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特別自覺的做功課練武功。不過他到底年紀小,時不時的會想家。”


    康熙聽了點點頭,十四過了年才五歲,小小年紀就離了額娘,確實也難為他了,再想想德妃在他麵前哭了幾迴,總說夢到小十四在外麵受了委屈,便起了將十四接迴京的心思。


    康熙正想著,敬事房的太監送綠頭牌來了。因剛才想著德妃,便翻了德妃的牌子。太監們忙去傳了旨,德妃心中暗喜,重重賞賜了,又命人將婉月格格送出宮,畢竟今晚萬歲爺要到她的宮中,婉月不便留宿。


    黛玉見康熙當著自己的臉翻了綠頭牌,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正巧蘇麻喇姑過來接她,便辭了康熙而去。黛玉那一絲不自在看在康熙的眼中,康熙隻是微微一笑,便也罷了。


    是夜,黛玉隻宿在太皇太後宮中,康熙則去了德妃的永福宮。德妃早已沐浴更衣,隻等著康熙前來臨幸。康熙到了永福宮,他想先和德聊聊天。便坐在桌旁笑道:“愛妃,朕聽說你們姐兒幾個在宜妃那裏請了林石?”


    德妃陪坐在一旁笑道:“正是呢,臣妾越瞧著小侯爺心裏便越喜歡,真真這林大人有眼力,隻是一個養子也這般出挑。不是臣妾當著萬歲爺誇他,這般齊整的孩子,真把老九都比下去了,素日裏老九是宮時生得最好的阿哥,可他還是不及這樂平小侯爺。萬歲爺,臣妾有點子淺見,求萬歲爺成全。”


    康熙眼中的笑意微斂,隻淡淡問道:“哦?愛妃想求什麽?”德妃笑道:“臣妾聽說樂平侯並未定親,正巧臣妾的侄女兒婉月格格和小侯爺年紀相當,而且他們今天還見著麵了,臣妾瞧著小侯爺挺中意婉月的,便想請萬歲爺玉成此事,這也是萬歲爺給林家的恩典。”


    “樂平侯瞧中了婉月?”康熙不動聲色的問道。


    德妃忙說道:“正是呢,今兒在宜妃妹妹宮裏請樂平侯,可巧婉月來了,兩個孩子眉眼兒間都有些意思,臣妾這才鬥膽來求皇上。”


    康熙聽了臉色有些不好,隻站了起來沉聲道:“竟有這等事?哼,胡鬧!德妃,你封號既為德,便該當得起一個‘德’字,樂平侯不過是個八九歲的孩子,你便這樣說,豈不是德行有虧,再者,四阿哥今年已經十五了,也不見你著急他的親事,你那侄女兒今年能有多大,總沒有四阿哥年紀大吧,你倒是上趕著,難道老四養在先皇後名下,便不是你生的麽?德妃,你太令朕失望了。”說完,康熙大步向外走去,德妃無力的跪倒在地,哀聲喚道:“萬歲爺……”可是迴應她的的,卻隻是門外的一聲,“李德全,擺駕宜蘭宮。”聽了這話,德妃的眼淚落了下來,可是眼中卻充滿了幽黑的怒火,從此時起,宜妃便成了德妃在宮中最大的仇人。


    去了宜蘭宮,康熙餘怒未消,說什麽樂平侯和婉月格格瞧對了眼,簡直胡說八道,黛玉會和一個姑娘家瞧對了眼,見鬼去吧!因康熙翻了德妃的牌子,宜蘭宮上下便沒有準備著接駕,宜妃早早卸了釵環,沐浴過後隻穿著一套湖藍色薄棉寢衣,濃密的烏發鬆鬆的披在肩上,臉上的脂粉也都洗淨,便更顯出她的天生麗質來,上天很厚待這個女人,都已經過了四十,還嬌美的如同二十出頭的女子,並且比那些青澀少女還多了許多成熟的嫵媚風韻。


    康熙心裏不痛快,便沒讓李德全聲張,也不許宜蘭宮裏的宮女太監聲張,隻一個人大步走進宜蘭宮,他剛走去照壁,便瞧著一個長發披肩,披著淺紅緞子白狐狸皮的披風的女子搖搖向寢殿走去,康熙隻瞧了個側臉兒,那粉黛未施的臉上依然有傾城傾國的美麗,這不是宜妃還會是誰。宜妃沐浴完便去瞧十一阿哥,一直陪到十一阿哥睡著了她才迴自己的寢宮。她哪裏知道康熙這會子會過來。


    “宜妃……”康熙喚了一聲。卻把宜妃嚇了一大跳,她愕然迴頭,淨白的素手輕壓在胸前,瞪大眼睛看向康熙,待認出那人原來是萬歲爺,臉上方才現出有些驚訝的笑容,隻快步上前問道:“萬歲爺,您怎麽過來了?”


    宜妃身上有著沐浴後的清新香氣,康熙聞了這股子香氣,心情頓時好了許多,隻伸出手臂攬著宜妃的肩頭笑道:“怎麽穿的這樣單薄便出來了,迴頭再受了涼,快迴寢宮吧。”康熙說完便攬著宜妃快步往寢殿走去,不知怎麽的,宜妃這般清水出芙蓉的樣子讓康熙分外動心。


    宜妃雖不知永福宮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她也不是那種有好事往外推的人,隻溫柔的服侍了康熙,康熙最後一點子不痛快也在宜妃的小意溫柔中化為烏有了。


    雲收雨散之後,康熙將宜妃摟在懷中,大手輕撫著宜妃嫩滑的皮膚,輕歎道:“愛妃,還是在你這裏最舒服。”


    宜妃什麽都不問,隻眼兒半眯的笑道:“萬歲爺,您今晚上忽然過來,明兒臣妾便得成了眾家姐妹的仇人了。”


    康熙挺享受這種後宮妃嬪為他吃醋的感覺,隻是笑笑,宜妃忽然想起來一事,便起身披上寢袍,下床倒了一杯熱茶服侍康熙喝了,隻當開玩笑似的說道:“萬歲爺,您說好笑不好笑,胤禟竟把他要送給未來福晉的墨玉小貔貅送給樂平侯了。”


    康熙聽了這話眉峰一挑,頓時來了興趣,便笑著問道:“真的?”


    宜妃坐在康熙身邊笑著迴道:“可不是真的,今兒小石頭還要將那墨玉小貔貅送給臣妾,說是讓臣妾想胤禟時便拿出來看看。這孩子真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您說臣妾宮裏胤禟的東西那麽多,臣妾怎麽能要胤禟送給別人的東西呢。”


    康熙聽了隻是笑,暗想道:胤禟倒是個機靈鬼兒,玉兒這麽聰明都沒覺察出來,若是以後知道了真相,不知玉兒會怎麽整胤禟這小子。


    宜妃見康熙神色並無異常,反而眼中還藏著些兒笑意,宜妃心裏的把握便又多了一分,隻笑道:“小石頭聰明伶俐,胤禟能和他在一起也是件好事,今天瞧著小石頭進退有度行止有分寸,臣妾是徹底放心了。”


    康熙嗬嗬笑道:“宜妃,你就放心吧,說不得將來還是胤禟這小子最有福氣。”


    這話等於給宜妃吃了一顆定心丸,這會兒宜妃確定那林石是個姑娘家,而且極有可能就是林黛玉。定了心之後,宜妃便伺候康熙睡了,康熙先生了一通氣,又經過一場耗費體力的大戰,這會子也乏了,便沉沉睡去。宜妃也在康熙的身邊睡了。


    這一夜,宜蘭宮安寧平靜,而永福宮,卻是一個難眠之夜!


    懲王氏姨娘發威得消息賈母行令


    二月二十六這一天,賈璉帶著鳳姐,辭別了寧榮二府之人,往九江任上去了。送走了賈璉,榮國府裏收拾了兩三日,才算收拾停當了。因賈璉風姐這一去至少三年不會迴來,賈母便吩咐將風姐先前住的院子收拾出來,將寶玉自她的碧紗櫥裏移出來,住了進去。


    刑夫人雖然以前和王氏有心結,可是對寶玉卻沒什麽,一來寶玉生著著實惹人憐愛,二來寶玉又是個小意兒的性子,對她平素裏也是恭敬的,因此便也沒有出言反對,反而吩咐人將東西準備齊全,別讓寶玉委屈著。賈母瞧在眼中,心裏也是滿意的。雖然王氏被貶為通房丫頭,可是寶玉到底是銜玉而生,定然是有來曆的,賈母有了年紀,也越發信那些個鬼神之說,所以在榮國府裏,寶玉的地位並沒有下降多少。


    對寶玉的優待惹來一個人的不滿,這人便是趙姨娘,可她到底隻是個姨娘,也不敢在賈母麵前說嘴,隻迴到房中對賈政說道:“老爺,寶玉不過是通房丫頭生的,小小年紀便有了自己的院子,不管怎麽說環兒也比他尊貴些,倒還隻窩在我院子裏的廂房,這瞧著也不象啊,再者說,寶玉是得罪了和碩公主和定國公的人,連皇上亦下旨將他貶為庶人,這若是傳了出去,老爺可怎麽做人呢?”


    趙姨娘和賈政說話的時候,王氏正站在門外,先前趙姨娘的活計都歸了王氏,在門口打簾子隻是其中一項。聽了趙姨娘的話,王氏恨得直攥拳頭,恨不能一根繩子便勒死趙姨娘。


    賈政皺眉沉聲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老太太索來疼愛寶玉,他這輩子也沒什麽出息了,便這樣吧,隻讓他在內院住著,不許出門便是了。”


    趙姨娘依舊笑顏如花,輕聲道:“老爺說什麽就是什麽,妾身全聽老爺的。”


    賈政點了點頭,這趙姨娘原是賈母放在他房中的,一直很得他的心意,早先有王氏礙著,賈政一個月裏還有大半個月歇在趙姨娘處,如今沒了王氏做梗,這趙姨娘竟如正室太太一般了,王氏明麵上的妝奩賈政都給了趙姨娘,趙姨娘心裏美極了。


    “老爺,今天妾身不方便,老爺晚上去周姐姐哪裏吧,周姐姐比妾身還可憐,先時縱有太太在,妾身好歹還有兩個孩子,可周姐姐卻什麽都沒有。”趙姨娘輕輕勸著賈政,反而越得賈政的心意。賈政隻點頭笑道:“嫣兒,你果然是個好的。左右我也無事,叫丫頭把環兒抱過來,我教他認字。”


    王氏在門外聽著,恨的眼珠子都要呲了出來,這算什麽,他從來都沒教過寶玉認字。寶玉的字都是元春教的。一想到元春,王氏便覺得自己又有了希望,隻要元春能得了太子的心意,這正室之位自己遲早還能得迴來。隻是宮禁重重,要怎麽樣才能和元春聯係上?王氏不由動起了腦筋。


    “王通房,你怎麽還不打簾子。”一個眉眼兒伶俐的小丫頭領著賈環走到門前,王氏卻因為在想心事沒有打簾子,那小丫頭便喝斥起來。


    王氏心不在焉的一撩簾子,她的動作太猛,小丫頭眼瞅著簾子杆兒直往賈環頭上拔過來,忙擰身護著賈環,那簾子杆正打到這小丫頭的背上,疼的小丫頭大叫一聲,抱著賈環倒在地上,賈環被嚇的大哭起來。王氏如夢初醒,忙撂開手跑上前去扶賈環,正被聽到哭聲快步跑出來的趙姨娘和賈政看了個正著。


    賈環一見趙姨娘便撲上去大哭,指著王氏道:“姨娘,她打我!”


    賈政見賈環一臉的害怕,那小丫頭被杆子打著,又因護著賈環而摔著了胳膊,也疼的落下淚來,王氏卻還一臉無辜的站在地下,賈政大怒,上前提起一腳狠狠的踹到王氏的腿上,怒罵道:“賤人,好大的狗膽,竟敢加害主子爺,來人,家法伺候!”


    趙姨娘先檢查了賈環身上可否有傷,然後對被別的丫頭扶起來的護著賈環的小丫頭說道:“小吉祥,你可傷著了?”小吉祥含淚說道:“迴姨娘的話,奴婢背上和胳膊都疼。”


    趙姨娘點了點頭,將賈環交給丫環照看,走到王氏麵前,狠狠的瞪著她,王氏先前都是高高在上,心裏自是看不起趙姨娘,雖然已經在她手裏吃了幾迴虧,可還是沒學乖。仍是不服氣的瞪了迴來。趙姨娘臉上帶著一絲冷笑,忽然揚起手,劈手便甩了王氏一記響亮的耳光。那這一個多月才養起來的尖指甲在王氏臉上狠狠的一勾,便勾出兩道血口子,疼得王氏倒抽冷氣。隻捂著臉怒視趙姨娘,趙姨娘反手又甩了一記耳光,劈頭罵道:“賤人,你好大的狗膽,連主子爺也敢算計!”


    罵完之後趙姨娘隻看向賈政說道:“老爺,平日裏她對我如何我不計較,可是她算計環兒,我決不答應,環兒自出生以來,便受著她的壓製,如今老天有眼,這賤人的惡行大白於天下,環兒才有兩天好日子過,可這賤人還想著加害環兒,求老爺為環兒做主。”


    賈政恨恨的瞪著王氏,冷聲道:“這賤人交給你管教,隻留她一條賤命便是。”


    王氏大驚,撲上前抱著賈政的腿大叫道:“老爺,你全不念夫妻之情麽,好歹看在去了的珠兒,在宮裏的元丫頭和寶玉的份上,老爺,開恩哪!”


    提起賈珠,賈政心裏亦是一酸,賈珠是他最得意的孩子,卻是個沒有壽數的,早夭了。而元春,自進了宮,便再不得見的。寶玉,哼,就是寶玉這個孽根禍胎,若是沒有他,自己如何能貶了官,落到這般田地,思及此,賈政的心又狠了起來,隻提起一腳將王氏踹開,怒衝衝的走了。


    趙姨娘瞧著王氏冷笑,大聲道:“來人,將王氏押到夾巷去,墊上碎瓷瓦子先跪上兩個時辰再說。”王氏一聽便渾身顫慄,那夾巷是最抽風不見日頭的地方,不要說跪,隻在那裏站上一刻,便能渾身凍透了,當日趙姨娘生完賈環剛出月子,王氏便找了個借口尋了個錯處,罰趙姨娘在夾巷裏跪碎瓷瓦子,當時正是臘月裏,隻跪了半個時辰趙姨娘便昏了過去,也不隻是誰偷偷告訴賈政,賈政才趕過救了趙姨娘一條小命。眼下趙姨娘有樣學樣,王氏知道這一迴自己是大難臨頭,這一關,怕是過不去了。


    兩個婆子將王氏架到夾巷之中,將她按倒在碎瓷瓦片上,尖鑽的瓷碴子刺破衣裳,直紮入兩膝兩腿,王氏啊的大叫一聲,一個婆子手快,立刻將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塞到她的口中,王氏再也叫不出聲了。


    趙姨娘命人搬出一張烏木大圈椅,隻在太陽地裏坐著,早春二月的陽光並不強烈,照得人還是很舒服的。小丫頭們又抬出一張小幾,幾上放著各色精細點心,都是趙姨娘從前壓根兒吃不著的。趙姨娘隻慢悠悠的喝著茶吃著點心,賈環已經沒事了,隻在地下跑著玩,兩個小丫頭正陪著他做遊戲。


    曬了一會子太陽,趙姨娘上了困意,打了個哈欠,然後吩咐道:“你們瞧準了,兩個時辰一刻兒也不能少,若是誰敢弄鬼兒,那便陪這賤人一起跪著。”眾婆子們忙答應著,趙姨娘方才牽了賈環的手往屋裏去了。


    王氏在夾巷子裏受罪,她愛若珍寶的賈寶玉卻毫不知情,隻拉著襲人的手夾纏個不清。非要吃襲人口上的胭脂,雖然被賈政狠狠打了一頓,可是寶玉還沒改了他的壞毛病。而襲人自從賈寶玉被貶為庶民,那做姨娘的心思便淡了,做一個永世不得出頭的庶人的姨娘,這實在不是一個有前途的職業。不獨襲人如此,寶玉房中的其他丫頭也都有這樣的想法,因此都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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