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早就和胤礽混的透熟,隻笑咪咪的說道:“大哥送來的那條固然好,可是青玉更喜歡先前的那條。”


    太子妃這才知道太子爺的鞭子到哪兒去了,隻笑道:“爺,青玉還小,怎麽就送他鞭子,萬一再鉤著劃著的,那可怎麽好,咱們青玉象個金娃娃似的,隻碰破點兒油皮都夠讓人心疼的。”


    青玉的小嘴兒甜得很,隻乖巧的叫道:“二嫂子,不怕的,青玉功夫很好呢!”


    聽了他的話大家都笑了起來,黛玉隻搖頭道:“青玉,哪有你這樣自誇的!”


    青玉以為大家不相信在笑話他,便從太子懷中掙出來,他在地上隨便拴了一塊石頭往天上一甩,脆聲叫道:“大家看好了!”眾人應聲去瞧,隻見啪的一下,那塊石頭被青玉彈出的蓮子打得粉碎,瓜爾佳氏驚的瞪大了眼睛,隻看著青玉驚道:“青玉,剛才是你打的?”


    青玉重重點頭,他怕太子妃不信,隻叫道:“太子哥哥,你扔兩塊石頭!”


    胤礽卻笑道:“青玉,來打我的金瓜子。”說完便從荷包裏摸出一小把金瓜子漫天灑開,青玉興奮的大叫一聲,隻一扯便將太子送的鞭子抽出來,但見鞭頭如靈蛇飛竄,不過半息時間,青玉便收迴鞭子,將那鞭頭現在大家麵前,這會兒不隻瓜兒佳氏,就連太子,黛玉,胤禟,胤俄都驚呆了。


    那比針尖粗不了多少的鞭梢上串著一串金瓜子,青玉竟是一粒金瓜子都不曾落下,二十來個金瓜子一個不少。胤俄心裏不服氣,隻叫道:“我不信沒有落下的,我去找找。”


    胤禟伸手拽住胤俄,隻說道:“十弟,別丟人現眼!”


    胤礽點頭道:“十弟,你不用去找了,青玉果真一顆都沒落下。”


    瓜爾佳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隻拉過青玉一通猛親,親得青玉落荒而逃。這個太子妃嫂子太可怕了,這是青玉私下裏悄悄說給黛玉的,聽得黛玉笑的不行。


    胤礽大喜道:“青玉,好樣的,迴頭二哥就教你無影鞭法。”青玉聽了大喜,這無影鞭法是由一位滿族英雄自創的,他早就聽師傅說起過,師傅對這套鞭法推崇倍至,卻因為無嗔大師自己並不擅長鞭法,所以隻是說說,青玉一直想學卻不得明師,這會兒太子哥哥親口許了要教他,喜得青玉在園子裏上竄下跳閃轉騰挪,活脫脫象一隻小猴子,那裏還有剛才那揮鞭的穩重樣子。大家瞧著都笑了。


    毓慶宮左後方的佛堂裏,賈元春心不甘情不願的抄寫佛經,自從那一迴她設計了太子,到現在都快兩個月了,太子爺沒再碰她一迴。元春心裏一直焦慮不安,她既然成了太子的女人,便那沒有迴頭路,隻有劈荊斬棘的往前走。“抱琴,你說我太子妃為什麽忽然讓我來抄佛經?”元春氣悶的問道。


    在一旁磨墨的抱琴停了手,輕輕走到元春身後細聲說道:“姑娘,歇會兒吧,奴婢幫你捏捏肩膀。”


    元春嗯了一聲,將手中的筆放到筆架上,略往後靠靠,抱琴輕輕按捏著元春的肩膀,元春輕輕出了口氣,低聲道:“抱琴,我從來沒把你當外人,如今這毓慶宮裏你我二人相依為命,你有什麽隻管說吧,憑怎麽樣還能比現在更壞麽?”


    抱琴手上一頓,隻輕輕說道:“姑娘,您這個月的月事沒來。”


    元春一愣,繼而驚喜的將抱琴拉到麵前,看著她說道:“日子過了?”


    抱琴點點頭道:“迴姑娘,已經過了七八天了。”


    元春大喜過望,用手捂著自己的小腹說道:“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抱琴,你快去向太子爺和福晉迴稟。”


    抱琴忽然跪了下來低聲說道:“姑娘,奴婢也不通醫術,你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子奴婢也說不準,若是……”


    元春卻不顧這些,隻喜滋滋的說道:“一定是懷上了,娘常說我是最有福氣的,我一定是懷上了。”


    抱琴見元春聽不進去自己的話,隻得拉著元春的手低低說道:“姑娘,就算您真的有了身子也不能張揚呀!”


    元春迴過神來,點點頭道:“對,抱琴你想得很周到。”


    抱琴見元春冷靜下來,便鬆開手道:“姑娘,這陣子四處打點,銀子用的差不多了,若是家裏再不送些進來,隻怕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元春點點頭道:“嗯,迴頭你想法子捎信出去,一定讓老太太再送些過來,還有,嗯……罷了,這話以後我親自說與老太太。”


    抱琴低眉順眼的應了,輕聲提醒道:“姑娘,福晉晚上就要看佛經的,您還是快些抄吧,若是做不好福晉責罰於您,對您身子可不好。”元春點點頭,複又提起筆抄寫起來。隻是抄一會子她便不由自主的分心,隻想著如何能在太子爺那裏得寵,不覺抄壞了,抱琴趕緊提醒她,元春隻得重新抄過。


    到了晚間元春終於全抄好了,隻捧著佛經帶了抱琴去向福晉複命,元春也知道近來太子殿下都歇在福晉房裏,便特意妝點了自己,在燈下一瞧,也是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元春自信和大肚子的太子妃比起來,自己的年輕貌美會更加突出,太子殿下一定會眼前一亮的。


    元春這點兒小心機在嬤嬤們的眼裏實在算不上什麽,太子妃的奶嬤嬤走上前攔住元春,似笑非笑的說道:“賈宮人止步。”


    元春見是太子妃身邊的嬤嬤,隻客氣的笑道:“孫嬤嬤好,奴婢奉福晉之命抄寫佛經,已經抄得了,特來向福晉迴稟。”


    孫嬤嬤隻淡淡道:“春兒,把佛經接過來,賈宮人迴去歇著吧。”


    元春一心想讓太子爺瞧見自己,那兒肯答應,隻陪笑道:“福晉難得交待事情,奴婢當親自向福晉複命才是。便不勞煩嬤嬤了。”


    孫嬤嬤隻譏誚的一笑道:“哦,爺和福晉已經歇了,賈宮人若是願意等,便在這裏候著吧,隻別弄出聲音來,福晉有身子,覺輕,若是驚擾了福晉,爺吩咐了,不論是誰,一概拖下去打死。”說完孫嬤嬤扭身迴房,瞧都不瞧元春一眼,隻把個元春恨得咬牙切齒,卻一點兒法子都沒有。這春寒料峭的,傻子才在外麵站一夜呢。元春隻得含恨帶著抱琴迴去到自己的住處,那裏離太子的書房是挺近的,可是也不知怎麽迴事,太子都一個多月不去書房了。元春隻能幹咬著帕子撒氣。


    “剛才是誰在外麵說話?”胤礽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太子妃的肚子,想象著他兒子的小模樣兒,溫不經心的問道。


    “迴爺的話,是賈宮人來送抄好的佛經。”孫嬤嬤偷眼看看太子妃,見太子妃點頭,她方才如實迴稟。


    “賈宮人?是誰呀?”胤礽皺著眉頭問道,賈元春在哪裏日盼夜盼著太子爺的臨幸,可胤礽早把她給忘得一幹二淨,若是賈元春知道了,不知會是什麽樣子!


    “迴爺,就是榮國府裏的賈元春,爺可還有印象?”太子妃坐到胤礽旁邊,拿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笑著說道。


    胤礽略想了想,非常誠實的說道:“想不起來。”


    太子妃滿意的一笑,繼續說道:“前兒我想見青玉,小石頭說咱們這裏還有那賈家的大姑娘,若是賈家得了消息,他和青玉都不得安寧,我便打發賈宮人去佛堂抄經,原隻是個借口,不過不讓她有空出來罷了,正經要看佛經,哪兒還要她去抄,我自己抄還顯得誠心些。”


    胤礽聽了隻說道:“哎,我當是誰呢,不過就是個小宮人,隨便打發了就是,還值得你這樣費心思,迴頭再累著了。”


    太子妃心頭一熱,隻輕輕側頭靠著胤礽低聲道:“爺,妾身雖然小性,可也不是不懂規矩的人,若是先前打發了也打發了,可是爺幸了她,便不好辦了。”


    胤礽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隻皺眉道:“哦,爺知道了,這事你不用操心,爺會處理,哼,賈元春,膽子倒不小……”


    太子妃一愣,這話是打哪兒說起的?瞧瞧太子爺的臉色,太子妃很聰明的沒有繼續問下去,隻說些有關孩子的事情,夫妻二人便移到床上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胤礽醒來後便對太子妃說道:“小婉,我今日會抬舉那個賈元春,你別往心裏去。”太子妃先是一愣,繼而有些兒明白,隻問道:“爺,您打算給賈宮人什麽名份?”胤礽冷笑道:“名份麽,隻做個格格也就罷了,不過這東西要多賞,重賞。”太子妃徹底明白了,隻笑道:“妾身明白了,爺,妾身這裏還有幾件東西不錯,迴頭爺發了話,妾身便賞給賈格格。嗯,再給她拔一處院子,安排四個丫頭兩個嬤嬤伺候著,您看可好?”


    胤礽笑了,隻攬著太子妃道:“爺就知道小婉最知道爺的心意。小婉,迴頭叫人準備火腿煨肘子,你再看著配幾樣有油水的,一點兒青菜都要,跟著皇阿瑪吃了兩天素,這肚子裏的饞蟲直鬧騰,我晚上迴來吃。”


    太子妃明白這是胤礽在告訴她晚上還歇在她這裏,隻笑著應道:“爺放心吧,我一定準備爺最愛吃的菜,再讓廚下烤隻鴨子,是小石頭給了方子,前兒試了一迴,香的緊。”


    胤礽笑著應了,隻摸摸太子妃的肚子,笑著說道:“兒子,阿瑪上朝去了。”太子妃瞧著胤礽倒象個小孩子,隻笑著推他道:“爺,快走吧,別誤了卯。”


    胤礽去上朝,下朝迴宮之後便命人將元春傳到太子妃房外的套間裏,此時側福晉李佳氏,庶福晉範氏唐氏都在這裏坐著陪太子妃說些不鹹不淡又暗藏著幾分嫉妒的話,瓜爾佳氏隻是淡笑著聽她們說,反正爺的心在她這裏,她又是嫡福晉,有什麽好怕的。


    一見太子爺來了,李佳氏範氏唐氏都站了起來,瓜爾佳氏身子重動作慢,胤礽便一個箭步上前扶著瓜兒佳氏,笑著說道:“你身子重,這一應虛禮就免了。”


    看到胤礽關心瓜爾佳氏,李佳氏範氏唐氏都是必中暗恨,大袖遮掩下交握的兩手死勁的擰著帕子,無辜的帕子呀,落到這些女人的手中,還真是命苦,然而,這還隻是剛剛開始。


    唐氏的位置比較靠門,太子爺快步走進來,便閃出身後的賈元春,隻見賈元春穿著一身粉綠的宮緞衣裳,烏黑的頭發上挽成兩把子頭,正中戴著一大朵粉綠的堆紗牡丹宮花,旁邊斜簪著一枝白玉垂珠長釵,瞧著很是清新可人,生把李佳氏範氏唐氏都比下去了。唐氏一指賈元春,嬌叱道:“你來做什麽?這時也是你能來的?”


    元春隻甩帕行禮,輕聲慢語的說道:“迴庶福晉,是爺讓奴婢來的。”


    唐氏愕然看向太子爺,胤礽淡淡道:“是爺叫她來的,怎麽,庶福晉有意見?”


    唐氏忙低頭迴道:“婢妾不敢。”


    胤礽在太子妃旁邊坐下,淡淡說道:“不敢最好,爺升賈元春做格格,你們姐妹以後要好好相處才是。”


    賈元春喜出望外,驚喜的撲嗵一下雙膝跪倒,脆聲道:“奴婢叩謝殿下恩典。”


    太子妃很瞧不上元春那輕狂樣兒,隻清咳了一聲,元春急忙又向太子妃磕頭道:“奴婢叩謝福晉恩典。”


    胤礽揮手道:“罷了,你起來吧。”


    元春美滋滋的站起來,太子妃瞧著她站定了,方才慢慢開口說道:“賈格格,你是爺親自封的,本福晉也不能慢待了你,論說格格是沒有資格住單獨院子的,我特別賞你個恩典,拔給院子給你住著,再配上四個丫頭兩個嬤嬤,院子裏打掃粗使的另算。”


    元春一聽還有這等好事,忙再跪下謝恩,著著實實磕了三個頭,元春心裏美得都快找不找北了,而那三個側福晉庶福晉的眼光恨不得能在元春身上鑽出幾個窟窿。


    庶福晉唐氏仗著自己是太子妃的遠房表妹,隻跑到太子妃身邊不依的說道:“福晉,她憑什麽就能不守規矩,這讓姐妹們怎麽能服氣!宮裏格格多了,論出身論品貌,誰不比她強上百倍。”


    胤礽麵色一沉,冷聲道:“大膽唐氏,太子妃的決定豈有你說嘴的份,還不退下。”


    唐氏原來也算是得寵,因此也不怎麽怕胤礽,索性跑到胤礽旁邊,扭著胤礽的衣袖撒嬌道:“爺,人家不服氣嘛!”


    滿屋隻聽得“啪”的一聲,大家瞧過去,隻見胤礽一巴掌將唐氏打倒在地,唐氏捂著臉支起身子,瞪大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瞧著胤礽,半晌方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隻哭著叫道:“爺,你打我……”


    胤礽眼一橫道:“大膽唐氏,仗著爺寵你便沒了規矩,你可知罪?”


    太子妃忙給唐氏使眼色,唐氏抽泣著跪好身子,低頭道:“婢妾知罪。”太子妃便對胤礽笑道:“爺,就饒了庶福晉這一迴吧,你新升了賈格格,若是罰了庶福晉,可讓她還怎麽有臉在宮裏過日子。”


    胤礽點點頭道:“罷了,隻瞧著你,爺饒她這一迴。”


    唐氏忙磕頭謝恩,她的丫頭過來將她扶起來站到一旁,被唐氏這麽一鬧,賈元春還跪在地上的事情便被大家忽略了,好一會兒太子妃才裝著剛瞧見元春的樣子,以手輕拍額頭道:“哎呀,怎麽把賈格格給忘記了,快起來吧。”


    元春再度站了起來,盡管太子妃房裏鋪著地毯,可是跪久了那滋味也不好受。元春隻覺得雙膝酸痛,卻也不敢聲張。


    等元春站好,太子妃又說了,“賈格格的份例就定為十兩銀子吧,不不必按格格的份例發了。孫嬤嬤,你出去說一聲,別發錯了。”元春又得跪下謝恩,太子妃隻擺擺手,淡笑道:“賈格格不必如此,本福晉這裏也沒那麽大的規矩,起來吧。”


    元春心中苦澀,可口上還不得不說道:“福晉寬厚,可奴婢不敢沒有規矩。”


    太子妃扭頭對胤礽笑道:“不愧是爺瞧上的人,到底是有規矩的。”胤礽笑笑,側福晉李佳氏含笑道:“可不是麽,聽說賈格格出身榮國公府,這榮國府的規矩最好了,滿京城都知道呢,便是我們這等在宮裏的,也能聽上一耳朵,聽說這榮國府裏的姑娘都出挑的緊。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的。”


    李佳氏這話聽上去是誇榮國府,可其中藏的意思卻厲害,大清是男子打天下,女子在家主事,所看重的是管家理事的能力,至於那琴棋書畫,會點子是個意思也有行了,誰家的正經格格會整天做那些事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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