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老馬辦公室。
華安仔細想想，貌似除了得到個神秘藍霧很早就出現的消息外，沒其它什麽收獲了。
“你們談的怎麽樣？”
葉子馨靠了過來，一襲高挑柔美的身形也是沒誰了。
“還行。”
華安笑了笑。
“這幾天如果有時間去我家吃飯。”
葉子馨突然說道，神情有些微微發窘。
華安奇怪地看著她。
“……爸爸爺爺他們想見你。”
葉子馨有些無奈。
其實，她並不想華安與葉家其他人有太深的牽扯。
因為，她的行為立場，並不能代表葉家的行為立場。
尤其是老一輩的，他們現在立場很不堅定，日後出什麽事，反而雙方都比較難做。
“再說吧，這幾天我應該很忙。”華安笑著道。
這其實算是變相的拒絕了。
葉子馨微感錯愕，而後認真點頭道：“好。”
這樣挺好。
她默默想著，對大家都好。
華安出了政府大樓門，漫天星鬥裏繚繞的些許薄霧，鼻息間也能嗅到的空氣中哀怨的味道。
那是從瘡痍的彩旗山莊傳來的。
然後，還有兩道靚麗的身影對麵長街等著他，其中一人還揮手打招唿。
“華安，你等著，最遲後天我就過去找你喲。”
“找我做什麽？”
華安瞥了董小姐一眼：“還想讓我幫你宰人呢？”
“哎呀，不是這個啦，保證倒時會讓你驚疑的。”
董小姐眼中閃過一絲智慧的光芒，然後準備閃人了。
“要等著我啊。”
她轉身向街角的兩輛軍用吉普跑去，那裏有一支軍方小隊在等著她。
然後，車子發動，消失在街角。
此刻，月明星稀，偌大的長街除了匆匆走動的行人與站崗的士兵外，便隻剩華安與楊桃了。
“趙又清死了。”
楊桃低聲說著，不過人看上去並不怎麽高興。
華安稍感意外：“誰做的？”
“應、應該是那群公子哥，欣欣將人收拾的很慘，他們可能遷怒於趙又清，排了幾個人去教訓，可去的人沒收住手，將人打死了。”
女老師心情有些低落。
她終究是位心地善良的姑娘，哪怕趙又清之前對她做出那樣過分的事，但看著一代大學者最後落得這樣下場，心中滋味很不好受。
華安拍了拍女老師肩膀，安慰說：“好了，人不作死就不會死。研究所那邊你就別迴去了，過來幫我，嗯待遇方麵……”
稍有停頓，華安眨了眨眼睛：“六險一金，吃住全包，周末全休，每天隻工作6個小時，膽敢多工作一秒，就罰錢，對了，年終獎也是有的，翻個十番吧。”
“怎麽樣？看在同為夏城老鄉的份上，這個待遇夠好吧？”
“……嗯呢。”
楊捂著嘴巴想笑，一對美眸漸漸泛起水霧。
出了這檔子事，就算華安不說，她也不會再迴研究所了，而這會有人依靠的感覺真讓人想哭。
咕咕~
一陣奇異的叫聲響起。
女老師俏臉一紅，很不好意思的垂下腦袋。
“其實我也餓了。”
華安摸著肚子，左看右看，也沒能找到個像能吃東西的地方。
“看來我們隻能餓著肚子迴去了，你等著，我去找輛車。”
華安邁著步子朝街角走去，準備搞輛五菱開開。
“去我家吧，離這不遠的。”
女老師抬頭，白皙的臉頰在月光下散發著晶瑩光輝，眸子也晶亮：“我下麵給你吃。”
華安：“……”
最終，華安還是去女老師住的地方。
因為楊桃所在的研究所是研究生態環境的這一塊的，具體點可以到土壤、空氣、水等指標，領頭的趙又清死後，研究所怕是要垮掉了。
華安想將那些研究人員招募過來，沒事搞搞大棚蔬菜什麽的。
兩人踩著星光來到一棟高檔公寓門口。
楊桃一邊領著華安往裏麵走，一邊笑著介紹：“這地方還不錯吧。公寓的主人是一位老爺子，曾經參過軍，人很好的，幾乎免費給我們住。”
進入公寓4樓，穿過走廊，沿途有不少人與楊桃打著招唿，看向她身邊的華安時都露出促狹的笑容，有的甚至大膽調戲道：“喲，桃子帶男朋友迴來了？”
“沒，就朋友。”
楊桃臉蛋莫名一紅，這確實挺容易讓人誤會的。
“哼哼，誰信呀，帥哥一會晚上，要對我們家桃桃溫柔點哦。”
“對了，記得戴好作案工具。”
“嘻嘻，娟姐你們好流氓……”
……
在一眾女人調笑下，楊桃幾乎是埋著腦袋將華安領迴自己屋的。
華安則絲毫不受影響，還有些新奇。
貌似住這棟公寓的都是些年輕的姑娘，一個個都長得很水靈。
這讓他覺得，這房東老頭子可真會享受。
額，以後自己老了也要這樣，他默默想著。
“唿唿……總於到了。”
403房間，不過20來平米大小小屋子，但臥廚衛俱全，雖有些簡陋，但很整潔。
“你先坐會，我去換件衣服。”
楊桃朝華安尬笑了笑，翻開衣櫃，找了套得體的衣服，匆匆跑進衛生間。
“哎呀，自己在想些什麽東西，都怪她們……”
楊桃用力甩了甩腦袋，開始認真換衣服。
而等她換好時，華安已經在小廚房用電煮好了一鍋泡麵。
“準備吃吧，進來時我看見過公告，再過一會公寓就該停電了。”
“噢。”
不知為何，楊桃看著在廚房前華安忙碌的背影，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兩人坐在小板凳上一邊談著研究所的事，一邊滿足地吃著煮好的泡麵。
這個時間點，泡麵這種垃圾食品其實已經成為普通人種的奢侈品了。
女老師也是因為自身足夠優秀，工作富餘下的報酬才能換到這種食物。
啪~
吃一半時，房間一黑。
“嗚……沒電了。”
女老師捧著沒吃完的半碗麵，神情微微有些苦惱。
“沒事，我有蠟燭。”
哧~
蠟燭點燃，火紅色的光芒下，華安繼續埋頭進行吃麵大業。
楊桃則眸子亮晶盯著他，抿嘴偷偷笑：“華安，原來你也會餓的嗎？”
“我為什麽不能餓？”
“……因為你不像人。”
大抵看過今晚華安出手的人都覺得他不像人。
而那些開發研究感星克藥劑的科學家眼中，如果某人類的體質被開發增強到極限，或許就是華安現在這種樣子。
“我吃完了，你洗碗。”
“噢，我要慢慢的吃。”
楊桃繼續津津有味地吃著碗裏的麵條，華安卻感覺一股莫名的熱氣襲來。
“奇怪，怎麽這麽熱呢？”
“華安你…你背後…火球……”
女老師眼睛睜的很大，嘴角還掛著麵條，手裏筷子指著華安背後窗外的夜空，一副驚呆的樣子。
華安狐疑地轉過身，愕然發現，視野中一個巨大紅火的火球帶著長長的火焰尾帶從夜空劃過，然後落向距離這裏不遠的北方。
什麽玩意？
小行星碎片爆炸？
那一瞬刺目的火光……
“我出去看看。”華安道。
“誒，華安你……”
望著空蕩蕩的窗口，楊桃放下碗，急忙跑到窗邊，望著消失在長街盡頭的身影，喃喃道：“小心點啊。”
華安走後，屋子內格外安靜，楊桃望著燭光下那半碗麵，瞬間也不太想吃了。
“收拾吧，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
楞了好一會後，楊桃搓了搓臉蛋，開始拾掇起房間內。
洗完碗，又收拾好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整理好必需帶的資料數據。
咚咚咚~
有人敲響了門。
女老師放下手中的衣物，警惕地站在門後，問道：“誰？”
門外響起女人溫和的聲音：“桃桃是我，娟姐。”
娟姐叫李娟，是楊桃在研究院的同事，兩人關係還算不錯。
楊桃透過門上的貓眼，借著走廊上淺淺的斷電應急燈光，發現門口確實隻有一人，才開了門。
“沒打攪到你們好事吧？”
李娟笑眯眯站在門口，眼角餘光發現室內沒人時，神情微感錯愕，道：“你男人呢？剛才我看你倆一起迴來的。”
楊桃將李娟迎了進來，關上門解釋道：“他有事出去了，他也不是我男朋友……”
“吹吧你。”
李娟轉身坐在床邊，兩條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笑吟吟地望著楊桃：“心裏不喜歡人家，晚上會帶人過來？”
“桃桃，姐姐得提醒你，選男人眼睛可得擦亮點。這世道帥不帥無所謂，一定要可靠，最好還能強壯些，遇見危險能保護你。”
“不過，桃桃確實你也該找個伴了，我看剛才那帥哥一身幹淨的氣質，真的很不錯。
而這破世道，沒準明天全人類都沒了，咱們從大災難中存活下來，成為那幸運的百分之一，就應該好好享受珍惜餘生，珍惜眼前人。”
楊桃坐定，輕聲道：“好了娟姐，謝謝你的這番好意，這麽晚過來，一定有事吧？”
“嗬嗬，就知道瞞不過你。”
李娟拍了拍楊桃的手背：“誒，今晚你們在彩旗山莊談的項目怎麽樣了？
趙所長那邊沒看見人迴來，大家都很緊張，畢竟指著這單子過冬呢。”
屋子內，短暫的沉默後，楊桃道：“趙又清死了，那個項目也不可能有了。”
“啊。”
李娟瞪大眼，顫聲道：“怎麽會死了呢？”
楊桃想了想，說了實話。
不過，隱去了趙又清給她下藥那一段。
“果然，在那些上層人士眼中，我們普通人什麽也不算，惹怒了就殺了。”
李娟很是悲涼，苦笑道：“那以後我們怎麽辦？研究所是不是要解散啊？”
楊桃能感受到李娟的恐慌，忙安撫道：“沒事，有人願意接納我們研究所，給的報酬比以往還好。”
“真的？”
“嗯，沒騙你們的，而且有他在，再也沒人敢隨意欺辱我們。”
李娟走後，屋子內又變得清冷空曠起來。
楊桃幽幽一歎，覺得自己好孤單。
“或者自己真該找個伴了。”
腦中不由浮現華安的身影，女老師思緒飄到夏城，想起了兩人第一次相見，逃亡，抵達朱雀市，前往稻城，迴歸、分開、再相見，心中很是溫暖
……
滋滋~
熊熊火焰燃燒著。
那是一團殘破的民房，從天空劃落的火球擊中這裏，瞬間將其變成一片廢墟。
巨大的衝擊還造成周邊房屋的破損垮塌，火勢也蔓延過來，燒起滾滾濃煙。
不少受傷受驚的居民喊叫起來，長街變得嘈雜。
華安的身影早早出現民房內。
他近距離觀察後，發現那巨大的火球竟然是一個梭型飛船的殘骸，沒燒毀的部分上麵還有熟悉的聯邦文字。
所以，這玩意是太空墜下來了的？
“這是什麽？”
華安拾起腳邊一塊巴掌大小的方形金屬板，有些驚疑。
很明顯，這塊金屬板是飛船內的東西，看其精密光亮樣子，似乎不是簡單的零件。
“收起來迴去找人看看。”
再搜索一遍，沒有什麽發現後，華安決定撤了。
在他走後，嘟嘟~警笛聲響起。
聞訊趕來的士兵開始警戒，大量科研人員介入。
……
淩晨時分，星輝熠熠，華安的身形出現在長街上。
“華安。”
“你怎麽還沒睡？”
“等你呀。”
20多年以來，華安第一次扒了人窗子，還是四樓窗。
“這似乎是黑匣子中的記錄芯片，上麵的坑坑窪窪的點好像是一種編碼……”
“至於，那艘飛船我認為應該是咱們星球上的人發射的。”
女老師將金屬板遞給華安，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行，過幾天我找人看看。”
華安收好金屬板，跳上窗戶口準備走人。
“你可以不走的。”
黑暗中，響起女老師羞澀的聲音。
華安仔細想想，貌似除了得到個神秘藍霧很早就出現的消息外，沒其它什麽收獲了。
“你們談的怎麽樣？”
葉子馨靠了過來，一襲高挑柔美的身形也是沒誰了。
“還行。”
華安笑了笑。
“這幾天如果有時間去我家吃飯。”
葉子馨突然說道，神情有些微微發窘。
華安奇怪地看著她。
“……爸爸爺爺他們想見你。”
葉子馨有些無奈。
其實，她並不想華安與葉家其他人有太深的牽扯。
因為，她的行為立場，並不能代表葉家的行為立場。
尤其是老一輩的，他們現在立場很不堅定，日後出什麽事，反而雙方都比較難做。
“再說吧，這幾天我應該很忙。”華安笑著道。
這其實算是變相的拒絕了。
葉子馨微感錯愕，而後認真點頭道：“好。”
這樣挺好。
她默默想著，對大家都好。
華安出了政府大樓門，漫天星鬥裏繚繞的些許薄霧，鼻息間也能嗅到的空氣中哀怨的味道。
那是從瘡痍的彩旗山莊傳來的。
然後，還有兩道靚麗的身影對麵長街等著他，其中一人還揮手打招唿。
“華安，你等著，最遲後天我就過去找你喲。”
“找我做什麽？”
華安瞥了董小姐一眼：“還想讓我幫你宰人呢？”
“哎呀，不是這個啦，保證倒時會讓你驚疑的。”
董小姐眼中閃過一絲智慧的光芒，然後準備閃人了。
“要等著我啊。”
她轉身向街角的兩輛軍用吉普跑去，那裏有一支軍方小隊在等著她。
然後，車子發動，消失在街角。
此刻，月明星稀，偌大的長街除了匆匆走動的行人與站崗的士兵外，便隻剩華安與楊桃了。
“趙又清死了。”
楊桃低聲說著，不過人看上去並不怎麽高興。
華安稍感意外：“誰做的？”
“應、應該是那群公子哥，欣欣將人收拾的很慘，他們可能遷怒於趙又清，排了幾個人去教訓，可去的人沒收住手，將人打死了。”
女老師心情有些低落。
她終究是位心地善良的姑娘，哪怕趙又清之前對她做出那樣過分的事，但看著一代大學者最後落得這樣下場，心中滋味很不好受。
華安拍了拍女老師肩膀，安慰說：“好了，人不作死就不會死。研究所那邊你就別迴去了，過來幫我，嗯待遇方麵……”
稍有停頓，華安眨了眨眼睛：“六險一金，吃住全包，周末全休，每天隻工作6個小時，膽敢多工作一秒，就罰錢，對了，年終獎也是有的，翻個十番吧。”
“怎麽樣？看在同為夏城老鄉的份上，這個待遇夠好吧？”
“……嗯呢。”
楊捂著嘴巴想笑，一對美眸漸漸泛起水霧。
出了這檔子事，就算華安不說，她也不會再迴研究所了，而這會有人依靠的感覺真讓人想哭。
咕咕~
一陣奇異的叫聲響起。
女老師俏臉一紅，很不好意思的垂下腦袋。
“其實我也餓了。”
華安摸著肚子，左看右看，也沒能找到個像能吃東西的地方。
“看來我們隻能餓著肚子迴去了，你等著，我去找輛車。”
華安邁著步子朝街角走去，準備搞輛五菱開開。
“去我家吧，離這不遠的。”
女老師抬頭，白皙的臉頰在月光下散發著晶瑩光輝，眸子也晶亮：“我下麵給你吃。”
華安：“……”
最終，華安還是去女老師住的地方。
因為楊桃所在的研究所是研究生態環境的這一塊的，具體點可以到土壤、空氣、水等指標，領頭的趙又清死後，研究所怕是要垮掉了。
華安想將那些研究人員招募過來，沒事搞搞大棚蔬菜什麽的。
兩人踩著星光來到一棟高檔公寓門口。
楊桃一邊領著華安往裏麵走，一邊笑著介紹：“這地方還不錯吧。公寓的主人是一位老爺子，曾經參過軍，人很好的，幾乎免費給我們住。”
進入公寓4樓，穿過走廊，沿途有不少人與楊桃打著招唿，看向她身邊的華安時都露出促狹的笑容，有的甚至大膽調戲道：“喲，桃子帶男朋友迴來了？”
“沒，就朋友。”
楊桃臉蛋莫名一紅，這確實挺容易讓人誤會的。
“哼哼，誰信呀，帥哥一會晚上，要對我們家桃桃溫柔點哦。”
“對了，記得戴好作案工具。”
“嘻嘻，娟姐你們好流氓……”
……
在一眾女人調笑下，楊桃幾乎是埋著腦袋將華安領迴自己屋的。
華安則絲毫不受影響，還有些新奇。
貌似住這棟公寓的都是些年輕的姑娘，一個個都長得很水靈。
這讓他覺得，這房東老頭子可真會享受。
額，以後自己老了也要這樣，他默默想著。
“唿唿……總於到了。”
403房間，不過20來平米大小小屋子，但臥廚衛俱全，雖有些簡陋，但很整潔。
“你先坐會，我去換件衣服。”
楊桃朝華安尬笑了笑，翻開衣櫃，找了套得體的衣服，匆匆跑進衛生間。
“哎呀，自己在想些什麽東西，都怪她們……”
楊桃用力甩了甩腦袋，開始認真換衣服。
而等她換好時，華安已經在小廚房用電煮好了一鍋泡麵。
“準備吃吧，進來時我看見過公告，再過一會公寓就該停電了。”
“噢。”
不知為何，楊桃看著在廚房前華安忙碌的背影，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兩人坐在小板凳上一邊談著研究所的事，一邊滿足地吃著煮好的泡麵。
這個時間點，泡麵這種垃圾食品其實已經成為普通人種的奢侈品了。
女老師也是因為自身足夠優秀，工作富餘下的報酬才能換到這種食物。
啪~
吃一半時，房間一黑。
“嗚……沒電了。”
女老師捧著沒吃完的半碗麵，神情微微有些苦惱。
“沒事，我有蠟燭。”
哧~
蠟燭點燃，火紅色的光芒下，華安繼續埋頭進行吃麵大業。
楊桃則眸子亮晶盯著他，抿嘴偷偷笑：“華安，原來你也會餓的嗎？”
“我為什麽不能餓？”
“……因為你不像人。”
大抵看過今晚華安出手的人都覺得他不像人。
而那些開發研究感星克藥劑的科學家眼中，如果某人類的體質被開發增強到極限，或許就是華安現在這種樣子。
“我吃完了，你洗碗。”
“噢，我要慢慢的吃。”
楊桃繼續津津有味地吃著碗裏的麵條，華安卻感覺一股莫名的熱氣襲來。
“奇怪，怎麽這麽熱呢？”
“華安你…你背後…火球……”
女老師眼睛睜的很大，嘴角還掛著麵條，手裏筷子指著華安背後窗外的夜空，一副驚呆的樣子。
華安狐疑地轉過身，愕然發現，視野中一個巨大紅火的火球帶著長長的火焰尾帶從夜空劃過，然後落向距離這裏不遠的北方。
什麽玩意？
小行星碎片爆炸？
那一瞬刺目的火光……
“我出去看看。”華安道。
“誒，華安你……”
望著空蕩蕩的窗口，楊桃放下碗，急忙跑到窗邊，望著消失在長街盡頭的身影，喃喃道：“小心點啊。”
華安走後，屋子內格外安靜，楊桃望著燭光下那半碗麵，瞬間也不太想吃了。
“收拾吧，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
楞了好一會後，楊桃搓了搓臉蛋，開始拾掇起房間內。
洗完碗，又收拾好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整理好必需帶的資料數據。
咚咚咚~
有人敲響了門。
女老師放下手中的衣物，警惕地站在門後，問道：“誰？”
門外響起女人溫和的聲音：“桃桃是我，娟姐。”
娟姐叫李娟，是楊桃在研究院的同事，兩人關係還算不錯。
楊桃透過門上的貓眼，借著走廊上淺淺的斷電應急燈光，發現門口確實隻有一人，才開了門。
“沒打攪到你們好事吧？”
李娟笑眯眯站在門口，眼角餘光發現室內沒人時，神情微感錯愕，道：“你男人呢？剛才我看你倆一起迴來的。”
楊桃將李娟迎了進來，關上門解釋道：“他有事出去了，他也不是我男朋友……”
“吹吧你。”
李娟轉身坐在床邊，兩條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笑吟吟地望著楊桃：“心裏不喜歡人家，晚上會帶人過來？”
“桃桃，姐姐得提醒你，選男人眼睛可得擦亮點。這世道帥不帥無所謂，一定要可靠，最好還能強壯些，遇見危險能保護你。”
“不過，桃桃確實你也該找個伴了，我看剛才那帥哥一身幹淨的氣質，真的很不錯。
而這破世道，沒準明天全人類都沒了，咱們從大災難中存活下來，成為那幸運的百分之一，就應該好好享受珍惜餘生，珍惜眼前人。”
楊桃坐定，輕聲道：“好了娟姐，謝謝你的這番好意，這麽晚過來，一定有事吧？”
“嗬嗬，就知道瞞不過你。”
李娟拍了拍楊桃的手背：“誒，今晚你們在彩旗山莊談的項目怎麽樣了？
趙所長那邊沒看見人迴來，大家都很緊張，畢竟指著這單子過冬呢。”
屋子內，短暫的沉默後，楊桃道：“趙又清死了，那個項目也不可能有了。”
“啊。”
李娟瞪大眼，顫聲道：“怎麽會死了呢？”
楊桃想了想，說了實話。
不過，隱去了趙又清給她下藥那一段。
“果然，在那些上層人士眼中，我們普通人什麽也不算，惹怒了就殺了。”
李娟很是悲涼，苦笑道：“那以後我們怎麽辦？研究所是不是要解散啊？”
楊桃能感受到李娟的恐慌，忙安撫道：“沒事，有人願意接納我們研究所，給的報酬比以往還好。”
“真的？”
“嗯，沒騙你們的，而且有他在，再也沒人敢隨意欺辱我們。”
李娟走後，屋子內又變得清冷空曠起來。
楊桃幽幽一歎，覺得自己好孤單。
“或者自己真該找個伴了。”
腦中不由浮現華安的身影，女老師思緒飄到夏城，想起了兩人第一次相見，逃亡，抵達朱雀市，前往稻城，迴歸、分開、再相見，心中很是溫暖
……
滋滋~
熊熊火焰燃燒著。
那是一團殘破的民房，從天空劃落的火球擊中這裏，瞬間將其變成一片廢墟。
巨大的衝擊還造成周邊房屋的破損垮塌，火勢也蔓延過來，燒起滾滾濃煙。
不少受傷受驚的居民喊叫起來，長街變得嘈雜。
華安的身影早早出現民房內。
他近距離觀察後，發現那巨大的火球竟然是一個梭型飛船的殘骸，沒燒毀的部分上麵還有熟悉的聯邦文字。
所以，這玩意是太空墜下來了的？
“這是什麽？”
華安拾起腳邊一塊巴掌大小的方形金屬板，有些驚疑。
很明顯，這塊金屬板是飛船內的東西，看其精密光亮樣子，似乎不是簡單的零件。
“收起來迴去找人看看。”
再搜索一遍，沒有什麽發現後，華安決定撤了。
在他走後，嘟嘟~警笛聲響起。
聞訊趕來的士兵開始警戒，大量科研人員介入。
……
淩晨時分，星輝熠熠，華安的身形出現在長街上。
“華安。”
“你怎麽還沒睡？”
“等你呀。”
20多年以來，華安第一次扒了人窗子，還是四樓窗。
“這似乎是黑匣子中的記錄芯片，上麵的坑坑窪窪的點好像是一種編碼……”
“至於，那艘飛船我認為應該是咱們星球上的人發射的。”
女老師將金屬板遞給華安，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行，過幾天我找人看看。”
華安收好金屬板，跳上窗戶口準備走人。
“你可以不走的。”
黑暗中，響起女老師羞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