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客沒有出來?


    空無一人的茶室愈加證明了顧銘剛剛的猜想。


    “先迴去,我們交流下情報。”顧銘沉聲說道。


    這麽快就對遊客下手了?遊客們甚至沒撐到晚宴。


    考慮到遊客並不像顧銘他們一樣預料到這座莊園有問題,這麽早消失也不是什麽特別離奇的事情。


    顧銘他們剛來不到一小時就被帶到傑克那裏玩兔子遊戲了,如果顧銘沒有武器的話,他們多半要全折在那裏。


    英國是禁槍的,包括但不限於手槍、自動步槍和機槍,這群遊客出來旅遊肯定也不會帶不在禁止名單裏的老式來複槍和雙管獵槍。


    午餐時的宴會廳肯定有了大亂子,以至於他們見到的那一群發癲的兔人都被清理掉了,而莊園急需一批新兔人撐場麵。


    這些遊客就是“新兔人”的材料。


    一路上他們都沒遇到管家,新兔子們顯然要費管家一番功夫。


    他們重新迴到了林建國的房間裏。


    其他人的房間也都掛著那幅畫,隻有林建國房間裏的被顧銘封了起來,所以眾人仍舊選擇了林建國的房間作為商議地點。


    “不知道清河那邊怎麽樣了。”


    林建國插入鑰匙扭動著打開了房門。


    “去茶會的路上我看見東塔樓那邊有扇上鎖的門,如果傑克夜裏需要去東塔樓的話……”


    “需要鑰匙,鑰匙很可能就在傑克那裏。”顧銘迴答道,“我也看見了那扇門,要麽傑克有鑰匙,要麽晚宴之後管家還是誰會送過去。”


    門軸發出了嘎吱的摩擦聲,裏麵的陳設如舊。


    “晚宴過後去找清河——怎麽了?”林建國正準備進門躺床上歇一會,卻被一臉嚴肅的顧銘拉住了胳膊。


    顧銘的另一隻手指向了畫框的位置。


    “畫框不是之前你捅開的嗎?”林建國被帶走之前畫框也是這個模樣。


    “我用膠帶把它封起來了。”顧銘輕聲說道。


    封起來了?


    林建國看著那幅四分五裂的油畫,後麵的空洞此刻卻讓人充滿了不安。


    油畫的碎片是向外迸發的,也就是說,有東西從裏麵撐破了那幅油畫,而它要麽出去了,要麽……


    “它可能還留在這個房間裏。”顧銘說出了答案。


    林建國不舒服地扭了扭肩膀,這屋子算是沒法住了,誰也不願意一覺醒來就發現某張扭曲的兔臉撲到自己眼前。


    白兔子沒必要專門走畫框裏的密道,它們直接從另一端的出口出來就行,而且莊園裏也肯定有這個房間的備用鑰匙。


    畫框裏出來的東西可能是某個不願接觸外麵的白兔子的生物。


    紅兔子?


    顧銘的眼神在整個房間裏四處搜索。


    衣櫃?床下?壁爐?門後?


    除了這些地方以外,這裏並沒有什麽能藏得下一個人形生物的位置。


    “刀還在嗎?”顧銘朝林建國低聲確認道,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後,顧銘從口袋中掏出了那把從安玖那裏拿來的餐刀。


    顧銘檢查床下,林建國檢查衣櫃。


    床單之下是空蕩的床洞,顧銘甚至還調整視角看了一遍床板上方,以防它掛在床板上。


    林建國那邊也傳來了檢查無誤的聲音,那家夥也不在衣櫃裏。


    壁爐?


    顧銘看向了裝飾用的壁爐,爐頂是封死的,根本不會有東西藏在裏麵,除非那玩意會穿牆。


    “屮!”


    丁語秋突然怪叫道。


    顧銘和林建國猛地扭頭看向丁語秋的方向,有個黑乎乎的殘影從他身側的門板後竄了出來,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在牆麵上飛快地攀爬。


    安玖眼疾手快地用全身抵住門,試圖將黑影壓在門與牆的狹窄間隙中。


    但很明顯那團黑影的速度更勝一籌,門的側沿與牆麵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它正在朝油畫後的洞口逃竄!


    咻!


    顧銘毫不猶豫地把餐刀朝那團黑影的行進路線上擲去,那把銀色的餐刀紮上了黑影的身子,卻沒讓它有任何的減速。


    啪!


    它飛快地逃進了洞裏,因為洞口太窄,插在它身上的刀子被刮了下來,還帶下了一塊碎肉。


    顧銘上前撿起了那把餐刀,上麵沾染的血跡很奇怪。


    紅到發黑的粘稠液體,以及那塊表麵裂口幹癟,皮下粘連著鮮紅肉塊的碎肉。


    “什麽東西?”見怪物已經逃走,丁語秋也好奇地湊了上來,還不忘將門給帶上。


    那些往來的兔子發現了這裏的異動,正準備朝裏麵探頭觀望。


    一想到這些兔子的腦袋都是真的,丁語秋就感覺渾身發麻,根本不想跟這群半人半兔的怪物有任何接觸。


    “肉……但不像是活人的肉。”顧銘用刀背抬起了那塊碎肉仔細觀察,氣味刺鼻,這種模樣的肉塊倒是更像在臘肉上切下來的某塊。


    “風幹了很久,不過這玩意應該還沒有死,肉是活的。”林建國也湊了過來認真端詳了一會兒。


    林建國在這種地方的古怪經驗讓顧銘愈發好奇了起來,一個死了兒子的父親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奇怪的東西?


    屍體腐爛什麽的倒是可以理解,萬一他孩子自殺後許多天才發現呢?但知道腐而不死的屍體是什麽樣子……這裏就有些偏神秘側了。


    先是盛清河眼睛裏的“鬼”,又是林建國的那些古怪的“屍體知識”……這些乘客真的是跟顧銘一個世界的人?


    顧銘可不記得自己之前所在的那個世界有這麽多怪力亂神的事情。


    油畫背後的洞壁上沾著一路的黑色血跡,發臭的氣味伴隨著洞口鼓出的涼風彌漫進整個房間。


    “我怎麽說也不會再住在這兒了……”林建國捂住了鼻子。


    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選擇住在這種鬼地方。


    顧銘屏住唿吸,探頭看向洞的內部。


    通路看起來曲折無比,視線隻能被困在一段很短的距離內。


    他們遠沒有那隻怪物的身體柔韌度,顧銘可是親眼看見那怪物再沿著牆麵爬過房頂拐角時,身體幾乎反向拉出了一個直角。


    這也是它能夠通過顧銘能看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拐角處。


    這個通道有、也隻能讓那個黑影怪物暢通無阻地爬行。


    “你們誰看清了那個怪物的腦袋嗎?”顧銘朝三人問道。


    “……”


    “……”


    丁語秋和林建國光顧著看刀子什麽時候紮下那隻怪物,根本沒看清那張臉。


    “我……我看見了。”安玖有些不確定地迴答道,“像個……兔子頭,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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