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與柳昌穿過左廂房,沿著走廊行走,滴滴答答的腳步聲在迴響,兩側清風吹拂,栽種的竹子也是鬱鬱蔥蔥,氣象萬千。


    柳昌來到臥室:“秦小哥,請”。


    說著,柳昌走到一處偏閣,打開開關,聽到機關聲響,隨之暗室的門打開,裏麵晦暗陰沉,光線閃閃爍爍,頗為幾分陰森之氣。


    其上有個靈位,上麵寫著吾兒柳鴻斌之靈位,其下放著一些衣物,一個香爐,青煙縷縷。


    柳昌上去敬了一炷香,眼中有化不開的傷痛。然後迴首對秦城道:“當年我們柳府在整個平武城乃是最強的勢力,王府也要被我們壓下一頭。”


    “秦小哥,可知為何?”柳昌眼中傷痛之色更濃。


    “因為我三子柳鴻斌拜入衝虛宗,天賦驚豔,曆經千難萬險才成為真傳弟子,更是受到了衝虛宗長老的垂青,假日時日,甚至有望成為衝虛宗的長老,本以為大好前程,可是……”


    “三年前,他與幾個宗門弟子去雪嶺迷窟探寶,結果鴻兒在裏麵遇到了危險,幾個師兄弟全部死在裏麵,唯有他一個重傷逃迴來,還未說上幾句話,便一命嗚唿。”


    “這些年來,王家和我們柳家兩方勢力一直明爭暗鬥多年,早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這一次王家以礦場爭奪比鬥為由,實則就是想吞並我們柳家。所以,我希望秦小哥能夠答應我一個請求!若是我敗了,請將玲兒,軒兒護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當然,我不會讓秦小哥你吃虧。”柳昌從懷裏拿出一物,這是一枚黝黑,像鐵線一樣的戒指,如果將它扔在地上,估計都沒有人撿。


    “此物是鴻兒留下來的遺物,就當做秦小哥的報酬。秦小哥,柳某今日這個請求也是迫不得已!”


    “你這是何意?”秦城眉頭一挑。


    “秦小哥,你看。”柳昌將戒指戴上,隻見其真氣湧動,隨之一縷真氣湧入戒指之中。


    “收!”他手朝旁邊的一個杯子一指,隻聽嗖的一聲,杯子卻是不見了。


    “儲物寶戒!”


    秦城看到後渾身一震,眼中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炙熱光芒。


    儲物之寶一般都在上古遺跡當中才會出現,傳聞儲物之寶中有一方空間,而真氣則是控製儲物之寶的鑰匙,然後將東西吸入儲物之寶之內。


    秦城確實很心動,而這個任務對他來說,絕對是物有所值,饒有興趣的看著柳昌:“你不怕我搶走?”


    “哈哈哈,柳某自信這一點識人的本事還是有的,若我不相信秦小哥,此刻也不會將此物拿出來了。”柳昌大笑道。他知道像秦城這樣本領高強的人,越有擁有自己的個性。


    秦城背負雙手望著柳昌,淡淡的道:“你提出來的報酬太誘人,確實很難讓人拒絕。”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多謝秦小哥。”柳昌大喜,這表示秦城已經答應了。


    秦城坦然拿著儲物之戒,大步走出暗室。


    柳昌看著秦城離開,重重地歎息了一口氣:“如果能夠重來,我隻希望我的孩子們平平安安,就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他看著眼前的靈台,眼中閃過一絲傷感。


    迴到房間,秦城把玩著儲物之戒,將真氣湧入之中,隱隱可以感覺到裏麵有個十丈大小的空間,然後他不停收取桌上的一些東西,像個小孩子一樣,等玩累了,便躺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醒來,秦城活動了一下筋骨。


    劈裏啪啦,一連串猶如鞭炮聲響似的骨骼聲響起,秦城在房間內打了一套少陽拳法,熊蹲。熊蹲剛猛無儔,很得秦城喜歡,尤其是其中的熊蹲,更是強橫無比,擁有極其可怕的威力。


    一套拳法施展下來,體內傳來一道道低沉的雷鳴聲,這是拳音入骨的表現,也代表秦城地拳法已經到了爐火純青地地方。


    秦城收拳立身,這時門外傳來了陣陣腳步聲,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


    房門被輕輕打開,卻是柳詩玲端著水進來了。一個木質的水盆,裏麵放了一條雪白的毛巾,清澈的水,看著讓人心中升起一股涼意。


    “秦大哥,這是拿來給你洗簌的。”柳詩玲將木盆放置在桌上,玉手伸入水中,泛著白皙的光澤,霎時好看,然後拿出來擰幹,遞給秦城。


    “多謝柳姑娘。”秦城不鹹不淡的點了點,表示禮貌。伸手接過擰幹的毛巾,上麵傳來一絲好聞的處子體香,讓他眉頭微微一皺。


    將毛巾在臉上用力搓了一遍,冷冷的觸感在這種大熱天下,卻是非常的舒服。秦城將毛巾遞迴給柳詩玲。


    柳詩玲接過毛巾,上麵傳來的陣陣男人體味,心髒砰砰直跳,麵紅耳赤,秦城本來就長得很英俊,又是充滿了男人的陽剛,自然是比較的著迷。


    柳詩玲俏臉上飄過一絲微紅,猶如四月的桃花,迷人而又漂亮。秦城也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屋內一下子變得安靜,氣氛十分的詭異。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喊聲從外麵傳來。


    “小姐,小姐……不好了,王府的人突然氣勢洶洶的過來,把我們的府門堵住了。”


    柳詩玲臉色驟變。


    秦城嘴角勾勒出一絲笑:“這麽快就來了麽?我們出去瞧瞧。”


    柳府門口圍滿了人,人聲鼎沸。


    站在最前麵是清一服飾的人,胸口紋著一個王字,很顯然就是王府的人了。隊伍的最前方是一名中年男子,年紀在五十歲左右,對於修行之人來說,五十歲乃是一個人的巔峰時期,無論是氣血還是精神都是極為的充沛。


    男子身材極為的魁梧,虎背熊腰,可雙目凹陷,麵色刻薄,十分的陰沉,隱含幾分的陰唳,在其身後有四人抬著一口棺材,裏麵放著赫然是王衝。


    柳昌站在柳府門口,麵沉如水看著王崇明,沉聲道:“王崇明,怎麽?如此迫不及待與我一戰不成?我堂堂柳府可不是吃素的,要戰就戰。”


    “哼,柳昌,今日我不是找你的麻煩,咱們的事情一個月之後的比鬥中解決。今天我來此,是要你們將殺了我兒子的小畜生給交出來。”


    說著,有幾人將王衝地的棺材抬到前方,柳昌的目光落在王衝屍體之上,他自然聽柳詩玲說過秦城與王衝的衝突,隻是沒想到秦城下手如此之狠,臉頰不由得微微一抽。


    而柳府中的人,看到王衝的屍體,有人心中暗自叫好,真是解氣。另外還有圍觀的眾人也是這樣的想法。


    畢竟這王衝在平武城一向是囂張慣了。不少人被他害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壞事做盡,無人能治,如今卻算是早了報應。


    眾人心中暢快,但畢竟在這種場合不好表現出來,不過仍然被王崇明察覺,這種神情落入他眼中更像是赤裸裸的嘲諷,這無疑火上澆油,刺激了他的怒火。他厲聲道:“再不把那個小畜生交出來,那麽休怪我翻臉無情。”


    “哼,難道我還怕你不成?”柳昌冷聲道。


    王崇明大笑,麵帶不屑:“柳昌,三年前或許你與我還有一戰的實力,可如今你與我的差距越來越大,想要敗你,三十個迴合足已。”


    “柳某來領教領教你的實力。”柳昌怒吼一聲,長刀出鞘,寒光電射般劈向王崇明的胸口,強橫的勁風將王崇明的頭發吹起。


    “不自量力。”王崇明祭起長刀,唿的一聲,一瞬間劈出三刀,在空中幻化出一連串的刀影。


    當當當……


    一連串的火光暴起,柳昌這疾如閃電的一擊,瞬間受挫,而在王崇明渾厚的真氣之下,強橫的的力量陡然爆發,將柳昌擊退數丈之遠,在地上梨出一道長痕,落腳之處的地麵,出現了如同網狀一樣的裂紋,朝四麵八方延伸。


    “嘩。”


    柳府的人嘩然,一擊之下柳昌就落了下風,而王崇明威勢大增,竟然壓著柳昌不放。


    “既然你想動手,那麽今天就解決你。”王崇明眼中兇光大露。手中的長刀招式陡變,而其身上的氣勢狂漲。


    “狂刀十三式。”


    刀勢暴漲,王崇明一雙豹目露出幾分猙獰,兇唳之色,人似魔怔,一股殺氣環繞在他刀尖。刀光如瀑,八道刀影如狂風大浪,呈連綿之態,殺向柳昌。


    柳昌麵露凝重,長刀之上爆出陣陣寒星,如黑夜的螢火蟲,忽明忽暗。


    “魚鱗刀法。”


    長刀一刀接著一刀,如寒星激射,雨點朝王崇明狂湧而去,勁氣急旋,一股刺耳的爆鳴聲響起。


    比起柳文軒施展的魚鱗刀法來說,威力不知要大出幾何!


    鏘!


    兩者攻殺在一起,然僅僅是片刻,柳昌的星幕瞬間被撕開。


    “柳昌的成名刀法竟然敗了。”


    “看來,王崇明的實力又突破了,難怪不把柳昌放在眼裏!”


    此時,王崇明狂龍一般的攻勢,混合著他強橫至極的真氣,直往柳昌的胸口劈來,若是被其劈中,柳昌必然是一刀斃命。


    “爹。”


    “府主。”


    柳文軒與柳府的人悲鳴道。


    “死吧。”


    王崇明的刀離柳昌不足三尺,強橫的勁氣刺入肌膚,令人柳昌大駭。眼看柳昌就要被劈殺,就在這時,一道淩厲的勁氣破空而來,充滿了刺耳的嗚嗚破風之聲。


    “誰?”


    王崇明迴頭一看,隻見一道魁梧身影,大步踏來,而他身後則跟著一道倩麗的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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