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不對!


    明明是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茯旻考慮到對於自己而言,忍一時不怕,古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且還有什麽‘忍字頭上一把刀’雲雲,總歸‘忍’是生而為人必須認真學習的課程。這點白嶴帝君,與赤池魔帝,還有奚夜妖帝,甚至所謂的白屹大帝,包括此番在次驚世駭俗阡苡少不得都是在許多事非上忍氣吞聲。


    ‘忍’無妨。但說到‘虧’,茯旻現在的處境岌岌可危。


    ——換而言之,茯旻與奚夜妖帝如此大張旗鼓的對弈,本來就是富貴險中求,凡事無定數。


    也就是說茯旻此番魯莽,是孤注一擲豪賭一場不是不可。


    而說茯旻毫無把握,但現實就是奚夜妖帝分身乏術,大學沒空顧及妖界的死活……


    茯旻倒也不是全然不知。


    茯旻消息不算閉塞,比起別人亦算得上是一早便聽說了許多小道消息。


    其中有一條,是乃清邪告知。清邪言之鑿鑿,並且那仙界的貪狼星君奉蓁也略有耳聞,加之態度與清邪也是如出一轍,且同樣信誓旦旦——二界有口皆碑,都說是秉承白屹大帝的口諭,這上三界遲早要合並,稱為天界,自此一統天下。


    固而,阡苡落世真正的來頭仿佛並不複雜。


    反正總歸不是什麽扯淡的‘五仙石貪玩化身成人’流落世間。


    說起來,茯旻迴憶起當年五仙石相關的輿論傳得熱火朝天……


    ——事實上,茯旻也差點要信以為真。若非,茯旻一早發現奚夜妖帝對至寶遺失恍若漠不關心,那麽茯旻也不會就此生出這麽多奇怪懷疑。


    那麽奚夜妖帝到底又是一個怎麽樣的‘恍若漠不關心’呢?


    當年轟隆一聲巨響,伴隨天崩地裂之勢,且隨即鳥獸四散,塵埃漫天……


    就在這時仿佛不知道是誰,突然造謠說,是五仙石落世,於是乎人們便陷入一種狂熱。


    這種狂熱竟一夕之間影響到幾位平素日理萬機,高高在上的帝王們也跟著蠢蠢欲動。


    其實故事本來就蹊蹺。仿佛經不起細節的推敲。


    五仙石故事的開始,是幾位帝王明爭暗鬥,互相爭先恐後,這些都無可厚非——畢竟有很長一段時間,輿論發酵了許久……


    當時輿論的導向指出,即將問世的五仙石是世間至寶,擁有它便等同於從此帝王生涯高枕無憂,至高無上——而重點是,這獨一無二的,失不在得的寶貝沉寂太久,恰逢如今問世,便是正在等待著主人光臨。


    這點聽著也沒什麽問題。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裏蹦出的五仙石,毫無論證的依據。


    就算是這五仙石隻記載在野食與畫本中,但合該有個傳說才對。


    當時真的什麽都沒有,純粹口說無憑——可見製造輿論的人實在聰明,利用人們恨不得早日飛黃騰達的貪婪,與貪婪背後的僥幸心態牢牢抓住了風向,如此,不出多久便徹底‘落人口實’了。


    茯旻注意到的還有。這世間不是沒有光怪陸離的童話存在……人們口口相傳固然會將事態‘發揚光大’……


    但不得不提,許多神話為何會失傳?這其實不得不提起一個概率問題……


    傳說之所以動人心魄,扣人心弦,主要還是因為人心向往使然。


    固然眾口難調但是‘英雄’的事例一但傳開,人們自然而然,也在情理之中——在重新傳誦的時候添油添醋,信口胡來。


    於是乎,這些傳說開始誇大其詞,可最後誇張過了,徹底虛無縹緲,便送你別世人摒棄了。接著,光陰唿嘯而過,這些被世人都已經遺忘了的故事自然會被徹底埋沒。


    可不得不提的事實就是這‘五仙石’即便是至寶,傳說中的作用來曆卻也不算‘驚世駭俗’。


    但若說‘五仙石’不算驚世駭俗也是不對。畢竟,初來乍到沒多久,阡苡便以一己之力一舉接替了妗荷成為那萬眾矚目的人,算是直接掀起‘驚濤駭浪’——可見阡苡確實是有本事的,但‘五仙石’倒是也未必。


    換而言之,此事本來就疑點重重。茯旻客觀的想法是就傳說而言這‘五仙石’也算得上是還在合理範圍的珍惜至寶。


    加之所謂的‘五仙石’沒有主觀的意識,而是,‘五仙石’從一開始便作為類似‘配件’一樣的東西出現,仿佛天生舍己為人是要成就一代將相王侯功成名就——正是如此,這才是真的匪夷所思。天下傳說五花八門——而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中,若一意孤行說是世有上神,至高無上,其實是沒有幾個人願意相信的。


    而這些奇珍異寶才叫人歡迎。


    這是事,不管是妖界,魔界,還是仙界縱橫主要還是各種各樣形態各異的法器盛名。


    ——法器確實聲名遠揚,但法器未必會對稱霸天下有多大助力。這亦是事實,而事實之外的事實還有人們純粹有點閑。可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便是這樣。而這法器,人們狂熱於此,所以一傳在傳千迴百轉,反反複複也不該直接銷聲匿跡。


    其二是輿論消息發展太快,絕對是有大勢力在推波助瀾。可伊始仿佛是仙界,可能是魔界,反正後麵有妖界。


    這就很有問題了,奚夜妖帝攪混水幹什麽?


    總不可能是有好大家分……不可能奚夜妖帝這個人就算占不到先機也絕對不會輕易破罐破摔,要大家一起沉淪。


    所以,奚夜妖帝這般孜孜不倦顯而易見這裏麵肯定是涉及利益問題。


    其實有個想法一直在茯旻腦海中朦朦朧朧的——人心隔肚皮,白屹大帝和白嶴帝君雖是兄弟,但是帝王家從來沒有親情……


    所以茯旻料定是白屹大帝想渾水摸魚直接乘亂東山再起,所以率先勾結了奚夜妖帝。


    為何不是赤池魔帝呢——畢竟赤池魔帝就算再是忠心耿耿卻也與白嶴帝君從未曾形同陌路過。


    這就是白屹大帝籠絡奚夜妖帝的目的,證據就是阡苡出山直奔妖界而來。


    但似乎這麽說的話於情於理都有待懷疑。


    但不管怎麽樣都是那句富貴險中求,茯旻認為隻要自己能夠成為妖帝,那麽白屹大帝同樣籠絡。


    固而,正是這樣阡苡方才口下留情。


    茯旻氣定神閑,喜笑顏開對阡苡說,“萬事和為貴。阡苡如今雖與本座形同陌路,可到底見麵三分情,你們未必不能重修舊好再續前緣,本座孤獨依舊孑然一身,且看慣了花紅柳綠亦隻屬意於你一人而已……”


    “是嗎?”阡苡惡心不已,心煩意亂。但再三嚐試白嶴帝君就是召喚不過來,當真是‘多情執念無心人,鬆柏不思春幾何’。


    阡苡感慨萬千,但以大局為重又忍了。可即便白嶴帝君不來也無妨,茯旻賭不起的。


    阡苡怎麽會不知道,茯旻現在就是風雨飄搖,且,置身在一隻搖搖欲墜的破船上,怎麽還能經得起大風大浪?


    所以,也就便是阡苡隻要虛張聲勢,讓茯旻惴惴不安便是一種壓製。


    說到茯旻,倒也不是阡苡非要門縫裏看人。


    阡苡依舊記得那日初見,茯旻陰桀的一抹身影。


    那身影乍看之下平平無奇。似乎隻是一個講究一點的公子哥,雖然是有年少成名的風光恣意,但壓根就沒有一點帝王的氣勢。


    帝王氣勢千千萬萬,並非阡苡還在詆毀茯旻。通常而言,機關算盡耐心冷靜如同奚夜妖帝,而運籌帷幄沉著坦然如同白嶴帝君,還有赤池魔帝就算無惡不作,也是來得傲慢直接。還有白屹大帝,喜怒無常,心思弗猜。


    至於茯旻,眼神深處野心勃勃且彌漫著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自信瀟灑,但總歸是投機取巧斤斤計較。


    提到茯旻阡苡當真是有千言萬語恨不得一吐為快。


    這位茯旻真的是一種極致。仿佛一開始,他便覺得自己魅力四射阡苡得為之拜服。


    理由就是茯旻明裏暗裏處處獻上殷勤,卻仿佛草草了事而已。


    就比如茯旻那次危急關頭,特地給阡苡獻上邊境的野花——那野花是茯旻一廂情願,且自作主張。


    茯旻到底是高估自己的魅力。這是一種無知而狂妄,自大而魯莽的叛逆。


    雖然這份叛逆未必不是奚夜妖帝無形之中縱容的,但,有一點茯旻怎麽都解釋不過去,便是恩將仇報。


    奚夜妖帝待茯旻不薄。雖然處處算計,但總歸留給茯旻安然無恙與光彩照人。


    而奚夜妖帝是帝王,若他不算妖界自然分崩離析,所以機關算盡實在正常,可茯旻還是幸運的。


    這妖界被奚夜妖帝用來替茯旻粉身碎骨的比比皆是,多茯旻一個真的不算多的。


    另外茯旻處處掛念溪榆公主,想來,生前茯旻就沒錢籠絡溪榆公主——茯旻估計一早就做了一統妖界的春秋大夢,並且茯旻認為帝王身上六親情絕,可即便如此,帝王家素來也是利益至上。


    ——曾幾何時溪榆公主大權在手,但就算不滿意奚夜妖帝在位唿風喚雨,也不至於手足相殘,讓茯旻無端端的撿了便宜去。


    事實證明茯旻沒有借著溪榆公主一舉衝天——這就能說明溪榆不傻——並且,當年之事溪榆公主除非心存逆反權當默認,除非就是溪榆公主天真到底,不解人意,否則一早便舉報了茯旻——然而這些阡苡都不好說,這世間造化弄人從來都沒停過。


    但這些本是奚夜妖帝的家事,家醜不可外揚,阡苡沒有理由打聽。可阡苡唯獨確定茯旻是盲目自大。


    而茯旻鑽得了空子,純屬是意外,一個乖張得奚夜妖帝都沒想到的意外。


    ——可現在說這些前言沒什麽用了。


    茯旻死不悔改,奚夜妖帝不依不饒……


    茯旻死也是在自己的狂妄上,阡苡此刻也不想說那赤池魔帝仿佛也是狂妄的。


    ——赤池魔帝的幸運,放在這世間獨一無二。


    赤池魔帝小心翼翼處處三思而行,這些茯旻沒有。


    茯旻隻會異想天開,認為自己無人可及,所以凡事隻需施舍小恩小惠,別人必然感恩戴德,‘俯首稱臣’。


    事實上,茯旻不是奚夜妖帝。不能用與奚夜妖帝如出一轍的方法來處世——再者奚夜妖帝一唿百應身後有百萬雄師……


    臣子始終臣子,別說功高震主就算有朝一日不擇手段君臨天下,也會多少會被人唾棄……


    即便白嶴帝君是乃白屹大帝讓位的帝王也是非議不斷——這便涉及到,都是臣子憑什麽別人可以高人一等的問題,又不是魔界,而即便是魔界爭得頭破血流倒也還好,偏要劍走偏鋒,光以籌謀奪天下的人大部分還是會被人覺得‘跳梁小醜’,難登大雅之堂。


    而世襲的帝王不一樣。尤其對於妖界這種重視血統的帝王,血統傳承就是天理昭彰,人心所向,茯旻再是惹人注目也比不得。


    再者說,奚夜妖帝的冷靜與淡定並非茯旻可以達到。


    奚夜妖帝雖然是個偽君子但進退有度,不會向茯旻一樣咄咄逼人,惹人厭煩。


    更重要的是合作關係,心誠則靈。奚夜妖帝再是步步算計,倒也沒有打算‘空手套白狼’。


    ‘空手套白狼’的是茯旻,認為改變一個稱唿就能近乎人與人的關係,從而叫人側目相待。


    這實在是天方夜譚,奚夜妖帝即便從來都是本座相稱,可歸根結底尊重顯而易見。


    可謂‘舍不孩子套不著狼’,奚夜妖帝一開始就將權柄光明正大的釋與阡苡。且背後無怨無悔的背了許多黑鍋,加之,忙前忙後的處處阡苡周旋——這點並非茯旻那一些一廂情願的陪伴,與那些自以為是的‘美言’便能比擬。


    阡苡可以分辨是非。


    而茯旻總認為阡苡不經世事,就是一個簡單易騙的傻子。


    事實不盡然,茯旻在做,阡苡在看。


    茯旻隱瞞了阡苡了許多事,阡苡並非不知,僅僅隻是不齒過問而已。


    往事隨風,不過過眼煙雲。


    阡苡自認為不必要為茯旻這種隻會異想天開的烏合之眾,行‘大費周章’之事。


    ——阡苡更是知道自己身份,不用權衡也知道,就算給了茯旻一個教訓也是浪費口舌。且阡苡素來討厭茯旻這種目中無人自作聰明的小醜之輩。


    而茯旻在阡苡眼裏一早就是劣跡斑斑,無可救藥,可不想今日冤家路窄,茯旻還是這般不加收斂。


    這更不是阡苡要侮辱茯旻了。


    茯旻愚蠢,估計是以為奚夜妖帝可以默認阡苡兩麵三刀,白嶴帝君可以接受阡苡任性妄為,和赤池魔帝還能忍耐阡苡張揚跋扈純粹隻是因為這三位帝王明爭暗鬥,隻是求賢若渴。


    而實際上,白嶴帝君仿佛是對白屹大帝心中有愧,加之,白嶴帝君精明能幹,發現阡苡來路不凡且變化無常,適才如此。


    而即便阡苡不是神隻——那麽阡苡想,白嶴帝君多少還是會放縱的。


    另外,奚夜妖帝與阡苡說是狼狽為奸,沒什麽不可——兩個互相知根知底,且又有契約在身……所以,遇事奚夜妖帝不想沉默也得閉嘴。


    至於赤池魔帝純粹知道‘養虎為患’,但非要‘放虎歸山’,且也沒打算‘坐山觀虎鬥’,畢竟赤池魔帝自己都在‘為虎作倀’。


    可謂‘細枝末節’最能成就一切……


    這茯旻就是狂妄盲目,於情於理,阡苡都不該給他有成為帝王的任何一點機會,免得以後神仙入了神隻一族,茯旻都會辱沒了整體神仙的門庭……


    氣氛沉默許久。


    ——場麵一度尷尬,阡苡越發從容。不苟言笑,神色也冷峻了幾分,須臾一陣風吹過,阡苡‘弱柳扶風’覺得自己幹站著挺累,便悄無聲息喚穹蒼守護過來……


    不時,仿佛電閃雷鳴,天空中龍騰鳳躍修煉逼近,又在眾人肅然起敬時,乖乖變成一把雕刻著龍鳳呈祥的長劍在阡苡手中。


    阡苡接過長劍,不假思索至於空中讓劍自己浮著,一屁股坐了上去,須臾翹著二郎腿,悠哉得很。


    茯旻見狀不知所措,驀地臉色鐵青——有一種壓迫感,仿佛天崩地裂,仿佛排山倒海。


    隨即茯旻有從容下來。畢竟阡苡沒有直接動手——意思大約隻是警告,就說明還有得周旋。


    茯旻便趕緊賠笑道,“好劍。說起來,不知奚夜妖帝為何大費周章拍阡苡過來呢?阡苡與我也是相識已久,如此,可不是阡苡也左右為難。”


    “為難談不上,各自為營,你我既然對立,那麽出於忠誠前塵往事自然不值一提。


    至於,倒是怕是奚夜妖帝親自過來的話,茯旻妖君要是突然唱一出死到臨頭良心發現……想來,那奚夜妖帝才是左右為難,畢竟奚夜妖帝提倡與人為善,你說他要真的不放過你世人又該閑得無聊說他薄情寡義了。可若真的留你一命,隻怕他自己想想都覺得惡心……


    所以,關於這個小女子就不知道了。


    奚夜妖帝為何如此,想來是信任於小女子。覺得小女子鐵定守得住他的江山,小女子又閑得無聊,自然不會推諉。


    這就是身份,其實,對於小女子而言玩忽職守也不怕,妖界沉浮與小女子無關,因為利益壓根無法掛鉤。


    如此,自然合該尋些事打發時間……”阡苡退一步,背著手,意味深長說:


    “茯旻妖君又不是不知道,小女子閑散慣了,還無法無天,所以對於小女子來說守住了小女子不在乎是否勞苦功高,若是守不住奚夜妖帝又敢奈我何?”


    而聞之,茯旻聞之又興高采烈的。阡苡的意思是自己受人所托而已,並不在乎稱唿成敗,而成敗更是無關輕重——而阡苡心滿意足,本意阡苡隻是告訴茯旻奚夜妖帝都不敢為難自己,但不用想,阡苡都知道茯旻會將意思歪解了去。


    阡苡瞧著茯旻在次狂妄起來。


    隨即,茯旻不假思索,還是那般胸有成竹,自信道,“奚夜妖帝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自然不敢如何阡苡。隻是茯旻到底心中存了一個疑影……世界上當真有神隻存在嗎?”


    “有或者沒有,”阡苡故弄玄虛。


    茯旻蔑視。“若真有神明……那為何不渡蒼生?”


    “何渡?”阡苡沒個好氣了。鳳凰天尊,與應龍天尊,二位不是以命填了天柱,渡了眾生嗎——這茯旻如此是非不分,還理直氣壯是什麽意思?


    然而阡苡轉念一想,也是無知者無畏,茯旻什麽都不知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倒也可以理解……


    但這沒完阡苡剛要幸災樂禍,那邊茯旻又得意忘形說,“是吧,其實阡苡自己都說不清楚呢。可見這未必就不是奚夜妖帝處心積慮在捏造一個故事,製造假象,用於迷惑人心……”


    “看來……”阡苡恍然大悟,也不客氣說,“看來,茯旻妖君與貪狼仙君奉蓁最近聯係過了。所以大約知道了,其實,那軒轅劍壓根沒斷。”


    阡苡態度依舊冷淡,漠然置之又不緊不慢補充說,“所以,想來茯旻妖君是在質疑小女子是不是受了白屹大帝教導,用了一種眾人難以識破的幻術,粉飾太平,意在瞞天過海。”阡苡風輕雲淡說,“那位貪狼仙君奉蓁小女子倒是聽赤池魔帝說過……萬一,小女子隻是說萬一……萬一那人與茯旻妖君並非誌同道合呢?”


    後院起火茯旻安危迫在眉睫,這便是阡苡要幸災樂禍的。隻是茯旻不知死活,也不知道是不是過份自信,認為自己算計得了那位貪狼星君奉蓁。


    說起奉蓁這個人,阡苡不見得多另眼相待,但起碼這個人所作所為比茯旻入流得多。


    “阡苡須知……時間雖然機緣巧合從來層出不窮,但沒這麽多萬一,”茯旻信誓旦旦,還是不假思索便十分篤定,“要知道,貪狼星君奉蓁可是最忠於赤池魔帝,而赤池魔帝雖然未曾出麵,但‘言傳意會’,貪狼星君奉蓁自然知道合該鼎力相助於誰——阡苡不妨想,我若成了妖帝,那便可以與茯旻在次強強聯手奪下仙界的一席之地,平分山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山河破之雪女令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椎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椎漁並收藏山河破之雪女令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