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爵,降為奉恩將軍,皇上下旨令八貝勒押著王爺一家入京,八貝勒已經帶人往公主這邊來了。”


    蘇迪雅大驚,猛的站起來抓著那名侍女驚道:“這是真的?”


    侍女忙說道:“皇上封查布罕為新王爺,明珠大人已經去冊封他了。”


    蘇迪雅知道侍女不敢胡說八道,忙說道:“你快去找兩身男裝,我帶你去找噶爾丹。”侍女心中一喜,忙去找男裝,而蘇迪雅卻冷笑一聲,將身上的公主服飾換下,悄悄旁邊的營帳找了一身侍女衣服換上,牽著馬便往外走,偷偷向噶爾丹的營地逃去。等那那侍女找到男裝衣服匆匆趕迴來的時候,胤禩也到了蘇迪雅的營帳,將那侍女抓了個正著,問遍喀爾喀營地上的所有,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的公主去了何處。


    胤禩大怒,他好不容易得了差使,正憋著勁要做得幹淨漂亮,好讓他的皇阿瑪重新樹立對他的信心,可是這蘇迪雅公主卻逃之夭夭,這豈不是扇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麽,胤禩絕不容忍。他命人將喀爾喀營地上的人盡數看管起來,自己則拉了馬飛奔而去,查問了外圍侍衛,得知有一個侍女剛剛離開,胤禩便上馬急追。蘇迪雅見有人追來,心知這樣直著跑必然逃不出去,她竟然掉頭往迴跑,胤禩心中暗自警惕,已經暗提內力,隻等蘇迪雅跑過來便將她打落馬下。可是蘇迪雅還未曾跑到胤禩麵前,她甩出的袖箭便到了,那三棱袖箭正射下胤禟座下馬匹的咽喉,馬血噴湧而出,轟然倒地。蘇迪雅得意的一笑,拔轉馬頭向噶爾丹的營地跑去。


    胤禩是孤身一人來追蘇迪雅的,此時已經離開大營近半個時辰,他沒了馬匹,無法再去追蹤蘇迪雅,便是走迴大營,至少也要兩個時辰,胤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蘇迪雅打馬逃的無影無蹤。等趕來接應胤禩的侍衛們趕上胤禩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的事情了,胤禩就這樣辦砸了他的這份差使。


    胤禩辦砸了差使自然心情極差,這時達蘭卻來到了胤禩的營帳,對胤禩笑道:“八哥,我有個法子能幫你抓住蘇迪雅。”


    胤禩根本就不相信達蘭的話,沒好氣的說道:“你別煩我。”


    達蘭一本正經的說道:“八哥,我真的有辦法幫你抓到蘇迪雅,你信我一迴也不會吃什麽虧的。”


    胤禩聽了沉聲問道:“你有什麽法子?”


    達蘭笑盈盈的說道:“我們有好些獵犬,隻將蘇迪雅的衣服給獵犬們聞了,再將獵犬放出去,派人隨著獵犬去追,還怕追不上麽麽?”


    胤禩眼睛驀的一亮,把著達蘭的雙肩說道:“我怎麽沒想到?達蘭,謝謝你。”達蘭微微一笑道:“八哥,我已經將獵犬帶來了。”胤禩點頭,撩簾而出,帶著犬奴和獵犬去了蘇迪雅先前住過的營帳。那種獨特的臭味極為明顯,獵犬們聞後便向西北方追去,胤禩帶著士兵趕緊追上去。這一追便追了大半夜,在月亮偏西的時候胤禩終於追上蘇迪雅,順利的將她擒住,等胤禩迴到大營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似曾相識故人來


    胤禩擒迴出逃的蘇迪雅公主,康熙淡笑著誇獎了他幾句,誇他有急智,懂得利用獵犬追蹤,胤禩謙虛了一迴,卻隻口不提這主意是達蘭出的。胤禟胤俄隨侍在旁,胤俄剛想開口說話,卻被胤禟暗暗拉住,不許他說話。胤俄好不容易憋到出了龍帳,便將胤禟拽到一旁氣唿唿的問道:“九哥,你為什麽不讓我說出真相?”


    胤禟搖搖頭道:“十弟,你休要節外生枝,達蘭姐姐終歸是要嫁給八哥的。”胤俄氣鼓鼓的哼了一聲,甩開胤禟掉頭便走。黛玉剛巧從帳中出來,看到胤俄那副樣子,便微笑喚道:“十哥……”


    胤俄向黛玉跑過去,將剛才的事情細說了一迴,黛玉笑道:“怪不得大家都說十哥憨,一點兒也不錯的,十哥,這有什麽可生氣的呢?”


    胤俄氣鼓鼓的說道:“明明是達蘭出的辦法,八哥他卻……”


    黛玉笑道:“十哥,你何不去問問達蘭姐姐,聽聽她會怎麽說,你再決定生不生氣,好不好?”


    胤俄瞧著黛玉那風輕雲淡的樣子,不免疑惑的問道:“玉兒妹妹,你也覺得我不應該生氣?”


    黛玉點頭道:“嗯。”


    胤俄轉不過這個彎子,竟真的去找達蘭求證了。胤禟看著胤俄的背影搖頭道:“十弟太過憨直,憑他這性子,必是會吃大虧的。”


    黛玉卻搖頭道:“我倒不這麽認為,以十哥的性子,遇上那等心眼兒小的,自是會吃虧,可是從皇阿瑪到諸位哥哥,都是恢宏闊達之人,十哥不會吃虧的。況且我還有別的想法呢,九哥,等哪一日咱們閑了,要好好籌劃籌劃才是。”


    胤禟看著黛玉笑道:“好,我什麽都聽你的。”


    胤俄向達蘭求證,達蘭卻笑著對他說道:“八哥反正是為朝庭辦差,我能盡點兒心力幫他,也是理所應當的,十阿哥,謝謝你為我著想,不過我真的不介意。這事就到這兒吧,你也別到處說去,否則我再沒法子做人了。”胤俄摸摸頭,困惑的說道:“你是達蘭麽?”


    達蘭展顏笑道:“我當然是達蘭。”


    胤俄搖了搖頭道:“你怎麽象是變了個人,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你和我是一個性子,都是炮筒子,有什麽就說什麽,從來都不會想那些曲裏拐彎的事情。”


    達蘭眼神微暗,輕聲說道:“十阿哥,我們總是要長大的,又怎麽會一點變化都沒有呢,隻要能保持住自己的本心,外在改變一些,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自從和黛玉深談過之後,達蘭明白了許多,她愛胤禩,可是那不代表要失去自我,她要讓胤禩明白,郭絡羅達蘭聰慧能幹,能娶到她為妻,是胤禩的幸運。可這些話,達蘭並不能和胤俄直說。


    胤俄聽了達蘭的話,隻覺的心裏發悶,他沒精打彩的走了,達蘭看著著胤俄的背影,對走到她身邊的黛玉說道:“玉兒妹妹,我錯了麽?”


    黛玉淺淺笑道:“達蘭姐姐,每個人的環境不同,性格也不同,誰都不可能得到每個人的認可,隻是問心無愧,又何必在意別人怎麽看呢?”


    達蘭點點頭笑道:“你說的對。”


    接下來幾天的那達幕大會依然熱鬧非凡,康熙對喀爾喀的鐵腕讓蒙古王爺們有些發熱的頭腦再度清醒過來,再加上有黛玉這個麥爾德娘娘的化身,蒙古人對再不敢對朝庭有二心,對大清之人的態度也越發恭敬起來。康熙又不計本錢的頒下厚厚的賞賜,不過幾日的時間,便成功的讓蒙古人將喀爾喀一家徹底遺忘了。


    新任喀爾喀王爺查布罕奉旨趕到木蘭圍場,他一到木蘭,便請求皇上和固倫公主單獨詔見他。康熙聽了這個要求不禁有些奇怪,便準了查布罕所奏,將黛玉叫到龍帳,一同接見查布罕。查布罕一進帳,康熙和黛玉都不由微微的一怔,原來這查布罕生得極象太皇太後,那眉眼鼻子嘴巴,竟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最難得的是,查布罕的神情都有幾分象太皇太後。查布罕跪倒在康熙的麵前,將自己的帽子摘下,露出一頭如瀑的青絲。僥是康熙見慣了大陣仗,也不由得吃了一驚,沉聲問道:“查布罕,此舉何意?”


    查布罕跪在地下沉著大方的說道:“啟稟皇上,公主,查布罕本是女兒之身,奉母命從小女扮男裝,因獲皇上恩封,查布罕不敢欺君,所以特來向皇上請罪。”


    康熙淡淡點頭,沉聲問道:“查布罕,聖旨已頒,你準備如何收場?”


    查布罕鎮定自若的說道:“啟稟皇上,臣女查布罕想做蒙古第一位女王爺。”


    康熙笑了一下,這查布罕倒是個有意思的人,他什麽都沒說,隻看著查布罕。查布罕見康熙沒有生氣,心中便有了幾分勝算,她朗聲說道:“蒙古之患,隻在噶爾丹,十年之間,臣女不要皇上一兵一卒一糧一餉,必將為皇上徹底鏟除噶爾丹。”


    康熙淡淡道:“查布罕,你若不自露身份,朕便不會知道你是個女孩,你依然是喀爾喀之王,為何你要主動向朕坦白,難道你不怕朕降罪於你?”


    查布罕磊落的說道:“萬皇冊封之時,並不知臣女的身份,臣女亦不知萬歲要冊封,這不算臣女欺君,可是臣女若不得萬歲說明真相便接受冊封,那便是臣女有意欺君,這兩者有著天淵之別,臣女雖然不算聰明,可也不算太笨。若是臣女稟明直相,皇上要治罪,臣女亦不後悔。臣女知道萬歲明察秋毫,就算臣女不說,日後萬歲爺也會知道,還不如讓臣女爭取主動,就算萬歲爺要治臣女之罪,想來也會看在臣女自首的份上,從輕發落吧。”


    康熙嗬嗬一笑,對黛玉說道:“玉兒,朕明白查布罕為何要讓你陪朕一起接見她了。”黛玉笑著點頭,走到查布罕麵前笑道:“查布罕姐姐請起。”


    查布罕站了起來,很認真的看向黛玉,忽然說道:“聽說公主學識淵博,不知公主可讀過這樣一首詩?”


    黛玉淡笑道:“請講。”


    “可歎停機德,堪憐詠絮才,玉帶林中掛,金釵雪裏埋。”查布罕一字一字的念著,並且緊張的看著黛玉,不錯眼珠的觀察著黛玉的反應。黛玉心裏一怔,眼神微微一縮,查布罕心中有些明了,立刻笑著說道:“這等直白的小詩公主或許沒有聽過,查布罕失禮了。”


    黛玉淡淡一笑,走迴康熙的身邊,笑著說道:“皇阿瑪,查布罕在等您的旨意呢。”


    康熙看著查布罕說道:“查布罕,若是十年之內你沒有平定噶爾丹,又當如何?”


    查布罕認真的說道:“若是查布罕十年之內未能平定噶爾丹,查布罕聽憑萬歲發落,絕無異議。”


    康熙淡笑道:“玉兒,給她紙筆,讓她立下軍令狀。”


    黛玉端過紙筆,看著查木罕筆走龍蛇,飛快的寫下軍令狀,那筆跡讓黛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隻不過她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康熙看了軍令狀,笑著說道:“想不到你竟寫得一筆好字,此字大氣磅礴,遒勁壯闊,不是一個姑娘家能寫出來的。”


    查木罕笑道:“萬歲誇獎了,臣自幼練習書法,為了掩飾身份,特意修習顏體。”她改口改的倒是快,立刻便主動稱臣了,那個“女”字被他自動省略。


    潮水般的記憶忽然湧入黛玉的腦海,她的臉色微顯蒼白,眼中流露出一抹絕望之意,康熙看了忙關切的問道:“玉兒,你哪裏不舒服?”


    黛玉搖搖頭道:“皇阿瑪,玉兒沒事,隻是剛剛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康熙雙眉鎖起,沉聲道:“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讓玉兒受委屈,玉兒,告訴皇阿瑪,皇阿瑪替你出氣。”


    黛玉勉強笑道:“皇阿瑪,已經有人替玉兒報了仇,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玉兒差不多都忘記了。”


    康熙皺眉疑惑道:“玉兒,你才有多大,還很久之前的事情,你把皇阿瑪弄糊塗了。”黛玉自嘲的笑笑,她原以為自己對當年的事情已經釋懷,不想到底沒有完全的放下。而查布罕看到黛玉臉上那抹似曾相熟的無奈笑容,一顆心狂跳起來,若非她還有理智,若非是在一代大帝康熙麵前,她幾乎要脫口而出問出那個疑問。


    康熙其實是個非常體貼人的人,他淡淡笑道:“玉兒,以前的事情皇阿瑪不知道,你不願說皇阿瑪也不會再問,可是往後的事情不可瞞著皇阿瑪,你還有,肩膀嫩,有皇阿瑪幫你撐著。”


    黛玉笑著點點頭,走到康熙身邊半跪下來,將頭枕在康熙的膝頭上,輕聲說道:“皇阿瑪,玉兒明白。”


    康熙拍了拍黛玉的肩膀,笑著說道:“好孩子,皇阿瑪相信你。”


    查布罕有點兒不太適應康熙和黛玉的父慈女孝,站在那裏有些個不自在。康熙看著查布罕淡淡說道:“從現在起,你的命運掌握在朕的玉兒手中,你若是做王爺,若是做奴才,皆由玉兒決定。”


    查布罕低頭道:“是,臣遵旨。”


    康熙拉著黛玉站起來,看看黛玉的臉色,微笑說道:“玉兒,過去的事情不用再想了,你還小,未來還長著。”


    黛玉點點頭,跪安告退,查布罕也挽好青絲戴好帽子,跟著黛玉退出龍帳。康熙獨坐龍帳之中,想了一會兒便將胤禟叫來,他也沒說別的,隻說道:“胤禟,查布罕是個姑娘,那些沒有的東西不要亂吃。”胤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解的問道:“皇阿瑪,您在說什麽?”


    康熙淡淡道:“新任喀爾喀王爺查布罕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家,和當日的林石一樣,你不要多想了。”胤禟吃了一驚,心中暗道:“怎麽現在流行女扮男裝麽?就算是流行,可那查布罕和我有什麽關係?”不過瞧著皇阿瑪臉色不豫,胤禟很聰明的沒有再追問,隻是恭敬的應了,康熙揮手讓他退下,想著迴京後得招林海進京,瞧著黛玉剛才的神情,竟然有一絲絕望之意,這孩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小小年紀怎麽會有那樣的神色?


    胤禟出了帳便去找黛玉,不料他剛走到黛玉的營帳之後,卻被清婉攔住了,清婉微笑道:“九貝勒,公主在見客,您不方便進去。”


    胤禟聽了這話頓時覺得心頭一緊,趕緊追問道:“客人是誰?”


    清婉想了想,剛才查布罕進帳之時有好些人看見,也不用畫蛇添足的去遮掩,便淡淡說道:“是喀爾喀新任王爺查布罕。”


    胤禟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皇阿瑪會那樣警告於他,原來如此,皇阿瑪是怕自己亂吃飛醋,反而破壞了和黛玉之間的感情。胤禟微笑著說道:“那好,我就不進去了,清婉姐姐,等玉兒得閑了你告訴她我來過,還有,玉兒中午吃的不多,再過半個時辰,你給她備些茶水點心,今天的碧玉酥不錯,一定要讓玉兒嚐嚐,不過也別給她吃多了,最多兩塊,否則玉兒晚上又不肯好好吃飯了。”


    清婉既驚訝又感動,感動多於驚訝,她沒想到九貝勒竟如此有氣度,忙屈膝笑著應了,胤禟便瀟灑的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的擔心和氣憤。


    想想左右無事,胤禟便去找胤俄,卻發現胤俄一個人悶在帳中,抱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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