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座山，叫做無量山；從前有位仙，叫做無量仙；從前有個門派，叫做無量派。
無量派隻是一個三流門派，卻自稱傳承了百萬年，當然這也隻有他們自己信。
此時在無量派禁地中，正有一位女子在練劍。劍氣唿嘯靈力澎湃，端是威力無窮。
“修真界的女子，就是水靈。”
不知何時，傳來一道低語聲。
“誰！”
女子持劍而立，尋聲望去，見不遠處有一青年男子，手拿折扇審視著自己。
對方雖身著外門弟子服飾，卻麵生得緊。長發隨意披散，頗有幾分不羈。可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怎麽看怎麽氣人。
見不過是一外門弟子，女子心生憐憫，多半是來偷學的。
少了些許敵意，卻還是怒道：“擅闖禁地，已是死罪，還敢胡言亂語？還不速迴外門！”
“師姐息怒，這就迴。”
青年男子舉步往山下走去，路過女子身邊時，又道：“《驚鴻劍訣》的本質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揮出最快的劍，做出最有效的攻擊，而不是在於耍出多少劍花。”
對於青年男子的蜜汁自信，女子隻是給出了一個“滾”字，便不再搭理。
青年男子名叫李長青，五十年前被一個自稱無量仙的神經病抓住，給了套《無量真經》和一把折扇，還附贈了一個自我修煉係統。然後就被扔進了黑洞，再然後又在無量洞中呆了五十年。
李長青一邊走一邊想著心事，無量洞中所記載的無量派，執天下正道牛耳，與眼前所見的草雞門派，完全是兩個概念。
號稱內門第一的白若兮，也不過是一花瓶。
如此草雞想要飛上枝頭，難呀！
李長青心中暗道：老不死的，我懷疑你在套路我……算了，盡人事聽天命吧，如果真的扶不上牆，也別怪我。
李長青修煉了《無量真經》，還有著練氣十萬層的修為，在無量派弄了個外門弟子的身份。
還沒有築成道台，想要混入內門，短時間內是沒啥指望了。
李長青也不在意，隻要他將練氣再提升個八千層，就能償試凝練道台了。
他有老不死給的《無量真經》，也不需要什麽功法；有自我修煉係統，也不需要刻意修煉，隻需要保持唿吸即可；挖走了無量洞的靈脈，支撐他修煉到金丹期問題不大。
他的功法練氣需要十萬八千層，築基道台需要三千六百重，至於紫府，還早呢！
李長青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飯睡覺，打師弟，撩師妹，釣魚摸蝦啥的。
修煉這種事情，急不得。
急也沒用。
有係統的生活，就是這麽樸實無華。
這種樸實無華的生活，轉眼間又持續了三個月。
這一天，無量派的長老堂吵翻了天。
“那個李長青到底什麽來路？簡直無法無天，把外門弄得是烏煙瘴氣！”
說話的是一位白胡子老道，說話時吹眉登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脾氣。
滿堂隻有他一個人的咆哮聲，他也的確有咆哮長老團的資格。如今的無量派，化神高手僅有三人，他就是其中之一的雲雷子，執掌執法堂已有八百年。
“那個誰？”雲雷子指著一位低眉拉眼的長老吼道：“你身為外堂首席長老，主管外門弟子，外門搞成這樣，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是，是，是……”
那被點名的長老名喚紫霄真人，隻能唯唯諾諾，心裏苦得一批。
他不是不想管，他是管不了！
那個李長青雖然行事怪誕，然而對宗門各種條文條款，那是滾瓜爛熟。他幹的事，幾乎每件都出格，但是又沒有一件是觸犯門規的。
有一次他本想以指導李長青修行為名，以便教訓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子。沒想到教訓沒成，自己反被揍，還閉關養了三天傷。
自己堂堂一個紫府真人，被一個練氣期小子揍得連他媽都不認識，找誰說理去？關鍵是誰特麽信呀！
講理講不過，打架又打不贏，人家又不觸犯門規，你叫我怎麽管？
寶寶心裏苦啊！
紫霄真人麵對雲雷子滿天飛的涶沫星子，除了唯唯諾諾，就隻能連連稱是了。
至於管教李長青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不想被李長青懟得啞口無言，也不想被打得滿地找牙。
掌門雲青子，見滿堂盡是雲雷子的咆哮聲，再這麽下去也不是個事兒，輕咳一聲，說道：“大長老息怒，那李長青雖然行為乖張，倒也沒犯大錯，要不派幾名出色的內門弟子去教訓一番得了，挫挫他的銳氣也好。”
“哼！”雲雷子冷哼一聲，也不再罵了。他雖然氣不過，但是掌門的麵子還是要給，況且李長青真沒犯過大罪，他也沒折。
紫霄真人偷偷瞄了一眼掌門和大長老，心中開始為內門弟子默哀。
那些內門弟子雖然驚才絕豔，但是要和李長青相比，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紫霄真人一想到自己被無窮無盡的法術支配的恐懼，就直打哆嗦。
紫霄真人哆嗦的同時，內心深處還有一絲興奮與自豪。
外門終於要迎來自己的高光時刻了！
李長青勿需贅言，僅僅是那些被李長青調教的弟子，就已經初露崢嶸。那幾個拔尖的，已經具備與內門叫板的資格了。
僅僅隻是幾個月而已！
如果再有幾年呢？
修真者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紫霄真人雖然曾被李長青揍了個鼻青臉腫，但是他並不記恨李長青。
在外人麵前，李長青還是很給自己麵子的。關鍵是李長青將外門弟子的水平，整整提升了一個檔次。
這就好比一家小公司，突然招聘了一位超級富二代，而這個富二代還一心一意為公司著想。有這麽個打工仔，作為老板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如今的紫霄真人感覺整天都是痛並快樂著。
紫霄真人出了長老堂，立即去找李長青。他可不想李長青將內門弟子打得一個個都自閉了。
否則就不是麵對雲雷子的涶沫星子，而是打神鞭了！話說紫霄真人將李長青的住處找了個遍，也沒找到李長青。多方打探，才知道這家夥又偷偷下山釣魚去了。
當他找到李長青時，李長青已經釣了半天魚了，隻是一條魚也沒釣著。
紫霄真人看了半天，才發現李長青的魚鉤並沒有下餌，奇道：“小子，你這魚鉤不掛餌，能釣得了魚？”
“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山水之間也。”李長青用折扇指了指河水，又道：“我釣的不是魚，而是這一江春水。”
迴頭看了眼紫霄真人，又道：“長老尋我，不會又是為了切磋吧？”
紫霄真人一聽到切磋，頓時老臉一紅，有點肝疼。立即說道：“誰特麽想跟你切磋？我找你是有要事跟你說。”
“在釣魚的時候，就沒有比釣魚更重要的事。”李長青將手中魚竿兒拋給了紫霄真人，又道：“長老要不要也試試？”
紫霄真人暗忖：內門弟子要找李長青的麻煩，也不算什麽大事，打迴去就行了，隻要別打得太慘就行。
念及於此，信手接過魚竿，調侃道：“你小子說什麽都對。”說著來到李長青身邊，將沒有魚餌的魚鉤拋進了河裏。
小半天後，紫霄真人既沒釣到魚，也沒釣到一江春水，隻是釣了個寂寞。
百無聊賴之際，紫霄真人突然問道：“小子，話說也沒見你修煉，你這一身法力用之不竭，法術也是無窮無盡，怎麽來的？”
因為我有自我修煉係統，法術看一眼就會，修為睡覺都會漲，我還挖了你們無量洞的靈脈！
當然李長青是不會這樣說的，而是看著平靜的江麵，反問道：“長老修煉《無量真經》多年，對無量二字作何理解？”
“無量？”紫霄真人微微一愣，他平時修習《無量真經》，隻是不斷運行功法，或者修習真經裏記載的術法神通，從未往名字上想過。
紫霄真人想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迴答，畢竟隻是一個名字而已，於是反問道：“你小子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李長青略作謙虛，又道：“往大了說，天地之無極是為無量，歲月之無窮是為無量，輪迴之無盡是為無量，世事之無常是為無量。”
紫霄真人點了點頭，這種大道理他自然懂，於是又問道：“往小了說呢？”
李長青略作沉吟，又道：“往小了說，一江一水是為無量，一花一木是為無量。一滴水是水，一江水也是水。”
說著手中折扇往河裏一點，一滴水彈出。那滴水眨眼間幻化為霧，即而又化為水，再凝為冰，墜入河裏，河水迅速冰封。折扇一揮，冰封的河麵再次化作一江春水。
水中的魚兒甚至沒來得及感應到水溫的變化，河水還是原來的河水。
李長青作完這一切，淡然道：“這便是水之無量。”
李長青這一手點水成冰的法術，將紫霄真人暗自僥幸，幸好上次這小子手下留情，否則……一塊冰圪塔能有啥否則？。
李長青隻有練氣圓滿的修為，卻做到了金丹真人也做不到的事。況且李長青主修的也不是水係功法，因為他是全係的！
這特麽還是人麽？
人比人得死！
可憐的紫霄真人並不知道李長青已經練氣十萬層了。
李長青表演這一手，並不是為了裝逼，而是給紫霄真人上課：“《無量真經》的本質不是什麽狗屁法訣，也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術法，而是無量二字。”
“領悟了無量二字，自然就能搞懂《無量真經》，境界什麽玩意兒？術法又是什麽鬼？”
紫霄真人被李長青忽得一愣一愣的，但凡換個人這般扯犢子，他一定會將其摁在地上使勁摩擦。
可是這個人是李長青，是憑借練氣修為，將他揍得滿地找牙的李長青，完全有資格在他麵前裝逼。
隻見李長青繼續比比：“境界隻是一個標記而已，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就像一把尺子。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境界並沒有什麽實際意義。”
“再說術法吧，術法的本質是法力的表現手法。就像方才那一滴水，變化成氣，是氣化現象，變化成水，是液化現象，變化成冰，是固化現象，以一點冰，冰封一條河，是同化現象。隻要法力足夠，冰封整個天地，也不過是彈指之間而已。因為液化的水隻存於江河湖海，而氣化的水卻是無處不在。”
“所謂修行，修在於悟，行在於用。悟就是了解發現事物的本質，用便是利用你所發現的本質，去達到你想要的目的，因此修行無處不在，無時不修行。”
紫霄真人聽李長青吹了半天牛逼，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明知是扯犢子，感覺上又很有道理。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個明白，最後隻能總結出“牛逼”二字。
李長青感覺紫霄真人快要被自己的毒雞湯帶歪了，立即轉移了話題：“長老，你找我到底所謂何事？”
“哦，也沒什麽大事。”被拉迴現實的紫霄真人說道：“就是最近可能會有內門弟子找你麻煩。”
李長青輕描淡寫地說道：“區區內門而已，長老無需擔心。”
對於李長青的蜜汁自信，紫霄真人早已習慣。瞥了眼雲淡風輕的李長青，又道：“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內門弟子，到時候下手輕點。”
“知道了。”李長青點了點頭，又道：“畢竟都是同門嘛，到時候我會好好調教的。”
聽到“調教”二字，紫霄真人頭皮有點發麻。內門弟子不像外門弟子，個個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一個個被調教後，說不準心態就崩了。
如果李長青將內門弟子全都廢了，迎接自己的不是高光時刻，而是大長老的打神鞭。
念及此處，紫霄真人隻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跑路吧！
等這陣風頭過了再迴來！
“小子，我下山辦點事，外門弟子你先幫我照看一下。”
紫霄真人說完，便化作一道遁光遠去了。
“什麽事，這麽急……”
無量派隻是一個三流門派，卻自稱傳承了百萬年，當然這也隻有他們自己信。
此時在無量派禁地中，正有一位女子在練劍。劍氣唿嘯靈力澎湃，端是威力無窮。
“修真界的女子，就是水靈。”
不知何時，傳來一道低語聲。
“誰！”
女子持劍而立，尋聲望去，見不遠處有一青年男子，手拿折扇審視著自己。
對方雖身著外門弟子服飾，卻麵生得緊。長發隨意披散，頗有幾分不羈。可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怎麽看怎麽氣人。
見不過是一外門弟子，女子心生憐憫，多半是來偷學的。
少了些許敵意，卻還是怒道：“擅闖禁地，已是死罪，還敢胡言亂語？還不速迴外門！”
“師姐息怒，這就迴。”
青年男子舉步往山下走去，路過女子身邊時，又道：“《驚鴻劍訣》的本質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揮出最快的劍，做出最有效的攻擊，而不是在於耍出多少劍花。”
對於青年男子的蜜汁自信，女子隻是給出了一個“滾”字，便不再搭理。
青年男子名叫李長青，五十年前被一個自稱無量仙的神經病抓住，給了套《無量真經》和一把折扇，還附贈了一個自我修煉係統。然後就被扔進了黑洞，再然後又在無量洞中呆了五十年。
李長青一邊走一邊想著心事，無量洞中所記載的無量派，執天下正道牛耳，與眼前所見的草雞門派，完全是兩個概念。
號稱內門第一的白若兮，也不過是一花瓶。
如此草雞想要飛上枝頭，難呀！
李長青心中暗道：老不死的，我懷疑你在套路我……算了，盡人事聽天命吧，如果真的扶不上牆，也別怪我。
李長青修煉了《無量真經》，還有著練氣十萬層的修為，在無量派弄了個外門弟子的身份。
還沒有築成道台，想要混入內門，短時間內是沒啥指望了。
李長青也不在意，隻要他將練氣再提升個八千層，就能償試凝練道台了。
他有老不死給的《無量真經》，也不需要什麽功法；有自我修煉係統，也不需要刻意修煉，隻需要保持唿吸即可；挖走了無量洞的靈脈，支撐他修煉到金丹期問題不大。
他的功法練氣需要十萬八千層，築基道台需要三千六百重，至於紫府，還早呢！
李長青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飯睡覺，打師弟，撩師妹，釣魚摸蝦啥的。
修煉這種事情，急不得。
急也沒用。
有係統的生活，就是這麽樸實無華。
這種樸實無華的生活，轉眼間又持續了三個月。
這一天，無量派的長老堂吵翻了天。
“那個李長青到底什麽來路？簡直無法無天，把外門弄得是烏煙瘴氣！”
說話的是一位白胡子老道，說話時吹眉登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脾氣。
滿堂隻有他一個人的咆哮聲，他也的確有咆哮長老團的資格。如今的無量派，化神高手僅有三人，他就是其中之一的雲雷子，執掌執法堂已有八百年。
“那個誰？”雲雷子指著一位低眉拉眼的長老吼道：“你身為外堂首席長老，主管外門弟子，外門搞成這樣，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是，是，是……”
那被點名的長老名喚紫霄真人，隻能唯唯諾諾，心裏苦得一批。
他不是不想管，他是管不了！
那個李長青雖然行事怪誕，然而對宗門各種條文條款，那是滾瓜爛熟。他幹的事，幾乎每件都出格，但是又沒有一件是觸犯門規的。
有一次他本想以指導李長青修行為名，以便教訓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子。沒想到教訓沒成，自己反被揍，還閉關養了三天傷。
自己堂堂一個紫府真人，被一個練氣期小子揍得連他媽都不認識，找誰說理去？關鍵是誰特麽信呀！
講理講不過，打架又打不贏，人家又不觸犯門規，你叫我怎麽管？
寶寶心裏苦啊！
紫霄真人麵對雲雷子滿天飛的涶沫星子，除了唯唯諾諾，就隻能連連稱是了。
至於管教李長青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不想被李長青懟得啞口無言，也不想被打得滿地找牙。
掌門雲青子，見滿堂盡是雲雷子的咆哮聲，再這麽下去也不是個事兒，輕咳一聲，說道：“大長老息怒，那李長青雖然行為乖張，倒也沒犯大錯，要不派幾名出色的內門弟子去教訓一番得了，挫挫他的銳氣也好。”
“哼！”雲雷子冷哼一聲，也不再罵了。他雖然氣不過，但是掌門的麵子還是要給，況且李長青真沒犯過大罪，他也沒折。
紫霄真人偷偷瞄了一眼掌門和大長老，心中開始為內門弟子默哀。
那些內門弟子雖然驚才絕豔，但是要和李長青相比，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紫霄真人一想到自己被無窮無盡的法術支配的恐懼，就直打哆嗦。
紫霄真人哆嗦的同時，內心深處還有一絲興奮與自豪。
外門終於要迎來自己的高光時刻了！
李長青勿需贅言，僅僅是那些被李長青調教的弟子，就已經初露崢嶸。那幾個拔尖的，已經具備與內門叫板的資格了。
僅僅隻是幾個月而已！
如果再有幾年呢？
修真者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紫霄真人雖然曾被李長青揍了個鼻青臉腫，但是他並不記恨李長青。
在外人麵前，李長青還是很給自己麵子的。關鍵是李長青將外門弟子的水平，整整提升了一個檔次。
這就好比一家小公司，突然招聘了一位超級富二代，而這個富二代還一心一意為公司著想。有這麽個打工仔，作為老板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如今的紫霄真人感覺整天都是痛並快樂著。
紫霄真人出了長老堂，立即去找李長青。他可不想李長青將內門弟子打得一個個都自閉了。
否則就不是麵對雲雷子的涶沫星子，而是打神鞭了！話說紫霄真人將李長青的住處找了個遍，也沒找到李長青。多方打探，才知道這家夥又偷偷下山釣魚去了。
當他找到李長青時，李長青已經釣了半天魚了，隻是一條魚也沒釣著。
紫霄真人看了半天，才發現李長青的魚鉤並沒有下餌，奇道：“小子，你這魚鉤不掛餌，能釣得了魚？”
“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山水之間也。”李長青用折扇指了指河水，又道：“我釣的不是魚，而是這一江春水。”
迴頭看了眼紫霄真人，又道：“長老尋我，不會又是為了切磋吧？”
紫霄真人一聽到切磋，頓時老臉一紅，有點肝疼。立即說道：“誰特麽想跟你切磋？我找你是有要事跟你說。”
“在釣魚的時候，就沒有比釣魚更重要的事。”李長青將手中魚竿兒拋給了紫霄真人，又道：“長老要不要也試試？”
紫霄真人暗忖：內門弟子要找李長青的麻煩，也不算什麽大事，打迴去就行了，隻要別打得太慘就行。
念及於此，信手接過魚竿，調侃道：“你小子說什麽都對。”說著來到李長青身邊，將沒有魚餌的魚鉤拋進了河裏。
小半天後，紫霄真人既沒釣到魚，也沒釣到一江春水，隻是釣了個寂寞。
百無聊賴之際，紫霄真人突然問道：“小子，話說也沒見你修煉，你這一身法力用之不竭，法術也是無窮無盡，怎麽來的？”
因為我有自我修煉係統，法術看一眼就會，修為睡覺都會漲，我還挖了你們無量洞的靈脈！
當然李長青是不會這樣說的，而是看著平靜的江麵，反問道：“長老修煉《無量真經》多年，對無量二字作何理解？”
“無量？”紫霄真人微微一愣，他平時修習《無量真經》，隻是不斷運行功法，或者修習真經裏記載的術法神通，從未往名字上想過。
紫霄真人想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迴答，畢竟隻是一個名字而已，於是反問道：“你小子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李長青略作謙虛，又道：“往大了說，天地之無極是為無量，歲月之無窮是為無量，輪迴之無盡是為無量，世事之無常是為無量。”
紫霄真人點了點頭，這種大道理他自然懂，於是又問道：“往小了說呢？”
李長青略作沉吟，又道：“往小了說，一江一水是為無量，一花一木是為無量。一滴水是水，一江水也是水。”
說著手中折扇往河裏一點，一滴水彈出。那滴水眨眼間幻化為霧，即而又化為水，再凝為冰，墜入河裏，河水迅速冰封。折扇一揮，冰封的河麵再次化作一江春水。
水中的魚兒甚至沒來得及感應到水溫的變化，河水還是原來的河水。
李長青作完這一切，淡然道：“這便是水之無量。”
李長青這一手點水成冰的法術，將紫霄真人暗自僥幸，幸好上次這小子手下留情，否則……一塊冰圪塔能有啥否則？。
李長青隻有練氣圓滿的修為，卻做到了金丹真人也做不到的事。況且李長青主修的也不是水係功法，因為他是全係的！
這特麽還是人麽？
人比人得死！
可憐的紫霄真人並不知道李長青已經練氣十萬層了。
李長青表演這一手，並不是為了裝逼，而是給紫霄真人上課：“《無量真經》的本質不是什麽狗屁法訣，也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術法，而是無量二字。”
“領悟了無量二字，自然就能搞懂《無量真經》，境界什麽玩意兒？術法又是什麽鬼？”
紫霄真人被李長青忽得一愣一愣的，但凡換個人這般扯犢子，他一定會將其摁在地上使勁摩擦。
可是這個人是李長青，是憑借練氣修為，將他揍得滿地找牙的李長青，完全有資格在他麵前裝逼。
隻見李長青繼續比比：“境界隻是一個標記而已，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就像一把尺子。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境界並沒有什麽實際意義。”
“再說術法吧，術法的本質是法力的表現手法。就像方才那一滴水，變化成氣，是氣化現象，變化成水，是液化現象，變化成冰，是固化現象，以一點冰，冰封一條河，是同化現象。隻要法力足夠，冰封整個天地，也不過是彈指之間而已。因為液化的水隻存於江河湖海，而氣化的水卻是無處不在。”
“所謂修行，修在於悟，行在於用。悟就是了解發現事物的本質，用便是利用你所發現的本質，去達到你想要的目的，因此修行無處不在，無時不修行。”
紫霄真人聽李長青吹了半天牛逼，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明知是扯犢子，感覺上又很有道理。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個明白，最後隻能總結出“牛逼”二字。
李長青感覺紫霄真人快要被自己的毒雞湯帶歪了，立即轉移了話題：“長老，你找我到底所謂何事？”
“哦，也沒什麽大事。”被拉迴現實的紫霄真人說道：“就是最近可能會有內門弟子找你麻煩。”
李長青輕描淡寫地說道：“區區內門而已，長老無需擔心。”
對於李長青的蜜汁自信，紫霄真人早已習慣。瞥了眼雲淡風輕的李長青，又道：“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內門弟子，到時候下手輕點。”
“知道了。”李長青點了點頭，又道：“畢竟都是同門嘛，到時候我會好好調教的。”
聽到“調教”二字，紫霄真人頭皮有點發麻。內門弟子不像外門弟子，個個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一個個被調教後，說不準心態就崩了。
如果李長青將內門弟子全都廢了，迎接自己的不是高光時刻，而是大長老的打神鞭。
念及此處，紫霄真人隻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跑路吧！
等這陣風頭過了再迴來！
“小子，我下山辦點事，外門弟子你先幫我照看一下。”
紫霄真人說完，便化作一道遁光遠去了。
“什麽事，這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