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吸口氣,心神內斂,精神力運轉而動。


    腦海中,一道道修行法訣浮現出來,他根據這些信息,開始著冥想,重新調節自己的精神力。


    腦海當中,一層層血色的精神力如浪濤湧動,翻滾不止。


    時間流逝,他退出狀態,重新審視自己,自覺地精神力像是被淬煉過一樣,有微弱的增幅。


    天色逐漸昏黃,在腦海中,忽然又有點點白色的光芒憑空出現。


    這些光芒悄然凝聚,變成絕色少女的模樣。


    尚衣。


    她看了周圍血海般的景色,很快又轉過頭,看到周圍精神力的光點也開始凝聚,投影變成林業的模樣。


    “你就不能換個其他方式麽,為什麽非要在粥裏麵下精神力?”


    他看著麵前的少女,神色有些無奈。


    幻覺係能力,本來就是影響精神的能力,以她的本事能做到這樣,根本不奇怪。


    “我不下的話,下次喂你會吃麽?”


    林業一下啞口。


    “不過你倒不驚訝,是已經料到我來了吧,還特地凝聚精神力來著。”尚衣看著麵前這個投影,哼哼一聲,倒沒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


    在病床邊,心電圖沒什麽變化,說明他心境非常平複。


    被其他人進入到腦海當中,這是一件極為嚴重的事情,她本來也沒打算偷窺林業心神,隻是打算利用精神力,查看一下他的傷勢而已。


    但她卻發覺心防是卸開的,她才能這麽容易的將一點精神力匯聚進入,也明白他這麽做是故意的。


    在這個始終被監視的世界,隻有腦海裏麵才是能安全交談的地方。


    但這些前提是他知道自己被監視,而且也知道尚衣會這麽做、有能力這麽做,而且也要對她有足夠的熟悉才行。


    “你恢複記憶了,怎麽做到的?”


    聽對方這麽問,林業點點頭,直接承認了。


    他右手抬起,周圍血色的精神力匯聚掌心,變成了一隻眼瞳。


    “反麵能力?”


    “對,你知道?”


    “聽說過一些,據聞在要自行覺醒邊緣,而又去吸收異物質想要獲取能力,亦或者直接吸收兩種異物質的人,70%會身體自爆,20%得到兩種能力之一,還有10%的可能兩種能力重組,變成一種新的能力。


    “因為是兩種能力複合,其中1%的人能將多餘的特性用特殊方法可以進行非常規的重組,也就是所謂的反麵能力。”


    她看了林業一眼,竊笑一聲後露出非常誇張,裝模作樣看怪胎的表情。


    “怪不得看你精神內側怪怪的,一般就怪胎才會這麽做,想要複數能力的基本都是找死,當然也不排除天生就有的基因缺陷,你是哪一種?”


    林業沉默,撇開了頭。


    心電圖突然抖動了一下,像是做了場噩夢。


    “……不好說呢。”他輕咳了一聲,重新恢複平靜後,右手眼瞳飛過,被尚衣接住略微打量後,她鳳眸中露出一絲奇異。


    “原來如此,連接精神,吸收目標體力反饋自身同時,還有精神力反噬的副作用麽。


    “你在波動的時候對自己進行吸收,利用精神力反噬的副作用,將當時自己的精神記憶拓印。


    “在波動散去,利用血眼恢複自身,通過精神力反噬,將拓印的記憶反饋迴去,重新記得一切。”


    林業點了點頭,承認了此事。


    這是對自己能力的應用,就算是副作用也是一樣。


    而這個能力隻有他閉眼的是有能用,這個特征太過明顯,所以他索性在被抓住的間隙趁機自殘,直接省略掉這個步驟,讓輪盤也發覺不出使用時機的端倪。


    這,才是他計劃的第一層!


    “我想商量下解決輪盤的問題。”林業說道。


    “你還想怎麽解決,都被劈到住院了你也做不了什麽。”


    林業搖了搖頭,“我已經多次違犯劇本,已經在被它持續監控,住不住院都沒區別的。


    “不如說在這裏我能放心進行準備,而且能持續占用消耗它的運算內存,反而更好。


    “我不用離開,其他人就有時間做其他準備了。”林業說道。


    這是他計劃的第二層。


    他略微解釋自己的計劃。


    “也就是說,計劃的重點,是拾荒幫……還有小叔子?”尚衣沉聲說道。


    林業:“……”


    你說錯了。


    吧?


    另外一邊,隔天的課堂上,小雨看著黑板,愣愣出神。


    他明明在上課,但意識已經遊離在外了。


    此刻腦海中,浮現的是昨天的畫麵。


    在哥哥抓住自己手掌,掐破手背流血的時候,他能感受到三顆細小的東西順著那個小傷口進入自己體內。


    他還來不及下意識的反抗,其中的一顆就溶解釋放,變成哥哥的幻影出現。


    在小雨還沒有理解情況的時候和自己交錯,霎時間他隻感覺嗡的一下,層層雜亂的信息在腦海炸開。


    “沉默,不要說話,聽我的。”


    腦海中聲音盤旋,那是哥哥的聲音,小雨沉默,最終選擇了聽話。


    緊接著波動擴散,他一瞬間露出了清醒,而第二顆血眼也在那個時候拓印自己的記憶,在波紋散去的時候又進行著恢複的步驟,記憶如泉水般重新湧出。


    就像那個經典的數學命題,泳池裏麵漏鬥沒塞住,一邊放水,一邊倒水進來。


    小雨當時的表情是那麽的陰沉而又猙獰,那是因為能力的副作用而感覺到的難受。


    但那個時候林業又表現得憤怒而又無助,語氣是那麽無力,一時間讓小雨看上去是對哥哥的經曆感同身受,因此而露出那樣的表情。


    小雨一開始還有些茫然,因為這些記憶和自己“原有”的記憶進行著衝突,讓他一時間實在不能接受。


    但隨著和自己原有印象的一步步重疊印證,讓他明白那些記憶才都是真的。


    接著第三顆血眼溶解,關於哥哥知道的事情、計劃、還有要他去做的事情都伴隨著痛楚一股腦的湧入大腦裏麵,過了好久才慢慢消化。


    他才知道哥為什麽要這麽做。


    “哥哥他現在還在被監視當中,處處受到限製,不然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傳遞信息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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