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介銘想著要去吸引喪屍的注意,給姐姐創造條件,將自己的父親拖到一旁。


    然而當他衝到樓梯下麵的時候,卻看見,自己的父親在地上抽搐之後,竟然也站了起來。


    但卻並不是以人類的姿態站起來的......那擺明了已經成為了喪屍。


    但即便如此,旁邊被注射試劑後變異的喪屍,卻直接迴頭,開始對著他們的“父親”攻擊。


    鄭之嵐看見這局麵,知道再去試圖“救迴”父親,已經決然不可能,索性試圖趁著這個機會逃跑。


    “別過去了!!”鄭之嵐對著鄭介銘大聲喊著,“他已經快被那個大塊頭砸爛了!!趁著這個機會快跑啊!!”


    鄭介銘衝到喪屍身後,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被變異後的喪屍高高的舉起,再狠狠的砸在地上————他看見“父親”的手臂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態彎曲著,顯然已經骨折了。


    他試圖開槍攻擊,但子彈並不能嵌入這喪屍的身體。


    鄭之嵐也衝了過來,看著眼前的場麵。


    那變異的喪屍開始低頭啃食他們的“父親”。


    “......他沒救了......這是給我們最後的逃跑機會......”鄭之嵐說著,連忙拉著鄭介銘往門外跑。


    鄭介銘木然的被她拉著,隨後兩人終於放棄了救迴“父親”的奢望,衝出了門外,將門鎖上。


    盧沐晴、牟曉楓等人仍在門外。


    “怎麽了??到底裏麵發生了什麽??”牟曉楓問鄭之嵐。


    她不願意說太多情況,便擺了擺手,“沒事兒,有變異的喪屍,不過沒什麽大不了的,這扇門它不可能出的來。”


    鄭介銘則迴頭,望著這扇龐大而堅固的門。


    “想不到見到他最後一麵,看見的不過是他徹徹底底的死亡。”鄭介銘說著,欲哭無淚。


    畢竟他早就認為父親死掉了。


    重新看見他活著又失去,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無比混亂的夢而已。


    “看來留在這裏也沒有太多的意義了。”鄭之嵐想了想,說著,“這裏雖然有電,但位置距離城市和河岸畢竟太深,距離有價值的獲取食物來源的地方太遠了,不方便生存。”


    “你打算放棄這裏?我們不遠千裏過來,就是為了嚐試著進入這個門裏麵,現在隻有你進去了,究竟裏麵是什麽,我們也不知道啊。”盧沐晴問。


    “是什麽也都不重要了。最終還得迴歸正常的求生節奏,不是麽......”鄭之嵐說著。


    鄭介銘也開始接受剛才那場混亂的夢,更加接受了現實。


    父親的心靈早就死了,不是麽?剛才隻不過相當於他的肉體被從墳墓裏拽出來,再度死了一次而已......


    他不需要知道父親最終死亡時候的慘狀究竟如何,他隻需要明白,這棟無法打開的建築,就是父親的陵寢,就可以了。


    “你們,還要去別的地方麽?”鄭介銘迴頭問姐姐。


    “暫時沒有什麽需要去的地方了。我也並不想、也不再需要返迴sjs了。”鄭之嵐迴答。


    “那不如跟我迴抗盟?加入我們的求生隊伍?”鄭介銘發出了邀請,“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構建基地、擴充基地,最終我們得以這條大河為依托,慢慢建立新的秩序。”


    “聽起來有點兒意思,毀滅之後該是重建了麽?”鄭之嵐說著,“不過,我就算去,也隻是以普通幸存者的姿態就好了。”


    成型的喪屍病毒,是她負責引入中州乃至東南亞諸國的,後續的研究,她也算是一個具體項目的負責人,她很清楚自己手中沾染著血,這裏死亡的每一個人,她都有助推作用。因此,她並不是特別願意麵對幸存者和幸存者的城市。


    “可以啊。那就算做我爭取過來的普通幸存者就好了。”鄭介銘說著。


    他顯然十分希望姐姐重新迴到自己身邊,他知道她應當是有許多奇奇怪怪的經曆,以至於她的行事方式都讓自己有些難以琢磨。而她又有太多自己把握不住的謎團,但那又怎樣?她留給自己的親切感依然存在,這種血緣是無法斷絕的。


    “你說的抗盟,具體在什麽地方?”盧沐晴問鄭介銘。


    “就是之前碉樓那個城市。”鄭之嵐迴頭對盧沐晴說著。


    盧沐晴是個聰明人,她馬上便想明白鄭之嵐這句話的意思————讓他們到了那邊以後,保持低調,不要透露出自己曾經在那裏和人戰鬥過的訊息。


    “你知道碉樓?”鄭介銘問。


    “嗬嗬,何止知道。”鄭之嵐說著,心裏卻想著,連你的手都是被我給毀掉的,豈能不知道?不過好就好在,那天看清楚我們的人,基本已經全都死了。就算有沒死的,估計黑暗之中也沒人認得出來。


    我總是充當著劊子手的角色啊......鄭之嵐想著。


    “這邊的發電主要靠的是什麽?”鄭介銘問,“現在抗盟發電成為難題,如果這邊的發電可以借鑒的話,倒可以給大家一點亮光。”


    “有風能發電和蓄電設施在工作,這些是主要的電力來源。除此之外,電力也直接外接主幹網,不過外接的電顯然早就沒什麽價值了。”牟曉楓迴答。


    風能??


    “可是現在刮風很少啊?”鄭介銘問。


    “是少,風量不大,可你看看山上就知道了,這山這麽大,山脊上設立的風電機不下二十台,都在源源不斷的為這裏的蓄電池蓄電。風電機當然不是為這裏單獨服務的,不過現在應付這麽點兒用電設施,顯然是綽綽有餘。”牟曉楓迴答。


    “如果這樣的話,能不能把抗盟西遷?遷到這附近的城市??依然沿著紅河就可以了啊!?”鄭介銘琢磨著,“如果能夠把抗盟轉移到附近,設法讓風能發電與城市的電網相連?理論上應當是有辦法恢複電力的啊?”


    “或許可以,不過我們都不懂電,究竟有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我們說不清楚。”鄭之嵐迴答,“紅河水量這麽大,或許也可以發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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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鄭介銘商量著用電的事情之時,涼水等人實際上已經著手在抗盟南岸城市著手構建發電的設施了。


    “紅河水流不斷,如果模仿南方的水車,將其作為發電機,直流電應當還是容易發出來的。”涼水和一個曾經從事過電力工程職業的人商量著,“就算我們發出來的電作用不大,但至少能夠在這邊點亮一盞長明燈就好啊!這樣的話,至少我們也有了真正意義上的亮光————太久不見到光,眼睛都快退化長觸角了!!”


    這四百多個幸存者裏,來自各行各業的都有,雖然大多數都是普通的城市服務業工人,但也不乏懂技術的高技能人才。


    而其中恰好就有一名電力工程師。


    這個人年紀並不算太大,但實際上在過去工作的時候,也是一個半吊子貨————天天忙於應付一級又一級的檢查、台賬核對、匯報,似乎也沒多少真本事。


    但基礎的東西他還是明白點兒,他便和涼水你一言我一語商量了起來。


    兩人最終決定,就在河岸邊做個水車,從附近的五金工廠卸下來合適的發電機,將其與水車相連接,起到發電的作用。


    “說來說去不就是一個電磁效應嘛?”其他幾個似懂非懂的男人說著,“你讓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做什麽吧!”


    這群人於是設計好了水車,將電機、電線、充電電瓶相連接。同時,他們找到了一隻功率蠻大的探照燈,裝設在了岸邊的一個很高的鐵架子上。


    一名看起來很靈活的男人負責裝設這個燈泡。


    “放那麽高,也沒辦法清楚的照亮地麵啊?”電力工程師說著。


    “沒關係嘛,迴頭我們再設法接線,這個燈泡,主要目標不是為了讓地麵多麽清楚而存在的!”涼水迴答。


    他們的發電機開始運作。


    很快,蓄電池的電被蓄上了一些,涼水打開了燈的開關。


    高處的燈慢慢的亮了起來。


    如同一顆人造的太陽。


    “雖然不太亮,好歹也是個象征嘛!”一票人笑著說著,“總能夠撐到真正的陽光再次下來的!”


    “繼續開整!!北岸我們當時試過,可以繼續做一些這樣的設施,我們要讓我們所居住的地方光亮起來。”涼水幹勁滿滿的說著。


    “電和光如果都有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借此機會整一個種植大棚啊!”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涼水背後傳來。


    涼水迴頭,發現這個人正是農業常務,曾曉華。他顯然是被高處的燈泡吸引來了。


    “恩?是可以啊。你有想法?需要我給你弄點大瓦數的燈泡?”涼水問。


    “不能等太陽啊。等太陽出來了,大家早就營養失衡了!”曾曉華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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