你吃大餐。”
與溫儀告別後，我進了屋，跟我爹說了明天考試的事，我爹說他早就知道了，問我餓不餓，我說不餓，他讓我早點休息，明天他叫我起床。
自從他接受我是他女兒後，我們就分房而睡了，今晚我難免有些緊張，但想到大不了從頭再來，就不緊張了，緩緩睡去後，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我爹還沒起來，我就拿出書本溫習起來，我爹起來後說要送我，可溫儀已經等在門口了。
“爹，我和溫儀去就好，我們已經知道路線了，你就安心去教場吧！”
“那中午我去接你。”
“不用，溫儀在那裏等我，我晚上自己迴來，你在家等我就好。”
我爹欲言又止，我跟他告別後，就跟著溫儀走了。
三場考試都很順利，並沒有人問我要答案，我也沒有提前交卷，做完後仔細檢查了一遍，自認為很有把握。我每次出來的時候，周圍的學生家長都會問他們考得怎麽樣，可溫儀從不問我，我聽見他們在對答案，也想去討論一番，可溫儀卻讓我安心準備下一門考試，他說：“無論上一場考得怎麽樣，都要放下了，不要去對答案，就算錯了也改不了了，還影響心情。”
考完最後一場後，我和溫儀去吃了大餐，結賬時，我搶著付了錢，溫儀說：“說好了我請你的，要不我再請你一次？”
我很高興的答應了，溫儀又問我：“還有一個月才出成績，這一個月裏你怎麽打算的？”
“我想找個兼職賺學費，你能幫我打聽一下嗎？”
溫儀就給我推薦了幾個，有做銷售員的，當服務員的，還有去工廠做流水線的，我想了想，選擇了做銷售員。溫儀當即就把我帶到了那家小店，原來他早就幫我打聽好了。
這是一家賣衣服的店，老板是個中年婦女，見了我很開心，把大大小小的事務交代了一遍，還讓比我先來的一個姐姐帶著我，那個姐姐叫小梅，互通姓名後，我喊她梅姐，她叫我小陸，我知道我應該叫雙兒，可陸展顏這個名字我說順口了，也聽慣了，也就這麽說了。
老板交代完後就走了，溫儀一直陪著我，他想看看我能否勝任這份工作，要是不行的話可以趁早換一個。
1
“你憑什麽覺得我不行？”我質問溫儀。
“當銷售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我怕你到時候哭鼻子。”
“怎麽會呢，梅姐，你說我行不行？”
“這還沒來客人呢，我怎麽知道呢？不過當銷售需要熱情大方的，小陸你形象這麽好，客人應該會比較喜歡你。”
很快就來客人了，來的是兩個小姑娘，梅姐笑著說了句歡迎光臨，我也學著她說了一句。
那兩個小姑娘東看看西看看，始終不知道試哪一件好，梅姐沒有多顧她們，為了證明自己，我開始給她們推薦起來，還讓她們去試衣間換衣服，幾番推薦下來，那兩個小姑娘都選到了適合自己的衣服，最後就是講價了，我不知道銷售底價，隻好向梅姐求助，梅姐問了她們願意出什麽價後，又抬了一點起來，很快就成交了。
我看著梅姐開了收據，很快就學會了。我得意的看著溫儀，向他炫耀道：“怎麽樣，我厲害吧！”
溫儀對我笑笑，又問梅姐：“那剛才這個賬記在誰頭上？”
我不知溫儀在說什麽，隻聽梅姐說：“最後是我幫她喊的價，好在有兩個顧客，就一人算一個好了，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虧待小陸的！”
溫儀親眼看她寫好賬本後才放心，這下我才明白，每賣出一件衣服我是有提成的，按照成交價格的一成計算。溫儀見我全都明白後，就準備走了，還說晚上下班來接我。
梅姐告訴我晚上是人流高峰期，來的客人會很多，讓我打起精神來。
一圈下來，我發現我們這個店賣的是女裝，受眾群體是成年女性，會有像剛才那樣和小夥伴來逛街的姑娘，也有帶著小孩來逛街的女人，遇到帶小孩的要格外注意，他娘親去換衣服的時候，一定要看好他們，不能讓他們亂跑的。由於要看著這些調皮的孩子，我根本沒時間去給每一個客人推薦衣服，我看著大批大批的客人出來又進去，沒有試一件衣服，感覺損失了好多錢，又看到試過衣服的顧客一件都不買後，心裏十分委屈。
待人少時，我把這些想法跟梅姐說了，她安慰我說沒關係，顧客愛買就買，我們也不能強買強賣。晚上對賬的時候，我卻看見梅姐賣出了好多，看來她是有秘笈不肯傳授，我笑著問道：“梅姐，你今天提成都幾百了，怎麽做到的？”
“可能是運氣好吧！”梅姐很開心的收起了賬本。她不想說我也不能強求，隻能日後我自己慢慢悟了。
要迴家時，溫儀果然來接我了，我就問起他來，“溫儀，我今晚忙活半天，銷售額還不到梅姐的一半，這銷售是有什麽秘笈嗎？”
“我今天觀察了一下，你對衣服的穿搭很有眼光，很快就能找到適合客人的衣服，你已經成功了一半了，但做生意最關鍵的是價格，你不但要知道銷售底價，還要知道客人們能接受的價格。你們這家店的價格比較親民，客人們肯定希望能用最低價買下，你可以先把價格喊高點，讓他們給你講價，到時候找個中間價成交。”
“你說得不明不白的，到底要怎麽喊價嗎？”
“舉個例子，如果一件衣服底價五十，你可以喊個一百二，這樣顧客就會砍一半的價，也就是六十，這時，你再提價到九十，要是客人還是不願意，就再適當減一點，當然了，這要看人下菜，如果對方懂行情，一口喊出了底價，你就不用再喊高價了，加個五塊十塊的就成交算了。”
“我還是不太能理解。”
“沒事的，慢慢來，反正有底薪，而且最近學生們都放假了，是消費旺季，不愁賣不出去的。”
到家門口時，“今天謝謝你了，等我拿到工資了，再請你吃飯！”
“每次都急著結賬，就不能讓我請你一次嗎？”
“你之前幫了許多，我請你是應該的。”
“可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你要是一直結賬，我會很沒麵子的。”
這話讓我有些臉紅，我低著頭小聲“嗯”了一下，說了再見後就進屋了。
我看我爹迅速走進書房，就跟了進去，我爹坐在桌前，手裏的書都拿反了，見了我，“迴來了？餓不餓啊？”
“我不餓。”
“那你怎麽迴來這麽晚啊，都去哪了？”
“今天溫儀幫我找了個兼職，是服裝銷售，每個月底薪三千，還有提成。”
“哦。”我爹神情古怪，“我們什麽時候請溫先生吃一餐飯吧，感謝一下他對你的諄諄教導。”
“就明天吧，我們去吃烤鴨！”
“怎麽能吃得這麽草率呢？當然要下館子了，旱魃長老之前給我推薦過一家羊肉火鍋店，我們就去那裏吃好了。”
我覺得那家店太貴了，而且口味一般，還不如學堂的好吃，提議去學堂請溫儀吃飯，便宜又美味，可我爹卻說讓我別操心錢的事，還讓我不要去兼職了，要錢就跟他說。
“爹，謝謝你，可我想自力更生。”
“那你知道一年的學費多少嗎？”
我搖頭，我爹說：“一萬五，你那一個月三千的兼職至少得做五個月，可假期隻有三個月，還是別去了吧。”
“不行，我說了要自力更生的，不能半途而廢！”
我爹見我態度十分堅決，不再說什麽了。
次日中午，溫儀來找我吃飯，我就跟他說我爹要請他吃飯的事，他說還是等到成績出來再看吧，我覺得也是，要是我考上了，順便把白芙梅和高帥也一起請來。
我又問起學費的事來，“我爹說學費要一萬五，我滿打滿算，隻有三個月假期，就意味著我一個月要賺五千，減去底薪，每天要賣出……”
“六十七元的提成，也就是要賣出六百七十元的衣服，按你們店裏一件衣服一百塊算，你每天要賣出七件衣服。”
“一天賣出七件衣服不難，難的是每天都要賣出七件。溫儀，你之前是怎麽籌到學費的？”
“我申請了助學貸款，因為我每個學年都是年級前十，這個貸款就不用還了。”
“所以說，你是免費上學的？”
“可以這麽說吧。”
我對溫儀更加敬佩了，這次他結賬時，我也沒有那麽多心理負擔了。
2
成績出來那天，大學堂門前人山人海，我怎麽也擠不進去。我今天一個人來的，我爹說要陪我一起，被我迴絕了，我讓他等我的好消息，現在我後悔了，應該讓我爹也來的，這樣我就能騎在他肩上看成績了。
溫儀突然出現，我高興壞了，想讓他把我背起來看成績，可溫儀卻說他已經知道我的成績了。
我頓時緊張起來，“多少分？上了沒？”
溫儀歎了一口氣，我頓時失望了，卻聽他說：“你考上了，不過考的是商學院。”
我先是高興，很快就想哭了，“我聽不懂高數啊，怎麽辦？”
溫儀安慰我幾句，可我還是很傷心，“要不我再考一年吧，考個文藝學院。”
“其實，你考到商學院，我一點都不意外，文藝學院不是那麽好考的，因為文學素養的積累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就算你一年裏不吃不喝隻看文藝書籍，也不可能考上，而算術則可以在短時間內速成，因為它是有規律可循的，隻要你掌握核心要點，理解公式，題目都是萬變不離其宗的。一次就能考上，你也是很棒了，我相信你以後是可以學好高數的。”
“我要是一道題都做不出來，會不會被退學？”
“沒那麽嚴重，你又不是犯了什麽大錯，怎麽會讓你退學呢？”
“什麽才叫犯大錯？”
“就是殺人放火那種，或者破壞公物，在學堂造成不良影響的，才會被退學，考試考不過，可以補考，這個補考很簡單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聽了溫儀的話，我放心多了，可還是高興不起來，高帥和白芙梅見了我，還以為我落榜了，都開始安慰我了，我趕緊解釋說是考上了商學院，而我不會高數。
我跟他們說了我想再考一年的想法，他們都很反對，尤其是高帥，一個勁的拉攏我，生怕商學院失去一位女神，還拿獎學金誘惑我，“……我們商學院的獎學金隻為非九黎族的人而設，你的比較對象不是九黎族，而是和你一樣的不會高數的人，這樣就公平多了，你說是吧？”
“這還不錯，我似乎又有信心了！”
高帥聽了，十分開心，“我們商學院終於來了一位女神！不就是高數不會嘛，你放心，老師們看你長得好看，不會為難你的，還會在課餘時間主動輔導你。”
“我……我不想被老師單獨輔導……”
3
我把我考上商學院的事跟我爹說了，他很高興，說要請溫儀吃飯，定好日子後，我提前跟梅姐打好了招唿，那天晚上沒去上班。
我們在羊肉館吃飯，我爹竟然要了酒水，還讓溫儀也喝，我有點不樂意，但溫儀二話沒說就喝了，這喝了一杯就停不下來了，我爹似乎故意在灌他，我攔都攔不住，最後溫儀喝倒了，我爹居然啥事都沒有。
我很氣憤的對我爹說：“說好請人家吃飯的，怎麽還把人家灌醉了？”
“酒後吐真言！”
“他都睡著了，你想聽他說什麽？”
我爹將溫儀扶起來，搖了兩下，“溫先生，你還記得你爹娘在哪嗎？”
“你問這個做什麽？”我對我爹很有意見。
溫儀醉醺醺的說：“我娘在京城，我爹……四處經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那你說，我是誰？”
“你是君上……不對，你是陸同學的爹！”溫儀還轉過來問了我一句：“是吧，陸同學？”
“你怎麽叫她陸同學？”
“我們不僅是同學，還是朋友，不是普通朋友，是那種比普通朋友還要好的朋友！”
我大概知道我爹要問什麽了，趕緊解釋道：“爹，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跟你說。”
我爹讓我別說話，繼續問溫儀，“你對她是認真的嗎？”
“認真，當然是認真的……可是……她現在是身份是君上夫人，她還在她娘身體裏呢，我……我要把她解救出來，然後我們就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
我十分緊張的看著我爹，他神情嚴肅，繼續問道：“你要怎麽解救她？”
“……書上說，隻要肉身消亡，魂魄自然會歸位，可是……我等不了那麽久啊，夫人的壽命是無限的，而我的生命是有限的，我實在是等不到那一天啊！”溫儀的情緒十分激動，我之前從未見過他這樣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殺了她？”
這話把我嚇得不輕，我朝我爹吼道：“你瞎說什麽呢，溫儀不是那樣的人。”
“我有想過……”溫儀竟然真的想殺我，不，他想殺我娘，隻聽他繼續說道：“但如果我這樣做了，陸同學會恨我一輩子的，我不想失去她，但也不能和她在一起，君上，我求你，把她讓給我一段時間，行嗎？”
我爹一把推開他，“你想得美！”
我接住溫儀，不滿的瞪著我爹，“這酒是你灌的，問題也是你問的，這下你滿意了？”
“你先迴家，我把他送迴去。”
我突然有點不祥的預感，好怕我爹讓溫儀消失不見，就說要和他一起送溫儀迴去，他答應了。
順利將溫儀送迴去後，路上，我爹突然問我：“他為什麽叫你陸同學？”
我就知道我爹要問這個，“之前不是說了嘛，我跟他是朋友啊！”
“哦，我是問你怎麽姓陸？你若是我女兒，應該姓淩才對。”
啊，要暴露了，不對，已經暴露了，那就招了吧！“是這樣的，我跟我師父一姓，他叫陸壓，住在蓬萊島，你認識他吧？”
我爹皺起眉頭，“你說你住蓬萊島，師父是陸道君？”
“對呀，你們把我托付給他的呀，我這次來了，就是要阻止悲劇發生的！”
我爹突然一把將我抱住，“娘子，真的是你啊！”
1
我爹突然之間成了我夫君，這事我想了一夜，終於發現問題——雙兒在哪？
這個問題我是後半夜才反應過來的，前半夜我才慢慢接受他是我夫君的事實。這半夜裏，我不好問他雙兒在哪，隻有等他醒了再問，可早上我起得晚，醒來時他已經出去了，我也要去店裏了。
這一整天我都在想雙兒的事，根本沒有心思去賣衣服，梅姐見我心不在焉的，以為我落榜，安慰了我幾句，我連忙解釋說我考上了商學院，擔心自己不會高數，怕掛科留級。
“嗨，多大點事呢，我沒上過大學堂，要是我能考上啊，才不會像你這樣愁眉苦臉的。”
我笑笑不說話，這時店裏沒什麽客人，梅姐繼續說道：“要我說啊，這大學堂上與不上都一樣，你看我現在，不是照樣有事做嘛，不像我表妹，大學堂畢業後連工作都找不到，她找不到工作，還不願意去工廠、餐館幹活，說要在家裏繼續複習考試，要考研究生，研究生哪有那麽容易考的，這個名額是有限啊，她果然沒考上，現在還在家裏備考，白吃白喝還不做事，這家裏人也不能養她一輩子啊！”
我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隻能安靜聽她說下去，“有人說，女人最好的嫁妝就是一個名校文憑，我那表妹上的學堂還是不錯的，趁著年輕嫁出去，不愁找不到好人家的，我要是她，就去相親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讀書讀傻了，說什麽都不願意去相親。”
我想起旱魃長老說的“憑本事單身”，立刻反駁道：“這話說的，好像女人就是為了成親而上大學堂一樣。”
“女人嘛，讀再多書，也是要成親的，何必浪費時間浪費錢呢！”
“那你與你表妹談過嗎？”
“當然談過啊。”
“她怎麽說？”
“她說她不想被人包養，要當獨立女性，我說你成天賴在家裏，哪裏獨立了，她說自己現在隻是一時失利，若是想不開隨便嫁了，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你表妹說得對，嫁人的事真不能心急的。”
梅姐還想說幾句，但這時客人來了，她起身去招待了，我們的談話草草了結了。
今晚迴家時，溫儀沒有來接我，之前他都是提前來的，我在附近的小吃店裏坐著等了他一會兒，東西都吃完了，也不見他來，我隻好自己迴家了。
迴到家，我爹，不對，是我夫君已經在家了，我幾次開口想問雙兒的事，可話到嘴邊，總覺得太突兀了，就找了別的借口代替。臨睡前，我進了的房間，夫君說：“娘子，你過來，我們還是一起睡吧。”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男女之事我已知曉，今夜怕是免不了了。我十分緊張的上了床，他慢慢向我這邊靠攏，我一退再退，退到無路可退了，我用手抵住了他。
“怎麽，想著溫儀呢？”
“不是……”
“那是為何不肯與我……親近？”
“……我問你，雙兒在哪呢？”問完這個問題後，我開始害怕起來，他半天不說話，我也不敢追問下去。
“她在天庭。”
我鬆了一口氣，“那我們什麽時候去看看她？”
他長歎一口氣，“還是別去了，天魔兩界勢如水火，隻要我一日在魔界，就一日見不著她。”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雙兒被留在天庭當人質了，也不知道她過得怎樣，會不會受委屈，思及此，我淚流不止。他將我攬進懷裏，輕聲安慰，這一夜，我睡在他懷裏，感覺格外安全。
我還是不習慣叫他夫君，一早就試探道：“我覺得，你當我爹挺好的，要不你繼續當我爹，行嗎？”
“是不是因為溫儀？”他似乎有些吃醋。
“我會跟溫儀解釋清楚的，你別多想。我隻是覺得，自己一瞬間失去了爹和女兒，有點接受不了，既然女兒一時半會兒是見不著了，可有個爹還是不錯的。”
“那行吧，白天我是你爹，晚上你是我娘子！”
我點點頭答應了，他出門時就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
2
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溫儀了，今天他終於來接我了。他解釋說：“我這不快畢業了嗎，這幾天忙著找工作，在準備麵試的東西，晚上學堂組織了麵試的培訓，搞到很晚，我時間來不及，就沒來接你，還沒有及時告訴你，對不起啊。”
“沒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迴去的。”
“那個上次吃飯，我喝醉了，在你爹麵前胡言亂語的，實在抱歉，你替我給他道個歉吧。”
“他……不是我爹。”
“嗯？”
“他是我夫君。”
“你說什麽？開什麽玩笑啊？”
“我沒有開玩笑，之前是我搞錯了，但我失憶的事是真的。因為小時候我是跟著師父的，他說我沒有父母，是女媧娘娘用泥巴捏的小人，我不信，總想著去外麵找我父母，所以那天我一覺醒來，照了鏡子後，以為自己穿越到娘親身上了，順理成章就把他當成了爹。”
溫儀思索一陣後，“那也不應該啊，你之前跟我說過的，你和你爹分房而睡，君上怎麽會把自己夫人當女兒呢？”
“說來也巧，我們的女兒在天庭呢，我之前對他說千萬不要離開我，誤打誤撞的，他也把我當女兒了。”我想雙兒應該也會像我小時候一樣，日日思念爹娘吧。
“我明白了，君上也是太想女兒了，所以就誤把你當做他女兒了。”
看樣子，溫儀是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我想是時候跟他道別了，“那我們以後……”
“我們以後怕是見不著了，我找了一個人間采風的工作，要去人間畫風景。”
這個工作是溫儀的理想，我很高興他能找到自己喜歡的工作，“你能找到滿意工作，真是恭喜你了！你什麽時候啟程？”
“一畢業就可以去了，也就是這個月月底。”
離這個月月底隻有不到一周的時間了，“這麽快？我到時候送你吧。”
“不用了。”
“咱們也是師生一場，哪有不送的道理？”
“我怕我舍不得。”
我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隻能沉默。
快到我家門口時，他突然問道：“如果可以選擇，你會選我還是君上？”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我和他都有孩子了，當然得選他了。”
“那如果不考慮孩子呢？”
“就算沒有孩子，也是他。”
“我是哪裏不如他嗎？”
“倒也不是，難道你就沒有發現，我們一次手都沒有牽過？”
溫儀終於笑了，“我之前是覺得，你在你娘的身體裏，牽你的手便是冒犯夫人。”
哈，溫儀這個想法還挺有意思的。
“我現在可以抱抱你嗎？”
“你想幹嘛？”我警覺起來。
“別誤會，隻是想與你道個別而已。”
“那好吧。”我答應了，張開雙臂與他擁抱，也不知抱了多久，我也不好推開他。
溫儀在我耳邊說道：“其實，在我知道你是君上女兒後，心裏有過一番掙紮，畢竟那時我喜歡的是你娘的模樣，因為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我擔心你魂魄迴去後，不是我喜歡的樣子，而現在，我知道你就是你了，是我喜歡的樣子，卻不是我該喜歡的人了，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你這麽優秀，會遇到更好的女孩的，我祝你能早日找到與自己攜手一生的人！”
“我也祝你和君上和和美美。”
說完這番話，我們就告別了，臨走時，我喊住溫儀，“走的那天我去送你！”
溫儀點點頭，然後轉身揮手。
一進家門，夫君就一把抱住了我，直奔房間。我知道他要幹什麽，緊緊捂住衣服。
“娘子，你怎麽說話不算數？”
“我失憶了，我和你之間的事都忘了，你現在對我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
“不是，咱們也相處一段時間了，你也說過我對你好啊。”
“對我好怎麽了，旱魃長老、溫儀、白芙梅也對我挺好的啊！”
他輕笑一聲，“那你想要怎樣？”
“你再追我一次，我再考慮一下要不要答應。”他同意了，我繼續說：“既然要從頭開始，那就分房睡吧。”
“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這個我不同意，我們必須睡一起。”
“那你保證，沒有我的同意，不許碰我。”
他想了想，最後答應了。可睡覺的時候，他卻突然摟住我，我抗議無效，想到開學後我就可以搬到宿舍住了，就任他去了。
3
溫儀要走的那一天，我在校門口等他，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白芙梅。
我見溫儀隻提著一個箱子，問道：“你怎麽隻帶了一個箱子？其他行禮呢？”我本來還想著幫他拎東西呢。
溫儀表示有些東西不能帶出魔界，而且人間那邊已經安排好住的地方了，衣服什麽的都不用帶，他隻是隨身帶了幾本書而已。
我跟著他們去了出境的地方，見溫儀拿出幾個小本本來，站台的員工過目後，便讓他進去了，我們隻能在外麵與他揮手告別。待溫儀進去後，我們才離開。
迴去的路上，我問白芙梅出境要做什麽準備，她說要辦理審批手續，就是填寫一些表格，上交一些證件。這個手續的審批可快可慢，快的隻要兩三天，慢的則要兩三個月，主要是出境理由要正經，因為有些不法分子會偷渡出去，像溫儀這種因為工作出境的是審批最快的，如果是出去旅遊的，審批會慢一點，而且出境是有時效的，如果逾時未返迴的，會上黑名單……
最關鍵的一點是，出境是要錢的，一次一萬塊，我的天啊，這可是我三個月工資啊，我得努力賺錢了，爭取早日見到雙兒。
我想現在就讓白芙梅陪我去辦理出境手續，可她卻問我：“怎麽，你想跟著學長私奔？”
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開始解釋道：“我和他之間已經結束了，之前多有誤會，但誤會已經解開了，而且，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並未做愈矩之事。”
“也罷，你們這事我已經告訴你夫君了，隻要他不說什麽，我也無話可說。”
原來是她告的密，可就算她不告，我夫君也應該看得出，畢竟紙包不住火，我依舊拉著她帶我去辦理出境手續。
“你到底想幹嘛，不說清楚，我可不幫。”
“就是想出去旅遊一下。”
“這個事由，審批時間很長的，你到底要幹嘛？”
“我真的是出去旅遊，既然審批時間長，那我可不得早點辦理嘛。”我拉著她就進了大廳，將表格都填好後，最後還要填寫聯係地址，我不能寫我家，這事不能讓我夫君知道，我就寫了白芙梅的宿舍地址，她問我原因，我隨便搪塞了過去，她居然答應了，還說一有通知就來告訴我，為了感謝她，我請她吃了一頓飯。
我知道一時半刻見不到雙兒，所以吃飯時，我就問起白芙梅宿舍的事來，問她宿舍環境怎麽樣，幾個人住一間，要準備些什麽，她都給我耐心解答了，還說到時候會有學長學姐幫助我們新生搬東西，讓我不要太擔心，還說我上的是商學院，學長們肯定會幫我搬東西的。
“那多不好意思，我還是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要當獨立女性！”
白芙梅笑了，“你不是已經嫁人了嗎？”
“嫁人怎麽了，我絕不會再花他一分錢了，我要自己賺錢！我已經準備申請助學貸款了，隻要我考試考好了，成績排在年級前十，就能免學費了。”
“溫儀學長告訴你的吧。學費減免沒那麽容易的，這個成績不是按分數算的，還有學分要算的。”
“學分？”
“遲到早退的會扣學分，積極參加學院組織的活動則會加分，每個活動加分不一樣的具體要看你們學院怎麽算。就拿我們文藝學院來說，加入學生會，成為學生幹部後，才能加十分，我主持過院裏的一些節目，有的可以加五分，有的隻能加一分，而參賽選手們也可以加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光學習好沒用，我還得德藝雙馨，可是我什麽才藝都沒有啊，連唱歌都跑掉的，這可怎麽辦啊？”
“沒事，你形象這麽好，可以去當禮儀小姐的，就是頒獎的時候出來走一走，把獎品頒發給別人就可以了。”
“那這個加多少分？”
“每個學院加分規則不同，你到時候可以去看看的。”
我點點頭，又問了一些學院裏的兼職，知道食堂、小超市都會找學生做兼職後，我感覺我的大學堂生活一定會豐富多彩。
1
入學那天，我早就準備好了一個小包袱，一早就去了學堂。
出門前，夫君說要送我，我謝絕了。我對他說：“我不在的時候，你記得照顧好自己，有事沒事的，別來煩我，我每天都要學習、兼職，很忙的！”
他隻對我說了句：“那你路上小心點。”就揮手與我告別了。
走出家門後，我感覺無比輕鬆，想到不久後就能見到雙兒了，心裏十分激動，不知不覺就跳了起來，我邊走邊唱：“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
到了大學堂門前，有幾個學長學姐在發傳單，上麵是報名流程，我拿了一份，按照上麵的指示，第一步是交學費，我是要申請助學貸款的，要走綠色的通道。
這邊排隊的人不多，但我發現大家都是有家人陪著的，而且最後簽名時，還要親屬簽字，排到我時，那裏的工作人員問我誰是擔保人，我搖搖頭，解釋說自己一個人來的，不知道要有擔保人簽字，工作人員問了一下我的家庭情況，我不想說自己已經成親了，緘口不言，無助的感覺讓我想哭，那人見我這樣，隻說讓我找個親戚做擔保就行，還讓我別著急，這個助學貸款隨時都可以申請的。
出了綠色通道，我就按照單頁的指示去領校服和生活用品了，所謂生活用品，不過是一個桶一個盆而已，我將校服和自己的小包袱放到桶裏，拎著桶和盆去了宿舍，想在宿舍結交一些朋友，然後和她們一起去領書。
到了宿舍門口，我把錄取通知書拿出來，可宿管阿姨卻說沒有安排我的房間。
“怎麽會呢？我這通知書可是真的。”
“陸展顏同學，我記得特別清楚，本來是給你安排了房間的，但是上麵突然讓我把你的名字去掉，我還以為你不來上學了，還替你惋惜了一陣子呢。”
“那……我住哪呢？”開局不順，這個大學生活怕是沒我想得那麽容易了。
宿管阿姨說：“你別著急，我待會兒帶你去問問，看看是什麽情況。你先坐下吧，幫我做點事，可以吧？”
我覺得宿管阿姨十分親切，就在她旁邊坐下了，所謂做事，就是按照宿舍名單幫著她找學生的宿舍門牌號，然後發鑰匙，我還幫一些同學搬了東西，去到宿舍後，我發現一間宿舍可以住四個人，但空間卻不大，上床下桌，衣櫃隻有一點點，衛生間也很小，晾衣服的地方就在浴室和洗手池之間，有的宿舍背陰，真不知道衣服怎麽晾幹的，總之，我對宿舍條件十分不滿意。
快到中午時，我夫君突然來了，我不想讓他看見我這個樣子，就往宿管阿姨那邊挪了一下。
他笑著問我：“怎麽在這裏坐呢？宿舍找到了嗎？”
“不要你管！宿管阿姨說了，會給我安排宿舍的。”
我夫君把手從背後伸出來，張開手，裏麵是一把鑰匙，“走，我帶你去找宿舍。”
我半信半疑，看了看宿管阿姨，她笑著對我點點頭，我就提起桶，跟著他出去了。
他帶我來到學堂西邊，這裏的屋子鱗次櫛比，比學生宿舍那邊采光要好。我看到牆上寫著“桐華苑”，進去後，發現這裏每個屋都有一個小院子，可以在裏麵栽花種草。
一圈下來，我感覺這裏的條件太好了，這裏的房梁都是精心雕刻的，屋脊上還有雕著小獸，連窗戶紙都有印花，看起來十分雅致。
就問道：“這好像不是學生宿舍吧，不對，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宿舍？”
他笑笑不說話，我拍了他一下，“好啊，原來是你幹的，你還我宿舍！”
“這就還你一間大的。”他打開一扇門，正對著我們的是一張大書桌，旁邊靠窗的有一張雙人床，還有一個大衣櫃，房間不算太大，但幹淨整潔。
我又打開旁邊幾個房門，這裏居然有廚房，“你怎麽找到這麽好的房間的？”
“別問這麽多，喜歡就住下吧。”他把我的桶放到浴室裏，又將我的校服掛到了衣櫃裏。
我之前在圖書館複習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過，有些學生會在外麵租房住，這應該是他給我租的房，“那個，租金多少？”
“錢的事情交給我，你別操心，好好學習就行。”
我打開小包袱，數了數，拿出一千塊給他，這錢是我之前在服裝店的工資。
“你是我娘子，給錢多見外，再說了，我晚上也在這裏睡呢！”
什麽，他居然……簡直就是居心叵測。我又拿出一千來，“你晚上別來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還想問你什麽意思呢，我有宿舍你不讓我住，還讓人把我的名字劃掉，我辛辛苦苦攢點錢，就這麽讓我付房租了。”
“缺錢你跟我要就是了。”
“我不想被包養，不想當你的附屬品！”
他沉默一陣後，問我：“你就這麽討厭我？”
“我沒有討厭你，我隻是不想太依賴你了。”
“你該不會是被女權洗腦了吧？”
“才不是，我是認真的，這次學費我準備申請助學貸款，爭取拿個好成績，然後就能免貸款了，我是想靠自己。”
他突然嚴肅起來，“然後呢？畢業後你是不是要離開我？”
“我隻是想獨立一點，你能不能給我一點空間？”
“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一周一次……”
“什麽啊？”
他指了指床，我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氣憤的拍了他一下，“流氓，混蛋，無恥之徒！”然後奪門而去。
2
正式開課前會軍訓一周，我們可以借這個機會認識一些朋友，然後熟悉一下學堂的環境。
軍訓第一天，我來到操場，溜達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班級的隊伍，看著大家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我十分後悔沒有住宿舍，要是我住宿舍的話，身邊就會有個好姐妹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個人，感覺怪怪的。
我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很快就有女生找我說話了，她們問我是不是這個班的，我點頭說是。
“那你一個就是陸展顏了，對吧？”
“你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我們班就你沒有住宿舍，所以我們沒見過你，今天看見一個陌生麵孔，自然就知道是你了。我叫孫妍。”她看著自己身旁的女生對我說，“這是我室友，白薇。”
我覺得她們兩人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就跟她們聊了起來，“我好羨慕你們可以有室友的。”
“你可以來宿舍找我們玩啊。”她告訴了她們的宿舍房間號碼，然後，我就很順利的跟她們聊了起來，很快知道這個班上一共有四十三個學生，卻隻有七個女生。
我很快反應過來，“一間宿舍四個人，那豈不是有一個空床鋪？我要住進去！”
“不是啦，那個床鋪住的是另一個班的女生。”
我有些失望，她們卻說很羨慕我能住到桐華苑，還說什麽宿舍關係很難處理的，一點小事就能引起爭吵，昨天她們宿舍差點就吵了起來……不一會兒，教官就來了，散漫的我們立刻排好了隊，孫妍拉著我的手，讓我和她們站一起。
我看了教官一眼，內心立刻崩潰了——居然是那個流氓、混蛋、無恥之徒，別以為換了衣服我就不認識了……算了，我倒要看看，這眾目睽睽的，他想幹嘛。
我們的隊形不是很整齊，他讓我們按照高矮順序站，還強調男生女生分開站，還讓女生站前麵來。一陣騷動後，我站在了最前排的最左邊，因為身高的原因，我和孫妍、白薇分開了。
他喊起口令，讓大家左對齊，然後前後對齊，最後間隔一手臂寬，排好隊形後，他開始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教官，姓淩，希望能和大家愉快相處。現在，我們開始站軍姿，聽我口令，立正，抬頭挺胸，手壓住褲縫線，雙腳微微張開，重心前傾，堅持一段時間，有問題打報告。”然後他就下來糾正站姿了。
他從我麵前走過時，我兩眼平視前方，他走過去後，我鬆了一口氣，過一會兒，他走到了我後邊，拍了一下我的肩，我被嚇了一跳，聽見他說：“肩膀挺起來。”我挺起來後，他就走開了，真是虛驚一場。接下來，我絲毫不敢放鬆，生怕他又來對我指手畫腳，中途有一個女生堅持不住了，他就讓她去陰涼處休息了。
總算是可以中途休息了，我和孫妍白薇一起去飲水處喝水，她們說要去上廁所，問我要不要，我其實不太想要，但是之前白芙梅跟我說過，女生之間的友誼就是靠上廁所才能穩固的，我就跟著她們一起去了。
路上，她們討論起那個混蛋來，白薇說：“我們班教官好帥啊！”，孫妍表示讚同，我不說話，她就問我：“小陸，你覺得呢？”
“我覺得一般啦。”
“小陸，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啊？”她們怎麽看出來的？“你這說得我多不好意思。”
“我們是覺得你長得好看，肯定有很多男生追你。”
“也沒有啦。”想我大好年華，竟然已經成親了，我真替我自己可惜。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她們窮追不舍的。
“我沒有。”我沒有男朋友，隻有一個夫君，還是個流氓……
迴隊伍時，我遠遠的看見有女生給那個混蛋送水，送的罐裝水，他居然還收下了，我指著他對孫妍她們說：“看，教官貪汙受賄！”她們笑了笑，根本沒當迴事。
時間一到就要立刻歸隊了，站軍姿時，我發現那混蛋一口水都沒喝，陪著我們一起在太陽下站著，也沒有故意找我的茬，更沒有與我說過一句話，我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好想衝到他麵前質問一番——“喂，你怎麽剛好成了我的教官？到底有何企圖？該不會是來監督我有沒有勾搭其他男生的吧？我是那樣的人嗎？我來學堂是學習的，你不要打攪我！”
終於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我自然是和孫妍白薇一起吃飯，食堂裏人超多的，我們排了好半天才打到飯，吃完飯後可以去午休一段時間，孫妍邀請我去她們宿舍，我正要答應，白薇拉了拉孫妍，小聲說：“還沒跟那個人說呢，帶了小陸去，怕她不高興。”
我聽到了，隻能說：“我中午有事的，我在食堂旁邊的奶茶店找了個兼職，中午要去看店的。”
她們問我為什麽要兼職，我說了自己要半工半讀的事，順便說了申請助學貸款的事。
她們聽了誇我厲害，白薇說：“想不到你這麽好看的人還這麽努力，我要是有你這麽好看，肯定會找個人來包養我的。”
這話讓我聽著不舒服，“我們怎麽也是大學堂的學生，怎麽能學那些歪門邪道的呢？”
“沒有啦，我是在誇你有誌氣，不過小陸，你父母忍心讓你這樣嗎？”
“我……我沒有父母。”
她們一聽我這麽說，立刻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小陸，想不到你身世這麽苦，以後有什麽困難可以找我們幫忙的。”
“謝謝你們，你們能把我當朋友就已經很好了。我時間差不多了，要去兼職了，下午我給你們帶奶茶喝啊，你們要喝什麽味的？”這下氣氛輕鬆不少，她們推辭一番後，也就接受了我的好意，讓我帶杯檸檬水就行。
我去了奶茶店，老板是個中年婦女，姓張，我叫她張姨。她見我是第一次做奶茶，有些不放心，就在一旁盯著我。來了幾個學生，他們點單後，我就做了起來，整個過程還算順利，張姨總算放心了。
突然，那個混蛋來了店裏，看了我好一會兒，因為張姨在，我不好跟他亂說話，就禮貌的問道：“教官，你要喝點什麽？”
他笑了，單手撐在吧台上，“你給推薦一個吧。”
我給他推薦了檸檬水，他同意了，我就做了一杯給他，要結賬時，他卻說：“你請客！”然後拿著檸檬水就走了。
1
我看著張姨，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張姨，那個人逃單了，怎麽辦，要不我把他追迴來？”
張姨問我：“你跟他認識？”
“不認識。”
“那你怎麽知道他是教官？”
“……他是我們班的教官，我哪知道他會不給錢啊。”
“那這錢就先算在你頭上吧。”
“不行，我現在去把錢要迴來！”
張姨攔住我，說既然我認識他，就先把賬算在我頭上，讓我日後再討迴來，還說自己還有事，先走了，讓我好好看店。
這個中午我心神不寧的，盡想著怎麽把錢討迴來，衝奶茶時撒了一些在桌上，我趕緊找了個抹布擦桌子，擦完後我發現這個抹布還挺漂亮的，上麵還有小繡花，想不到張姨看起來挺樸素的，過得還挺精致。
下午張姨來接班時，我誇了一下她的抹布挺好看的，可張姨卻說一塊黑布有什麽好看的，我就拿起那個帶著繡花的抹布給她看，張姨看了之後，臉色都變了，“這是我的手帕！”
我趕緊道歉：“對不起，張姨，我給你洗幹淨。”
“算了算了，你走吧。”
我抓著張姨的手求情道：“張姨，你不能趕我走啊，我勤工儉學很不容易的，要是沒有這份兼職，我就會……就會墮落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是看軍訓都開始了，讓你趕緊去，別遲到了。”
我謝過張姨後，拿著兩杯檸檬水就走了，還好沒有遲到。
孫妍和白薇拿到檸檬水後，十分開心，說晚上要請我吃飯，我說一杯檸檬水也就兩塊錢，讓她們別客氣，可她們執意要請我，盛情難卻的，我就答應了。
站軍姿時，我已經想好怎麽跟那個混蛋要迴檸檬水的錢了，一到休息時間，我就走到他麵前，當著眾人的麵對他說：“教官，你還記不記得中午在奶茶店要了一杯檸檬水？”
“記得啊。”
“那這個錢你還沒付呢，什麽時候方便給一下？”
“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不用，就兩塊錢，你給我就是了。”
“可我就是想請你吃飯，你答應了，我就給錢。”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起哄了，“答應他，答應他！”
我不知道怎麽應對這種場麵，朝孫妍和白薇跑去，“走，我們上廁所去。”然後我們就趁機離開了。
走遠後，她們問起我怎麽迴事，我就把中午的事跟她們說了，最後問她們怎麽辦。
白薇說：“看來，教官是故意的，不如你就接受他吧！”
白薇不靠譜，我看著孫妍，她說：“小陸，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教官賒賬的事有些不妥，要不你還是先答應吧。”
“可我不想和他吃飯，再說了，我答應要和你們一起吃飯的。”
“那就這樣，你先答應他，然後我們一起陪著去吃飯。”
這個主意好，有孫妍白薇陪著，量他也不敢亂來。迴去後，我迴複那混蛋：“教官，今晚你請客，我們吃什麽？”
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笑著說：“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我點點頭，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笑了一下，周圍的人又開始起哄了。
下午軍訓結束後，那混蛋果然來找我了，問我想好吃什麽了嗎，我說去食堂看看再說。
“現在食堂人太多了，我們去外麵吃吧。”
“外麵太遠了，還是在食堂吃吧。”
他說隨我，我們就去了食堂二樓，這裏人少一點，但依舊找不到空位，隻能先等一下，我們就排起隊來。他一直想和我說話，但我故意裝作聽不見的樣子，讓我們的談話無法繼續。中途好幾次他故意往我這邊靠，還說什麽太擠了，我看他就是趁機占我便宜。
最後排到我們了，我點好菜後就端著盤子去找座位了，搜索一圈後，我找到了孫妍和白薇的位置，剛好她們旁邊空著，我趕緊坐了過去。
他在我對麵坐下，看到孫妍和白薇並沒有意外，還往我碗裏夾菜，這讓我很尷尬，我偷偷將他夾的菜放了迴去，他看見了，又往我碗裏夾了塊肉，還大張旗鼓的說：“這是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多吃點。”
我不甘示弱，反駁道：“教官，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紅燒肉？萬一我不喜歡吃呢？你也太自作主張了吧！”
“那實在是抱歉啊，陸同學。”說著，他就把我碗裏的肉夾走，自己吃了起來。
白薇看到這一幕，在我耳邊說：“你們好曖昧哦！”
我跟白薇解釋道：“我也不想這樣的。”
孫妍和白薇比我們早吃，很快就吃好了，吃完就走了，留下我和他光盤，我已經被他氣飽了，一口都吃不下了，放下碗筷就走。
“迴來，把菜吃完再走！”
周圍的人都看向我，我隻好坐迴去了，“我實在吃不下了，教官你多吃點。”
他說要等他吃完才讓我走，我讓他快點吃，他問我急什麽，我說我內急，他這才放我走。
2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發現一個怪事，我中午在奶茶店時，總有男生讓我請客，搞得我莫名其妙的，我說我不認識他，為什麽要請他，他卻說晚上請我吃飯，這樣就可以認識了。一開始，我很禮貌的拒絕了，到了後麵，我直接讓他們滾。
張姨見我嚇到客人了，讓我溫柔些，我說：“都怪之前那個教官，說讓我請客，我去找他要錢時，他竟然說要請我吃飯，吃了飯才給錢，我就答應了，這下好了，大家都來學他。”
張姨笑笑，“傻姑娘，人家是想追你。”
“張姨，我來學堂是學習的，不是來談戀愛的，你有什麽辦法能幫幫我嗎？”
“這……你得找個準男友，這樣其他男生就不會來煩你了。”
“哎呀，我不是說了不談嘛。”
“你找個老實的，聽你話的，這不就行了。”
張姨這招沒毛病，可我不能這麽做，隻好去找孫妍和白薇想辦法，可這次白薇見了我扭頭就走，我不知道哪裏得罪她了，問孫妍怎麽了。
孫妍把我拉到人少的地方，小聲說：“現在，好多女生都說你是綠茶婊，白薇也這麽覺得，但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可我沒辦法讓大家都相信你。”
“我怎麽就成綠茶婊了？”
“你別放心上，她們就是嫉妒你有那麽多男生追。”
“不行，我的跟她們理論理論！”
“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還是算了吧，忍一時風平浪靜。”孫妍臨走前，又對我說道：“對了，小陸，你不是要自己掙生活費嗎，怎麽在外麵租房住啊？她們就是因為這個，才以為你被人包養的。”
“我……那是我親戚家的房子，他們也是可憐我才讓我住那兒的。”
“哦，我知道了，迴頭我去跟你解釋一下。”
之後，孫妍和白薇再也不和我一起上廁所了，我好傷心……
這天中午，那混蛋又來了，我沒精打采的趴在桌上，他問我怎麽了。
“都怪你，好多男生都學你，說讓我請他喝奶茶，然後晚上請我吃飯。”
“你怎麽說？”
“我讓他們滾，所以現在店裏生意冷清，張姨說讓我找個老實點的當男朋友，這樣就不會有人騷擾我了。”
四下無人的，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說：“早說啊，我當你男朋友不就行了。”
我收迴手，弱弱的說：“你走開啦，別煩我。”
“我認真的，你想想，他們見了我，也就知難而退了。”
“你是教官，過幾天就走了，到時候可就說不準了。”
“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你先答應讓我做你男朋友。”
我答應下來，倒要看看他能有什麽辦法。
晚上操場上會有活動，大家會圍成一個圈，然後展示才藝，有時也做做小遊戲，讓大家互動一下，彼此間更熟悉。今天晚上玩的是擊鼓傳花，花落到誰手裏，就要選真心話或者大冒險，這次落到了那個混蛋手裏，他選了真心話。
立刻有人問到：“教官，你有女朋友嗎？”
他沉默一陣，到大家都開始起哄時，才說：“有啊。”然後拉起我的手說：“這是我女朋友！”
大家都不信，說要親一個才算數。我知道這不過是逢場作戲，很配合的讓他親了一下，可大家還不罷休，讓我也親他一個。
他見我有些為難，讓大家別起哄了，差不多就行了。
“教官，她不親你，說明她不認可你，兄弟們，我們還有機會！”
我不想讓那群男生癡心妄想，當即親了那混蛋一下，然後對那群男生說：“你們沒機會了，所以，再也不要去奶茶店讓我請客了！”
3
今天旱魃長老來看我軍訓了，見教官是那混蛋，她一點都不意外的。
我們中間休息的時候，我才過去和旱魃長老說話，我們找了個人少清淨的地方。她問我過得怎麽樣，可還習慣，我就把開學以來的這些事都跟她說了，助學貸款的事也一並說了，最後想請她幫忙給我簽個字。
“你沒有親戚，隻有一個夫君，可以讓他給你簽字啊，他不同意嗎？”
“我不想讓大家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對了，他怎麽當上了我們班教官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點點頭，“你不是怪我吧？這種事情我不好提前透露的，說了就沒驚喜了。”
我做出生氣的樣子，“隻要你幫我在助學貸款上簽字，我就原諒你了。”
“你真的打算自己還貸款啊？你在學堂有兼職雖好，但這錢可不夠還貸款的。”
“隻要我考到前十名就可以免貸款了。”
“我這還不一定能考得上呢。”
“我的雙兒最聰明了，怎麽會考不上呢？”他摸摸我的頭，一臉慈愛的看著我笑，“考不上也沒關係，咱們明年再考！”
雙兒是誰？我是雙兒嗎？如果我是雙兒的話，他之前跟我說對不起，說不該拋下我，那我豈不是已經被他送給師父了？爹，你為什麽把我送給師父了？
我佇立良久，想問又不敢問，見他忙著去廚房生火做飯，我也就放棄了去問他的想法。
那我娘呢？我娘真的不在了嗎？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是不是要永遠在我娘的身體裏活著？不行，我絕不能用我娘的身份和溫儀在一起，我得想辦法離開我娘的身體。
可我真的沒有什麽辦法，隻能明天去與溫儀商量，我不敢與我爹說我娘不在的事，我怕他無法接受，又怕他很快接受了，然後給我找個後娘，就像書裏寫的那樣，父親續弦後，後娘虐待女兒。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到時候我會很可憐的。我已經失去娘親了，不能再沒有爹，也絕不能讓其她女人霸占我爹。
可如果我一直不告訴我爹，我又該怎麽和溫儀在一起呢？天呐，世上安得兩全法，不負情郎不負爹？
1
我不知道怎麽把錢包送給溫儀，試想了好幾種方案，有鄭重其事的：將錢袋小心拿出，對他說這是我給你買的錢袋，你喜歡嗎？
也有溫柔體貼的：把錢袋捧在手裏，對他說我之前看你用紙包著錢，怕你弄掉了，就給你買了個錢袋，你看看喜不喜歡？
還有漫不經心的：將錢袋往他麵前一扔，喏，錢袋拿去，給你了！
正說著，溫儀從我背後冒出來，“你對著空氣說什麽呢？”
“我……”我有些緊張，攥著錢袋說：“這是送給你的！”然後不由分說的把錢袋塞給了他。
溫儀拿著錢袋看了看，很高興的收下了，他把手裏提著的一個小袋子遞給我，讓我打開看看。
我打開袋子，裏麵裝著一個黑色的小背包，既結實又好看，“這是送給我的？”
“你喜歡嗎？要是不喜歡，我去換個顏色。”
“我很喜歡，這個黑色不錯，耐髒！那你喜歡我送你的錢袋嗎？”
溫儀表示很喜歡，我讓他把錢放進去，可溫儀卻說今天沒帶錢，我以為他是不喜歡，“你要是不喜歡，我就送給我爹好了。”
“我真的很喜歡，隻是……我真的沒帶錢。”
“你沒帶錢，中午怎麽吃飯啊？”
“……我中午不想去食堂吃了。”
“那你吃什麽？”
“迴宿舍煮麵吃。”
“那我怎麽辦嘛，不行，我也要吃麵，我要吃你煮的麵！”
溫儀答應給我煮一碗來，我好開心，他居然願意給我煮麵吃。
我覺得是時候跟他商量一下穿越迴去的事了，小聲說道：“我一直在我娘身體裏，但我不知道怎麽穿迴去，你有辦法嗎？”
溫儀問我之前怎麽穿過來的，我說一覺醒來就這樣了，他又問我爹是否知道穿越之法。
“還沒跟我爹說呢，不過他倒是接受了我是她女兒的事，我就怕我穿迴去後，娘親就不在了，到時候爹會傷心的。”
溫儀不禁皺眉，“……我去查一下古籍資料，問問學堂裏的老師，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你就安心備考吧，隻有半個月時間了，你得抓緊了。”
我感覺溫儀辦事特別靠譜，心裏不再想這件事了，開始安心做題。
2
這幾天，高帥每天都來我們這邊自習，也不能說他是來自習的，他是來看白芙梅的，可這幾天白芙梅都沒來，不過今天，白芙梅終於來了。
她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堆信封，高帥也看見了，我看得出他十分緊張。白芙梅來到我們桌前，高帥激動得心都快蹦出來了，可白芙梅卻紅著臉把溫儀叫走了。
他們走後，高帥問我怎麽迴事，我說：“可能是不知道怎麽答複你，想讓溫儀轉達一下，女孩子家害羞，很正常的！”
高帥覺得有道理，靜靜等待起來，可他又害怕被拒絕，有點不敢坐在這裏了，我一把拉住他，“男子漢敢作敢當，拒絕怎麽了，大不了從頭再來！”
“從頭再來？你的意思是繼續追？”
“對呀，文的不行來武的，你每天都來看她，送送花什麽的，最好呢還是培養一些共同愛好，她愛看書，你就跟著她看，這樣交流起來就有話題了。”
“可我一看書就頭痛啊。”
我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重點不在於看書，而在於陪伴，你得陪著他。”
“要是表白被拒了，我哪有臉一直舔她？我可不當舔狗。”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溫儀很快就迴來了，手裏拿著一封信，我們讓他趕緊拆開，溫儀就當著我們麵拆開了，上麵寫著“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高帥問什麽意思，我說：“她這是答應了！你今天要請客了。”
高帥和我擊掌慶祝了一番，但溫儀卻說：“她是答應我了。她跟我說，之前看第一封信的時候就認出了是我的字，害怕是有人整蠱她，就沒迴複，後來又收到幾封信，問過周圍的同學後，發現她們並不知情，這才迴複我的。”
高帥慘叫道：“我怎麽忘了落款？”又問溫儀：“你告訴她真相沒有？”
“我還沒來得及說，她急著去上課，把信交給我就走了。”
高帥拉著我說：“你去告訴她真相。”
“行，我去說，這個媒我保定了！”
溫儀卻說：“你別去了，安心做題，我去說。”
高帥是個急性子，要他現在就去，但溫儀自有打算，讓高帥先迴去，可高帥有點不樂意，我看時間快到飯點了，就拉著他去食堂，溫儀這幾天一直在煮麵吃，就沒有跟我們一起去。
一路上我都在開導高帥，想不到他對自己這麽沒信心，我鼓勵道：“你看你長得又帥，家裏也殷實，這麽好的條件，怎麽一點自信都沒有？”
“其實我知道白同學喜歡的是表哥，因為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會問表哥的事。”
“她和溫儀先認識的，肯定和溫儀熟悉些，你不要多想。現在她認識你了，你們要先熟悉起來，才有後續發展。”我內心的真實想法是男人的直覺怎麽這麽準？
“順序很重要的，先認識誰，誰就會走進她的心裏。”
這話不對啊，溫儀先認識的白芙梅，可他卻想和我在一起，“你這話，誰說的？”
“我在書上看到了，具體哪本書忘了。”
“這話不對，我告訴你一句話，你記好了，戀人之間重要的是相互吸引，你要將你的優點展示出來，將她吸引過來。”
高帥豁然開朗，“那你覺得我有什麽優點？”
“之前就說過了，你長得高，又帥，還有錢，簡稱高富帥，與白芙梅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話讓高帥找到了自信。我們到了食堂，點餐後，高帥突然注意到溫儀送我的背包，“你這包不錯啊，限量版的，想不到你還挺有品味的。”
“我也覺得這包挺好看的，不過是有人送我的。”我和溫儀之間的事還不能說。
“能送這麽貴的包給你，那人跟你關係不一般啊。”
“這包很貴嗎？”
“說貴也不貴，我就是我看你平時打扮挺簡樸的，覺得這個包對你來說應該有點貴。”
“到底多少錢？”
“大概兩千塊吧。”
溫儀怎麽送我這麽貴的包？我還一直覺得這包頂多一百多一點，兩千塊，這可是溫儀一個月一大半的工資啊，我有些內疚了，得想個辦法把這包還給溫儀，不行，還給他了也退不了貨，難怪他每天煮麵吃，我也太造孽了，我得請他吃飯才是。
吃完後，我又給溫儀打包了一份飯菜，高帥以為我是個飯桶，我沒理會他，他說了明天見就先迴商學院了。
我將飯菜放進包包裏，背進了圖書館，迴座位時，遠遠看見溫儀和白芙梅在說著什麽，大致內容被我聽進了耳朵裏——溫儀解釋了信是高帥讓他代寫的，白芙梅感覺自己被戲弄了，有點惱羞成怒，質問溫儀為什麽要開她的玩笑，溫儀極力解釋這不是玩笑，高帥是真心的，可白芙梅壓根不提高帥，反問溫儀：“學長，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一直都很欣賞你，可我沒有對你心動過，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們之間不可能的。”溫儀的話讓我好開心。
“是誰？”她見溫儀不迴答，猜了好幾個名字，溫儀都搖頭否決，最後，白芙梅猜到我了，溫儀不再搖頭。
白芙梅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她可是……夫人啊，已經嫁人了的。”原來她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應該是值班老師告訴她的。
“我知道。”
“那你怎麽還……”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不需要你提醒，我也不會做出格的事，隻希望你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
“這是老師告訴我的，這不一直保密著嗎？你放心，這事我不會亂說的。”白芙梅說完這話便要走，溫儀說：“高帥你考慮一下。”
“嗯，知道了。”
白芙梅朝我這邊走來，我下意識的躲進了一排書架裏，避著她走了進去。我把打包的飯菜拿給溫儀，他沒有拒絕，打開就吃。
我主動向他交代道：“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就是不好貿然打擾你們。”
“你知道了也好，我隻是擔心她會說你壞話，要不這幾天我們還是去書坊吧，我怕一些流言蜚語會影響你學習。”
我聽溫儀的，現在就開始收拾了，畢竟白芙梅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她要是不小心說了我的事情，我也沒法去解釋。
3
考前最後幾天，我一直在認真刷題，溫儀已經給我取來了考試的號碼牌，我不知道是幹什麽的，他就給我解釋了一下，讓我按著號碼牌的數字找教室和座位。聽他說完後，我有點緊張，怕自己找不到位置，他就帶我去考場看了一下，幫我找到了座位。
迴去的路上，他給我整理了一下文具，讓我帶好號碼牌，還給我講了一下注意事項，“考試的時候最好不要上廁所，非要上的話可以跟監考老師說一下。千萬不要理會周圍傳紙條作弊的同學，如果有人問你要答案，一定不要理睬，如果那人一直煩你的話，你可以向老師舉報他。對了，做完後不要提前交卷，就算你提前交了，也不能出考場的，他們會把你帶到一間教室坐著，很無聊的。”
“你怎麽知道的？”
“之前考算術時，我提前交了卷。”
“那明天考試，你能不能來陪著我？”
“當然得陪著你，明天考場附近的小吃店肯定會爆滿，我提前給你買好吃的。”
“我還是不吃了吧，免得要上廁所。”
“也行，考完了請你吃大餐。”
與溫儀告別後，我進了屋，跟我爹說了明天考試的事，我爹說他早就知道了，問我餓不餓，我說不餓，他讓我早點休息，明天他叫我起床。
自從他接受我是他女兒後，我們就分房而睡了，今晚我難免有些緊張，但想到大不了從頭再來，就不緊張了，緩緩睡去後，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我爹還沒起來，我就拿出書本溫習起來，我爹起來後說要送我，可溫儀已經等在門口了。
“爹，我和溫儀去就好，我們已經知道路線了，你就安心去教場吧！”
“那中午我去接你。”
“不用，溫儀在那裏等我，我晚上自己迴來，你在家等我就好。”
我爹欲言又止，我跟他告別後，就跟著溫儀走了。
三場考試都很順利，並沒有人問我要答案，我也沒有提前交卷，做完後仔細檢查了一遍，自認為很有把握。我每次出來的時候，周圍的學生家長都會問他們考得怎麽樣，可溫儀從不問我，我聽見他們在對答案，也想去討論一番，可溫儀卻讓我安心準備下一門考試，他說：“無論上一場考得怎麽樣，都要放下了，不要去對答案，就算錯了也改不了了，還影響心情。”
考完最後一場後，我和溫儀去吃了大餐，結賬時，我搶著付了錢，溫儀說：“說好了我請你的，要不我再請你一次？”
我很高興的答應了，溫儀又問我：“還有一個月才出成績，這一個月裏你怎麽打算的？”
“我想找個兼職賺學費，你能幫我打聽一下嗎？”
溫儀就給我推薦了幾個，有做銷售員的，當服務員的，還有去工廠做流水線的，我想了想，選擇了做銷售員。溫儀當即就把我帶到了那家小店，原來他早就幫我打聽好了。
這是一家賣衣服的店，老板是個中年婦女，見了我很開心，把大大小小的事務交代了一遍，還讓比我先來的一個姐姐帶著我，那個姐姐叫小梅，互通姓名後，我喊她梅姐，她叫我小陸，我知道我應該叫雙兒，可陸展顏這個名字我說順口了，也聽慣了，也就這麽說了。
老板交代完後就走了，溫儀一直陪著我，他想看看我能否勝任這份工作，要是不行的話可以趁早換一個。
1
“你憑什麽覺得我不行？”我質問溫儀。
“當銷售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我怕你到時候哭鼻子。”
“怎麽會呢，梅姐，你說我行不行？”
“這還沒來客人呢，我怎麽知道呢？不過當銷售需要熱情大方的，小陸你形象這麽好，客人應該會比較喜歡你。”
很快就來客人了，來的是兩個小姑娘，梅姐笑著說了句歡迎光臨，我也學著她說了一句。
那兩個小姑娘東看看西看看，始終不知道試哪一件好，梅姐沒有多顧她們，為了證明自己，我開始給她們推薦起來，還讓她們去試衣間換衣服，幾番推薦下來，那兩個小姑娘都選到了適合自己的衣服，最後就是講價了，我不知道銷售底價，隻好向梅姐求助，梅姐問了她們願意出什麽價後，又抬了一點起來，很快就成交了。
我看著梅姐開了收據，很快就學會了。我得意的看著溫儀，向他炫耀道：“怎麽樣，我厲害吧！”
溫儀對我笑笑，又問梅姐：“那剛才這個賬記在誰頭上？”
我不知溫儀在說什麽，隻聽梅姐說：“最後是我幫她喊的價，好在有兩個顧客，就一人算一個好了，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虧待小陸的！”
溫儀親眼看她寫好賬本後才放心，這下我才明白，每賣出一件衣服我是有提成的，按照成交價格的一成計算。溫儀見我全都明白後，就準備走了，還說晚上下班來接我。
梅姐告訴我晚上是人流高峰期，來的客人會很多，讓我打起精神來。
一圈下來，我發現我們這個店賣的是女裝，受眾群體是成年女性，會有像剛才那樣和小夥伴來逛街的姑娘，也有帶著小孩來逛街的女人，遇到帶小孩的要格外注意，他娘親去換衣服的時候，一定要看好他們，不能讓他們亂跑的。由於要看著這些調皮的孩子，我根本沒時間去給每一個客人推薦衣服，我看著大批大批的客人出來又進去，沒有試一件衣服，感覺損失了好多錢，又看到試過衣服的顧客一件都不買後，心裏十分委屈。
待人少時，我把這些想法跟梅姐說了，她安慰我說沒關係，顧客愛買就買，我們也不能強買強賣。晚上對賬的時候，我卻看見梅姐賣出了好多，看來她是有秘笈不肯傳授，我笑著問道：“梅姐，你今天提成都幾百了，怎麽做到的？”
“可能是運氣好吧！”梅姐很開心的收起了賬本。她不想說我也不能強求，隻能日後我自己慢慢悟了。
要迴家時，溫儀果然來接我了，我就問起他來，“溫儀，我今晚忙活半天，銷售額還不到梅姐的一半，這銷售是有什麽秘笈嗎？”
“我今天觀察了一下，你對衣服的穿搭很有眼光，很快就能找到適合客人的衣服，你已經成功了一半了，但做生意最關鍵的是價格，你不但要知道銷售底價，還要知道客人們能接受的價格。你們這家店的價格比較親民，客人們肯定希望能用最低價買下，你可以先把價格喊高點，讓他們給你講價，到時候找個中間價成交。”
“你說得不明不白的，到底要怎麽喊價嗎？”
“舉個例子，如果一件衣服底價五十，你可以喊個一百二，這樣顧客就會砍一半的價，也就是六十，這時，你再提價到九十，要是客人還是不願意，就再適當減一點，當然了，這要看人下菜，如果對方懂行情，一口喊出了底價，你就不用再喊高價了，加個五塊十塊的就成交算了。”
“我還是不太能理解。”
“沒事的，慢慢來，反正有底薪，而且最近學生們都放假了，是消費旺季，不愁賣不出去的。”
到家門口時，“今天謝謝你了，等我拿到工資了，再請你吃飯！”
“每次都急著結賬，就不能讓我請你一次嗎？”
“你之前幫了許多，我請你是應該的。”
“可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你要是一直結賬，我會很沒麵子的。”
這話讓我有些臉紅，我低著頭小聲“嗯”了一下，說了再見後就進屋了。
我看我爹迅速走進書房，就跟了進去，我爹坐在桌前，手裏的書都拿反了，見了我，“迴來了？餓不餓啊？”
“我不餓。”
“那你怎麽迴來這麽晚啊，都去哪了？”
“今天溫儀幫我找了個兼職，是服裝銷售，每個月底薪三千，還有提成。”
“哦。”我爹神情古怪，“我們什麽時候請溫先生吃一餐飯吧，感謝一下他對你的諄諄教導。”
“就明天吧，我們去吃烤鴨！”
“怎麽能吃得這麽草率呢？當然要下館子了，旱魃長老之前給我推薦過一家羊肉火鍋店，我們就去那裏吃好了。”
我覺得那家店太貴了，而且口味一般，還不如學堂的好吃，提議去學堂請溫儀吃飯，便宜又美味，可我爹卻說讓我別操心錢的事，還讓我不要去兼職了，要錢就跟他說。
“爹，謝謝你，可我想自力更生。”
“那你知道一年的學費多少嗎？”
我搖頭，我爹說：“一萬五，你那一個月三千的兼職至少得做五個月，可假期隻有三個月，還是別去了吧。”
“不行，我說了要自力更生的，不能半途而廢！”
我爹見我態度十分堅決，不再說什麽了。
次日中午，溫儀來找我吃飯，我就跟他說我爹要請他吃飯的事，他說還是等到成績出來再看吧，我覺得也是，要是我考上了，順便把白芙梅和高帥也一起請來。
我又問起學費的事來，“我爹說學費要一萬五，我滿打滿算，隻有三個月假期，就意味著我一個月要賺五千，減去底薪，每天要賣出……”
“六十七元的提成，也就是要賣出六百七十元的衣服，按你們店裏一件衣服一百塊算，你每天要賣出七件衣服。”
“一天賣出七件衣服不難，難的是每天都要賣出七件。溫儀，你之前是怎麽籌到學費的？”
“我申請了助學貸款，因為我每個學年都是年級前十，這個貸款就不用還了。”
“所以說，你是免費上學的？”
“可以這麽說吧。”
我對溫儀更加敬佩了，這次他結賬時，我也沒有那麽多心理負擔了。
2
成績出來那天，大學堂門前人山人海，我怎麽也擠不進去。我今天一個人來的，我爹說要陪我一起，被我迴絕了，我讓他等我的好消息，現在我後悔了，應該讓我爹也來的，這樣我就能騎在他肩上看成績了。
溫儀突然出現，我高興壞了，想讓他把我背起來看成績，可溫儀卻說他已經知道我的成績了。
我頓時緊張起來，“多少分？上了沒？”
溫儀歎了一口氣，我頓時失望了，卻聽他說：“你考上了，不過考的是商學院。”
我先是高興，很快就想哭了，“我聽不懂高數啊，怎麽辦？”
溫儀安慰我幾句，可我還是很傷心，“要不我再考一年吧，考個文藝學院。”
“其實，你考到商學院，我一點都不意外，文藝學院不是那麽好考的，因為文學素養的積累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就算你一年裏不吃不喝隻看文藝書籍，也不可能考上，而算術則可以在短時間內速成，因為它是有規律可循的，隻要你掌握核心要點，理解公式，題目都是萬變不離其宗的。一次就能考上，你也是很棒了，我相信你以後是可以學好高數的。”
“我要是一道題都做不出來，會不會被退學？”
“沒那麽嚴重，你又不是犯了什麽大錯，怎麽會讓你退學呢？”
“什麽才叫犯大錯？”
“就是殺人放火那種，或者破壞公物，在學堂造成不良影響的，才會被退學，考試考不過，可以補考，這個補考很簡單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聽了溫儀的話，我放心多了，可還是高興不起來，高帥和白芙梅見了我，還以為我落榜了，都開始安慰我了，我趕緊解釋說是考上了商學院，而我不會高數。
我跟他們說了我想再考一年的想法，他們都很反對，尤其是高帥，一個勁的拉攏我，生怕商學院失去一位女神，還拿獎學金誘惑我，“……我們商學院的獎學金隻為非九黎族的人而設，你的比較對象不是九黎族，而是和你一樣的不會高數的人，這樣就公平多了，你說是吧？”
“這還不錯，我似乎又有信心了！”
高帥聽了，十分開心，“我們商學院終於來了一位女神！不就是高數不會嘛，你放心，老師們看你長得好看，不會為難你的，還會在課餘時間主動輔導你。”
“我……我不想被老師單獨輔導……”
3
我把我考上商學院的事跟我爹說了，他很高興，說要請溫儀吃飯，定好日子後，我提前跟梅姐打好了招唿，那天晚上沒去上班。
我們在羊肉館吃飯，我爹竟然要了酒水，還讓溫儀也喝，我有點不樂意，但溫儀二話沒說就喝了，這喝了一杯就停不下來了，我爹似乎故意在灌他，我攔都攔不住，最後溫儀喝倒了，我爹居然啥事都沒有。
我很氣憤的對我爹說：“說好請人家吃飯的，怎麽還把人家灌醉了？”
“酒後吐真言！”
“他都睡著了，你想聽他說什麽？”
我爹將溫儀扶起來，搖了兩下，“溫先生，你還記得你爹娘在哪嗎？”
“你問這個做什麽？”我對我爹很有意見。
溫儀醉醺醺的說：“我娘在京城，我爹……四處經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那你說，我是誰？”
“你是君上……不對，你是陸同學的爹！”溫儀還轉過來問了我一句：“是吧，陸同學？”
“你怎麽叫她陸同學？”
“我們不僅是同學，還是朋友，不是普通朋友，是那種比普通朋友還要好的朋友！”
我大概知道我爹要問什麽了，趕緊解釋道：“爹，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跟你說。”
我爹讓我別說話，繼續問溫儀，“你對她是認真的嗎？”
“認真，當然是認真的……可是……她現在是身份是君上夫人，她還在她娘身體裏呢，我……我要把她解救出來，然後我們就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
我十分緊張的看著我爹，他神情嚴肅，繼續問道：“你要怎麽解救她？”
“……書上說，隻要肉身消亡，魂魄自然會歸位，可是……我等不了那麽久啊，夫人的壽命是無限的，而我的生命是有限的，我實在是等不到那一天啊！”溫儀的情緒十分激動，我之前從未見過他這樣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殺了她？”
這話把我嚇得不輕，我朝我爹吼道：“你瞎說什麽呢，溫儀不是那樣的人。”
“我有想過……”溫儀竟然真的想殺我，不，他想殺我娘，隻聽他繼續說道：“但如果我這樣做了，陸同學會恨我一輩子的，我不想失去她，但也不能和她在一起，君上，我求你，把她讓給我一段時間，行嗎？”
我爹一把推開他，“你想得美！”
我接住溫儀，不滿的瞪著我爹，“這酒是你灌的，問題也是你問的，這下你滿意了？”
“你先迴家，我把他送迴去。”
我突然有點不祥的預感，好怕我爹讓溫儀消失不見，就說要和他一起送溫儀迴去，他答應了。
順利將溫儀送迴去後，路上，我爹突然問我：“他為什麽叫你陸同學？”
我就知道我爹要問這個，“之前不是說了嘛，我跟他是朋友啊！”
“哦，我是問你怎麽姓陸？你若是我女兒，應該姓淩才對。”
啊，要暴露了，不對，已經暴露了，那就招了吧！“是這樣的，我跟我師父一姓，他叫陸壓，住在蓬萊島，你認識他吧？”
我爹皺起眉頭，“你說你住蓬萊島，師父是陸道君？”
“對呀，你們把我托付給他的呀，我這次來了，就是要阻止悲劇發生的！”
我爹突然一把將我抱住，“娘子，真的是你啊！”
1
我爹突然之間成了我夫君，這事我想了一夜，終於發現問題——雙兒在哪？
這個問題我是後半夜才反應過來的，前半夜我才慢慢接受他是我夫君的事實。這半夜裏，我不好問他雙兒在哪，隻有等他醒了再問，可早上我起得晚，醒來時他已經出去了，我也要去店裏了。
這一整天我都在想雙兒的事，根本沒有心思去賣衣服，梅姐見我心不在焉的，以為我落榜，安慰了我幾句，我連忙解釋說我考上了商學院，擔心自己不會高數，怕掛科留級。
“嗨，多大點事呢，我沒上過大學堂，要是我能考上啊，才不會像你這樣愁眉苦臉的。”
我笑笑不說話，這時店裏沒什麽客人，梅姐繼續說道：“要我說啊，這大學堂上與不上都一樣，你看我現在，不是照樣有事做嘛，不像我表妹，大學堂畢業後連工作都找不到，她找不到工作，還不願意去工廠、餐館幹活，說要在家裏繼續複習考試，要考研究生，研究生哪有那麽容易考的，這個名額是有限啊，她果然沒考上，現在還在家裏備考，白吃白喝還不做事，這家裏人也不能養她一輩子啊！”
我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隻能安靜聽她說下去，“有人說，女人最好的嫁妝就是一個名校文憑，我那表妹上的學堂還是不錯的，趁著年輕嫁出去，不愁找不到好人家的，我要是她，就去相親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讀書讀傻了，說什麽都不願意去相親。”
我想起旱魃長老說的“憑本事單身”，立刻反駁道：“這話說的，好像女人就是為了成親而上大學堂一樣。”
“女人嘛，讀再多書，也是要成親的，何必浪費時間浪費錢呢！”
“那你與你表妹談過嗎？”
“當然談過啊。”
“她怎麽說？”
“她說她不想被人包養，要當獨立女性，我說你成天賴在家裏，哪裏獨立了，她說自己現在隻是一時失利，若是想不開隨便嫁了，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你表妹說得對，嫁人的事真不能心急的。”
梅姐還想說幾句，但這時客人來了，她起身去招待了，我們的談話草草了結了。
今晚迴家時，溫儀沒有來接我，之前他都是提前來的，我在附近的小吃店裏坐著等了他一會兒，東西都吃完了，也不見他來，我隻好自己迴家了。
迴到家，我爹，不對，是我夫君已經在家了，我幾次開口想問雙兒的事，可話到嘴邊，總覺得太突兀了，就找了別的借口代替。臨睡前，我進了的房間，夫君說：“娘子，你過來，我們還是一起睡吧。”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男女之事我已知曉，今夜怕是免不了了。我十分緊張的上了床，他慢慢向我這邊靠攏，我一退再退，退到無路可退了，我用手抵住了他。
“怎麽，想著溫儀呢？”
“不是……”
“那是為何不肯與我……親近？”
“……我問你，雙兒在哪呢？”問完這個問題後，我開始害怕起來，他半天不說話，我也不敢追問下去。
“她在天庭。”
我鬆了一口氣，“那我們什麽時候去看看她？”
他長歎一口氣，“還是別去了，天魔兩界勢如水火，隻要我一日在魔界，就一日見不著她。”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雙兒被留在天庭當人質了，也不知道她過得怎樣，會不會受委屈，思及此，我淚流不止。他將我攬進懷裏，輕聲安慰，這一夜，我睡在他懷裏，感覺格外安全。
我還是不習慣叫他夫君，一早就試探道：“我覺得，你當我爹挺好的，要不你繼續當我爹，行嗎？”
“是不是因為溫儀？”他似乎有些吃醋。
“我會跟溫儀解釋清楚的，你別多想。我隻是覺得，自己一瞬間失去了爹和女兒，有點接受不了，既然女兒一時半會兒是見不著了，可有個爹還是不錯的。”
“那行吧，白天我是你爹，晚上你是我娘子！”
我點點頭答應了，他出門時就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
2
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溫儀了，今天他終於來接我了。他解釋說：“我這不快畢業了嗎，這幾天忙著找工作，在準備麵試的東西，晚上學堂組織了麵試的培訓，搞到很晚，我時間來不及，就沒來接你，還沒有及時告訴你，對不起啊。”
“沒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迴去的。”
“那個上次吃飯，我喝醉了，在你爹麵前胡言亂語的，實在抱歉，你替我給他道個歉吧。”
“他……不是我爹。”
“嗯？”
“他是我夫君。”
“你說什麽？開什麽玩笑啊？”
“我沒有開玩笑，之前是我搞錯了，但我失憶的事是真的。因為小時候我是跟著師父的，他說我沒有父母，是女媧娘娘用泥巴捏的小人，我不信，總想著去外麵找我父母，所以那天我一覺醒來，照了鏡子後，以為自己穿越到娘親身上了，順理成章就把他當成了爹。”
溫儀思索一陣後，“那也不應該啊，你之前跟我說過的，你和你爹分房而睡，君上怎麽會把自己夫人當女兒呢？”
“說來也巧，我們的女兒在天庭呢，我之前對他說千萬不要離開我，誤打誤撞的，他也把我當女兒了。”我想雙兒應該也會像我小時候一樣，日日思念爹娘吧。
“我明白了，君上也是太想女兒了，所以就誤把你當做他女兒了。”
看樣子，溫儀是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我想是時候跟他道別了，“那我們以後……”
“我們以後怕是見不著了，我找了一個人間采風的工作，要去人間畫風景。”
這個工作是溫儀的理想，我很高興他能找到自己喜歡的工作，“你能找到滿意工作，真是恭喜你了！你什麽時候啟程？”
“一畢業就可以去了，也就是這個月月底。”
離這個月月底隻有不到一周的時間了，“這麽快？我到時候送你吧。”
“不用了。”
“咱們也是師生一場，哪有不送的道理？”
“我怕我舍不得。”
我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隻能沉默。
快到我家門口時，他突然問道：“如果可以選擇，你會選我還是君上？”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我和他都有孩子了，當然得選他了。”
“那如果不考慮孩子呢？”
“就算沒有孩子，也是他。”
“我是哪裏不如他嗎？”
“倒也不是，難道你就沒有發現，我們一次手都沒有牽過？”
溫儀終於笑了，“我之前是覺得，你在你娘的身體裏，牽你的手便是冒犯夫人。”
哈，溫儀這個想法還挺有意思的。
“我現在可以抱抱你嗎？”
“你想幹嘛？”我警覺起來。
“別誤會，隻是想與你道個別而已。”
“那好吧。”我答應了，張開雙臂與他擁抱，也不知抱了多久，我也不好推開他。
溫儀在我耳邊說道：“其實，在我知道你是君上女兒後，心裏有過一番掙紮，畢竟那時我喜歡的是你娘的模樣，因為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我擔心你魂魄迴去後，不是我喜歡的樣子，而現在，我知道你就是你了，是我喜歡的樣子，卻不是我該喜歡的人了，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你這麽優秀，會遇到更好的女孩的，我祝你能早日找到與自己攜手一生的人！”
“我也祝你和君上和和美美。”
說完這番話，我們就告別了，臨走時，我喊住溫儀，“走的那天我去送你！”
溫儀點點頭，然後轉身揮手。
一進家門，夫君就一把抱住了我，直奔房間。我知道他要幹什麽，緊緊捂住衣服。
“娘子，你怎麽說話不算數？”
“我失憶了，我和你之間的事都忘了，你現在對我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
“不是，咱們也相處一段時間了，你也說過我對你好啊。”
“對我好怎麽了，旱魃長老、溫儀、白芙梅也對我挺好的啊！”
他輕笑一聲，“那你想要怎樣？”
“你再追我一次，我再考慮一下要不要答應。”他同意了，我繼續說：“既然要從頭開始，那就分房睡吧。”
“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這個我不同意，我們必須睡一起。”
“那你保證，沒有我的同意，不許碰我。”
他想了想，最後答應了。可睡覺的時候，他卻突然摟住我，我抗議無效，想到開學後我就可以搬到宿舍住了，就任他去了。
3
溫儀要走的那一天，我在校門口等他，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白芙梅。
我見溫儀隻提著一個箱子，問道：“你怎麽隻帶了一個箱子？其他行禮呢？”我本來還想著幫他拎東西呢。
溫儀表示有些東西不能帶出魔界，而且人間那邊已經安排好住的地方了，衣服什麽的都不用帶，他隻是隨身帶了幾本書而已。
我跟著他們去了出境的地方，見溫儀拿出幾個小本本來，站台的員工過目後，便讓他進去了，我們隻能在外麵與他揮手告別。待溫儀進去後，我們才離開。
迴去的路上，我問白芙梅出境要做什麽準備，她說要辦理審批手續，就是填寫一些表格，上交一些證件。這個手續的審批可快可慢，快的隻要兩三天，慢的則要兩三個月，主要是出境理由要正經，因為有些不法分子會偷渡出去，像溫儀這種因為工作出境的是審批最快的，如果是出去旅遊的，審批會慢一點，而且出境是有時效的，如果逾時未返迴的，會上黑名單……
最關鍵的一點是，出境是要錢的，一次一萬塊，我的天啊，這可是我三個月工資啊，我得努力賺錢了，爭取早日見到雙兒。
我想現在就讓白芙梅陪我去辦理出境手續，可她卻問我：“怎麽，你想跟著學長私奔？”
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開始解釋道：“我和他之間已經結束了，之前多有誤會，但誤會已經解開了，而且，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並未做愈矩之事。”
“也罷，你們這事我已經告訴你夫君了，隻要他不說什麽，我也無話可說。”
原來是她告的密，可就算她不告，我夫君也應該看得出，畢竟紙包不住火，我依舊拉著她帶我去辦理出境手續。
“你到底想幹嘛，不說清楚，我可不幫。”
“就是想出去旅遊一下。”
“這個事由，審批時間很長的，你到底要幹嘛？”
“我真的是出去旅遊，既然審批時間長，那我可不得早點辦理嘛。”我拉著她就進了大廳，將表格都填好後，最後還要填寫聯係地址，我不能寫我家，這事不能讓我夫君知道，我就寫了白芙梅的宿舍地址，她問我原因，我隨便搪塞了過去，她居然答應了，還說一有通知就來告訴我，為了感謝她，我請她吃了一頓飯。
我知道一時半刻見不到雙兒，所以吃飯時，我就問起白芙梅宿舍的事來，問她宿舍環境怎麽樣，幾個人住一間，要準備些什麽，她都給我耐心解答了，還說到時候會有學長學姐幫助我們新生搬東西，讓我不要太擔心，還說我上的是商學院，學長們肯定會幫我搬東西的。
“那多不好意思，我還是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要當獨立女性！”
白芙梅笑了，“你不是已經嫁人了嗎？”
“嫁人怎麽了，我絕不會再花他一分錢了，我要自己賺錢！我已經準備申請助學貸款了，隻要我考試考好了，成績排在年級前十，就能免學費了。”
“溫儀學長告訴你的吧。學費減免沒那麽容易的，這個成績不是按分數算的，還有學分要算的。”
“學分？”
“遲到早退的會扣學分，積極參加學院組織的活動則會加分，每個活動加分不一樣的具體要看你們學院怎麽算。就拿我們文藝學院來說，加入學生會，成為學生幹部後，才能加十分，我主持過院裏的一些節目，有的可以加五分，有的隻能加一分，而參賽選手們也可以加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光學習好沒用，我還得德藝雙馨，可是我什麽才藝都沒有啊，連唱歌都跑掉的，這可怎麽辦啊？”
“沒事，你形象這麽好，可以去當禮儀小姐的，就是頒獎的時候出來走一走，把獎品頒發給別人就可以了。”
“那這個加多少分？”
“每個學院加分規則不同，你到時候可以去看看的。”
我點點頭，又問了一些學院裏的兼職，知道食堂、小超市都會找學生做兼職後，我感覺我的大學堂生活一定會豐富多彩。
1
入學那天，我早就準備好了一個小包袱，一早就去了學堂。
出門前，夫君說要送我，我謝絕了。我對他說：“我不在的時候，你記得照顧好自己，有事沒事的，別來煩我，我每天都要學習、兼職，很忙的！”
他隻對我說了句：“那你路上小心點。”就揮手與我告別了。
走出家門後，我感覺無比輕鬆，想到不久後就能見到雙兒了，心裏十分激動，不知不覺就跳了起來，我邊走邊唱：“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
到了大學堂門前，有幾個學長學姐在發傳單，上麵是報名流程，我拿了一份，按照上麵的指示，第一步是交學費，我是要申請助學貸款的，要走綠色的通道。
這邊排隊的人不多，但我發現大家都是有家人陪著的，而且最後簽名時，還要親屬簽字，排到我時，那裏的工作人員問我誰是擔保人，我搖搖頭，解釋說自己一個人來的，不知道要有擔保人簽字，工作人員問了一下我的家庭情況，我不想說自己已經成親了，緘口不言，無助的感覺讓我想哭，那人見我這樣，隻說讓我找個親戚做擔保就行，還讓我別著急，這個助學貸款隨時都可以申請的。
出了綠色通道，我就按照單頁的指示去領校服和生活用品了，所謂生活用品，不過是一個桶一個盆而已，我將校服和自己的小包袱放到桶裏，拎著桶和盆去了宿舍，想在宿舍結交一些朋友，然後和她們一起去領書。
到了宿舍門口，我把錄取通知書拿出來，可宿管阿姨卻說沒有安排我的房間。
“怎麽會呢？我這通知書可是真的。”
“陸展顏同學，我記得特別清楚，本來是給你安排了房間的，但是上麵突然讓我把你的名字去掉，我還以為你不來上學了，還替你惋惜了一陣子呢。”
“那……我住哪呢？”開局不順，這個大學生活怕是沒我想得那麽容易了。
宿管阿姨說：“你別著急，我待會兒帶你去問問，看看是什麽情況。你先坐下吧，幫我做點事，可以吧？”
我覺得宿管阿姨十分親切，就在她旁邊坐下了，所謂做事，就是按照宿舍名單幫著她找學生的宿舍門牌號，然後發鑰匙，我還幫一些同學搬了東西，去到宿舍後，我發現一間宿舍可以住四個人，但空間卻不大，上床下桌，衣櫃隻有一點點，衛生間也很小，晾衣服的地方就在浴室和洗手池之間，有的宿舍背陰，真不知道衣服怎麽晾幹的，總之，我對宿舍條件十分不滿意。
快到中午時，我夫君突然來了，我不想讓他看見我這個樣子，就往宿管阿姨那邊挪了一下。
他笑著問我：“怎麽在這裏坐呢？宿舍找到了嗎？”
“不要你管！宿管阿姨說了，會給我安排宿舍的。”
我夫君把手從背後伸出來，張開手，裏麵是一把鑰匙，“走，我帶你去找宿舍。”
我半信半疑，看了看宿管阿姨，她笑著對我點點頭，我就提起桶，跟著他出去了。
他帶我來到學堂西邊，這裏的屋子鱗次櫛比，比學生宿舍那邊采光要好。我看到牆上寫著“桐華苑”，進去後，發現這裏每個屋都有一個小院子，可以在裏麵栽花種草。
一圈下來，我感覺這裏的條件太好了，這裏的房梁都是精心雕刻的，屋脊上還有雕著小獸，連窗戶紙都有印花，看起來十分雅致。
就問道：“這好像不是學生宿舍吧，不對，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宿舍？”
他笑笑不說話，我拍了他一下，“好啊，原來是你幹的，你還我宿舍！”
“這就還你一間大的。”他打開一扇門，正對著我們的是一張大書桌，旁邊靠窗的有一張雙人床，還有一個大衣櫃，房間不算太大，但幹淨整潔。
我又打開旁邊幾個房門，這裏居然有廚房，“你怎麽找到這麽好的房間的？”
“別問這麽多，喜歡就住下吧。”他把我的桶放到浴室裏，又將我的校服掛到了衣櫃裏。
我之前在圖書館複習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過，有些學生會在外麵租房住，這應該是他給我租的房，“那個，租金多少？”
“錢的事情交給我，你別操心，好好學習就行。”
我打開小包袱，數了數，拿出一千塊給他，這錢是我之前在服裝店的工資。
“你是我娘子，給錢多見外，再說了，我晚上也在這裏睡呢！”
什麽，他居然……簡直就是居心叵測。我又拿出一千來，“你晚上別來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還想問你什麽意思呢，我有宿舍你不讓我住，還讓人把我的名字劃掉，我辛辛苦苦攢點錢，就這麽讓我付房租了。”
“缺錢你跟我要就是了。”
“我不想被包養，不想當你的附屬品！”
他沉默一陣後，問我：“你就這麽討厭我？”
“我沒有討厭你，我隻是不想太依賴你了。”
“你該不會是被女權洗腦了吧？”
“才不是，我是認真的，這次學費我準備申請助學貸款，爭取拿個好成績，然後就能免貸款了，我是想靠自己。”
他突然嚴肅起來，“然後呢？畢業後你是不是要離開我？”
“我隻是想獨立一點，你能不能給我一點空間？”
“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一周一次……”
“什麽啊？”
他指了指床，我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氣憤的拍了他一下，“流氓，混蛋，無恥之徒！”然後奪門而去。
2
正式開課前會軍訓一周，我們可以借這個機會認識一些朋友，然後熟悉一下學堂的環境。
軍訓第一天，我來到操場，溜達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班級的隊伍，看著大家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我十分後悔沒有住宿舍，要是我住宿舍的話，身邊就會有個好姐妹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個人，感覺怪怪的。
我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很快就有女生找我說話了，她們問我是不是這個班的，我點頭說是。
“那你一個就是陸展顏了，對吧？”
“你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我們班就你沒有住宿舍，所以我們沒見過你，今天看見一個陌生麵孔，自然就知道是你了。我叫孫妍。”她看著自己身旁的女生對我說，“這是我室友，白薇。”
我覺得她們兩人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就跟她們聊了起來，“我好羨慕你們可以有室友的。”
“你可以來宿舍找我們玩啊。”她告訴了她們的宿舍房間號碼，然後，我就很順利的跟她們聊了起來，很快知道這個班上一共有四十三個學生，卻隻有七個女生。
我很快反應過來，“一間宿舍四個人，那豈不是有一個空床鋪？我要住進去！”
“不是啦，那個床鋪住的是另一個班的女生。”
我有些失望，她們卻說很羨慕我能住到桐華苑，還說什麽宿舍關係很難處理的，一點小事就能引起爭吵，昨天她們宿舍差點就吵了起來……不一會兒，教官就來了，散漫的我們立刻排好了隊，孫妍拉著我的手，讓我和她們站一起。
我看了教官一眼，內心立刻崩潰了——居然是那個流氓、混蛋、無恥之徒，別以為換了衣服我就不認識了……算了，我倒要看看，這眾目睽睽的，他想幹嘛。
我們的隊形不是很整齊，他讓我們按照高矮順序站，還強調男生女生分開站，還讓女生站前麵來。一陣騷動後，我站在了最前排的最左邊，因為身高的原因，我和孫妍、白薇分開了。
他喊起口令，讓大家左對齊，然後前後對齊，最後間隔一手臂寬，排好隊形後，他開始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教官，姓淩，希望能和大家愉快相處。現在，我們開始站軍姿，聽我口令，立正，抬頭挺胸，手壓住褲縫線，雙腳微微張開，重心前傾，堅持一段時間，有問題打報告。”然後他就下來糾正站姿了。
他從我麵前走過時，我兩眼平視前方，他走過去後，我鬆了一口氣，過一會兒，他走到了我後邊，拍了一下我的肩，我被嚇了一跳，聽見他說：“肩膀挺起來。”我挺起來後，他就走開了，真是虛驚一場。接下來，我絲毫不敢放鬆，生怕他又來對我指手畫腳，中途有一個女生堅持不住了，他就讓她去陰涼處休息了。
總算是可以中途休息了，我和孫妍白薇一起去飲水處喝水，她們說要去上廁所，問我要不要，我其實不太想要，但是之前白芙梅跟我說過，女生之間的友誼就是靠上廁所才能穩固的，我就跟著她們一起去了。
路上，她們討論起那個混蛋來，白薇說：“我們班教官好帥啊！”，孫妍表示讚同，我不說話，她就問我：“小陸，你覺得呢？”
“我覺得一般啦。”
“小陸，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啊？”她們怎麽看出來的？“你這說得我多不好意思。”
“我們是覺得你長得好看，肯定有很多男生追你。”
“也沒有啦。”想我大好年華，竟然已經成親了，我真替我自己可惜。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她們窮追不舍的。
“我沒有。”我沒有男朋友，隻有一個夫君，還是個流氓……
迴隊伍時，我遠遠的看見有女生給那個混蛋送水，送的罐裝水，他居然還收下了，我指著他對孫妍她們說：“看，教官貪汙受賄！”她們笑了笑，根本沒當迴事。
時間一到就要立刻歸隊了，站軍姿時，我發現那混蛋一口水都沒喝，陪著我們一起在太陽下站著，也沒有故意找我的茬，更沒有與我說過一句話，我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好想衝到他麵前質問一番——“喂，你怎麽剛好成了我的教官？到底有何企圖？該不會是來監督我有沒有勾搭其他男生的吧？我是那樣的人嗎？我來學堂是學習的，你不要打攪我！”
終於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我自然是和孫妍白薇一起吃飯，食堂裏人超多的，我們排了好半天才打到飯，吃完飯後可以去午休一段時間，孫妍邀請我去她們宿舍，我正要答應，白薇拉了拉孫妍，小聲說：“還沒跟那個人說呢，帶了小陸去，怕她不高興。”
我聽到了，隻能說：“我中午有事的，我在食堂旁邊的奶茶店找了個兼職，中午要去看店的。”
她們問我為什麽要兼職，我說了自己要半工半讀的事，順便說了申請助學貸款的事。
她們聽了誇我厲害，白薇說：“想不到你這麽好看的人還這麽努力，我要是有你這麽好看，肯定會找個人來包養我的。”
這話讓我聽著不舒服，“我們怎麽也是大學堂的學生，怎麽能學那些歪門邪道的呢？”
“沒有啦，我是在誇你有誌氣，不過小陸，你父母忍心讓你這樣嗎？”
“我……我沒有父母。”
她們一聽我這麽說，立刻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小陸，想不到你身世這麽苦，以後有什麽困難可以找我們幫忙的。”
“謝謝你們，你們能把我當朋友就已經很好了。我時間差不多了，要去兼職了，下午我給你們帶奶茶喝啊，你們要喝什麽味的？”這下氣氛輕鬆不少，她們推辭一番後，也就接受了我的好意，讓我帶杯檸檬水就行。
我去了奶茶店，老板是個中年婦女，姓張，我叫她張姨。她見我是第一次做奶茶，有些不放心，就在一旁盯著我。來了幾個學生，他們點單後，我就做了起來，整個過程還算順利，張姨總算放心了。
突然，那個混蛋來了店裏，看了我好一會兒，因為張姨在，我不好跟他亂說話，就禮貌的問道：“教官，你要喝點什麽？”
他笑了，單手撐在吧台上，“你給推薦一個吧。”
我給他推薦了檸檬水，他同意了，我就做了一杯給他，要結賬時，他卻說：“你請客！”然後拿著檸檬水就走了。
1
我看著張姨，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張姨，那個人逃單了，怎麽辦，要不我把他追迴來？”
張姨問我：“你跟他認識？”
“不認識。”
“那你怎麽知道他是教官？”
“……他是我們班的教官，我哪知道他會不給錢啊。”
“那這錢就先算在你頭上吧。”
“不行，我現在去把錢要迴來！”
張姨攔住我，說既然我認識他，就先把賬算在我頭上，讓我日後再討迴來，還說自己還有事，先走了，讓我好好看店。
這個中午我心神不寧的，盡想著怎麽把錢討迴來，衝奶茶時撒了一些在桌上，我趕緊找了個抹布擦桌子，擦完後我發現這個抹布還挺漂亮的，上麵還有小繡花，想不到張姨看起來挺樸素的，過得還挺精致。
下午張姨來接班時，我誇了一下她的抹布挺好看的，可張姨卻說一塊黑布有什麽好看的，我就拿起那個帶著繡花的抹布給她看，張姨看了之後，臉色都變了，“這是我的手帕！”
我趕緊道歉：“對不起，張姨，我給你洗幹淨。”
“算了算了，你走吧。”
我抓著張姨的手求情道：“張姨，你不能趕我走啊，我勤工儉學很不容易的，要是沒有這份兼職，我就會……就會墮落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是看軍訓都開始了，讓你趕緊去，別遲到了。”
我謝過張姨後，拿著兩杯檸檬水就走了，還好沒有遲到。
孫妍和白薇拿到檸檬水後，十分開心，說晚上要請我吃飯，我說一杯檸檬水也就兩塊錢，讓她們別客氣，可她們執意要請我，盛情難卻的，我就答應了。
站軍姿時，我已經想好怎麽跟那個混蛋要迴檸檬水的錢了，一到休息時間，我就走到他麵前，當著眾人的麵對他說：“教官，你還記不記得中午在奶茶店要了一杯檸檬水？”
“記得啊。”
“那這個錢你還沒付呢，什麽時候方便給一下？”
“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不用，就兩塊錢，你給我就是了。”
“可我就是想請你吃飯，你答應了，我就給錢。”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起哄了，“答應他，答應他！”
我不知道怎麽應對這種場麵，朝孫妍和白薇跑去，“走，我們上廁所去。”然後我們就趁機離開了。
走遠後，她們問起我怎麽迴事，我就把中午的事跟她們說了，最後問她們怎麽辦。
白薇說：“看來，教官是故意的，不如你就接受他吧！”
白薇不靠譜，我看著孫妍，她說：“小陸，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教官賒賬的事有些不妥，要不你還是先答應吧。”
“可我不想和他吃飯，再說了，我答應要和你們一起吃飯的。”
“那就這樣，你先答應他，然後我們一起陪著去吃飯。”
這個主意好，有孫妍白薇陪著，量他也不敢亂來。迴去後，我迴複那混蛋：“教官，今晚你請客，我們吃什麽？”
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笑著說：“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我點點頭，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笑了一下，周圍的人又開始起哄了。
下午軍訓結束後，那混蛋果然來找我了，問我想好吃什麽了嗎，我說去食堂看看再說。
“現在食堂人太多了，我們去外麵吃吧。”
“外麵太遠了，還是在食堂吃吧。”
他說隨我，我們就去了食堂二樓，這裏人少一點，但依舊找不到空位，隻能先等一下，我們就排起隊來。他一直想和我說話，但我故意裝作聽不見的樣子，讓我們的談話無法繼續。中途好幾次他故意往我這邊靠，還說什麽太擠了，我看他就是趁機占我便宜。
最後排到我們了，我點好菜後就端著盤子去找座位了，搜索一圈後，我找到了孫妍和白薇的位置，剛好她們旁邊空著，我趕緊坐了過去。
他在我對麵坐下，看到孫妍和白薇並沒有意外，還往我碗裏夾菜，這讓我很尷尬，我偷偷將他夾的菜放了迴去，他看見了，又往我碗裏夾了塊肉，還大張旗鼓的說：“這是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多吃點。”
我不甘示弱，反駁道：“教官，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紅燒肉？萬一我不喜歡吃呢？你也太自作主張了吧！”
“那實在是抱歉啊，陸同學。”說著，他就把我碗裏的肉夾走，自己吃了起來。
白薇看到這一幕，在我耳邊說：“你們好曖昧哦！”
我跟白薇解釋道：“我也不想這樣的。”
孫妍和白薇比我們早吃，很快就吃好了，吃完就走了，留下我和他光盤，我已經被他氣飽了，一口都吃不下了，放下碗筷就走。
“迴來，把菜吃完再走！”
周圍的人都看向我，我隻好坐迴去了，“我實在吃不下了，教官你多吃點。”
他說要等他吃完才讓我走，我讓他快點吃，他問我急什麽，我說我內急，他這才放我走。
2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發現一個怪事，我中午在奶茶店時，總有男生讓我請客，搞得我莫名其妙的，我說我不認識他，為什麽要請他，他卻說晚上請我吃飯，這樣就可以認識了。一開始，我很禮貌的拒絕了，到了後麵，我直接讓他們滾。
張姨見我嚇到客人了，讓我溫柔些，我說：“都怪之前那個教官，說讓我請客，我去找他要錢時，他竟然說要請我吃飯，吃了飯才給錢，我就答應了，這下好了，大家都來學他。”
張姨笑笑，“傻姑娘，人家是想追你。”
“張姨，我來學堂是學習的，不是來談戀愛的，你有什麽辦法能幫幫我嗎？”
“這……你得找個準男友，這樣其他男生就不會來煩你了。”
“哎呀，我不是說了不談嘛。”
“你找個老實的，聽你話的，這不就行了。”
張姨這招沒毛病，可我不能這麽做，隻好去找孫妍和白薇想辦法，可這次白薇見了我扭頭就走，我不知道哪裏得罪她了，問孫妍怎麽了。
孫妍把我拉到人少的地方，小聲說：“現在，好多女生都說你是綠茶婊，白薇也這麽覺得，但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可我沒辦法讓大家都相信你。”
“我怎麽就成綠茶婊了？”
“你別放心上，她們就是嫉妒你有那麽多男生追。”
“不行，我的跟她們理論理論！”
“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還是算了吧，忍一時風平浪靜。”孫妍臨走前，又對我說道：“對了，小陸，你不是要自己掙生活費嗎，怎麽在外麵租房住啊？她們就是因為這個，才以為你被人包養的。”
“我……那是我親戚家的房子，他們也是可憐我才讓我住那兒的。”
“哦，我知道了，迴頭我去跟你解釋一下。”
之後，孫妍和白薇再也不和我一起上廁所了，我好傷心……
這天中午，那混蛋又來了，我沒精打采的趴在桌上，他問我怎麽了。
“都怪你，好多男生都學你，說讓我請他喝奶茶，然後晚上請我吃飯。”
“你怎麽說？”
“我讓他們滾，所以現在店裏生意冷清，張姨說讓我找個老實點的當男朋友，這樣就不會有人騷擾我了。”
四下無人的，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說：“早說啊，我當你男朋友不就行了。”
我收迴手，弱弱的說：“你走開啦，別煩我。”
“我認真的，你想想，他們見了我，也就知難而退了。”
“你是教官，過幾天就走了，到時候可就說不準了。”
“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你先答應讓我做你男朋友。”
我答應下來，倒要看看他能有什麽辦法。
晚上操場上會有活動，大家會圍成一個圈，然後展示才藝，有時也做做小遊戲，讓大家互動一下，彼此間更熟悉。今天晚上玩的是擊鼓傳花，花落到誰手裏，就要選真心話或者大冒險，這次落到了那個混蛋手裏，他選了真心話。
立刻有人問到：“教官，你有女朋友嗎？”
他沉默一陣，到大家都開始起哄時，才說：“有啊。”然後拉起我的手說：“這是我女朋友！”
大家都不信，說要親一個才算數。我知道這不過是逢場作戲，很配合的讓他親了一下，可大家還不罷休，讓我也親他一個。
他見我有些為難，讓大家別起哄了，差不多就行了。
“教官，她不親你，說明她不認可你，兄弟們，我們還有機會！”
我不想讓那群男生癡心妄想，當即親了那混蛋一下，然後對那群男生說：“你們沒機會了，所以，再也不要去奶茶店讓我請客了！”
3
今天旱魃長老來看我軍訓了，見教官是那混蛋，她一點都不意外的。
我們中間休息的時候，我才過去和旱魃長老說話，我們找了個人少清淨的地方。她問我過得怎麽樣，可還習慣，我就把開學以來的這些事都跟她說了，助學貸款的事也一並說了，最後想請她幫忙給我簽個字。
“你沒有親戚，隻有一個夫君，可以讓他給你簽字啊，他不同意嗎？”
“我不想讓大家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對了，他怎麽當上了我們班教官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點點頭，“你不是怪我吧？這種事情我不好提前透露的，說了就沒驚喜了。”
我做出生氣的樣子，“隻要你幫我在助學貸款上簽字，我就原諒你了。”
“你真的打算自己還貸款啊？你在學堂有兼職雖好，但這錢可不夠還貸款的。”
“隻要我考到前十名就可以免貸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