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甄可憐在船艙中穿梭,青靈發現這艘船的戰況,卻並沒有她預想的那般嚴重。除了她們所在房間外的一塊區域有一群十幾人廝殺的比較嚴重之外,這一整層都沒看到什麽其他暴行。


    從雙方的衣服上,甄可憐和青靈倒不難分辨雙方的陣營。


    幫著船上的護衛解決掉敵人後,青靈通過詢問,這才知道來襲的並非是正道中人,而是九匪之一十三賊的賊眾。


    這也解釋了,為何那兩個弱雞見了青靈二人之後,不但不逃竄,反而敢出言調戲。


    至於這船內,其實也並沒有留有多少人。


    王定邀請青靈,自然做好了會有人找上麻煩的準備。為了安全起見,也是將這船內大部分相關人員轉移到了安全地帶,隻是留下了一些護衛。


    也正因為如此,在遭遇這十三賊的襲擊時,顯得防禦有些薄弱。從襲擊到現在,也就幾句話換身衣服的功夫,就被人突襲到了青靈和甄可憐所在的高層。


    至於十三賊為何要襲擊這花船,護衛們卻是知之不詳。雖然見識過甄可憐的觸手,但護衛依舊奉勸青靈和甄可憐安全起見還是躲避點好。這些賊子,可是無惡不作的。


    經這提醒,甄可憐自然是越發來了興致,加快速度在船艙內穿梭。遇到十三賊的人,二話不說便一掌拍上去。隻是下了這一層,賊子突然就變得多了起來,顯然主戰場是在下麵。


    因為賊人人員眾多,加上也有些顧忌青靈的感受,甄可憐沒有繼續全力以赴。但被宗師一掌拍在身上,也不是這些平均後天都沒到的賊子能簡單承受的。


    基本上這些賊子要麽是全身凍結無法動彈,然後被船上護衛補刀。要麽是直接被拍飛,半天起不來身子,然後同樣被護衛幹掉。


    即便隻是有些機械性的揮掌拍人,不過一連拍了幾十人之後,甄可憐對現在所用掌法的一些細節方麵,也有所感悟。簡單的說,就是熟練度提高了一些。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甄可憐拍人的效率是越來越高了。


    跟在甄可憐身後,青靈這次倒真是有些無用武之地了。看著甄可憐有些殺紅眼的模樣,青靈也有些擔心。隻是這次甄可憐都有所克製未下殺手,這才讓青靈好受一些。


    不是說青靈對這些賊子的生死有什麽在意的,青靈隻是單純擔心甄可憐會被力量反噬心智。


    一連掃蕩了兩層,雖然解決掉了不少賊子,不過青靈卻未看到亥豬的身影。而這一路上的戰況,隨著越接近下層,也越發的嚴重了。


    船上的護衛,至此已經損失不少。看著地上可以用血流成河來形容的場景,青靈有些擔心下去以後,會不會有血液從上麵滴落。


    當然,隨著甄可憐的到來,卻是一舉扭轉了戰局。隻是解決完對手之後,這些護衛卻都未曾跟隨甄可憐前行,而還是迴過頭掃蕩可能幸存的賊子。


    就在甄可憐和青靈下到一層時,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船頭甲板處,卻是傳來一陣乒乒乓乓交手的聲音。光是聽著,就讓人覺得戰鬥十分激烈。


    快速走出船艙,青靈驚訝的發現,亥豬竟和一個手持鋼鞭的中年男子在甲板上纏鬥。在兩人的周邊船延邊上,還分散站著一圈人,隱隱的將兩人圍在了中間。


    當然,青靈驚訝的不是這個場景,而是亥豬表現出來的實力。雖然青靈沒怎麽和人正常交過手,但多少能看出些端倪。亥豬表現出來的實力,無疑是有宗師級的。


    隻是即便展現出宗師境的實力,亥豬卻還是被壓著打的那方。


    這倒不是亥豬實力太弱,在宗師境中,亥豬的實力也算是中上一級的。


    可奈非對麵和他打的是十三賊的首領的牟陀,實力卻是僅此於十莫惹一級的宗師。可以說十三賊水分充足還能算得上一等勢力,牟陀的實力便占了其中七成。


    當然,若是正常情況下,亥豬固然打不過牟陀,但牟陀想殺死亥豬也沒有那麽容易。最少,打不過,亥豬跑還是能跑掉的。


    可惜亥豬幾次想要突圍,卻都被周圍那站著的一圈人給攔下了。


    周圍的那圈人,實力倒隻有後天巔峰,真較真著來,亥豬全力一劍或者一掌就能打的他們重傷吐血。可這些後天巔峰要做的,卻也是這樣便可以了。


    隻要亥豬敢對他們出手,那麽牟陀的鋼鞭也同樣會落在他的身上。到時候阻攔亥豬的後天巔峰固然難逃重傷,可亥豬絕對也會死得很慘。


    所以即便亥豬一開始就準備突圍,但卻在這些人的配合下,一直沒有成功。


    正在這時,亥豬眼尖見到青靈和甄可憐從船艙中走了出來。也來不及細看兩人現在的裝扮,亥豬當即喊道:“童姥,助我!”


    聞言,甄可憐卻是遲疑了一下,轉頭望著青靈,眼中滿是詢問。


    甄可憐又不蠢,也沒有真的到上頭的程度。略微打量,甄可憐便知道這絕對不是她所能摻和的。真要進去,恐怕過不到三秒,就得被牟陀的鋼鞭打斷些什麽。


    青靈想了想,輕聲道:“你帶著我一同進去。”


    甄可憐點點頭,伸手在青靈肩上一抓,便準備突入場內。


    見有人搗亂,圍在邊上的那幾人可不幹了。也不管兩人看著就是兩個小女孩,當即有一個人便朝甄可憐撲了過來。手中長刀一揮,便朝甄可憐狠狠劈來。


    後天巔峰雖然說著好像很弱,但實則皆是身經百戰之輩。一刀斬出,卻是和那些雜魚沒法比。刀未至,殺意便已撲麵而來。讓未曾經曆過這種陣仗的甄可憐,不禁呆愣了片刻。


    好在甄可憐境界在這擺著,縱使水了一些,也不至於被一個後天巔峰嚇得失神。不過著一愣,還是讓那人突進到了甄可憐五米之內。


    這時,就展現出甄可憐經驗不足的弊端了。麵對突臉攻擊的這人,甄可憐竟然還糾結了一下,這才有些慌張的一掌朝那人拍出。


    掌風一現,那人也是嚇了一跳,卻沒料到這白毛小姑娘,竟然也是個宗師。不過從細節處,那人卻是看出了甄可憐的戰鬥經驗不足,於是麵對這一掌卻是不退反進。


    若是無甚意外的話,最後結果應該是這人重傷垂死,而甄可憐則會被他斬落頭顱。


    雖然是慘勝,但對這人來說卻也是足夠了。一個後天巔峰斬殺宗師,別說是重傷,就是同歸於盡都能流傳好一段時間。


    若是斬殺宗師而隻是重傷,足夠這人吹一輩子了。所以麵對甄可憐的攻擊,這人眼中卻是瘋狂中帶著極度的興奮。


    這人預想的情況,青靈自然是不會讓它發生的。開啟子彈時間,青靈前進一步對著這人的刀身,屈指用力一彈。看著刀鋒明顯偏離了軌跡,青靈這才又關閉了神通退迴原位。


    那人眼中的興奮還未消散,便突覺刀身上傳來一股巨力,險些讓他沒抓住刀柄。即便這人好懸沒讓長刀脫手,可卻也明顯偏離了軌跡,並且還帶著他的身體偏移了一下。


    這種戰鬥中,這個失誤卻是致命的。不等這人調整,甄可憐全力為之的一掌便拍在了他的身上,將他拍飛了出去。


    這人終歸是後天巔峰,比起之前那些哼都哼不出一聲的雜魚要強上不少。慘叫一聲,這人倒飛出幾米遠。落在甲板上,張嘴便吐出一口帶著冰渣的鮮血。


    仰頭望著甄可憐,這人卻是有些想不通,怎麽好好的,突然刀身就被彈開了呢!


    甄可憐這一掌,卻也算是一鳴驚人了。不但是其餘幾位後天巔峰皆為之動容,就連和亥豬激戰著的牟陀,也不禁分了分神。


    亥豬對此,卻是早有準備,全身心的就等著牟陀露出這個破綻。全力一掌將牟陀逼退半步,亥豬一轉身便飛到了青靈身邊。


    緩了一口氣,見牟陀沒有追來,亥豬輕聲道謝道:“多謝童姥相助。”


    甄可憐麵色不變,輕聲道:“不必客氣。”


    “嗯?”因為亥豬相信青靈的實力,所以之前就未曾關注這邊的戰鬥,也不知道其實明麵上是甄可憐出手相助。此時見甄可憐應答,亥豬不禁有些奇怪。


    看了甄可憐幾眼,亥豬這才又發現,甄可憐身上穿著的是青靈之前一直穿著的青色道袍。望著甄可憐,亥豬險些脫口而出一句:“你怎麽穿童姥的衣服。”


    望著甄可憐,牟陀也是有些忌憚。倒不是說忌憚甄可憐的實力,隻是一旦甄可憐和亥豬聯手,想要拿下亥豬,恐怕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了。


    想了想,牟陀開口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插手我與這惡徒之間的恩怨!這惡徒設計擒下我十二妹,對她百般淩辱!此仇不報,我這個做大哥的,有何顏麵麵對我十二妹!你們也是女子,怎能與這個淫賊為虎作倀!”


    牟陀這話一出,就有人很聰明的將一個女子抱出。雖然用衣物遮掩住了重要部位,可是裸露在外的部分,卻是布滿了各種淤痕傷口。有些傷口甚至還很新鮮,傷口都還未結痂。而且從這女子的身上,還隱約傳來一股怪味。


    隻是這女子的麵容被頭發遮住了臉,看不清真實麵貌。不過這女子透過頭發間隙,看到青靈和甄可憐這半遮半掩的樣子後,這女子卻是有些激動咿咿呀呀起來。


    看得出,這女子是很激動的。可這女子能動的,卻也隻有頭和部分軀幹。雙手雙腳,卻是無力的垂著。隨著身子略微晃動,軟趴趴的看著有些滲人。


    當即甄可憐和青靈的麵色就有些變了。從她們的角度看來,這女子顯然是看到亥豬之後,才有些情緒失控的。


    本來,甄可憐和青靈對亥豬的感觀就不是很好。之所以幫亥豬,也隻是因為這十三賊的人看上去要更可惡一些。


    但如今人家是為了報仇,還把苦主都帶出來了。麵對這女子的慘狀,青靈和甄可憐,自然不由開始有一些懷疑亥豬。


    對於牟陀賊喊捉賊,而青靈和甄可憐似乎還真就信了。麵對這兩個女孩毫不掩飾的懷疑的目光,亥豬是真的有些鬱悶。


    雖然牟陀說的也算是事實的一部分,卻故意忽略了最重要的另一部分。這女子可是豔羅刹,受這些折磨也是該的,亥豬隻是讓她體會一下被她折磨的那些人的苦楚罷了。


    於是,亥豬也連忙辯解道:“童姥莫聽他胡言,這人可是豔羅刹!她身上的傷,也不是我弄的,而是豔羅刹的苦主所為!我隻是提供一個場所罷了!”


    “說的好聽,摘得真幹淨!”牟陀當即冷笑一聲,喝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你要真直接殺了我十二妹,我也不說什麽了!可你對我十二妹這般淩辱,你敢說你問心無愧?!兩位也是女子,焉能幫助這種糟蹋女子之人。若傳揚出去,恐怕兩位的名聲也就壞了。”


    亥豬聞言心中咯噔一聲,牟陀這話用心險惡,卻不在於詆毀亥豬,而是提醒青靈她們,作為女子又怎麽能幫助這種淩辱女子之人。


    牟陀話鋒一轉,卻是將其中的重點從豔羅刹該不該受到折磨,變成了對青靈她們的影響。


    事不關己,才會高高掛起。一旦和己身有關,自然就會在意許多。牽扯到了甄可憐和青靈本身,縱使亥豬將話題調迴豔羅刹身上。也不過是在相互扯皮間,空耗青靈的信任。


    倒不是說亥豬的口才不如牟陀,隻是一個是離間,一個是讓別人信任,難度不可同日而語。


    哪怕是關係親密的摯友,有時候離間他們也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兩個人之間建立信任,卻最少需要幾個月乃至幾年的相處。


    若換位相處,亥豬也能三言兩語就讓青靈和甄可憐失去對牟陀的信任,但這毫無意義。互相拆台,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青靈和甄可憐兩不想幫。


    可問題是,在和牟陀的的較量中,亥豬卻是處於弱勢地位,兩人的定位,就完全是不一樣的。亥豬想求得青靈和甄可憐幫助,而牟陀隻需要破壞就可以了。


    兩者的難度,自然是天差地別。


    能躋身一等勢力,空有一身武力可還不夠。在人際交流方麵,牟陀他們這些常年做賊的,可比一般的正道勢力玩的更溜。真正一言不合生死看淡的,早就被人打死了。


    可以說,亥豬這次是真的有些被逼到死胡同了,麵對甄可憐和青靈的目光審視。亥豬額頭微微冒汗,腦中急速運轉,想著該如何說服兩人。


    “在下風月劍派劉非獻,敢問天山童姥是否在船上,還請出來一見!”就在此時突然從船外傳來了一陣喊聲,聲音未落,一個人影便落到了甲板之上。


    見到場內的這個陣仗,劉非獻也是有些疑惑,但很快,他的目光便落在了甄可憐的身上。青衣道袍加白發,顯然這位便是天山童姥了。


    對著甄可憐拱了拱手,劉非獻再度說道:“足下,應該就是天山童姥了吧?!在下風月劍派劉非獻,有事相詢,還請童姥能為在下解答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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