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家似乎有數不盡的後顧之憂,但是礙於阡苡的情麵卻難以言明,如此優柔寡斷倒是更加惹得在場之人好奇起來。


    白嶴帝君沒有說話,就連赤池魔帝也是一臉不忍直視,心中想著阡苡就算再是巧言令色也難以將此事推托幹淨了。


    有道是無風不起浪,這風是阡苡吹的,而浪也是阡苡掀起的……不然這上三界勢必徹底風平浪靜下來……


    其實風平浪靜也沒什麽不好,這就是赤池魔帝捫心自問的看法。


    而赤池魔帝將心比心,換位思考後發現還是一樣的立場——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阡苡何必非要執意如此呢。


    若是真的攪得眾生不得安寧,那麽隻怕天理昭彰。屆時,惡報上頭時自然逃不過。而若是如此算來,隻能說明一定是有什麽情況使阡苡非要如此才對。


    畢竟這等出力不討好的事,常人自然避之不及。除非大義凜然,當真是那奮不顧身之輩,否則又何必迎難而上,與世為敵呢——白嶴帝君亦是發現了問題所在。


    莫非是白屹大帝所托。倒也不是不可能,可白屹大帝又何必重蹈覆轍呢?


    另外。昔日悲劇曆曆在目。白屹大帝不至於如此冷血無情。


    當年場景何其慘烈?簡直血流成河,屍骸遍地。那段時間百花枯萎,就連平時舉頭三尺有神明的地方,那天際潔白無瑕的雲朵上都沾染了血色……


    於是乎最終白屹大帝還是毫無預兆的收手了,隨即,認罪伏誅。此事白嶴帝君堅信若非當真是絕望到底了,這般‘心狠手辣’之輩又怎麽會停止殺伐呢?


    總不可能突然良心發現吧?


    白屹大帝被羈押幾百年,一直安分守己,從未有過什麽不合時宜的舉動。


    如此阡苡到底是何居心,關於這個問題,白嶴帝君一直在考慮,但實不相瞞,阡苡行為怪異,固而導致一度計劃趕不上變化,惹得白嶴帝君隻能不停推翻自己的預測。


    對比起來,赤池魔帝‘身經百戰’倒是發現了一些問題所在。


    所以對比起來赤池魔帝也樂觀了不少,因為,至少自己不會被動得不知所措。


    反正既然已經知道了阡苡到底打的什麽如意算盤,那麽一切都顯而易見。可,白嶴帝君全然不知,所以舉手投足都是無可奈何。


    白嶴帝君跌跌撞撞總要許久才能摸出一些門道……


    幾位各有所思,但這種尷尬的時候,那個店家又顫顫巍巍的陳情說:


    “白嶴帝君救命,那日小人實在情非得已,不敢不從。那長劍沒有實體,仿佛隻是劍氣——小人當即誠惶誠恐,生怕死於非命——雖然小人沒見過什麽世麵,但卻感受得出來那長劍氣勢洶洶,陣仗翻江倒海,十分嚇人……並非小人故意誇大事實,事後小人曾經著意留心過,聽說了妖界的公主手中有一長劍,竟輕而易舉的便將那世間至寶軒轅劍攔腰斬斷,所以小人便隱約猜測那日有求於小人的正是這位公主,於是乎小人實在驚恐萬分……小人的實在感受……”


    “然後呢,”阡苡不高興了,突發奇想,且冷嘲熱諷的問了一句,“然後——本座便拿劍指著你的脖子,順手還給了你一顆珠子?並且讓你拿到極樂城來賣?本座隻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這前言不搭後語,卻每一句話都點名帶姓指責妖界,也直言不諱說是本座趕鴨子上架,強迫於你。然而,你的害怕已是再三重複——莫非,你以為這樣就能逃過一劫?此事你需謹慎,奚夜妖帝有仇必報這點莫非還需要本座提醒不成?


    再者說,你既然知道奚夜妖帝忌憚於本座,甚至將本座當祖宗一樣高高在上供著,那麽,你也得知道,你嫁禍本座,便是栽贓了整個妖界——本座好意提醒,千萬別無形中被人當了劍使,無端端得罪了人,惹得到時候奚夜妖帝咬牙切齒不肯放過,可別不知死罪。


    所以,若本座是你,便不會隻一味喊冤。至少報上家門,如此才能證明本座為什麽非要選擇你。”


    那店家聞言低眉順目,又慌忙趕緊改口稱:


    “是……不是,不是的——這這……這珠子是小人自己的,當真是祖傳,作假不得,其實這珠子說是龍珠卻無從證明,小人雖然初來乍到,可喜不自勝剛步入天界便發現高手如雲,小人怕是拚得頭破血流也難以有一席之地來立足了,所以,便直奔著邊境去。


    小人投奔了魔界,卻自知孤苦無依,便亦欲尋找一個知心愛人來相伴一生,所以,便將目光放在了素來盛開小家碧玉的女子的妖界。


    這妖界姑娘溫柔如水,且妖界的姑娘最多,這點聞名遐邇。


    小人聽聞怎會安耐得住一顆孤獨已久的心,所以向往得很,但奈何窮盡半生卻一無所成,目下也岌岌可危,隻是暫時還能勉強躋身天界站穩。於是為了脫穎而出,得到姑娘們的青睞便將龍珠一事張揚了出去……


    小人微不足道,接觸的人也是籍籍無名,短短不會有什麽風雲人物,可不知道為何赤池魔帝身旁的姑娘會知道在我身上……是她指使鄙人來此擺攤,並非是那妖界的公主。且,你旁邊那位姑娘還說,赤池魔帝不敢把她怎麽樣……且,若是她都這麽說,我還無動於衷,不怎麽樣的話,她就合該先將鄙人怎麽樣了……”


    “是嗎?”赤池魔帝聞言實在十分無語。這店家的態度可真是見風使舵,一派小人的嘴臉,似市井潑婦胡攪蠻纏不說,還說變就變,竟像六月的天沒個定數……


    這可該如何是好?


    赤池魔帝一想到這裏便頭痛欲裂,隨即意識到——但,此事有一點不可忽視,這店家雖說在阡苡明晃晃的警告下翻了供,但還是暗戳戳的將矛頭直接指向了阡苡。


    這才棘手,赤池魔帝亦欲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也現世這當頭一棒,實在叫他冠冕彈簧得很,便隻能假裝高深莫測,咄咄逼人說,“你須知,本座身旁的女子可都沒有簡單之輩。其實你不瞎,也未曾聾了。自然知道本座旁邊這位就是妖界目下在位獨一無二的公主。同時,你便還知道這位是本座的師妹,也就說明這位姑娘來頭並不簡單,不僅是白屹大帝坐下唯一的徒兒,還是白嶴帝君承認了的師侄。


    且,這位姑娘不是一開始便與你說過本座不敢奈何她半分,此乃事實——所以本座奉勸你仔細想想是不是說錯了什麽。畢竟,無中生有本座師妹罪名可也不小。豈止奚夜妖帝不會放過你,本座同樣將你視為不知死活。萬一東窗事發,白嶴帝君是救不了你的,若在不幸將此事張揚到白屹大帝哪裏去。”


    赤池魔帝橫眉怒目。不緊不慢補充,“到時候你便會刻骨銘心的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且永無寧日。”


    “未必就是無中生有——奉銘你莫要恐嚇這店家。本座此刻平心而論,直說,你且瞧瞧她唿風喚雨的囂張作風。雖然她話不多,但未必不是自負……,且一時失察魔界行情也有可能。”白嶴帝君恍若自言自語,隨即靈光一閃察覺自己所言不對。便兇神惡煞喝到,“到底你是為何意?若是衝著本座而來,何必如此千迴百轉?難得物議沸騰人心惶惶?再者說,這到底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你卻為了達到目的,而直接控製此人,這又是何必呢。


    不管你的身份有多不平凡,可來到六界,合該入鄉隨俗,人間規矩得全部遵循,是半點出不得差池的,可你卻非要拿這種籍籍無名的小卒來做你的擋箭牌,隻怕實在是折損自己的名聲。”


    阡苡聞言淡定得很,麵不改色且不卑不亢的說,“小師叔說我不肯放過你,可你現在就毫發無損的站在我麵前,這般理直氣壯的訓斥於我——我還未曾灰頭土臉,垂頭喪氣呢。但小師叔為何如此不近人情,偏偏得一意孤行,非要,將這些把矛頭引在次引導到我的頭上。


    我說,我是不是還可以說此事是奚夜妖帝,或者赤池魔帝師兄指使我的?”


    白嶴帝君聞言神色凜然,一本正經的打量著赤池魔帝好一陣子,才胸有成竹,不緊不慢的說。“奉銘不可能指使你,他不過是習慣了護短而已,雖然嘴上不饒人,但他確實沒有與你見外,所以這才從中作梗,亦欲幫你脫離嫌疑。


    他不可能幫你出謀劃策,且你這個計劃錯漏百出,於是乎,是奚夜妖帝讓你出來招搖過市倒也未必不可能。畢竟奚夜妖帝素來特立獨行,喜歡逆其道而行之,再者說他確實需要一個苟延殘喘的機會。”


    阡苡不以為然,直接聳聳肩,好奇萬分的問,“白嶴帝君言之鑿鑿,仿佛抓到了一個確實的證據似的,這般得理不饒人,態度亦十分惡劣。可誠如白嶴帝君所言,那麽小女子也好奇,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喘息的機會?才需要奚夜妖帝鋌而走險,拿我出來當幌子。


    即便奚夜妖帝放得下,帝王體麵,也放得下萬人之上的虛榮。可事實上人間有一句話說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逃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點小女子覺得十分有道理,所以,不知聰明絕頂的奚夜妖帝合該又是如何感悟呢?”


    阡苡態度也強硬了幾分,鏗鏘有力的繼續說,“白嶴帝君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女子認為此事疑點重重,此人搖擺不定,形跡可疑,你卻如此堅信不疑,可知白嶴帝君自己未必不是先聲奪人,惡人告狀——再者說,白嶴帝君何不靜下來考慮小女子是否有必要這麽興師動眾,且大費周章的完成這些看起來叫人匪夷所思的計劃?”


    “你沒有。你看起來確實沒有這些動機,但說到底,你有的,雖然聽因由仿佛天方夜譚,”白嶴帝君眉心一動,略微慍怒。隨即,不依不饒的繼續揭穿:


    “茯旻——茯旻的野心一直不小,但礙於奚夜妖帝素來的威望,並且,目下妖界中尚且有諸多奚夜妖帝的附庸者——這些作惡多端的爪牙,必將對奚夜妖帝的意思唯命是從,所以,茯旻再是想要平步青雲,拔地而起,他卻也隻敢成為一人之下卷縮著的那個。如今,混淆是非的是你才對——你說奚夜妖帝是溪榆公主,這麽說的話,不管是否空穴來風,但妖界的國本勢必動搖。


    須知,妖界可不分是非,隻認準王權至上,而若所謂‘地主’都被偷梁換柱了,於是乎,你猜猜效忠奚夜妖帝麾下的人會不會陰奉陽違,倒行逆施?


    奚夜妖帝坐不住是一定的?


    而這個時候——同樣是皇族,還有一定名聲,與能力的茯旻,隻要能讓大多數人相信你的說辭,借著渾水摸魚的機會,順理成章的便可將奚夜妖帝拉下來……畢竟,妖界在男尊女卑這點上,僅僅次於人界。”


    “白嶴帝君說的這算哪門子的閑話,”阡苡漠然置之,風輕雲淡反對,“你瞧妖界內閣,這麽多女子……仿佛春日的話一樣,一茬接著一茬。”


    “那可不一樣了——是因為妖界的法術相對起來不用舞槍弄棒,甚至因此還被外界稱為是‘花拳繡腿’,所以,即便一開始妖界收了許多實力參差不齊的閑人去濫竽充數,時間久了,也會隨著光陰蹉跎而男女比例失調。


    懷瑾握瑜,不願意與世浮沉之人自然會主動到我們仙界來,而野心勃勃,打算闖蕩出一片天地的血性男兒會往魔界去。至於妖界……留守的男兒,不是人情世故解不開的,便是得過且過,願意做那個稀奇,被人視若珍寶的。


    便是這位店家說的,物以稀為貴,妖界男兒少,所以便又前仆後繼的女子眷顧。至少多出許多桃花情緣,這便是許多人津津樂道的,人各有誌,阡苡未必連這點都鄙視或者不承認。


    然而論起來,若實力相當必然還是男子比較會受到重視,例如霽英。霽英即便玩世不恭成那般個模樣,亦被奚夜妖帝提拔成了內閣大臣……


    且再說直白一點,妖界女子太多了,優質略汰就出來了!


    所以妖界內閣多女子不奇怪,你想,人盡皆知——自古以來的人都知道,隻有女子相對來說沒那麽多雄才大略?如此,無形中,奚夜妖帝乃至所有妖帝,可不是少了許多煩惱?


    且紅顏知己,未必不是妖界對外推廣的一張有頭有臉的排麵。”


    “既然白嶴帝君這般說來,那麽阡苡自然不會否則這其中不可置否的道理,但,”阡苡思前想後,甚至無言以對了片刻,還是直言不諱的問了出來,“可是即便這樣,那又關奚夜妖帝需要喘息的機會什麽事了?”


    “茯旻一開始選擇定遠將軍這個天高皇帝遠,可先斬後奏的冷門位置,本座想其中大概是有機關算盡的原因。”白嶴帝君氣定神閑,心中篤定,隻是,未曾多言,便轉頭不容置否的盯著赤池魔帝。


    赤池魔帝感覺背後一涼,左右躲不過去,所以才實在不情不願的抱怨說,“這位茯旻足智多謀,是那種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高手。尤其是對付奚夜妖帝那叫一個傾盡全力,毫無保留。


    茯旻平素有事沒事便到處挑撥離間,且,三番五次讓人來我魔界搞事。說是,就打了就跑,惹起爭紛,才能成全他功高震主的美行,如此人們對他才會側目而視,從而依賴愛戴他——這麽說便顯而易見了,他想做個‘德高望重’的假好人,從蠱惑人心,擁護他推翻奚夜妖帝。


    他這般死性不改,癡心妄想成為與我平起平坐的帝王,所以,肆無忌憚,因為白嶴帝君說的天高皇帝遠,奚夜妖帝就算有心,也緩不過來管他。


    固而,茯旻利益熏心,失了分寸,竟惹得我頻頻現身邊境。接著他又放出傳言,魔帝赤池與他態度不清不楚,仿佛交情深厚。但也隻是傳聞……”


    “如此便一石二鳥,奚夜妖帝擔心他叛亂自然會多加關照一些。可仿佛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叫不明真相之人覺得他戰功赫赫,於是乎得到了帝王的仰仗,適才對他尊敬有加,竟甘願‘俯首稱臣’。接著,有了勢頭,他們自成一派……要知道,邊境這種地方,奚夜妖帝就算再冒失,也不會讓等閑之輩過來的,簡單也就是說,此處還全部都是男兒!沒有女流。”


    “喔。”阡苡對此有個一知半解,聞言有了個朦朧的映像,便情不自禁的遐想連篇。


    “喔什麽?”赤池魔帝恨鐵不鋼,瞧著阡苡心神恍惚,便一個勁數落說,“你個呆子——多動動腦子,你想,男兒當自強這句話!妖界烏合之眾最多,也不是說我們魔界沒有!但此情此景,完全是不一樣的。妖界呢,因為上下一心皆是端著那複雜的偽善麵孔,所以,笑麵虎頗多,那些人呢,平時碌碌無為,但這種時候,他們肯定會為了證明自強,而強行拉下奚夜妖帝。因為你說,奚夜妖帝是溪榆。再者說,妖界女子多,對外確實是個美名。但對內,男子才是搶手的,所以,有了噱頭,那些男子慫恿女子一起造反便輕而易舉。如此解釋夠不夠細致入微?”


    “可奚夜妖帝是溪榆公主這事到底是從我這裏脫口而出,確實鬧得沸沸揚揚……”阡苡欲言又止,但未曾開口,眉頭便皺得老高。


    赤池魔帝尷尬得很,也無言以對,半天才說,“早不說……晚不說,你偏偏這個時候說?”


    “我高興,”阡苡便閉嘴了,知道自己多說無益,轉身欲走。


    白嶴帝君感覺莫名其妙,唐突問,“去哪裏?”


    阡苡愛理不理的答,“自然迴妖界,免得你兩沆瀣一氣擠兌我。畢竟我若真的生氣了,這天下都承受不住這後果。說起來,奚夜妖帝身份有古怪這個問題,未必不是我與奚夜妖帝強強聯手,洗牌內閣。你們可不要得意……”


    “你是雪女,或者你在複活雪女?”白嶴帝君答非所問,“其實神隻的傳說我們並非全然沒有一知半解。隻是因為這裏是天界,大多數人覺得自己便是能力佼佼者,便萬眾一心,不以為然而已。所以也不傳揚。”


    白嶴帝君無可奈何,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但不知為何,白嶴帝君有些灰心喪氣,甚至話到嘴邊還有幾分於心不忍。坑神片刻,白嶴帝君終是透露,“這兩天,我走訪問題了有關雪女之事。


    倒是發現了一些問題。據說世有‘白龍’——這位‘白龍’想來就是你說的白龍神了……


    白龍有‘不死之心’,但問題是,白龍的肉身被毀滅了……


    另外,你說兄長是邪神,無人知曉。


    反倒眾口一致說是,白龍本來是十惡不赦,固而,才被鎮壓在昆侖雪山中,後來不知怎麽的,突然重獲自由,便一飛衝天,竟在空中咧著血盆大口嘩啦嘩啦吐水然後,六界才被淹沒……


    之後,眾人一度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突然看見天邊金光劃過,這時有一正義的神明虛無縹緲的浮空出現,為了不讓所有人命喪惡龍之口——之後,為了六界人們存亡問題,便擅作主張將生靈全部變成了長著尾巴的鮫人……之後,惡龍自作自受,因為吐水太多,不幸惹來了天罰,直接灰飛煙滅……


    而若這顆心,若真的是雪女的不死之心……


    你沒發現——最近風起雲湧,許多事都是圍繞著雪女,兜兜轉轉的不停嗎?還有,這顆心出現得也未免巧合。隻是,你即便要複活雪女又何必弄得滿城風雨?


    固而,這其中的關聯,想來怕隻能說明不是機緣巧合,估計,是有有人故意率性為之的陰謀。或者這些莫名其妙的事,都是某個計劃中缺一不可的環節,甚至,是出謀劃策者無能為力的周全與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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