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變成夕陽落下,屋子裏麵的女人已經睡得混混沉沉,罪魁禍首青竹來了又去,最終也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隱匿於距離此地不遠的一個房屋之中,那麵容本俊美無比,臉上帶著一道長長疤痕的青年卻在那空無一人的院子裏麵站了許久,許久。


    他並不是懷疑自己對任步傾的感情。他隻是還不太習慣麵對突然被放出心中猛獸的自己。


    愛情不同於其他東西,平等之後是抑製不住的占有欲。雖然以前在不知曉的時候,歲禾他已經將自己心中對任步傾的占有欲表現的淋漓盡致,但是在許多時候,卻是懷著對任步傾憧憬的心情去的。


    此刻,在認識到自己竟然對自己家師尊大人抱有那樣一種有逆於常人的心思以後,那些憧憬和崇拜似乎在不知是何時的哪一瞬間,就突然的消失了一個無影無蹤,剩下的,似乎是一些連他歲禾自己也都弄不明白的自己。


    不過這個弄不明白,不隻是歲禾他想不明白,還因為......


    就在整個小院子的空氣都是靜謐無聲不敢動作的時候,突然從門外麵“砰砰砰”的進來了一群手持銀刀,黑衣黑麵的黑衣人,將此地氣氛攪了一個一團亂麻。


    最起碼,在歲禾心裏麵,這個地方地方是被攪了一個一團亂麻。事實上,就是那幾聲“砰砰砰”的聲音,也是在這種時候聽不得一點響動的歲禾“腦補”的。這些黑衣人進來的時候,明明連一絲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不過,不管他們有沒有發出聲音,都注定是要悲劇了。


    被打擾的歲禾心情不好。在思考時候被打擾的歲禾心情很不好。在思考和自己家師尊大人相關事情的時候被打擾的歲禾表示,自己心情非常不好。


    歲禾的表示,就是將那群一跳進來,看見竟然有人在“站崗”,猶豫片刻,立刻化暗為明,找死上前的黑衣人一個個地給扭斷了脖子。


    一時間,隻聽得院子裏麵響起了無數的“哢嚓”聲。


    青竹聽到這種聲音,心中微頓,說了一聲“來了”,就趕緊湊到了窗前,整好看到歲禾扭斷了最後一個人的脖子。


    拗斷那人脖子以後,那邊餘怒未消的歲禾麵無表情地看向了青竹窗戶的方向。不知道為何,自從歲禾臉上多了那道傷疤以後,竟然氣質越發和任步傾相似,也甚少微笑了。


    即便是在這種殺人的時候。


    被看的青竹不自覺地mo了mo自己的脖子,輕咳一聲,從窗戶之中跳了出來,一路躲著腳下的屍體走到了歲禾的麵前,張了張嘴就開始說話:“看,若什麽都不做,隻住在這裏都不安心。”這才是真正的挑撥。


    歲禾瞥了他一眼。


    青竹手指在袖子裏麵握了又握,才勉強保持麵色不變,剛剛想要繼續說什麽,就聽到一聲破空之聲響起,從外麵突然“唰”地一聲進來了一個看著如同一個小山一樣的人物“砰”地一聲,落到了地上。


    這次的聲音可不是歲禾腦補的,而是真有,那小山一樣人物落地的瞬間,大地震了不知幾震,直接將一點準備都沒有的青竹震了一個趔趄。


    這個小山身高三米,寬兩米,頭ding一個牛角,說是一個人,倒不如說是一隻動物,塊頭實在太大。


    這是孟慶那自作聰明的家夥從哪裏弄來的蠢豬,不,牛?


    看清楚這人模樣以後,青竹滿目黑線地心中吐槽,到此卻是暴露了一個事實。他,青竹,前麵不在的那段時間,確實是去做了一些什麽。


    比如聯係一下對自家已經死去多年父親大人還相當忠心的老部下,再聯係聯係對孟慶現在作為不太滿意的人,接著聯係聯係因為利益分布不均,而給孟慶反目成仇的那些當初將他趕走的“長輩”們。


    最後,再一不小心,將自己所做事情和心中野心暴露給那個自作聰明的家夥孟慶。看他狗急跳牆。


    而現在看來,孟慶他確實已經狗急跳牆了。不僅僅排了一溜煙的殺手過來,還將不知道什麽時候招募過來的不知道什麽東西的東西,比如眼前的這隻牛,嗯牛,和隨著牛進來以後,突然破門而入的,一眼望去全部都是一身盔甲,長的奇形怪狀的家夥們都叫了過來。


    當然,不管孟慶將什麽東西叫過來都是沒有用的,此刻的歲禾實在太不好惹。


    特別是剛剛明白自己心思,這次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就發現自己家師尊大人被吵醒了的歲禾,那就更不好惹了。


    那些奇形怪狀的家夥們應該是孟慶所準備的明棋,既然是明棋,那自然就不在乎會弄出多大的動靜了,反正已經距離青竹父親死去過了十年,他孟慶的心思該暴露也早就已經暴露了,前麵呢不動手,是不想直接留下一個“背主負義”的惡名而已。


    而現今既然已經非要留下,那也......沒有辦法。換句話說,就是這前麵還一臉虛偽當好叔叔的家夥,要破罐子破摔,直接逼宮,決定將青竹殺了一了百了了。反正在封魔大陸的北方,也就是歲禾他們所站的這塊土地,多的是他這種人。


    由於此地混亂無比,所以強者為尊的規矩比其他地方更甚。


    因此,正大光明的孟慶將明棋,也就是將那群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家夥指揮到這個院子的時候,還相當作死的帶著一群心腹點了一排排高亮高亮的火把將這個小院子圍了起來,一下子將此地映襯的猶如白晝。


    嘈雜的聲音再加上這亮堂的強光,別說這破房子本就是隔音效果和隔光效果都不好,就是好,她任步傾也睡不安穩。


    沒有休息之前,任步傾還能夠強裝精神良好,可這一躺下,再被吵醒?


    任步傾隻覺得自己渾身虛軟,頭疼欲裂,心情暴躁,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當然因為突然的被吵醒,所以有此衝動的某隻師尊還有點小小的迷糊,“歲禾!”從chuang上做起,對著窗外亮處就是一聲相當不耐煩的唿喚。


    某隻本準備將那個小山踢出去的徒弟趕緊進去,就見自己家師尊大人一身淩亂的躺在chuang上,眉間似乎皺成了一個“川”字,看他進來,眼神還有點迷茫,真是又委屈又可憐:“太吵!”


    還沒有見過自己家師尊大人這樣一麵的,某隻,本就,已經,不太純潔了的徒弟,默默地走了上去,一手捂住任步傾的雙眼,一手捂住任步傾的右邊朝著外麵的耳朵,忍了又忍沒有將便宜占到底,聲音溫柔的就開始柔聲安慰某隻:“師尊稍後,歲禾這就去處理。”


    說完,等到任步傾聽了他的話,眉頭有所鬆動的時候,將人放平在chuang上,又仔細為任步傾蓋好被子,就一臉冰冷地看向了外麵,用對待任步傾時候和那慢吞吞動作完全相反的速度瞬身到了窗戶外麵。


    沒錯,已經突破四級的歲禾也是能夠瞬移的人了。


    “誰敢發出聲音,我就讓他求死不能。”瞬間出現在外麵以後,某隻徒弟用眼神將眾人掃視了一圈,聲音低沉的幾乎沒有聲音,可卻不知為何又如同擂鼓直接敲在眾人的心神之中,讓每一個在院子裏麵的人都聽了一個清清楚楚。


    瞬間過去的歲禾,瞬間就又將那一院子奇形怪狀的人給鎮住了。


    無論是那個小山,還是其他的什麽人聽了歲禾的話都變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如同他們來的時候一樣,又悄悄地走了出去。


    當然,走出去的原因,倒不是隻被歲禾的話語震住了就是了。歲禾在掃視這群人的時候,還用了自己的天賦技能一樣的技能,紅著雙眼給了這群人一個大大的暗示。


    事關自己家師尊大人,他可不想出現什麽差錯。


    順便一提的是,那群家夥走出去的時候,留下了一個大汗淋漓,一看就差點被人揍了的青竹。


    歲禾進去“安慰”任步傾的時候可不短,就在前麵的時候,青竹就已經好好地(被)打了一頓,要不是歲禾出來的“及時”,說不得就要命喪黃泉了。


    那些奇怪家夥能被招募,自然很有一番本事,水平和歲禾相比差了一大截的青竹自然不是他們一群人聯手的對手。


    片刻以後,被照的如同白晝的黑夜,在一瞬間又恢複了夜色,若仔細聽,可能會在其中聽到數聲嗚咽的,被堵在嗓子裏麵的慘叫。若有機會看,則會看到,在一個院子的圍牆外麵,有無數奇形怪狀的“人”站在了無數拿著火把的人麵前,一手捂著那些拿著火把之人的嘴巴,一手齊刷刷地舉起了手中冰刃,直接砸了下去。


    在白晝變黑的瞬間,閉著雙眼似乎在聽外麵響動的歲禾睜開了雙眼,看向了青竹,臉上神色半分不改的將人扔了出去。自己則是換了一副麵容,再次輕聲推開了自己家師尊大人的房門。


    可憐某隻被扔出去的家夥,連聲音還都不太敢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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