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繁星密布,腳下黃土平穩,小院子裏麵一片靜謐,距離任步傾一不小心給歲禾表白,不,是給歲禾表明心跡已經過了不短的日子,任步傾卻依然,十分的,不!高!興!


    倒不是說那天歲禾聽完任步傾的話沒有一點點表示,或者變得更加愛胡思亂想了什麽的。事實正相反,那天任步傾“無意識”種說出的話對歲禾來說無異於靈丹妙藥,一下子就將歲禾的脈絡摸準了,不僅僅對他影響頗大,甚至就因為那一句話,就讓歲禾似乎在瞬間打破了某種本就是誤會的,赤炎魔尊曾給他的,師尊會殺死他的暗示。


    畢竟,任步傾當時說的話翻譯過來以後,那絕對就是:我寧願自己受苦,也不願意你受苦,你歲禾,是比我任步傾自己,還要重要的存在呀。


    很好,這個翻譯必須有點中二。因為它果斷就是前麵剛剛中二黑化過,歲禾少年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於是中二的歲禾本就心智堅定,心魔所在完完全全都是和任步傾有關係,聽到任步傾這樣說話,再加上前麵任步傾為他所做的事情,以及任步傾此刻的弱勢地位,還有一點點自己的理解,俗稱腦補,能夠因為一句話而打破赤炎魔尊那本就受到壓製的暗示,也就不足為奇了。


    而且,打破暗示,完全解決掉心魔的歲禾還甚至就在那一瞬間,保持著按著自己家師尊大人,在外人看來即流*氓,又曖*昧的姿勢,突破了。


    嗯,他在中央之塔塔心呆了一百多年,底蘊深厚,心態跟上來,就這麽突破,也挺正常......正常的毛線。


    看見歲禾的狀態,任步傾簡直想罵娘。


    因為歲禾這種突破還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突破。一般意義上的是即將突破的人會感應到自己要突破,然後就急匆匆的找個合適的隱秘的,最好能夠有能夠信任的人幫助護法的地方突破。而歲禾這種一點預兆都沒有,卻是因為頓悟一樣的,就那麽突破了。


    自然沒有給任步傾他們任何時間準備。


    而且,頓悟是什麽,那是一個修士一輩子可能也遇不到的好機遇。但是知道的人都明白它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完全不能夠被人打擾。


    相較而言,突破時候不能夠被打擾什麽的規矩在這裏都不能算什麽了,歲禾少年這狀態,那絕壁就是不能被打擾乘以二好麽。


    這就意味著,任步傾至少要保持著那種被自己徒弟按住的曖*昧姿勢,等到歲禾徹底清醒過來。


    這種事情要是以前也就罷了,現在......任步傾唿叫了一下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的係統空間,別說罵娘了,死的心都有了。


    現在,她可真的隻是一個手無縛雞的普通人!


    不過不管內心情緒怎樣“洶湧澎湃”,作為一個好師尊外加好係統,任步傾對歲禾在這種關鍵時刻勢力唰唰唰往上漲的行為還是相當高興的。


    當然,還是那句話,要是下次,這小子在突破的時候能夠換個讓她不那麽累的姿勢,那就更好了。


    不過先不談歲禾以後還會不會這樣金手指大開的頓悟,這次的頓悟卻真的將任步傾折騰了一個夠嗆,任步傾前麵說自己是普通人這種話,那根本就是瞎說,對自己太抬愛了!


    ——她這個身體本就有點基因問題導致的發育“不*良”,又被冰凍了數年,最後還在是係統時候被強行當成主板運用,前麵有真係統零件,也就是控製麵板加成還好說,這會那麽,那就......


    總之當歲禾從那種頓悟的玄妙境界蘇醒,發現自己已經是十級修士,已經勉強可以擠*進這個大陸頂尖高手的行列之時,還沒有高興,就發現——他家師尊大人已經就剩下半條命了。


    ——歲禾這一個頓悟,就頓悟了三四天。


    他沉浸在頓悟之中沒什麽太大感覺,可是任步傾,還是一個弱雞的任步傾,還是一個連吃東西睡覺,甚至連換個姿勢都做不太到的任步傾,還能夠剩半條命那都是上天保佑了。


    其間,青竹也來過幾次,看見歲禾的狀態,還相當利落的給這個小院子布置了一層又一層的保護人馬,並不是沒有想過要想個辦法將任步傾解救下來。


    可是最後......


    想到這裏,任步傾又是嘴角一抽,簡直不知道自己能夠擺出什麽表情。


    也不知道歲禾究竟是個什麽奇葩,人家頓悟是自己不能夠動,不能夠被打擾,他這倒好,還沒有等青竹走到任步傾和他本人身邊,就一下子氣勢大漲,直接將青竹追了一個滿院子亂跳不說,還......根本一點沒有受影響,追打完了人,迴來繼續保持著前麵的姿勢,麵對著任步傾,繼續頓悟。


    自己動了一個不亦樂乎,卻偏偏不讓任步傾動,還不讓人接近!


    初次看到自己家徒弟這奇葩的頓悟規律的時候,任步傾的心情那真是五味雜陳,覺得自己肯定是上輩子欠這小混蛋的,簡直都想給歲禾跪了。


    不帶這樣折騰自己家師尊的好麽!


    當然,也隻是那句話,就是心中再炸毛,那也隻是心中而已。雖然歲禾在頓悟的時候表現略奇葩,但是醒過來以後那焦急的神態,那懊悔的語氣,還是很讓某隻對著自己家徒弟,心本就軟的如同橡皮泥的家夥滿意的。


    嗯,反正這熊孩子是她任步傾唯一的徒弟麽,多寵寵也算正常。


    因此,因為這麽點“我真的是個好師尊”的高尚心思,一臉憔悴,憔悴的比林妹妹還林妹妹,直接因為氣色將自己高冷皮崩了的任步傾,不但沒有表現出來那本就已經煙消雲散的不滿,看著歲禾的模樣,反而還細心安慰了起來。


    什麽“這不是你的錯。”


    什麽“我沒事。”


    什麽“為了你這一切都值得。”


    什麽......


    咳,總之這種曖*昧滿滿,又容易讓誤會的話,說了一大堆,終於再次成功的讓某隻本就對自己家師尊大人“圖謀不軌”的徒弟再次“狼血沸騰”,再次產生了很正經的腦補,得出了一個也很正經,但是對任步傾來說卻有點不太妙的結論。


    ——他家師尊大人,任步傾,並不是對他歲禾沒有感覺,也是很喜歡他歲禾的,隻是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夠直接說出來,於是隻能夠這樣默默地付出而已。


    很好,腦補著腦補著,某隻不知何時從腹黑暖男進化到黑化病嬌的黑化病嬌,在被“洗白”了以後,又成功的進化成了腦補帝了。


    嗯,腦補帝還相當有邏輯的將任步傾剛剛的話和三天前任步傾所告訴他的真*相,連在一起開始了大型腦補。腦補完了以後,還在覺得任步傾休息好了,身體無礙了以後,小心翼翼地開始了“驗證”自己猜(腦)測(補)的實驗。


    “師尊,你說的係統空間,是不是......禁止你們和外麵的人相戀?”


    ——嗯,作為一個聽慣了某些大勢力因為看不上自己窩裏的金鳳凰看上外麵的草雞,而各種“你這小子竟然敢招惹我家女兒(小姐),看我不分分鍾滅了你”棒打鴛鴦的事情,歲禾覺得這種勢力上的阻礙,必須是那“某些”原因之一。


    要是不知係統空間究竟是個什麽存在,歲禾這種猜測,乍一聽,還是挺靠譜的。


    不過,這樣把自己比喻成野雞什麽的,已經長大成*人的少年,你真的還好麽?


    咳,不管好不好,也不管歲禾心中那“千迴百轉”的心思,單獨聽歲禾這問題,任步傾還是沒有覺察出來什麽不對的。


    ——想起自己家徒弟小時候的模樣,任步傾果斷將歲禾的話當成了“好奇”。一個小盆友對未知事情的好奇。


    任步傾覺得,作為一個好師尊,自己非常有必要滿足自己家徒弟的好奇心,而且還是那句話,這又不是什麽必須要給自己家宿主保密的東西,於是任步傾聽到歲禾的話,想都沒有想就開口迴答了:“算是吧。”


    嗯,任步傾自我感覺很良好,迴答的既簡潔又明了,自然也不能夠忽略她迴答前的理解:係統空間裏麵生長的都是係統,要談戀愛自然要給自己同一時空,同一種族的談,這麽一說雖然沒有明確禁止和外麵的人談戀愛,但是實際效果也是差不多的,因此,這個算是,那必須是正確的。


    當然,覺得這個答案簡直能夠拿一百分,即便是失去係統技能也沒有失去半分從容,依舊那樣自戀的任步傾,必須沒有料到,就是因為這句話,自覺自己“驗證”成功了的歲禾,大腦快速運轉了一會,雙眼一亮的歲禾,直接暗搓搓地開始了下一項,也就是那個讓她過了好幾天,心情更加不好了的下一項。


    “師尊前麵也說過,你前麵所擁有的力量比較依賴外物,可曾有想過......要從內而外,提升自己的修為?”


    “比如?”


    “比如......徹底摒棄你口中的係統?”


    任步傾:“......”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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