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嬤嬤我真的好疼啊!嗚嗚嗚……”那渾身赤裸、嬌小柔弱的女童,此刻正被兩個身材高大且壯碩如牛的嬤嬤死死地按壓在浴桶之中,可憐的她隻能勉強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來。


    隻見女童那原本白皙嬌嫩的麵龐此時漲得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擠壓著,似乎正在承受著某種常人難以想象的劇烈痛苦。


    她拚盡全力地扭動著身軀,想要掙脫這令人窒息的束縛,但那兩名嬤嬤的力氣實在太大,任憑她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晶瑩的淚水不受控製地從她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奔湧而出,瞬間便糊滿了整個臉頰,然而這般淒慘的模樣沒有引起半分憐憫。


    “今日的任務若是完不成,未來三天你就隻能餓肚了。”


    也許是她掙紮的太厲害,一個嬤嬤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聲音冷的嚇人。


    聽到嬤嬤的聲音,女孩嚇得忍不住抽噎,想到以往受到的折磨,她就忍不住白了臉。尤其是胃裏餓到痙攣,一抽一抽的疼時,格外難挨。


    她抽噎著,卻不敢再大聲哭喊,掙紮的力道也越來越小,不知道是沒力氣了,還是不敢再對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小女孩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意識都要模糊了,她才被人抱起。


    這一刻,緊繃地精神慢慢放鬆下來,她才昏了過去。


    她知道,這一次她又扛過去了。


    不知道為何出現在這裏的宋清音,站在一旁看了很久,直到女孩被抱著離開,她也被迫跟著前往。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明明剛剛還在跟明懿親熱,沒想到那人竟然在那麽重要的關頭還能點了她睡穴,這自控力簡直是強的可怕。


    她昏睡前還沒在心裏吐槽完,有意識時就出現在這裏了。


    而且她花了一段時間發現,其她人看不見她,她也觸碰不了任何東西,她就像是一方看客,看著這裏發生的一切。猶如霧裏看花,沒有絲毫真實感。


    哦,還有一點。


    她好像不能離剛剛那個小姑娘太遠。


    眼前的景色一轉,剛剛麵色蒼白的小女孩現在滿臉青紫,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周圍圍了很多像是大夫一樣的人,在她身上紮著各種長短不一,粗細不同的銀針,然後灌下一碗碗不知名的,黑漆漆地湯藥。


    宋清音心中一痛,這一刻似乎可以和女孩感同身受。她的痛苦,彷徨,害怕……這些情緒被清晰的傳遞給她,無可奈何,無力掙紮……


    就像被管控著的小女孩,時時刻刻有人盯著,走不掉,逃不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受,隻有忍受完這些,她才能過的好一些……


    宋清音旁觀著女孩的成長,看著她天天被灌著各種湯湯水水,或是被浸泡在藥浴裏,日複一日的忍受著強烈的藥效衝破筋脈的痛苦。


    後來,那些藥變成了各種毒藥,毒性從弱到強,每一次都是瀕臨死亡之際,一次次被拉迴來。


    再後來,毒藥換成了各種蟲子,毒蛇……


    日日如此。


    漸漸地,小女孩從一個小姑娘長成大姑娘。那些湯藥,毒蟲不用再接觸了。她以為她的痛苦終於要結束的時候,有人將一隻幼蟲放到了她麵前。


    然後日日取她的心頭血澆灌,直到幼蟲長大,又被強行放進了她的身體裏,被她滋養著……


    ————


    宋清音靜靜地跟隨著那個女孩,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她那瘦弱而又孤獨的背影之上。歲月如梭,她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女孩的一生都深陷於無盡的折磨之中,仿佛永無出頭之日。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那種痛苦就如同沉重的枷鎖一般,牢牢地束縛住了她的靈魂。


    本該是充滿朝氣、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如今卻已變得形容枯槁,宛如行將就木的老嫗。她的眼神空洞無神,沒有半分神采。


    “原來……這便是你的記憶。”宋清音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輕輕地按壓在心口處,隻覺得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楚湧上心頭,眼眶也不由自主地濕潤起來。


    原身自始至終都被困在那不見天日的牢籠裏,失去了最寶貴的自由和尊嚴。她就像是一隻被折斷翅膀的鳥兒,隻能無助地望著天空,徒然歎息。


    *


    緩緩地睜開雙眼,目光所及之處盡是那熟悉無比的裝飾。那些曾經看慣了的圖案和色彩此刻卻如同尖刺一般,深深地紮進她的心窩,讓她心中那抹久久無法消散的怨氣愈發濃烈起來。這股怨氣猶如沉重的烏雲,沉甸甸地壓在心頭,壓抑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隻覺得胸口一陣陣地發悶,難受至極。


    晶瑩的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宛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沿著臉頰一路流淌而下。最終,這些淚水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兩側的鬢角之間,隻留下兩道淡淡的水痕。


    就在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仿佛春日裏的微風輕輕拂過耳畔:“做噩夢了?”隨著這個聲音響起,一隻溫暖而輕柔的手伸過來,小心翼翼地擦去了她眼角殘留的淚痕。


    宋清音微微轉動眼珠,視線便與那雙充滿擔憂之色的眸子撞個正著。那是明懿的眼睛,他的眸子裏滿是關切和憂慮,仿佛能夠看穿她內心深處的恐懼和不安。隻是這麽一瞬間的對視,宋清音便感覺到自己身體內所有的不安情緒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間就悄悄地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和平和。


    “嗯,很可怕的噩夢。”她坐起來,直接伸手抱住了明懿地腰,整個人都埋在他的懷裏,似乎想從他的身上汲取著力量。


    “隻是夢而已,別怕。”明懿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他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環繞住了懷中嬌弱的身軀。


    停頓片刻後,他緩緩抬起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秀發,然後又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我在呢。”


    關係進一步的突破,最明顯的表現就是他現在做起這些事來非常自然。甚至他很喜歡這種被她依賴,需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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