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近了,看著這些建築物總覺得有一絲違和感。


    比如,拿棟樓上下層的顏色有些不搭,就連窗戶紙尺寸都不一樣,非常的突兀。


    還有那棟,西式的建築物頂層突然加了一個中式的房頂,這是什麽奇怪的組合?


    現在流行的建築是這麽的奇怪嗎?


    很快,幾隻喪屍就發現更奇怪的事!


    路邊的樹,也非常的違和!


    那是一棵鬆樹吧?


    怎麽上麵嫁接了柳樹?


    這是什麽審美?


    不是,關鍵是這樣嫁接這樹還能活嗎?


    可是看這樹鬱鬱蔥蔥的樣子,也不像是沒成活的樣子。


    再看看那邊廣場上的一隻動物,狗的身子貓的頭,已經不能直視了……是不忍直視了。


    這個城市是怎麽了?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這種違和的存在。


    這個時候,它們發現旁邊一棟古怪的建築裏伸出來了幾個人頭,正在看向它們。


    他們向燭照等人揮手:“嗨,你們過來,這裏不能亂跑……”


    他們顯然把燭照等當做人了。


    燭照等也想知道這個城市倒地是怎麽了,問生活在這裏的人顯然是最快、最便捷的辦法了。


    它們就將變異狼放在樓下,幾隻喪屍一起上樓。


    被困在這裏的人顯然活的不好,是精神上的那種不好。


    看他們每個人都穿的很暖,但每個人都一臉麻木,眼神裏沒有光,活像行屍走肉。


    但即便如此,這群人也沒有坐看燭照等“人”在這座迷城裏亂逛、找死。


    等燭照幾人走到門口時,門正從裏麵被打開,一個年級不大的女孩對它們說:“進來吧。”


    明明是花一樣的年紀,神情、語氣卻都死氣沉沉,與燭照等在基地裏見到的人完全不同!


    當然不同了,被困在這裏的人,就像被困在一個永不見天日的牢籠裏。


    沒總結出這裏的規律的那些天,他們每天都能目睹夥伴喪命。


    明明人就在眼前,下一秒卻被無形的空氣切割,倒在眼前。


    沒有經曆過的人無法想象出那種絕望、恐懼,有多麽的摧毀一個人的心智。


    不管是人,還是喪屍,在這座城裏都是同等待遇。


    這座城裏現在沒有喪屍,一部分是被人擊殺了,更大的部分是被無形的空氣切割成塊。


    每天早上醒來,睜眼就能看到半個腦袋、半截手臂等,在這種恐懼的支配下,現在還能有理智的,已非常人!


    經曆過這麽多的死、傷,他們才發現這座城的秘密。


    可惜,即便發現了,也隻能保住他們的命而已,並不能讓他們從這裏走出去。


    他們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都沒見過燭照等“人”,再看看他們臉上的神情,一看就是從外麵進來的。


    這個房間不算太大,裏麵或坐或躺著十幾個人,客廳中間有一口大鍋,下麵升著火,算是這個房間裏唯一的暖源。


    一個麵容蒼老,頭發斑白的“老”人請它們坐下。


    沒有凳子,是席地而坐的那種坐。


    幸好地上有厚厚的毯子,坐上去也不冷。


    這個“老”人明顯是這裏有話語權的人,其他人都隻是看著燭照等,並沒有開口。


    這個“老”人其實年齡並不是太大,隻是長了一頭白發而已。


    說起這頭白發,那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眼睜睜的看著妻女被無形的牆線切割成兩半,而另一半不知被送去什麽地方了,一天一夜之後,原本的中年男人一頭黑發就變成了白發。


    中年男人是這個城市土生土長的人,末世之初就一直被困在這裏,沒有逃出去過。


    每天都麵臨死亡的威脅,根本就沒空去想頭發的事,所以頭發並沒有剃。


    後來他們找出規律了,也就冬天了,頭發還能保暖,就沒有剃了。


    大家都叫他年叔,至於他的名字,這裏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年叔:“在這座城市裏亂走,是會死人的。你們是外來的吧?”


    “大家都叫我年叔,你們也這麽叫吧。”


    燭照:“這座城市裏的一切都顯得很奇怪,是什麽造成的?”


    燭照等就是喪屍,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感應,這座城市裏似乎已經沒有喪屍了,所以可以斷定這裏的一切不是喪屍所為。


    年叔搖搖頭:“你們不該進來的。”


    之前進入這裏之時,幻蝶還給幾隻喪屍都上了幻術,手上幻化出了腕環,生怕進入這裏之後也要被人檢查。


    現在竟然沒有人來檢查,它有些奇怪,想不通為什麽。


    不僅是幻蝶,其他幾隻喪屍也有這個疑惑。


    不知事情始末,它們有這個疑惑也很正常。


    年叔繼續開口:“你們來的路上,一定看到那些血跡了吧?”


    燭照等喪屍:……有,還是沒有?


    地上確實有很多血跡,但都呈黑色的了,一看就很久了。


    末世裏這樣的情況很正常吧?


    所以它們也就沒有細看,主要還是被周圍奇怪的景致給吸引住了。


    聞風:“沒有細看。怎麽,那些血跡有問題?”


    聞風是搜集訊息的,對事物的異常有超出常人的敏感度。


    它都沒感覺出那些血跡有問題,此時聽這話的意思,是它感知出了問題?


    它覺得從踏入這裏之後就沒遇到過正常的事!


    年叔:“有問題的不是血跡,是這座城市。”


    ……它們也看出來這座城市有問題了,古怪的很,安靜的很,死寂的很,就是不知道原因是什麽。


    它們想知道原因!


    年叔歎了口氣:“小秋,給他們解釋一下。”


    小秋就是剛剛趴在陽台上叫它們上來的人,也是剛剛給它們開門的女生。


    若說這裏還有誰對生活抱有期望的話,也就隻有小秋了。


    她今年才十八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


    她本就無父無母,在這座城市裏無依無靠,唯有一個至交好友而已。


    可惜也死在了末世裏,還是為了保護她而死。


    小秋常說:“好友臨死前說,讓她連帶著她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她現在是背負著兩個人的生命、兩個人的期望而活,怎麽能輕易放棄希望呢?”


    “即便是死,也隻是換一種活法而已。”


    “再說了,現在不是已經找到了躲避危險的方法了嗎?隻要活著,總能走出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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