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記憶中的地方,一個小村,人煙寥寥但充滿溫馨。飛機緩緩飛離地麵,汪小潮還在沉沉地睡著,對於他有好長時間才能恢複,另一頭的王小凱看看我:“那個……希望他能好起來。”我看著睡睡中的汪小潮點點頭:“但願吧。”文生抱著臂,表情很是凝重,對於他,這件事不該將他卷入進來的但他也深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希望,沒有後路,他這個決定是一次自我救贖。王小凱望向遮陽板外麵的雲朵,那些雲朵在陽光的反射下顯得不再真實,一如當年的迴憶,王小凱問我:“我們將要去的地方是什麽樣的?”我淡淡迴應道:“那是一個……我永遠不能放下的地方。”迴憶飄迴那個小村,一口大樹,樹下一群孩子快樂地玩耍,鳥在樹間穿行,有時掠過一個小孩的頭頂時驚得哇哇大叫。一個老人抽著自製的煙卷對在樹上倒掛的小鬼嗬嗬笑道:“莫要摔下來了,慢點,穩點。”話還沒說完,小鬼就跌了下來,摔得嚎啕大哭。老人卻笑得更開心了,一陣風吹來,樹上的榆錢隨風飄散,越飛越遠。飛機重力加速度得慢慢下落,我不覺從夢中醒來,我揉揉眼瞼,喚醒周圍人,準備下機前往目的地。汪小潮的精神好了很多,雖然還是很虛弱但已經沒了痛苦的感覺,在前往爺爺家的路上,在車內我問明了汪小潮關於他身上的一切。那天打敗白毛僵屍,汪小潮便安頓好我們後,自己獨自離開前往住處,由於出馬一迴要耗盡體力,他身體多有虛弱,反應也變得緩慢了,鑰匙打開門鎖的一瞬,他感覺到門後的殺機,但還沒來得及抽身自己已經被人按在地上,電機槍一擊頓時昏厥。醒來時麵前已經站了許多人,包括自己父親,是自己父親做的這件事,他大概猜到是“異教”的事,父親拍著兒子的肩膀卻安慰是自己也迫不得已,汪小潮苦笑著,這就是他所說的命。這個組織多了一個新的小頭頭,是個戴墨鏡,臉上總是一抹壞壞微笑的家夥,那人自稱“修羅”,想來也是外號,在這個“墮落神教”沒有人會用自己真實的名字。修羅對汪小潮微笑道:“孩子,你逃出來並不是偶然,沒想到你身上可以挖掘的價值還不少。”修羅撫摸著汪小潮脖子上的一個項鏈,汪小潮想到這個項鏈是當年舍命幫我打跑一群小混混後,一個中年男子給他的,不過這之間有什麽關係。修羅微笑得說出原因:“九爺的東西,沒想到在你這裏,看來你們有一麵之緣,知道他在哪嗎?”汪小潮這次想起當年那個中年男子對他說的一句話:“好好保護他,我們必然會再見麵的。”汪小潮那時不是很明白那個男人說的話,因為那時他隻是一名學生,如今想想這些事件其實冥冥之中已經有了聯係,汪小潮根本不會吐露給修羅任何事情,不過修羅有的是辦法,他將蟲蠱喂入汪小潮體內。汪小潮認得那種蟲蠱,那是“連命蠱”,種蠱的人將自己生命與汪小潮生命連到一塊,解藥也隻有種蠱人才有。汪小潮的倔強讓修羅費了不少力,而修羅還是想到了辦法,是汪小潮和我聯係的手機,而手機唯一的聯係人隻有我,修羅找到了突破口,修羅更加驚喜的是我和林九爺有著細微的聯係,林九爺就是我家族的人。


    聽到這裏我也漸漸明白這個修羅的目的,想到汪小潮與林九爺有一麵之緣,莫非暗中林九爺一直在保護著我,迴想李大成幫我降伏那個女鬼時就告訴我,有人暗中在利用這種非自然的力量害我,想來是有原因的,不過那個暗中使壞的人又是誰,這又是個不小的謎題。不過自兒時起都沒有這個九爺的印象,他是爺爺的第九個兄弟嗎?他到底與林家有什麽聯係?為什麽他在修羅口中是一個神秘而強大的存在?這些問題能讓我腦子想炸,當前之際是找到爺爺,也許隻有他能知道這一切是個怎麽樣的聯係,我望著已經土路變柏油路的鄉村,感慨發展的迅速,這裏早已不是我記憶中那個樹林環繞,小溪流淌的小村,那些林立的樓房已經說明一切,我還能找到那個熟悉的小土屋嗎?幾經詢問,倒是了解了老爺子的住處,他現在在大伯家住著,竟然還在高層。我們搭乘電梯來到“十四”層樓,我按響那個門鈴,心想自己會不會搞錯,這個變化也太大,門緩緩打開是個中年發福的男人,他和我都麵麵相覷,那個男人還以為我是送快遞的小哥,準備熱情地接快遞但看到我身後站著一幫人頓時一臉茫然地問道:“請問你們是?”我感覺自己可能走錯了,隨口道聲抱歉,正當那人邊嘟囔著“有病”邊準備關上門時,我一把按住那門,隨口輕輕試問一下:“二狗子?”那人“唉”的反應,他也突然一愣:“你怎麽知道我小名?”我一把抱住這個發福的中年男子:“大伯,我是小海啊!”大伯這才認出我這個當年調皮搗蛋的小鬼,我們熱情的寒暄著,望著牆壁上的全家福我竟然有種莫名的幸福感,我也直入主題問及老爺子在哪時,大伯竟然一臉凝重,表情顯得有點尷尬:“這個……老頭子嘛。”我一驚認為老爺子發生什麽大事,卻聽到大伯大喘氣的說了下麵的話:“他正在外麵跳‘廣場舞’呢!”我差點沒暈厥,正聊著,門打開,一個紅光滿麵的老漢,興高采烈地邊哼曲“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邊換鞋進來,我們四人都愣愣地看著這個老頭子,這真是我當年印象中的老頭子嗎?


    老爺爺望望家裏坐了這麽些人,表情一下子變得凝重,他愣愣地問大伯:“二狗,你是不是犯撒事了?”大伯差點沒暈過去,他穩穩身體對老爺子苦笑道:“沒有啦,我可是個五好公民,那個老爺子你來見個人吧。”他嗬嗬將我拉到老爺子麵前,我連忙叫:“爺爺好,我是林小海,你還記得嗎?”老爺子可能耳力不好,問道:“林什麽?”我說:“林小海。”他又問:“小什麽?”我說:“林小海。”他再一次問道:“什麽什麽海。”我心中頓時有一萬隻羊駝穿過,我無奈地又說道:“林……小……海,你孫子。”老爺子突然暴怒道:“嘿,你罵誰是孫子呢!二狗,上,給我咬他。”想必這時大伯臉上也是一圈黑線,二伯大聲道:“老爺子,他是你孫子林小海,沒有罵你。”老爺子這才“哦哦”的理解,說是理解其實心裏還是過不去,一直口裏罵罵咧咧,我心想這個坎是不那麽容易過去了,老爺子也終於坐下來,我和他四目相對,都顯得十分尷尬,遙想當年我和爺爺可是十分緊密的,親的和一個人一般,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也難免了。大伯在一邊打圓場,才慢慢消除尷尬,我們被大伯安排坐在一起吃飯,文生在一旁比較悶,一直不語,王小凱試著和老爺子宣荒倒是贏得老爺子好感,老爺子不時為他夾菜,微笑一直掛在臉上,反而我這個親孫子被冷落在一旁,我也不語,一個人默默拔著飯。吃飯間,王小凱終於打開話匣,他問及“九爺”的事,老爺的笑容一下凝重了,我們頓時感覺不好,這其中難道有什麽不應該提及的事,許久老爺子才將我們叫到他屋子裏談起九爺的事。


    爺爺家裏兄弟有九個,而九爺是最小的那個,爺爺排行老四,爺爺對這個老九十分照顧,也和老九玩的最好,不過兩人年紀相差快二十歲,但爺爺並不計較年紀的事,對於他,老九就是自己最疼愛的兄弟,不過這個最疼愛的兄弟在冥冥之中與老爺子隻能是兩條相交的交叉線,隻交匯一個點便越來越遠。那一年老九和老爺子出去到山裏抓野兔,那一年雪下的大,野兔這種動物會為了覓食來到陸上,在雪窩子裏它們就跑得不那麽快了,兩人在尋找野兔的道上很快發現了野兔的腳印,一行小小的腳印通向前方,兩人很興奮尋了過去,果然在一個角落裏看見獵物,兩人都高興不已,拿起套子準備去逮,由於老爺子那時已經成人了,身體重,在雪地上跑起來會陷入進去,對於老九還是個孩子,身體輕盈的他很快追上去了,老爺子望著老九越跑越遠,自己在雪地裏行動十分受限。雖然老九也是個抓兔能手了,但老爺子還是十分不放心老九單獨去,不過他現在走起來都費勁,隻能等等看,說不定老九很快能迴來,老爺子坐在一個裸露的大石頭上休息,等了許久不見老九迴來的蹤影,老爺子頓時感覺不對,他衝上去到處尋找老九的蹤跡他高聲唿喊著,聲音迴音在山林迴蕩,但隻是如此,沒有任何反應,老爺子沿著腳印一直跑,那竄腳印到一個拐角深坑不見了,老爺子懷疑老九是否掉進去了,那個口子的寬窄和老九身形差不多,老爺子唿喊著,又點了一根火棒扔了下去,竟然很深,這該怎麽辦,他必須救老九,於是他想到一個法子,他將腰間的繩子取下來,一頭綁在粗樹腰上,一頭綁在自己腰上,他自製一個火把就跳了下去,那個洞確實很深,在山上這種洞穴十分少見也根本不容易生成。老爺子終於到底了,他在裏麵四處張望,裏麵黑得看不見五指,他唿喊著老九的名字,這個洞穴有股腐爛發黴的味道,聞起來十分刺鼻,老爺子還是忍住那股氣味繼續前行,他突然覺得自己腳底被什麽絆了一下,他拿著火把照了過去,竟然是一個死人的頭骨,他驚得差點叫出來,想來這裏曾經有人困在這裏,餓死也說不定。他不顧恐懼了,隻想找到老九,但他再往前看過去時,他差點嚇尿褲子,眼前是一個小山包般的屍骨,他想不到會有這麽多屍骨,簡直不可能發生的,這個景象讓人無法正常理解。他嚇得準備向外跑,但他突然聽到暗處一個微弱的唿吸聲,沒錯那確實是唿吸聲,他尋著那聲音過去,卻發現一個瘦弱的身影站在原地背對著老爺子,那個小身影肩頭一直在上下抖動,老爺子走過去一照竟然是老九,他驚唿著老九的名字但似乎老九根本沒有意識,一直雙眼空洞地看著前方,老爺子將火把舉到前方卻根本沒看到什麽,隻有一片黑暗,他抱起老九向洞**走去,尋著繩子不久就找到口子,他將老九也纏在腰間,兩手奮力向上爬,慢慢爬上洞口,而外麵已經月光撒滿雪地,老爺子看到老九眼神還是空洞,他感覺不好,一路抱著老九狂奔到村子,在家裏火坑上找來一個赤腳醫生看看情況,顯然赤腳醫生也不是很明白這種情況,倒是村裏有個上了年紀的老爺子看出一些不同“這娃,中邪了,得找北山道觀的王道士,也許,他能救這孩子一命,要快,晚了這孩子就到鬼門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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