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地上蒙頭哭泣的小賊,信哥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若是一個男賊,就是扒光了丟大街上,也沒人會說什麽。但一個女孩子,就算是小賊,兩個大男人把她扒光什麽的。


    雖然說開了,事出有因,他們倒也不會因此獲罪,可傳出去名聲就有點不好聽了。而且,他們行為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的確是有那麽一點。好吧,是很過分!


    看著衣不蔽體的女賊,信哥想了想,開始解開了身上的長衫。


    頓時,在房頂上已經吃完果子的青靈有些看不下去了。


    說實話,青靈也沒想到,這個小賊竟然是個女孩子。要是知道的話,自然也不會任由這兩個“黑惡勢力”對她上下其手了。現在才發現,一樣晚了。


    本來青靈還想看看這兩人會不會有什麽補救措施,但沒想到那個信哥竟然直接脫衣服了。雖然這個小賊上下髒兮兮的有些重口,但誰知道這個信哥是不是就好這口呢!


    沒多想,青靈直接落到兩人的身後,大聲喊道:“你們,在幹什麽呢!”


    聽到青靈的聲音,三人都是一驚。其中信哥的反應最為激烈。隻見他脫衣,將衣服披在身上,然後轉身擋在小賊麵前。行動迅速,一氣嗬成!


    看著信哥快速熟練的動作,青靈第一念頭是這信哥他是不是專門練過的?看著披在小賊身上的長衫,青靈發現,事情好像不是她想得那樣。


    看著身上質地一般,但卻嶄新的長衫,小賊緊了緊衣服,一雙帶著淚水的眼睛看著擋在她身前的這個男子。對於信哥施加在她身上的羞辱,她恨不得直接咬死他。可是,這也是她淪落後第一個願意將新衣服穿在她身上的人。想了想,小賊決定,還是要咬死這個混蛋!


    這樣想著,小賊也是這樣做了。趁著信哥沒注意,直接一口狠狠的咬在信哥的肩頭。


    一旁的三子看到小賊這狠厲的模樣,忍不住接連倒退了幾步。可這信哥,卻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便轉而看向青靈。青靈的造型不說世間少有,但青龍鎮絕對僅此一家。瞬間,信哥便認出了這小道姑就是玉牌的主人。


    認出青靈之後,信哥保持姿勢不動,雙手捧著玉牌對著青靈說道:“小道長,這是你的玉牌吧。拿迴去吧,下一次小心一點!不要再讓人偷走了!”


    或許是信哥的話激怒了小賊,又或者是因為信哥對小賊的動口行為沒什麽反應。反正是在信哥說完這話之後,小賊越發用力了。那狠厲的模樣,讓青靈看著都有些膽戰心驚。


    但這信哥,卻愣是扛著這麽一個帶著流血撕裂負麵buff的人型掛件而不動聲色,一副風輕雲淡,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模樣。


    ‘恩,是個狠人。’青靈如是評價道。


    信哥第一時間交還玉牌的行為,也讓青靈察覺到這兩位好像不是她之前設想的那麽一迴事。上前幾步接過玉牌,青靈裝作不知情的問道:“你能和我說說,這是怎麽一迴事麽?這個乞丐,好像就是剛才撞我的人吧?被她撞了之後,我的玉牌就不見了。那麽,你們又是什麽人?”


    聽到青靈這麽說,信哥拱了拱手,說道:“我們是青龍鎮的治安管理人員,就是專門幫助像小道長你這樣的人的。今天也是湊巧,發現了這新來的小乞丐偷你東西。本來還想找迴來之後送還給小道長的,沒想到小道長你卻先過來了。還請小道長檢查一下,這玉牌是否完好無損?”


    “這玉牌沒什麽問題。”心不在焉的隨意撇了一下,青靈甚至連玉牌都沒怎麽看清楚,便又將目光放在了咬入的小賊身上,“那麽這個偷東西的人呢?你們準備將她怎麽樣?”


    信哥聞言臉色微變,看著青靈說道:“小道長,玉牌已經迴到你手上了,怎麽處置這賊人,便是我們的責任了。若是沒什麽其他事情的話,還請小道長你先行離開吧!”


    ‘我這是又被下逐客令了麽!’心中吐槽了一句,青靈也沒有故意和這信哥過不去的意思。


    從信哥的表情來看,似乎是想要偏袒這小賊的意思。畢竟這玉牌價值不菲,即便是被追迴了,可青靈這個苦主要是追究的話,這小賊也落不得好。而且青靈這非富即貴的樣子,明顯不是什麽善茬。對於信哥來說,自然更希望青靈早點離開。


    “好吧。”輕聲應了一下,青靈看著剛從小賊賊兮兮的褲腿裏扒出來的玉牌,想了想,還是沒勇氣掛迴腰間。有些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捏著玉牌上的青線,青靈就這麽提著玉牌,在三人的注視中走出了這個暗巷。


    不過剛一離開信哥三人的視線,青靈便躍上一旁的屋頂,然後偷偷的從屋頂上迴來繼續觀看接下來的後續。


    看到青靈的身影離開,信哥也是鬆了口氣。真要遇到個不好說話的富家子弟,可不是這麽容易就能放過這小乞丐的。


    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疼痛,信哥額頭上的青筋不由跳動了幾下。不過想到剛才自己的行為,信哥還是將這口惡氣咽了迴去,並且語氣柔和的說道:“咬了這麽久,你的嘴巴不酸麽?”


    本來小賊咬了這麽長時間,信哥卻一直沒什麽反應,甚至還能繼續和青靈談笑風生,這讓小賊甚至產生了一絲自我懷疑。所以當聽到信哥這麽一說時,小賊還真覺得嘴巴有點酸。被咬的人沒什麽感覺,咬人的反而嘴巴都咬酸了。這個現實,讓小賊有種難以言喻的挫敗感。


    ‘這算什麽事麽!’這樣想著,小賊下意識的也鬆了一些咬人的力氣。


    感受到小賊嘴巴上的鬆懈,信哥趕忙一低身子,從小賊的口中逃了出來。拉開幾步的距離後,信哥扭頭看著自己已經血肉模糊,止不住得流淌著鮮血的肩膀也有些無語。死死的盯著小賊,信哥認真的問道:“你屬狗的麽!”


    小賊對此的迴答,是從喉嚨中發出的低沉,如野獸般的威脅聲,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滿是羞憤。不過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看著兩人之間明顯的差距,小賊還是沒有再次衝上來。


    看見小賊沒有直接衝上來,信哥心中也放鬆了一些。招唿著三子過來給自己上了點隨身攜帶的止血藥,信哥一邊忍著疼痛,一邊看著小賊問道:“我沒怎麽見過你,你是新來到青龍鎮的吧?和我說說,你以前是哪的人?”


    小賊:……


    信哥眉頭微皺,又問:“那你以後準備怎麽辦?這青龍鎮,可容不下賊!如果下次犯事被抓到,可是要打斷手的!”


    小賊下意識的縮了縮雙手,眼睛中露出一絲不安。警惕的看著信哥,小賊整個人抱作了一團,卻仍是不開口。


    “……”看著小賊死活不開口的樣子,信哥也有些無奈了,“我說,你好賴說句話吧!剛才你不是罵我罵的很溜的麽!現在我和你好好說話,你怎麽就不說了呢?說,你從哪裏來,家裏還有什麽人!來著青龍鎮準備做什麽,準備生活多久!還有,你以後準備怎麽辦!?”


    “我,我家裏就我一個人了。”麵對信哥連珠炮的發問,小賊最終還是輕聲說了一句。不過說完這話之後,小賊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了,看不清容貌的臉色似乎透露出些許悲哀。


    也是,不過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能混個餓不死已經是極限了,她估計沒能力也沒心思想著以後的事情。沉默或許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如何說。


    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小賊,信哥也擦覺到自己問得有些過分了。而這時,幫信哥上好藥的三子從信哥身後探出頭來,有些嘴欠的說道:“信哥,我說你要不把這小乞丐收了吧!反正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的。雖然這妮子看著沒幾兩肉,不過養上幾年,就差不多能用了不是!”


    小賊雖然年紀還小,但對三子所說的很敏感。緊緊的拉著身上的長衫,身子縮得又小了一圈。一雙烏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信哥,眼睛中有著各種情緒。但總結起來,仿佛是在看一個一百好幾十斤的人渣。


    三子這麽神來一句,聽的信哥也是有些發懵,當看到小賊那看人渣一般的眼神,信哥當即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這話又不是我說的,你瞪我幹什麽!’


    狠狠的對著三子的腦袋來了個爆栗,看著三子抱著頭蹲了下去,信哥卻並沒有因此好受多少。轉頭看著小賊,信哥卻發現小賊開始躲閃起他的目光。再度問了幾句,可小賊卻一副躲躲閃閃不想迴話的樣子。


    明白是三子的話嚇到她了,信哥隻能無奈的放棄繼續交流的想法。這種情況下,估計是沒有辦法好好交流了。


    想了想,信哥從腰帶上將錢袋解了下來。打開錢袋看了看,信哥伸手進去準備拿出一些,不過剛一動,便停止了。將錢袋口拉緊封好,信哥直接將這一整袋的錢幣都丟在了小賊麵前。


    迎著小賊疑惑的目光,信哥臉色平靜的說道:“這算是我對剛才的道歉吧。拿著這錢,換身衣服洗漱一下,還能吃幾天飽飯。如果以後想在青龍鎮安定下來好好生活,可以去東街三十二號來找我。放心,我對你沒什麽企圖!不過,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還幹這種事情,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撂下這些話,信哥也沒等小賊迴應,也不討要衣裳,直接伸手拽著三子的衣領一同離去了。隨著兩人身影消失在拐角,隱約間卻還能聽到些許對話。


    “信哥,輕點!你手勁大,注意點!”


    “三子,你剛從說話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注意點!”


    “那個,我隻是隨口一說,絕對沒的心!對了,信哥,你這被咬的,不疼麽!?我看著,都難受!“


    ”怎麽不疼!不疼的是王八!可我能怎麽辦!被娘們咬了,然後就像個娘們一樣哭哭啼啼?哥丟不起這人!“


    ”……額,信哥威武!“


    聽著這漸不可聞的對話,小賊眼中似乎有著異樣神采劃過。打開錢袋往裏看了一樣,當看到其中竟然還有幾塊小碎銀子時,小賊連忙拉緊,將錢袋緊緊抱住。抬頭望了望天,小賊輕聲說道:”白癡。“


    不過說話間,小賊卻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長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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