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最是使人沉淪,叫人掉以輕心,甚至令人忘記自己一腔熱血宏圖大誌,而整日醉生夢死或者萎靡不振,總歸都是止步不前,於生存發展沒什麽助力。”奚夜妖帝總是從容淡定,是一派運籌帷幄安排得當的睿智模樣,叫人見之安心。


    阡苡正思量著,明明奚夜妖帝方才說過的話是為何意。


    奚夜妖帝方才說自己身為公主犯不上去奴兒斤斤計較,否則傳出去了會叫人覺得小肚雞腸,有損清譽。


    這點確實是沒錯的。但說起來這種事在上三界合該見怪不怪,人非聖人,孰能無過?


    阡苡不想做個聖人,並且也打心底裏能清楚的知道所謂‘將功補過’一說。


    換而言之——便是即便有錯先在,但隻要有朝一日勞苦功高,那麽過往雲煙便大可既往不咎,也不值一提。


    這本就是上三界一直存在的法則。否則為何人人都要去做那人上之人呢?


    其實一切相輔相成,阡苡早有耳聞。說是平步青雲,不如說是功成名就才可叱吒風雲。


    按理來說,就算阡苡真的興師動眾的懲罰了那兩個話多的奴兒奚夜妖帝也合該坐視不理才對。


    畢竟涉及利益關係——區區奴兒,與一位神通廣大的公主放在一起比較,不過蚍蜉撼樹,已經不是是否不自量力的的問題便可說明問題了,壓根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無法相提並論。


    然而孰輕孰重奚夜妖帝自己能掂量個究竟出來。


    但奚夜妖帝為何非要阻撓呢?


    阡苡左思右想,想來想去隻有一點,便是奚夜妖帝不希望自己插手這件事。所以才從中幹擾,不希望阡苡出麵幹涉。


    這麽說的話唯有說明那兩個妖侍是奚夜妖帝安排的才對。


    畢竟堂堂帝王殿,並非人來人往的鬧市,阡苡晃蕩了挺久都沒有遇到一個活人,偏偏轉角就聽到有人在嚼舌根。


    嚼舌根便也罷了,偏偏更加好巧不巧的是,說的竟還是今日發生之事——按理來說奴兒與平素的自由人不一樣。尤其是在帝王殿,軍機處服侍的奴兒更是得減少與外界往來……


    如此才可避嫌,換而言之便是明哲保身。雖然不必與世隔絕,但萬一不幸內閣有什麽軍事機密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流露出去了,那麽與外界來往最多的人勢必會首當其衝的落上嫌疑。


    恆古至今都不變的道理,可謂無人不曉,固而在帝王殿的妖侍,就算有些身手卻也不至於憑著一陣動靜便可清楚的知道千裏之外所發生的事。


    再者,知道了倒也罷了,總歸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悶在肚子爛掉,或者,再不濟過段時間風頭正盛在議論也好。


    又何必非要趕在風口浪尖的熱鬧上呢?


    而且還議論得如此光明正大,即便青天白日也敢尋個地方隨意交頭接耳——於是乎此事便由此叫阡苡有了眉目。


    除非奚夜妖帝安排,否則,沒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竟勇敢的‘迎難而上’,不知道避嫌躲險。


    畢竟這可是奚夜妖帝金碧輝煌的帝王殿,一般的妖侍是不配過來服侍的。


    所以精挑細選的人,還有祖製教訓在前,是絕對沒有人會如此不知好歹,平白無故便將生死置之度外的。


    加之,方才奚夜妖帝維護的及時……


    換做平常,若是身邊有人敢嚼這樣的舌根,隻怕奚夜妖帝第一個不會輕易放過。


    ——此次奚夜妖帝連不痛不癢的申訴都沒有。


    態度便是顯而易見了,不僅僅是在變象提醒阡苡自己知道了今日之事。


    更表明了奚夜妖帝對今日所發生之事有所不滿。不然,再怎麽都得不痛不癢的斥責那兩個妖侍兩句才對——因為隻有如此,才能體現阡苡並非無理取鬧,而是那兩妖侍實在是不知輕重……


    說白了,此事奚夜妖帝的意思估計合該是指阡苡自己失去分寸,不知輕重才對。


    也確實如此,阡苡自知理虧所以沒有追究。得饒人處且饒人,也是告訴奚夜妖帝自己有在反省的意思。


    固而,目下雙雙倒還和顏悅色的,叫人看不出個嫌隙。


    這也是奚夜妖帝的好處,暗藏鋒芒,點到即止,如此便給夠了別人體麵的下了台階。


    可確實正如阡苡所言,即便知道了自己與另外兩位對立的帝王混在一起,沒準私相授受。


    阡苡突然想起來,奚夜妖帝還等著自己迴話呢。


    所以阡苡‘牛頭不對馬嘴’,接話說,“如此倒是還請奚夜妖帝明示,阡苡實在不懂這中因由。”


    奚夜妖帝一笑置之,明知道阡苡實在明知故問,但卻也沒有多慍怒。


    反而奚夜妖帝溫文爾雅的一邊拉走阡苡,掉足了胃口,才不緊不慢的補充說,“為何不禁酒水?這個話題好,酒是貪圖享樂,酒是紙醉金迷,酒是浮生若夢。但凡事都有兩麵性,酒未必不是君子之好,酒也是良宵難度,酒亦還是唿朋引伴——但其實酒隻是酒,一種飲品而已,可謂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但歸根結底,你們的欲望各不相同,甚至有天壤之別罷了……


    這點阡苡現在未必了解。可未來未必不會有更加全麵與獨到的理解。


    這些是祖輩們花了千秋萬代才定格如此的山河,尤其風土人情禮儀製度並非凡人一朝一夕所能改寫便是。


    而妖界在這山河圖中格外不一樣。不必魔界武統江山,也不同仙界文能定過,妖界的構造可謂複雜繁瑣,內部更是魚龍混雜,所以為了維持一方安穩,妖界不斷尋找製衡的方式,最後發現,還是得靠人際關係。


    簡單的說,其實妖界完全是個人情世界。


    尤其生活在妖界的人們,大多沒有雄才大略,有那雄才大略不在仙界就去魔界為之奮鬥了,總不可能總混跡在妖界逍遙自在。


    所以妖界不會特地禁酒——是為了叫人們以酒會友,三五成群結伴而行。如此便正好應了那句人多力量大的俗語,加之有人並肩前行多少有個照應。


    並且,最為重要的是,不是所有酒都會損人陰得,毀人神明……說起來,除非製酒之人處心積慮,而喝酒之人粗心大意,或者不以為意方才會遭受惡報。”


    “若說如此說來,確實不該禁酒了。”阡苡說著言之鑿鑿表示讚同說,“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深情也;人無疵不可與交,以其無真氣也(明.張岱.《陶庵夢憶》),這俗話說得好,總歸酒便是酒,無罪之有,倒是人,終歸人心難測。”


    阡苡說著便發現奚夜妖帝果真是個懂人情世道的。運籌帷幄於無形之中,是絕對的聰明人。


    大約也正是如此,所以,即便是身在夾縫中做人,奚夜妖帝也不見得窘迫無依。


    但如此聰明得令人讚不絕口的奚夜妖帝是否不知道妖界恐生變故呢?


    “酒可佐藥,小飲怡情豪飲傷神……阡苡若是留念不往,想一醉方休,大可來本座這裏。為兄,本座與阡苡親密無間,為君,本座一人獨大,自然可以抽時間陪阡苡一同探討這世間風土人情。


    但有一點,阡苡切記自己是妖界的公主,言行舉止無需多妥帖得當,但切記謹言慎行,畢竟,如今對內本座之下,萬人之上。對外,阡苡是尊貴無比的公主,也是目下整個上三界中唯一的公主,所以一顰一笑也是可以代表妖界上下對外態度的,”奚夜妖帝語笑嫣然。隨即表達完自己的想法便沉默下去。


    不過,奚夜妖帝沉默歸沉默,笑卻也笑著。


    奚夜妖帝巧笑倩兮——阡苡無奈,果真,不枉自己一貫看得上之人。明明就是不高興得難以言喻,卻偏偏隱忍不發。


    雖然多了許多迂迴曲折,但這完全不是問題,若奚夜妖帝當真坐視不理,未必不會有朝一日為人魚肉。所以,阡苡可以理解。


    阡苡不僅可以理解,是十分可以理解——畢竟就阡苡目下這吃裏扒外的模樣,奚夜妖帝自然一舉一動都是不安,便未雨綢繆,防範於未然。


    反正,目下奚夜妖帝的想法必然——若未來生出變故,自然不可能到時候才來束手無策,聽天由命尤其是幹等著著急到底也不是個辦法。


    這點阡苡十分欣賞,絕對不坐以待斃。


    雖然阡苡口號喊得十分響亮,可謂最是高風亮節。


    實際上阡苡還是認同那點的,好死不如苟活著,也就是說,就算忍辱負重,但隻要來日可期,便不枉費這般委曲求全的活著。


    但這點於赤池魔帝而言,仿佛不可能,因為赤池魔帝本領高強,放眼整個六界也是數一數二。


    自然阡苡說的隻是六界之內,六界之外也確實沒有赤池魔帝的一席之地。


    但奚夜妖帝就不一樣了——奚夜妖帝四麵楚歌,人心傾倒,並非他運籌帷幄便能力挽狂瀾。


    阡苡負責的說,就算目下自己加入妖界鼎力支持,但也未必就是奚夜妖帝要的結果。


    阡苡的加入已經不算如虎添翼了。


    並且就阡苡目下的作風,說好聽一些,兩麵三刀,說難聽一些吃裏扒外——入贅妖界算得上徒增負擔。


    這些無需外人告知,阡苡自然是有自知之明。


    但阡苡還知,就算自己加入妖界也隻能是解燃眉之急,能在如此千鈞一發之際,拖住惡化的局勢一時三刻罷了。


    ——即便這樣也是奚夜妖帝合該感恩戴德的救命稻草。畢竟,逆境求生,很多時候差的就是決定那逆來順受片刻轉機。


    卻不想妖界的狀況是內憂外患了。


    然而奚夜妖帝仿佛打算孤注一擲,乘著渾水摸魚的功夫衝出重圍去,坐山觀虎鬥。


    至於具體的細節阡苡倒是不得而知,但想來,奚夜妖帝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下,到現在都還能風平浪靜的自處,便是有籌謀得當的計劃了。


    說起來,阡苡站在奚夜妖帝的身後,享受奚夜妖帝得供奉,到底是有責任幫助奚夜妖帝解決心腹大患的。


    但苦於無奈的是這一時三刻的功夫阡苡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


    此事,說白了,是茯旻極有可能不擇手段惹出的禍事。但奚夜妖帝都默不作聲,阡苡怎可直接聲張宣之於口。


    說到茯旻……阡苡突然靈光一閃,“對了。聽聞前幾日公主府的的奴兒——當時為首的妖侍說,奚夜妖帝的意思是,一共四位即可,兩位掌燈來路,兩位拿扇尾隨,平時她們無需特地奉承於小女子,隻需安安靜靜做好分內之事在出去守門即可……”


    奚夜妖帝不假思索,依舊春風得意迴答高明,“你我雖未朝夕相處,但,本座素來知道你隻喜歡表象上的熱鬧罷了。換而言之,阡苡大多時候隻喜歡看熱鬧,而不喜歡湊熱鬧,想來隻怕是更不希望自己便是那出‘熱鬧’。”


    阡苡一笑從容淡定迴答,“確實如此。”


    奚夜妖帝聞言,會心一笑,風輕雲淡的說,“剩餘的,本座一概不知。也為此好奇,怕人多眼雜煩擾阡苡清淨,便留心打聽——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新官上任三把火,茯旻忙於清心坊中的大小事務,抽不出空來親自照拂阡苡,所以便拍親近的心腹奴婢前來替他照顧你——有道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本座瞧著阡苡自己也沒什麽表示,左右想著阡苡是主子若是她們有什麽不周之處自行責罰就是。並且,本座相信她們也不敢以上犯下,若是當真如此,那便是阡苡立威之時。


    反正阡苡也大了,需要早日清楚自己手中權力才對。


    說起來,關心則亂,此事阡苡無需過份責怪茯旻……


    畢竟這清心坊雖然不必丹心閣這般,處處皆令人提心吊膽,需要謹言慎行。但也不似清心坊那邊可隨心所欲,躲躲懶修身養性都行,清心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大是大非倒是沒有,但繁瑣小事千頭萬緒,足以叫人抽不開身。”


    意思阡苡聽出來了——


    奚夜妖帝是說,關於公主府中奴兒遞增他私底下管理過——留心打聽!


    至於奚夜妖帝為何放任不管,完全是站在方方麵麵考慮過,所以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茯旻純屬一己私欲——說是窈窕淑女,要追求阡苡,但卻不願意付出實質行動,寧可在一個不大不小的位置上盡職盡責,也不願意‘求之不得,輾轉反側’——但卻偏偏還要派自己的親信過來在阡苡麵前端茶送水,阿諛奉承,可見心懷不軌,並非動之真情。


    阡苡想入非非,無意又問了一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詩經《關雎)》想來此事,是茯旻自己薄情寡義卻異想天開,不將癡心錯付,妄為年少輕狂。但是洛清依又是怎麽迴事?我瞧著她那日兜兜轉轉,解釋倒是解釋了,繞來繞去,阡苡聽最終還是不懂。”


    奚夜妖帝聞言不算興奮,還是不悲不喜的模樣,語重心長的和阡苡說,“洛清依總是四處討好賣乖此事,說是她熱情似火隻怕招待你不周祥,想來,應當無人會信。


    其實洛清依本來便也不是熱情似火,但是,洛清依處境艱難算得上舉步維艱——妖界裏外不是人,是‘夾縫求生’,但是洛清依卻是在‘夾縫中’左右為難。


    此事,茯旻一不做二不休,還特地指派親信來照顧你,若被人張揚出去,想來也是人人讚不絕口,對比起來,若是洛清依無動於衷,必然落人口實,也未免你多心。


    所以,洛清依瞧著茯旻索性已經自作主張,便幹脆,她也效仿罷了,反正到時候若是本座或者阡苡出言責怪了,也有人陪她一道承擔而已——還是那句話,法不則眾,還別說此番牽扯的兩位內閣皇親重臣。若光其一,大可找人接替,還有緩衝。但二者皆陷,一時是找不到對策來應付的,隻能幹脆不管,放任自流了。”


    阡苡直言不諱,“那這二人,平素便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親故家人,經此一事,會否互相感激心心相惜。”


    “不會,”奚夜妖帝斬釘截鐵的說,“茯旻翅膀到底是硬了。但洛清依,攀上高枝頭亦還是麻雀一隻,左右不過嘰嘰喳喳的吵鬧一陣子。”


    “翅膀硬了未必不好,”阡苡一笑置之,“天高任鳥飛,若有真有撲騰展翅的能力——不說遠走高飛,且光瞧瞧這天到底有多高,地有多厚也是極好。奚夜妖帝合該高興才對。說起來,阡苡那日勃然大怒,出手不近人情了些,傷了幾個奴兒——便是你們精心替小女子挑選的,如此,當真是阡苡不識好歹狼心狗肺了——說起來,不妥,既然茯旻與清依姐姐一片好意,阡苡不敢辜負。如此,便讓那位清邪過來隨侍著,小女子瞧著她眼歡。”


    “眼歡便好,”奚夜妖帝這才有一絲欣慰,說罷,還是感慨了一句,“本座還以為阡苡眼高於頂,瞧不上這些紅顏俗物呢……”


    阡苡一笑置之,奚夜妖帝繼續不溫不火的提議說,“那位清邪,一早本座已經從茯旻府上為你調過來。”


    ——一早?


    阡苡一愣,隨即了然於胸。看來奚夜妖帝一早便盯上了這位來曆不凡的清邪。


    甚至怕是隻恨不能叫她不得好死。


    “如此,甚好,問天下誰知我心,便是奚夜妖帝最解我意。問題是,她與茯旻到底是何關係,”阡苡含糊其辭,接著突然又想起來多嘴一問,“對了,小女子聽人說她修為廢了又是怎麽迴事?”


    “其實修為並未散盡,或者說失去。浪費的‘廢’,”奚夜妖帝態度一本正經,又波瀾不驚慢慢解釋,“這位清邪過往與茯旻是水火不容的敵對關係,時常在邊境上打打殺殺,現在確實主仆關係。此事說來話長,阡苡是否要去酒桌上去一聽。”


    “去是要去的,但目下,阡苡可得養精蓄銳,如此,才能陪著奚夜妖帝一道按兵不動,慢慢韜光養晦。但這位清邪好歹也是天家曾經的女大將軍,赫赫有名,奚夜妖帝此番務必親自請來招待周全,免得給人可乘之機,留下話柄笑妖界待客不周,惡有惡報,”阡苡說著大大咧咧的轉身走了,隨即漫無目的的逛了一圈才找到了自己住的屋。


    隨即,阡苡踢腳一踢,大門開了,毫不拖泥帶水的進屋,關窗鎖門。


    說著阡苡掀開被子,又自言自語的說,“頭尚且暈乎,小女子得先睡。”


    碰巧奚夜妖帝現身暗處若有若無得迴答了一句,“是了。此處結界不算堅固——天下尚且沒有不透風的牆,結界就更是了,最怕有心人。所以,阡苡需得注意自身安危才好,切勿貪睡。”


    阡苡恍若未聞隻是點了點頭,一邊還是自言自語的說,“得睡覺了,躺著舒服……”


    ——阡苡知道奚夜妖帝是看到了的,正如阡苡奚夜轉身就走。


    這?奚夜妖帝素來說走便有,頭也不迴,未免又給阡苡一種無端端的直覺——若是奚夜妖帝有朝一日叱吒情場,八成一定是那薄涼負心之人。


    至於親情這塊——就目前的狀況來說,阡苡並未切實付出,而奚夜妖帝目前也還收迴一二迴報,固而互相猜忌,自然無甚可說。


    隻是洛清依……


    阡苡閉眼,毫不猶豫,“天靈靈地靈靈,赤池魔帝最顯靈,妖帝腎虛,仙帝不行。”


    但阡苡在度睜開雙眼時——眼前的畫麵竟十分精彩!


    尤其是赤池魔帝與阡苡師兄妹二人,遙遙相望瞠目結舌時,赤池魔帝瞳孔中那手足無措的絕望十分真實。


    “你……你……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赤池魔帝是真的‘受寵若驚’,驚得無以複加,但下一秒立刻手忙腳亂整理自己衣裳。


    “這密令又不是本姑娘偷的,本姑娘怎麽憑什麽不能出現在你眼前?赤池魔帝這是?這是……這是否就是……就是?”阡苡一派興致勃勃,對眼前眼前香豔的場景感到十分好奇——雖然眼前這皆是衣著不整的模樣大概有些不堪入目合該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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