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管茯旻知道與否,都已經不是意料之外了,亦更不是什麽意外。”阡苡說得風輕雲淡,並且直言不諱的說,“霽英本質上本不是什麽生命體,而是上神的,便是白龍神消失的力量重新凝聚,寄托在凡夫俗子身上罷了——而霽英確實有這些力量,但是此人算得上低調至極。”


    白嶴帝君沒說什麽隻是迴憶,方才自己隱約漏了一下氣息,其實是在一種情不自禁,莫名其妙的情況下。


    隨即自己的藏身之處暴露,所以白嶴帝君便趕緊轉移了地方。假裝若無其事的風滿樓,從容不迫又多愁善感的模樣慢慢烹茶,果不其然,下一秒阡苡就‘陰魂不散’的追來了。


    關於這一點,其實白嶴帝君做賊心虛,本該震驚,但事到臨頭,白嶴帝君發現自己竟再次出乎意料的波瀾不驚,完全是心如止水沒有反應。


    這點確實在次令白嶴帝君匪夷所思。但事實確實也就是白嶴帝君沒有那麽匪夷所思,隻是無動於衷的等待著,所以,白嶴帝君幹脆無動於衷,冷漠無情的模樣,以求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等待阡苡先行表明來意。


    便也是這一刻,阡苡看到了未來的帝王,也不是說阡苡就此心意已決,而是阡苡迴憶起來——不管是自己和無上主宰歲辰皆是看好的赤池魔帝奉凕,還是隨機應變的奚夜妖帝奚夜,或者是沉著穩重的白嶴帝君甯宸,其實都是一樣的,至少皆是臨危不懼,毫不退縮。


    所以阡苡這一時三刻又想起了奚夜妖帝,奚夜妖帝說的,若自己有一日還有那個機會淪為階下囚,那也勢必是要從容不迫,體體麵麵的。


    聽,阡苡確實是聽懂了。咬文嚼字的角度來看,奚夜妖帝說的明明就是‘若自己有一日還有機會淪為階下囚’——若奚夜妖帝一開始就願意淪為階下囚,那麽即便太平年間,也不是做不到這個輕而易舉的小事,所以,奚夜妖帝的意思就是會負隅頑抗到最後一刻,至於刀槍無眼,若是真的不幸戰死沙場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若是能苟延殘喘到戰火散去,那麽奚夜妖帝也至於點頭哈腰,百般討好,為了苟且偷生而無所不用其極,大約也就是窮途末路的時候,若是別人需要他卸任的話,他肯定是毫不猶豫的宣布自己有生之年再也不是一屆孤家寡人的帝王,可總歸還是隱約‘士可殺,不可辱’的傲氣在。


    ——此番阡苡氣勢洶洶,白嶴帝君也不知道是否算得上是‘來者不善’。然而僅僅片刻,阡苡仿佛迫不及待,便直接單刀直入,表明來意。


    還好,一切都在可以控製的範圍。白嶴帝君欣慰——隻是須臾之後,阡苡又半信半疑的問,“既然白嶴帝君知道鬥戰塑瞿宿應龍始天尊與業蓮淬火始天尊二人的故事,也知道他們二人孕育有一女,是湞裕瀲灩白龍聖恩主……但不知道白嶴帝君是否知道這湞裕瀲灩白龍聖恩主的‘廬山真麵目’。”


    白嶴帝君沉默了片刻,一言不發,隨即點了點頭,又還是猶猶豫豫的,最終半響才說,“你。”


    “不是,”阡苡無可奈何,就差長天長嘯一般冤枉似的,“你如今不是知道我(注意稱唿變了)與那奚夜妖帝二人有一些交集……便是自從老師撿到我,喚醒之後沒有多久……有一天奚夜妖帝前來鬼鬼祟祟的拜訪了老師。當時老師十分疲憊,於是乎……也就是那一次,也不知道為何,此前……”


    “你的語氣不夠真誠,”白嶴帝君忍不住出言提醒阡苡說,“你在欲言又止,你在支支吾吾,你有幾分猶豫不決,想來,本質上還是因為你自己都不確定是否可以將這些個故事完善填補全麵了,而臨場發揮,隨機應變的話,你的思維跳躍完全跟不上你欲蓋彌彰的焦急。眾所周知,這方麵奚夜妖帝一人獨領風騷,堪稱是‘一騎絕塵揚長而去’——令我等‘望塵莫及’……你……”


    白嶴帝君當真是欲言又止的,因為本質上是不知道情何以堪,於是乎,斷斷續續,又仿佛比阡苡還要做賊心虛一般,支支吾吾半天,又道,“本來我是有心將你接迴仙界之中,但是你如今既然與奚夜妖帝同道中人,便也合該學一學他為人處世的一套。此人沒有傳聞之中那般聲名狼藉,實際上可能也比我更加適合當一位帝王。


    奚夜其實沒那麽壞,奚夜妖帝逼成這樣,也是無可奈何,這許多取舍本不是他心甘情願。而許多事情東窗事發,更不是他非得要視若無睹……”


    “小師叔倒是含蓄,”阡苡不以為意,反客為主,自己找了一個地方歇下,又繼續與白嶴帝君心定神閑分辨說,“有道是‘平素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鬼這種你們天生都無法證明是否當真存在的東西,白嶴帝君自然是不足為懼。不過,小師叔說我支支吾吾,仿佛欲蓋彌彰,那自己何不是三緘其口呢?仿佛阡苡記得,當日小師叔夜闖妖界……”


    “當日夜闖妖界,站在你窗前月光下,與你喜笑顏開的本是你師兄。那也皓月當空,天與地渡上了層冰清玉潔的光輝,在這樣的良辰美景下,你一時看不慣這鏡花水月其實不怪你。身為長輩我也未曾看清楚悲歡離合。”白嶴帝君先聲奪人,態度嘛,倒是坦然自若隱約有幾分杞人憂天。


    確實是有幾分不知從何說起的杞人憂天,阡苡想這白嶴帝君怎麽突然變了臉色一樣?但都無所謂,阡苡隻繼續說,“世人都說小師叔心狠手辣——尤其是辣手摧花的事情沒有少做,這麽說的話,看來倒是並不冤枉小師叔做了這迴惡人。其實,不管當日主動出現在小女子麵前之人是誰,小女子都未曾介意過。本不要緊,不痛不癢的小事,小叔才來解釋,可不是在欲蓋彌彰嗎?”


    “沒有,”白嶴帝君語氣不容置喙,神色坦蕩。隻是還有許多話未曾酣暢淋漓的一次性說道出來。


    因為,白嶴帝君還是猶豫不決的。


    至於阡苡對此表現客觀,嬉皮笑臉的又說,“小師叔怎麽不往下繼續說呢?師侄瞧著小師叔仿佛聲色俱厲,正起勁呢——而師侄聽得認真,自然是一字一句都有空與師叔慢慢咬文嚼字,而師叔須知並非師侄學無所成,好糊弄。”


    “你是兄長親自撫養長大的掌上明珠,”白嶴帝君眼眸中寒光一閃而過,倒是淡定得很,然而也就是在瞬間——阡苡隱約的感受到了昆侖雪女灣的霜雪翻騰,竟一口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這種陌生的感覺令阡苡不寒而栗。說起來,阡苡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之人,所以一時倒也沒有啞口無言。


    隻是瞠目結舌有些吃驚。隨即阡苡一想,左右來者不知是誰,便一不做二不休,一念凝結成劍氣喚了歲華在手,劍指前方,後來想想又幹脆橫在白嶴帝君脖子上——白嶴帝君無動於衷,越是這麽淡定,才會越發的叫人莫名其妙。


    而阡苡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反正愧疚也有點,不知所措也確實不知所措的。


    但若真的一顧這麽僵持不下,隻怕覆水難收,違背本意。所以,阡苡大喝了一聲,“來者何人。敢冒充白嶴帝君,可當真是嫌‘人生苦短’,便一心想早日奔赴‘極樂世界’,如此,好無憂無慮?”


    阡苡這一句話,擲地有聲,且在自己耳朵裏經久不息。


    白嶴帝君還是冷靜的站著,神色暗淡神秘,仿佛夜涼如水。也仿佛一種最直觀的‘玩世不恭’,便是‘與世為敵’,非要拒人於千裏之外,不管不顧,才能保持自己這一時三刻定格了的,神秘莫測的形象。


    ——阡苡還是慌不擇手,須臾一陣涼風吹過,又沒頭沒腦放下長劍。之後站在原地,手足無措。若說,阡苡此刻真的打算坐下的話,也是如坐針氈,其實,就是冠冕彈簧。


    但是白嶴帝君明明已經看到了阡苡的局促不安,但事實上,白嶴帝君就是還要若無其事,非要假裝時光正常,風輕雲淡的喝茶。


    這確實該死!


    也當真欠揍!


    問題就是,阡苡自己也說不出來,很奇怪,就是很奇怪,非常奇怪……


    ——問題也是,此情此景,阡苡仿佛並未曾有什麽心理準備,一時之間找不到應對的方式,迷茫也正常,捶手頓足,抓耳撓腮都是正常的,反正,白嶴帝君心中存定了想法——便是白嶴帝君帝君非要把阡苡視為晚輩,處處寬宏大量,不加追究……這個,阡苡就算再狼心狗肺,卻也不可能自討沒趣,免得萬一真的落得個自作多情,可不更是無地自容的尷尬嗎?


    問題還是阡苡對此死不承認,但腦海中,卻莫名其妙的開始懷疑這麽被動的原因,不知是否是因為插翅難飛?想通這裏,阡苡又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往地上一趟。


    這個動作白嶴帝君無可奈何,並未曾如同阡苡麵對自己瞠目結舌又匪夷所思——但其實阡苡想表達的就是,自己早就已經束手就擒。


    而白嶴帝君取了一杯,熱飲涮過杯壁後,親自斟了星輝月露給阡苡飲下,波瀾不驚的說,“你既然知道我是師叔,又何必這般死皮賴臉呢。你我一家人,本無需見外,我自然也是不會見外的。所以,即便你目下存定了心思,要在我麵前厚顏無恥也無妨,我隻當你是少年心,不傷大雅就是。不過……這地上涼——你躺夠了,便起來,陪我坐坐。”


    “地上涼快,”阡苡死鴨子嘴硬亦欲自持一個弱小無助的立場,死撐到底。“地上好涼快呀,小女子就是喜歡這麽躺著,自由自在,想必,叔侄一場,白嶴帝君不會介意吧?”


    “我有好介意的,”白嶴帝君麵色不該,鐵麵無私似的稱述了問題說在,“若有必要,我去給你抱被褥出來,你自己睡開心就好。這風滿樓,是我自小長大的地方,你若喜歡這裏便是你的家,即便上房拆瓦,我也當你是歡天喜地,是年輕力壯所以喜歡活蹦亂跳就是,單純古靈精怪罷了。”


    “白嶴帝君帝君倒是大方。簡直仿佛是故意要叫小女子盛情難卻似的。說起來,白嶴帝君既然這麽大方,何不直接承認自己是關係則亂?”阡苡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來,拖著腮幫子時,突然發現了今天星光熠熠。於是乎,詩興大發在心中念叨了一句,“星辰燎原火幾何!命裏無時不由我?”


    然後,重點就是,阡苡覺得自己當真是文人騷客,雄才偉略。想通這點,阡苡飄飄然起來,一陣頭重腳輕,忽然是魂不附體一般,徹底迷失了。


    於是乎阡苡便幹脆調戲白嶴帝君了!


    這就是這一刻,白嶴帝君寒冷的模樣,仿佛‘寒風越過了春日野穹,遙遙掀起,驚動,又攜帶著幾分生機勃發的葳蕤氣息,如此‘混為一談’的理解為,阡苡確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仿佛失心瘋一般不受控製,也幾分不受控製。


    阡苡焦躁不安,但白嶴帝君的目光還是那麽平靜,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阡苡,一眨不眨。


    平靜但殺傷力不容小覷。並且對上阡苡行為詭異的,這便十分精彩絕倫了。


    白嶴帝君想想隻是說,“就是關心則亂了……我把你當自己的親侄,所以,難免要求嚴厲……”


    “這麽說的話……確實可以理解。”阡苡轉念一想厚道一笑,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作揖拱手道,“如此,既然是與師叔初次相見,那麽,師侄這廂有理了,還望小師叔大人不記小人過,原來阡苡方才言之錯。”


    “無妨,”白嶴帝君伸手,移動了一把離自己就近的椅子,無聲的邀請阡苡坐下。並且若有若無的補充說,“不是第一次相見了。隻是未曾正式見麵罷了,另外,那日與你在登天道相遇,映象深刻。”


    “之後,便都是赤池魔帝師兄在冒名頂替了嗎?”阡苡問。


    白嶴帝君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未曾多言,隻是,這白嶴帝君確實威武,一看就是武將出身——比赤池魔帝奉凕扮演的那個傀儡帝王還要鐵血上幾分,固而更顯得剛正不阿,百折不撓,且威武不屈。


    所以,不得不承認的是——雖然同是一張臉,但是麵前此人的氣質與鬥戰塑瞿宿應龍始天尊確實神似了……


    你在想什麽,白嶴帝君請拉住袖擺,勉強露出手腕又以茶叉推著那星輝月露到阡苡麵前,不緊不慢的關切問,“在想什麽?”


    阡苡理直氣壯——‘君不知,滿城霜雪紛爭擾,白首雄心千軍嘯,星鬥颯遝灼山河,皓月滿盈風雷傲。


    鷹雁躁,鼓聲鬧,歸墟暮色旌旗飄。


    雲水翻騰滄瀾怒,狼煙遍地烽火囂。馬革裹屍無寄處,荒原疆土埋忠骨。天寒地凍佳節近,陌路殊途音訊消。


    不歸客,天涯過,依稀綽約伊人妙。


    光怪陸離黃泉道,碧落花開忘川橋,裴去丹心肝膽照,生榮死哀孟婆嘲。城池告亡家國破,孤魂野鬼何清飆?’,此是為何意?”


    白嶴帝君麵色嚴肅,確實是肅穆的,氣勢如虹又道,“這詩其實到底是什麽意思,便是就是你自己理解的意思就是了,其餘並不要。就像如果可以,你自然是要為了自己而開開心心活一迴,而並非活著隻是為了遷就——就仿佛,拋開是誰的幸運而言,阡苡又怎麽可能到底是蝴蝶夢到莊子,還是莊子夢到蝴蝶。”


    “小師叔莫非是想考驗阡苡這些年到底是不是不學無術?”阡苡大大咧咧貼著白嶴帝君身邊坐下。又信心十足的說,“莊周夢蝶,茲事不管是莊子夢到蝴蝶,或者是蝴蝶闖入莊子夢中,其實,若是要站在無極的公平與平衡之中而言,這個題,隻怕‘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確實是爭論不休,沒有可辯的必要。誠然,因人而異,人們腳下的道路不同,接受的觀念也有所差別,而因為這般,所以研究了目光長短,於是乎意見不一,各執一詞確實也沒什麽值得糾正的。”


    “是這個道理,”白嶴帝君點了點頭。隨即沉默——當真是沉默了,並非奚夜妖帝一般欲言又止故意沉默,也並非像赤池魔帝冒充之時,總是優柔寡斷,也隻是嘴上不說話。


    這?


    這!這。


    這……這,這,阡苡當真是五味陳雜。倒也確實是個風光霽月的安靜良人,並且與應龍始天尊淵戈一樣,就就這麽粗略一看的話,不失為一個潔白無瑕的美玉!


    但阡苡從來都是說自己風度翩翩,儀態萬千,熱情似火,花枝招展,能屈能伸,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出口成章,妙語連珠,博古通今,知書達理——縱觀這中,其實完全沒有任何一條是與安靜有什麽關係的。


    阡苡氣餒,白嶴帝君兀自走神許久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所在,所以解釋說,“想必,你是與你奉凕師兄打打鬧鬧習慣了,所以,一下子沒適應過這麽沉默的我來——自兄長卸任之後,我雖稱帝,但久不在仙都,而是像個閑雲野鶴一樣隱藏在荒郊野外之中與青山綠水作伴。至於,這世人眼中神秘莫測,口中也是聲名大噪的,所謂的‘白嶴帝君’,有時候確實是我自己,但大多數時候我都不知道是誰。我想除了奉凕,大約也就是樂瑤,或者墨江,再不濟風霖或者是蘇眉。反正他們幾個有這個能力……”


    “流言蜚語,紛紛揚揚——有人說,小師叔最大的豐功偉績並不是推翻自己兄長,也就是我的老師白屹大帝而君臨天下。反而是在稱帝之後積極推動解決男尊女卑這個許多帝王望而卻步,不敢置喙的話題。”阡苡大失所望,說著索然無味,便閉嘴準備走人。


    白嶴帝君還是不苟言笑,隻是拍了拍阡苡的腦袋,隨即一本正經又不緊不慢的透露說,“這自然是我的意思,但更多的也是兄長的意見。而我,不過聽之任之,原本我自己對此也是讚成……阡苡可能不知道,我的母親也是一位帝王,便是這整個上天界之中前無來者,後也不一定有來者的女帝。


    對於我來,其實誰來當帝王都無所謂,你瞧我這經常遠走高飛的時日之中,樂瑤和蘇眉二人也是將仙界運營的平平穩穩,而換我來,我也不一定有這個能耐。


    這些年我也總在想。承認自己趨於人下本沒有什麽,反而因為隻有這樣放平心態,才能一清二楚的看到自己的進步空間一步一個腳印合該走在哪裏才對。所以,女子放當帝王,並非隻是因為母親的原因我才沒什麽意見。”


    “小師叔倒是豁然開朗,”阡苡心中忽然多了一分平靜,沒有那麽毛躁了,“說起來,小師叔當年爭這個帝王的位置,爭得死去活來不惜一切……怎……怎之後就不珍惜了呢?”


    阡苡萌萌懂,又說,“莫非是小師叔想告訴阡苡——得到的,有恃無恐,自然是不痛不癢。而可望不可求的之物,才是會惹得人魂牽夢繞,日思夜想。”


    白嶴帝君聞言身形一頓。有一瞬間,其實仿佛是悸動一般,心動了一下,之後,又像清風過古城,無影無蹤‘人去樓空’一般,淒淒切切迴答,“是的。”


    阡苡尷尬,五味陳雜說,“無妨,無妨——對了有一事阡苡不得不告知小師叔——其實,白龍和雪女本身就是兩個人,比如,‘雪女令’是白龍逆鱗,她們二人息息相關,卻不能合二為一。白龍身死,逆鱗曾經由雪女代為保管……所謂的‘雪女’便是我,我得白龍神所托,便得到了神隻的加持,勉強晉升為神靈,但僅僅隻是可以不死不滅……如今,白龍神寄宿躋身之人以死,惡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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