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麽一出解釋,阡苡自己也是目瞪口呆,心中更加認定了魔帝赤池厚顏無恥之名。


    畢竟這位厚顏無恥的魔帝是輕薄之徒,適才兩麵之緣,便直接邀請一個毫無關係之人去參觀睡覺這種私密地方。


    阡苡又想起了曾經一起生活多年的恩師,看起來也隻是與自己差不多大,可自從阡苡夢醒之後,便再也不許、亦或者自己也在踏足過各自劃分開的寢房這種私人地帶……她不免大驚小怪,又驚唿一句,“寢殿?”


    “據說,魔帝赤池的寢殿在極樂城內,機關之多,玄妙難言,有道是硬闖者如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


    這話是霽英所說,阡苡忍不住咋舌,“但這‘有去無迴’倒是不難理解,隻是阡苡實在不知為何如此形容……人先犯我,禮讓三分,似乎隻有這樣才有得先禮後兵之長言。”


    “為何要‘先禮後兵’?”霽英直接不加掩飾白了阡苡一眼,魔帝名聲之差,而自己這番形容怕是就算魔帝自己聽到都不一定在乎……可偏偏這小妖娘還要出言似乎維護!


    維護倒也罷了,妖界‘吃裏扒外’的人不少,但偏偏還非要什麽先禮後兵!若人人都如此‘婦人之仁’,可不是等同於‘不戰而屈人之兵’?


    這般下去,妖界還有何立足的威信?


    霽英本就不太喜歡這看著都‘一竅不通’,且‘一事無成’,然而卻備受矚目的小妖娘,所以在此事上麵難免小題大做。


    之後又見阡苡還是一臉不敢苟同的樣子,頓了頓,霽英還欲借題發揮。


    好在茯旻及時開口,問說,“魔帝性情乖張暴戾,難以捉摸,魔界裏與他一般唯利是圖之徒比比皆是。另外,他特地告訴你這便是通往他寢殿的密咒……”


    茯旻一邊說,心中暗自罵了聲,‘可惡’——赤池這廝明晃晃的告訴了阡苡通往自己寢殿的密令,擺明的打了一石二鳥算盤的主意——這密令想必一是給身份不凡的阡苡開門;二是麵對那些千方百計找阡苡打聽了,鋌而走險的刺殺之徒,反正嘛,甕中捉鱉,求之不得。


    眾所周知,原來隻有天界,不止沒有妖界,還有魔界魔界也沒有。


    妖界之誕生,機緣巧合不值一提。而初始之時魔界之人皆是的源自原天界中被流放在外的罪犯,隨著人員日漸增多,這些烏合之眾聚集在一起自成一派,成了自命不凡去無法無天反抗天命的暴徒。


    所以魔帝這個位置一直沒有什麽世襲罔替一說,魔界自成立初期便注定它的主人要在廝殺中誕生——並且這個位置無時無刻不覬覦,危機四伏,所以身為魔帝還要應對內政隨時都可能平地而起暴亂動蕩,與防備那些無窮無盡無孔不入的刺殺。


    “說起來,這赤池雖並非天人,卻天生奇骨,有好神通……是乃魔界在位最長的一位帝王,這或多或少得益他那寢殿裏那錯綜複雜的機關保命……據悉,仙帝白嶴帝君就曾經強行夜訪過赤池寢殿,進是進去了,雖說沒折了命去,卻也落得個十分狼狽。”


    茯旻轉念一想還說,“白嶴帝君當年負傷與魔帝纏鬥,結果被魔帝生擒,之後魔帝‘挾君子令諸侯’,獅子大開口喝仙界大軍一路退到了仙都之外,才被白嶴帝君僥幸逃出。不過,這些都是陳年舊賬了,不值一提,隻是阡苡切忌魔帝無恥,與他盡量少些來往不會錯的。”


    說完,茯旻還糾結自己言辭是否太過婉轉。便聽蘇妖娘語重心長的說,“他,你就別沾染了,一點點都不必沾染。”


    阡苡點了點頭,反正她本就不喜歡魔帝赤池,自然是能不沾染就不沾染……


    隻是,片刻功夫,洛清依便跟著妖帝不緊不慢的腳步走了進來,她眉梢眼角都是叫人猝不及防的疏離與警惕。


    洛清依看了阡苡一眼。阡苡仿佛心事重重,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形跡可疑,才質疑“阡苡姑娘要離我妖界,投奔魔帝而去?”


    阡苡尚且被這突如起來的變故一嚇,瞢了片刻,又聽洛清依憤怒喝了一聲“你”,之後也沒繼續說,但儼然要大打出手的樣子……


    這?


    這。阡苡更加淩亂,果真‘風雲’變幻無常,正這麽匪夷著。


    奚夜妖帝突然挪了一步,橫在二人中間,一邊告誡洛清依不得無禮,一邊與阡苡說:


    “阡苡切莫見怪。魔帝……本座在人背後也不好生人是非,但,阡苡要知道,魔帝便是是非本身。能不沾染,千萬別去染指。至於仙人多傲骨,仙界規矩又過於古板苛刻,尋常人是斷斷不敢貿然闖入的,所以阡苡若想去,等修為有了長進本座帶阡苡去逛逛便是了。對了,隻有一事……表示方才仙帝給阡苡的密令,阡苡不如交給本座代為保管,免得給處心積慮之徒倒去了,生出事端……”


    樂瑤原本是與洛清依同行的,見洛清依衝動,沉默在一邊觀望,此刻她突然主動附合奚夜妖帝,“妖帝說得,仙界大多數人清高冰冷,又愛小題大做,別說外人斷然闖入仙宮,就算是他們同門若不一板一眼守著他規矩來,他們也是眼裏容不下沙子的。


    加之今日,白嶴帝君是親自在眾目睽睽之下給的你密令,以三界這般關係,若來日真被那些愛生事端之徒盜了去了,想來,隻怕屆時阡苡也難辭其咎。”


    蘇妖娘是看阡苡還有些不明就裏的,看起來仿佛遲遲不肯交出密令一樣,便直接命令,“把密令給他們,隨我迴去了。”


    不光說,還順其自然的將那令牌奪了過來,交還給了妖帝——這一舉動,叫茯旻眉頭一皺,甚是提防。


    但,阡苡是真的覺得自己還怪留戀那密令上保留著的依稀故人的氣息。


    妖帝一笑拍著她的腦袋,偏頭示意身後之人退下,不緊不慢說,“阡苡累了吧,本座送你迴去休息。”


    “嗯,”阡苡環顧一圈,個個神色凝重,形跡可疑,驚覺此地是個是非之地,還是今早離開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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