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奉正坐在樓道裏,與牟曉楓和盧沐晴交流著。


    “孤兒?”花奉對牟曉楓的經曆感到有些奇怪,“你是說,從你記事的時候起,你就在鷹國的一所孤兒院長大??”


    “是啊。我隻知道家人似乎是專程到鷹國生的我,僅此而已。在我不大的時候,對他們還有點兒概念,但之後他們究竟怎樣了,我也不知道,對他們沒有更多的印象了。之後我便知道自己被送到了孤兒院。”牟曉楓說著,“我連中州名字都沒有,這個名字ne幫我取的。”


    “那你在孤兒院都經曆了什麽?”花奉好奇的問,“為什麽會變成武裝人員?又是怎麽迴到中州的呢?”


    “在哪邊經曆了......教育吧,各種教育......總之就是各種理念,進化論、社會進化論......嗯......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叫這個名字,但我的世界裏好像隻知道這些。除此之外,還有失蹤和死亡————各種各樣的失蹤和死亡,但幾乎所有的原因,好像都是‘不合格’。”


    “什麽不合格??”花奉有些不明白牟曉楓的意思。


    “就是測試嘍,每隔一段時間會對我們學習掌握各種理念的情況進行測試,測試不通過的......反正有的是失蹤了,也有的我們知道就是死了。”牟曉楓望著天花板說著,他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眼神變的空洞。


    盧沐晴雖然之前和牟曉楓也交流過,但她還是完全不能理解牟曉楓的經曆,在她的概念中,這種事情好像不會發生在鷹國。


    但並沒有什麽不可能。社會,永遠都是一個可以標榜高尚自由的地方,但同樣也是一個可以藏汙納垢的地方,社會與社會之間也永遠會有各種衝突和敵意。


    如果要說有什麽能夠使一個“社會”占據所謂的輿論製高點,或許唯一的製高點,就是社會裏長期積累的財富,以及因此而在世界上換來的權力本身吧!


    “那你迴到中州,是因為?”花奉問。


    “是因ne要被派到這邊來做事。我們都是ne從孤兒院裏帶出來的,我這兩年都是跟著她。”牟曉楓說著。


    盧沐晴對花奉擺了擺手,“我可不是啊!我是從津濱市過來的,最早的時候被聯合國安理會派出的難民船給帶走了。後來下的船。”


    “聯合國?”花奉疑惑的問。


    “對啊!而且,楊女士並沒有死哦,她們現在應該在津濱市的自貿區附近,建立了一個基地吧?事發之後,聯合國在海岸邊也設立了會議船。”盧沐晴說著。


    “哦?!”花奉眼睛一亮,對這個信息感到極其關注,“楊女士??你說的是哪個楊女士??”


    “國家主**席楊女士哦。”盧沐晴迴答。


    楊女士沒死?!


    那就是說,完全可以依此認定,中州並沒有亡國!?


    如果是這樣的話,完全可以設法找人和那邊取得聯係啊!津濱市的話,並不遠啊!!!


    花奉對這個消息大為振奮————沒錯,他們是成立了抗盟,但這從根本上是一個組織,鄭介銘本人也不認為這是所謂的國家。


    “楊女士當時在聯合國船上,試圖爭取一些權益。隻不過,嗬嗬,誰在乎一個基本上已經被喪屍摧毀的國家呢?優國當時已經在蠶食土地了,而鷹國的所作所為也很失望。所以楊女士才帶著難民迴到了陸地上。”盧沐晴說著。


    就在這時,鄭介銘衝進了樓道,快速朝樓下跑去。


    “花奉!!!跟我來!!!”


    花奉剛才還處在新消息的情緒中,聽見鄭介銘急促的喊聲,猛的站了起來,來不及問鄭介銘發生了什麽,跟著他往下跑。


    “哦?這個‘盟主’發現什麽了?ne姐給了他什麽啟發麽?”盧沐晴漫不經心的說著,她對花奉的離開感到有些失望,她覺得自己還蠻喜歡和他說話的。


    “不知道啊。”牟曉楓站起來,“說起來,其實我並不關心這些,我隻關心......”


    但牟曉楓把後半句話咽了迴去。


    盧沐晴當然看的出來他的意思,但懶得拆穿。


    鄭之嵐從天台走下來,看兩人坐在台階上,慢慢的說著,“走吧。”


    ————————————————————————————————————————————————————————————————————————————————————


    “老鄭!!你知道麽!!!我剛才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花奉並不關心鄭介銘發現了什麽,他急於想要把自己得知的信息告訴鄭介銘————楊女士還活著,而且就在津濱市!!


    “沒錯!!我也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你下去以後,先直接去那邊二號樓!我去找耿直、找謝武資、找涼水。”鄭介銘一邊快步下樓,一邊大聲說著。


    “什麽情況啊??你發現什麽了??剛才在天台你看見什麽了麽??”花奉的注意力終於轉移。


    “不是!!總之一會兒你先到二號樓,什麽也不要聲張,你就關注究竟有什麽人從二號樓進出就可以了!!不要打草驚蛇!!一會兒我再跟你說!!”鄭介銘喊著。


    兩人衝到一樓,鄭介銘立刻找到耿直,召集了幾個武裝人員,隨後把謝武資和涼水找到————這兩個人都算的上是最為靠得住的人員了。


    “怎麽?你有發現了?”耿直看見鄭介銘沉重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麽線索。


    “那個人還是什麽也沒有交代?”鄭介銘問。


    “沒有。”耿直迴答。


    “帶我去見他!!”鄭介銘說著。


    幾個人於是立刻趕往關押這個男人的房間。鄭介銘推開門,發現這個男人被反綁在椅子上。


    他看見鄭介銘進來了,隻是嘿嘿的笑著。


    “哎呀,您來親自審問我了?”男人笑著說著,腳趾頭晃動著。


    “你是不是覺得那天在天空中,像個旗幟一樣的飄蕩,還蠻有意思的呀?”男人對鄭介銘明顯在挑釁。


    而他雖然是發出的疑問句,卻壓根兒就不給鄭介銘張口說話的機會,繼續說著,“我看呢,你也並不適合來作為所謂的‘盟主’,多麽幼稚的稱號啊!差點兒都被從樓上摔下來了呢。”


    “抱歉!”鄭介銘打斷了他的說話,“我知道我不適合,也沒有什麽領導天賦,我自己知道自己究竟幾斤幾兩,用不著你來提醒。”


    耿直看了看鄭介銘,覺得鄭介銘自我謙虛了點兒,畢竟這段時間以來,他作出的付出還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男人正要繼續說話,卻被鄭介銘打斷。


    “現在是我來問你話的,請你先閉上嘴。到你該說話的時候,會讓你說。”


    “哦嗬嗬??羊羔變獅子了是麽??終於要開始刑訊逼供了不是?”男人囂張的大聲質問著。


    這人還真夠狂的,知道我們沒辦法處置他,也知道越拖下去,對抗盟的公信力越發不利,所以故意這麽跟我們玩兒是麽??


    鄭介銘想到這裏,決定直接試探對方的底牌。


    他走到男人的耳邊,細聲對著他的耳邊說著,“我沒興趣跟你刑訊逼供,我是來替某個人給你傳達信息的。”


    這一下居然真的奏了效,男人停止了大聲的叫囂,反而靜了下來。


    鄭介銘於是繼續對著他耳邊說著,“現在我說的,隻有你能夠聽見。我和你也不是敵人,我說一句話,你一定能夠相信我。”


    男人目光閃爍了一下,轉頭看著鄭介銘,隨後一絲猶豫流露了出來。


    “你......哈哈,你別逗了,你是抗盟的發起者,被尊為抗盟‘盟主’的人......”


    “那都是為了一個可憐而又可敬的母親的名義啊。”鄭介銘再度耳語,打斷了對方的說話。


    男人的神色突然嚴肅了起來。


    他轉頭,緊緊的盯著鄭介銘。


    鄭介銘則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老鄭對那人說了什麽?剛才你們找到了什麽?”耿直小聲問花奉。


    “我也不知道......”花奉聳了聳肩。


    氣氛詭異的沉默了半分鍾,而後那個男人突然爆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大喊。


    “滾出去!!!”


    鄭介銘從這個男人的反應中,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他得意的笑了笑,故意示威一般的走到男人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錯,我說了,我和你也不是敵人,你現在相信我了?不過,多謝你幫我確認了事實。”


    男人大笑著,“事實???你憑什麽認為自己猜想的就是事實?!你以為你知道什麽??蠢貨!!!”


    “我不需要知道太多,我隻知道,僅僅是一個猜想就讓你的態度有了極大的轉變,這就夠充分了!”鄭介銘說著,轉身出門,將耿直等人也叫了出來,“把他繼續鎖上!我知道是什麽人造成的七人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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