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聞言有些驚訝的看向掌櫃的說道:“不知掌櫃的在說什麽,怎的叫我姑娘。”


    掌櫃的低頭一笑,便是說道:“若是姑娘不想身份暴露,那在下便不再多言。”


    周若輕笑著看了他一眼,便是說道:“我倒沒有謝華那家夥那麽有錢,便是給我訂一間普通的就好。我知道你家的廚師都是從主樓調過來的,若不在這住下,豈不是品嚐不到了?”


    掌櫃的點點頭,看著候在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帶公子去看房間吧。”


    下人迴道:“是。”


    周若便也是興致勃勃的跟著下人去看房間了。


    山門外,站在兩側的宸鑫和宸翊哥倆見山下之人都上去的差不多了,也是迴身向著山上走去。


    銘澤城內,隨著數萬人的接連湧入,原本寂靜的城鎮,此時也是熱鬧了起來,街道各處都站滿了人,嘰嘰喳喳的猶如滴水的滾油靜不下來。


    銘澤城中每一間客棧裏麵都是擠滿了人,一個客棧裏三四個櫃台,都是接待不了這麽多的人。


    “掌櫃的,還有房嗎?”


    “掌櫃的,我加錢。”


    “我我我,沒有雅間,普通房間也行啊。”


    “你靠邊去吧,還想著雅間,四樓都要住滿了。”


    一號櫃台突然放上客滿的木牌,後麵的人見到這立馬散開,去找另外的櫃台去了。


    “掌櫃的,一樓住滿了。”


    “二樓也滿了。”


    “三樓還有一間!”


    這一聲出來,櫃台上立馬聚上來更多的人來,都是想要搶下來這間屋子。


    “我出三倍!”


    啪!


    就那人伸手拍在桌子上一錠金子,豪橫的拿過櫃員手裏的牌子,推開眾人向著三樓走去。


    這櫃員也是連忙拿出木牌擺放在台麵上,隨後便是向後方走去,不再理會那些想要房間的客人們。


    客棧的擁擠之下,街道上倒是稍微能夠寬鬆一些。


    “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一聲質問傳來,街道上一個背著書簍的青年向身前的老者問著。


    老者捏著下巴的胡子,開口說道:“別急,跟師父走就對了。”


    青年看著道兩旁的客棧裏麵那激烈搶奪房間的一幕,倒也是為晚上能夠睡覺的地方發起愁來。


    “師父,我們不去找一家客棧嗎。”


    老者迴道:“不用,讓他們去搶去吧,我們不去摻和。”


    “可是我們晚上睡哪裏啊。”


    “嘿,我帶你去內城,內城知道不。”


    “內城?內城我們怎麽進去啊。”


    “笨啊,有你師父我在,這內城怎去不得。”


    青年雖是有些不太相信,但還是跟著老者一路向前走去。


    好不容易從一個出口出了城,爺孫倆順著山路繼續向上走,沒一會兒,便是見到山路上有一涼亭,涼亭中坐著的,正是上了山的巫馬宸鑫。


    老者見到巫馬宸鑫,離著老遠就是喊道:“巫馬家的夥計,哎!”


    巫馬宸鑫聽到聲音,也是向下看去,見到老者之後也是認了出來。


    等到二人走了上來,巫馬宸鑫便是行了一禮說道:“原來是左沐喬前輩,今日也非武林大會,怎有空到此。”


    左沐喬哈哈一笑,轉身讓出身後的青年,摟著青年的肩膀便是說道:“我徒弟,怎麽樣。”


    巫馬宸鑫這才打量起麵前的青年,拱手問道:“這位小兄弟....”


    左沐喬一拍青年肩膀,豪放的說道:“去,告訴人家你叫什麽。”


    青年有些怪異的看了左沐喬一眼,上前一步對巫馬宸鑫行了一禮說道:“我叫馬覆,鄭國人。”


    巫馬宸鑫對他笑了一下, 轉過頭看著左沐喬問道:“左前輩可是要進內城休息。”


    左沐喬指著巫馬宸鑫說道:“對對對,就是進內城。馬覆啊,都跟你說了,為師是宗師,這麽多年你都不信,現在怎麽樣,相信了沒。”


    馬覆顛了下背後的書簍,白了左沐喬一眼說道:“算你是吧。”


    這下左沐喬倒是不樂意了:“什麽叫算我是,你這小子怎麽就老瞧不起為師呢。”


    馬覆見他還在嘮叨,便是又對巫馬宸鑫行了一禮,有些無奈的說道:“抱歉,我師父他就是愛嘮叨了些,可否先帶路。”


    巫馬宸鑫笑道:“小兄弟先不要著急,我還要在此守山,等我叫人下來接你們。”


    馬覆又行一禮說道:“那便麻煩了。”


    “無事。”


    而一旁的左沐喬見自己的徒弟一直沒有搭理自己,便是拉著馬覆說道:“小馬啊,你聽為師說話啊,為師真的是宗師。”


    馬覆有些不耐煩的點頭應承的著說道:“好好好,我聽見了,你是宗師好了吧。”


    左沐喬有些不信道:“我怎麽覺得你還是不信我呢。”


    馬覆都要被他嘮叨的耳朵疼了,便是連忙求饒道:“師父啊,求求你歇息一下吧,你嘴皮子不幹嗎?”


    “不啊。”


    “唉.....”


    “你小子年紀輕輕的老歎什麽氣呢。”


    馬覆有些無奈的撇過頭不去看他。


    正當左沐喬還想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轉身一看,便是見到一個中年男子帶著一個青年正往山上走著。


    左沐喬眼見來人,不禁朗聲笑道:“這不是大宗師於和運麽,怎麽這次還有空來玩了。”


    那中年男子也是抬頭向他看來,嚴肅的麵容也是不禁笑道;“你這糟老頭子怎麽還活著。”


    左沐喬哼哼道:“怎麽滴,我如此長壽倒是嚇到你了?”


    於和運身形一晃,下一瞬便是出現在左沐喬的麵前,看著他身旁的馬覆,聲音沉穩的說道:“這是你收的徒弟?”


    左沐喬傲氣的說道:“啊!怎麽樣,比你屁股後頭的那個如何。”


    於和運點點頭,說道:“不錯的根骨,是個練槍的好苗子。”


    左沐喬傲氣的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嘿嘿的笑道:“我找的傳人,那當然是個頂個啊。”


    於和運拍了拍馬覆的肩膀,衝他笑了笑,雖然笑容不是那麽好看。但還是嚇的馬覆連忙拱手行禮。


    “你這掠影槍他學了幾成了。”


    左沐喬歪著頭看著馬覆,原本有些傲氣的臉立馬拉了下來,歎氣說道:“你一提這個我就有些來氣,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外在的東西都是學的七七八八了,但就是領略不到內在的東西,真是叫我頭疼。”


    馬覆見他惆悵倒是有些不樂意,嘴裏嘟囔道:“一天天說著捕風捉影的話,我哪知道什麽意思。”


    他說的極為小聲,但在場的都是什麽人,左沐喬立馬就拽著他的耳朵,拎起來教訓道:“什麽叫捕風捉影的話,那是你腦子笨,一點不懂的理解。”


    “哎呀疼疼疼。”


    於和運也是伸手幫馬覆擺托了左沐喬,見左沐喬還要動手,便是對他說道:“小孩子不懂其中含義也實屬正常,何必強求,若機緣到了,自然知曉。”


    左沐喬見於和運給了台階,倒是放了馬覆這小子一馬,雙手盤起,不屑的哼了一聲。


    後麵的青年也是走了上來,看到麵前的老者和青年大鬧,不禁有些羨慕。


    “孔弦,來拜見前輩。”


    “是師父。”


    孔弦連忙上前,衝著左沐喬行了一禮說道:“孔弦,拜見老前輩。”


    左沐喬一見孔弦,便是來了興趣,見他樣貌清秀,姿態端正,便是料想這小子不是普通人,再看於和運對他的態度,心裏便是有了些許的計較。


    “哎哎哎,好俊秀的小夥子,你這小子倒也是好運,能得到這麽一位弟子。”


    於和運搖了搖頭,但是看向孔弦的時候,目光中還很是滿意的。


    見於和運搖頭,左沐喬就知道這中間必然有事情。便是走到於和運的身旁,低聲問道:“這小子怎麽迴事,是不是你和....”


    話還沒說完,便讓於和運抬手打斷:“不是你想的那樣。”


    左沐喬有些不依不饒的問道:“那你跟我說說啊。”


    於和運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就你這大嘴巴,跟你說了,明天不就叫全天下的人知道了。”


    左沐喬不以為然的說道:“不能啊。”


    於和運搖了搖頭便是不再搭理他。


    正巧,一旁的巫馬宸鑫也是上前來行了一禮,說道:“於宗師也來了,晚輩巫馬宸鑫有禮了。”


    於和運看著他笑道:“嗯,你這幾年武功倒是精進了不少,不錯。”


    “於宗師謬讚。”


    就在於和運和巫馬宸鑫話家常的時候,一旁的馬覆看了幾眼孔弦,往他身邊挪了幾步,低聲問道:“你叫孔弦?”


    孔弦點頭應道:“正是。”


    馬覆笑嗬嗬的講道:“我叫馬覆,是那個老頭子的徒弟。”


    孔弦也是笑著迴道:“馬兄。”


    “哎,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十七。”


    “十七,我比你大一歲唉,但那你不是參加不青武大會了?”


    “今日師父是帶我來見見世麵的,所以參不參加倒是沒有太大的必要。”


    “哦,這樣啊,不過還是挺可惜的。”


    “我記得左沐喬前輩是鄭國人,你也是鄭國的嗎。”


    “是啊,你也是?”


    孔弦點了點頭。


    馬覆不禁由衷的感慨道:“這都能遇見老鄉,咱們兩個還真是有緣分啊。”


    孔弦也是憨厚的笑道:“還真是有緣分。”


    正當兩人交談的熱火朝天時,左沐喬突然喊道:“小馬,人來了,趕緊走了。”


    於和運也是迴身看了一眼孔弦說道:“走吧。”


    二人對視一眼,便是三兩步追了上去。


    下來接人的是巫馬宸翊,他原本是和哥哥一塊迴來看守內城進山的,但族中有事叫他迴去,便是讓他哥哥自己在這站崗。


    在內城收到於和運大宗師來的消息,便也就是直接叫他再走一趟了。


    此時巫馬宸翊與馬覆和孔弦二人見過麵後,便就帶著四人向山上走去。


    這邊走著,左沐喬看著宸翊便是問道:“宸翊啊,你見到那個叫李無二的小子了麽。”


    巫馬宸翊迴道:“今年守門的正是我和我哥,當日便是我倆放他們進去的。”


    左沐喬疑惑道:“他們?還有誰。”


    “崔邱陽。”


    左沐喬啞然道:“白修文的那個小徒弟?奧,對,今年他好像到年紀了,是來參加青武大會的吧。”


    巫馬宸翊點頭道:“是的,當時他便是和李小兄弟一塊上的山。”


    “那甲衛的麵具,是崔邱陽那小子的?”


    巫馬宸翊否認道:“不是,是李小兄弟有兩個麵具,當時邱陽和他同行,便是帶著他一同上山了。”


    左沐喬有些驚訝的問道:“兩個,你是說那個叫李無二的手上有兩副麵具。”


    “是的,而且聽敬德爺爺說,他還殺了甲醜,不過交手那日甲醜並沒有帶麵具和命帖,所以他手上就隻有兩副麵具。”


    這時不光是左沐喬震驚了,就連於和運臉上也是有了幾分的動容。


    “甲醜,若真是那個人的話,還真不能帶那個東西。”


    “不過,他是怎麽解決甲醜的。”


    巫馬宸翊搖搖頭說道:“這我倒是不知,前輩你可以去找敬德爺爺去問。”


    左沐喬一聽巫馬敬德,就有些嗤笑著說道:“敬德那個老玩物還真是會玩,這一手山門未開,榜首先出的事情,在山底下便是穿的神乎其神的。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這還沒比試呢,怎麽就把榜首放上去了。”


    巫馬宸翊解釋道:“這個我倒是知道,那李小兄弟手上不僅有鶿血樓甲衛的麵具,手上還有兩個甲衛的命帖,當時李小兄弟想要去藏劍山換取進山資格的時候,還和族長爺爺他們三個交上手了。”


    “交手?敬德和池河,不會還有成慕那個小子吧。”


    巫馬宸翊應道:“具體的我不知道,但從敬德爺爺的口中聽到,他們三個當時都是出手了,而且敬德爺爺還沒留手。”


    “開玩笑,他們三個老頭子聯手,就是那老太太的肚兜都能薅下幾件來,對付那小子,豈不是手拿把掐。”


    巫馬宸翊低著頭迴憶道:“但是我聽敬德爺爺那個語氣,好像不是很輕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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