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在得到了更加明確的權力之後,開始按照他的思路展開行動。


    “三天之內,要把北岸城市的所有區域都掃清,把每一條大路的喪屍都殺個八九不離十!!”姚天采用的是一種壓製性的策略,意圖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最大的效果。


    然而,他越是急於想要構建一處屬於自己的根據地,反倒起到了反作用。


    由於動作過於倉促,幸存者們在清理喪屍的時候,產生了更多新的死傷。


    而這樣的做法,很快便遭到了一部分人的反對。


    “有沒有搞錯?三天讓我們去賣命?過去我們可不需要幹這種事情的啊?”


    “不是有專門的武裝人員麽?有什麽必要非要讓我們去殺喪屍??”


    “現在光線這麽暗,萬一一不小心被咬了怎麽辦?他們倒是分散著有些武裝人員,可實際上就是來監督我們的罷了!”


    小莊園裏過來的幸存者們一個個都充滿了怨言。


    而怨言在缺乏引導的情況下,很容易匯聚成一股不滿的力量。


    隻不過,即便如此,對城市的清理還是按部就班的進行,並且很快便推進到了碉樓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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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介銘等人依然根據情況,在專科學校以及木料加工廠之間不時進行轉移。


    這兩處地方都沒什麽明顯的“價值”,來自小莊園的幸存者們也因此而不怎麽對這些地方進行搜索。


    然而鄭介銘卻慢慢的開始了行動。


    在幸存者搜索的過程中,鄭介銘等人時不時會“偶然”的出現在他們麵前,甚至簡單的進行交流。


    “大家蠻辛苦的,前麵再往前,喪屍太多,注意繞開些。”鄭介銘會有意識的向這些幸存者提供一些信息。


    對很多幸存者而言,他們並不知道鄭介銘等人的身份,一開始還以為隻是隊伍裏的一些比較不錯的同伴。


    而這些幸存者並無明顯的惡意,也樂於接受鄭介銘等人的提示。


    一來二往,越來越多的人也都知道,在北岸這座城市靠近東南角的小碉樓裏,還有一波極其友善的幸存者。


    “說起來,咱們這樣占據北岸,實際上很大程度上,也是在擠壓別人的空間。”一些幸存者甚至從鄭介銘等人的角度想著。


    另一方麵,謝武資也同樣在人群中作著一些微妙的工作。


    “說起來的話,姚天現在這樣強製咱們做這些事情,實際上壓根兒也沒有考慮咱們的安危啊。”謝武資會故意與一些已經混熟悉的人聊聊天,以傳達更多地有利於鄭介銘的信息,“當時也是因為想要看看南邊的情況,所以才過來,現在想想,也是醉了。”


    一些不安定的因素正逐步在姚天的隊伍中蔓延,而他卻無法完整的得到這些信息,並及時采取相應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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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主要是因為姚天本人的關注點不在北岸,他越來越想要采取些新的“行動”。


    “如果說我每天能夠安排人進行打魚、安排人進行搜索,又有一定的武器存儲量,我有什麽必要非要聽命於孫程,又有什麽必要非要向他提供物資呢?”姚天心裏想著。


    而這類似的想法,在水川基地原本的負責人,徐治的腦海裏同樣產生過。


    徐治所采取的做法,是陽奉陰違,趁著孫程不在,不斷地給大家灌輸單獨治理基地的概念,灌輸孫程的不好,從而成功的引導了大家的想法。


    但姚天則有著不同的思路。


    “有些事情,不成功便成仁————當時老張、老楊的死,十之八九也是他孫程所為,隻要是不能按照他所設想的方向去走的人,最後全都死於非命和意外,除了他孫程,還能有什麽原因?如果我不提前做出行動,遲早有一天,我也會步入其他人的後塵。那這樣的話,不如我先下手為強?!”


    而這正是促使姚天無論如何也想要反了孫程的又一個原因,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自負,更因為他對孫程抱有“畏懼”。


    陳皓洋則逐步起到了特殊的推動作用。他顯然看出來了姚天的這種思路。


    “你是很不情願保持對南岸的一種附庸關係是麽?”陳皓洋曾經挑在周圍沒人的合適時機問姚天。


    這個問題恰好觸動了姚天內心最大的根結,他一直以來都不願意以一個附庸的身份出現在孫程麵前,但是他的能力又欠缺於孫程,大多數時候都隻能不得不留在對方的手下做事。


    他將這種局麵,歸結為自己缺少一個像自己一樣的幫手。


    而對於姚天來說,陳皓洋的出現,仿佛正是一個自己設想中的幫手!


    “如果他能夠成為我的左膀右臂,就好像我曾經替孫程做的那些事情一樣,那我接下來的行動就會容易許多。”姚天心裏想著,


    “你現在在北岸,要是想要抵抗南岸,也完全有可能。”陳皓洋並不等姚天自行表態,直接拋出了自己的觀點,“現在南北岸相連通的主要道路,實際上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橋梁,隻要你找人控製住橋梁,他們想要過來,就隻能依靠船舶。船舶能怎樣?他還能白衣渡江了不成?!你根本就無需受製於人!”


    陳皓洋對姚天說出這番話後,姚天的眼神一亮,隨後又黯淡了下去。


    “你不要瞎說,我對孫總的誠意......”


    陳皓洋打斷了姚天虛偽的表態,“我是從北岸過來的,與孫程本人也並沒有太多的關聯,我並沒有代替他說話的可能性。說起來,你之所以願意用我,不也正是因為我來自北岸,肯定不是孫程的人的原因麽?”


    陳皓洋也有他自己的設想和打算,在鄭介銘團隊的時候,隊伍關係相對融洽,也沒什麽值得特意發揮的空間。但到了孫程這邊,他立刻嗅出了與過去經曆相類似的音符。


    他並非一個甘於寂寞的人,他決定也玩兒一票。


    姚天皺著眉頭,仔細看著陳皓洋,依然有些懷疑。


    “難道你不認為你的老東家也是潛在的威脅麽?”


    “嗬嗬,我們都已經集體離開他到南岸了,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他的能力不行麽?”陳皓洋笑了笑。


    姚天聽見這句話,最終決定信任他。


    他不得不信任一個人,沒有左膀右臂,他單憑自己,覺得有所欠缺。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但我並不想要更多無謂的衝突,我隻希望能夠用最簡單的方法除掉孫程!”姚天終於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打算。


    “那你是打算......”陳皓洋疑惑的問。


    姚天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的作出了一個劃刀的手勢,隨後說著,“很簡單,隻需要在合適的時候殺了他,取而代之就可以了!!據我所知,他自己也時常采用這種方式,謀殺一切其他人。哼,他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但哪裏有密不透風的牆?!”


    “但你必須考慮失敗的可能,因此,北岸你自己的地盤,必須要穩固。”陳皓洋建議著。


    ......


    當天,姚天與陳皓洋細致的聊了很久,卻沒有留意到,自己所處的處境已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在姚天房間之外,一個身體瘦弱如柴的男人正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貼在並不算太隔音的門邊。


    “你果然想要背叛孫總......”


    這男人正是在水川市監視徐治的男人,而孫程在把他從水川市接迴來後,又將他安排為姚天的手下,做為自己的內應。


    “如果有必要的情況下,你可以直接殺死你認為北岸有威脅的人,無論是誰,我會替你做好善後的。”孫程曾經給予了這個瘦弱的男人這樣的權力。


    而此時,這個男人竟然顫抖著雙手,認為他正捕捉到了一個履行自己“職責”的好機會。


    “你若是敢背叛孫總,我可不會輕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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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後,姚天已經讓所有人將北岸連成了片。


    除了碉樓,其他地方都被納入了他的地圖範圍內。


    “我占據整個北岸,他占據整個南岸,從現在起,所有人集中給我進行生產,所有找到的刀具和槍支都集中起來。”姚天的意圖已經開始正式顯露,他開始向身邊的武裝人員作出布置,“給所有北岸的人慢慢傳出一些風,告訴他們,孫程過去曾經用一些隱秘的手段,殺死過很多無辜的人!!不要急,一天傳出去一兩條!!有的是可以發揮的餘地。另外,橋頭控製好,任何人要過來,先向我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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